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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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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法術裏有一種養鬼術,只要能提煉出一個至陰至陽的小鬼便能為人續命。紅衣男孩的死法恰恰就是如此。

男孩的生辰正好是13歲13天,而死亡的時間是當日陰氣最重的時辰。依照五行之說,男孩身上的紅衣為火,泳衣為水,秤砣及針屬金,房梁和繩子為木,地為土。兇手先用紅衣鎖魂,再以離地一尺的秤砣墜魂,防止魂魄隨土而遁;最後用引魂針引魂魄出竅。

如果一切順利,兇手只要取出死者的骷髏或是常用之物,找到一處極陰之地養七七四十九天便能練成。

雷厲講解時語氣神情與平時沒什麽不同,完全讓人感受不到詭異的氛圍。然而簡誠越聽越悚然,到後面他甚至已經起了滿手的雞皮疙瘩。

為什麽會有人能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到齊旭言身上,意外發現齊旭言木著一張臉呆坐著,沒有平時的聒噪,連神采都黯淡了。

看來人無論到多少歲,外表有多威武神氣,害怕的東西還是會害怕。

簡誠適時的開口說:“偏遠鄉村的人迷信就罷了,雷隊也相信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事情?”

雷厲意味深長地盯著簡誠看了良久,挑起眉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關鍵是兇手相不相信。”

“雷隊認為兇手是個迷信的人,並且非常熟悉各種巫術法術?”

“誰知道這是兇手故意擾亂警方視線的計劃還是真的想提煉什麽小鬼。簡先生在殯儀館工作難道也遇到過什麽怪事?”雷厲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簡誠這麽問是不是代表他自己就相信有茅山法術之類的東西?

“雷隊想聽聽?”

“還真有?”雷厲嘴角一挑,“說來聽聽。”

“比如沒人的太平間裏會傳出奇怪的窸窣聲;或是屍櫃莫名打開,幹凈的走廊忽然出現死者的東西;深夜時分廁所會有人到處走來走去……”

“……”齊旭言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不好。他握緊住顫抖的手,張張唇試圖想說什麽,然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聽來很玄乎,會是鬼怪或幽靈的作為嗎?”

“誰知道?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雷厲好像也發現了齊旭言的異常,目光落到他身上:“齊偵探怎麽不發表意見?難道齊偵探害怕幽靈鬼怪嗎?”

齊旭言像被說中般臉色猛的一僵,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我確實不大擅長應付這類東西。”

簡誠好整以暇地看著齊旭言。他那哪是不擅長,根本就怕得要死。以前一起看恐怖片時齊旭言都是一邊捂眼睛一邊看的。

“齊偵探原來也有不擅長的事情。照片和資料你們都看過了,有什麽新見解?”

“雷隊的意見呢?”齊旭言與雷厲接觸得不少,早摸透了雷厲的性格。在被套話之前他得先套雷厲的話才行。

雷厲做刑警這麽多年早磨礪出看人的眼光,齊旭言是什麽樣子的人他也看得出來。

這次紅衣男孩的案件他沒有插手的機會,把想法告訴齊旭言也就沒什麽損失了:“不管是不是茅山法術,可以斷定男孩是他殺。我分析了現場和男孩的狀況,總結出幾個要點。”

雷厲坐直的身子,板起臉開始認真陳述:“兇手有一定的年紀和閱歷,對死者的家庭情況很熟悉,不排除是熟人作案。並且如此大費周章的殺人不是非常痛恨死者就是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雷隊的看法值得參考。對了,法醫又是如何判斷男孩的死法,為什麽沒有解剖?”齊旭言問。

“法醫解剖屍體也需要經過親屬的同意。他父母不同意,法醫也沒辦法亂來。齊偵探對死者的死法還有疑問?”

“當然,這是一個關鍵,我們可以在此之上設想可能性。我還聽死者的父母說死者生前沒有任何怪癖。”齊旭言說道。

“怎麽說?”

簡誠在齊旭言開口前回答說:“我明白他的意思。先大致假設兩個可能性。第一種,兇手用藥讓死者昏迷,為其換上女裝,再實行接下來的事項;第二種是兇手利用某些手段哄騙死者穿上女裝,並讓其無意識的參與了作案。”

“你是說兇手引導死者作案?”雷厲沒想到這個層面,對簡誠提出的假設很有興趣。

他第一次看到簡誠只是覺得這個青年不修邊幅邋裏邋遢,今天卻感覺不大一樣。是因為他的胡子刮幹凈了還是頭發梳整齊了?或許是他說的事很吸引人?仔細看,簡誠長得還挺不錯。

人生難得一知己,簡誠果然最懂他。齊旭言溫柔深邃的目光停留在簡誠身上,朝他輕輕的笑。

簡誠沒註意到齊旭言這麽赤/裸的愛意表達,依舊專註在案件上:“這只是兩個可能,還有其它無數個可能。”

“好,我們去現場走走。”雷厲忽地作出一個決定。

“雷隊你也要一起?”居然想破壞他和簡誠的二人世界,齊旭言有些不悅的問道。

“我這人就是喜歡多管閑事。特別是有疑點的案件,不能放著不管。”

“雷隊願意幫忙實在太好了。”簡誠不想一直和齊旭言單獨相處,雷厲加入的話,正合他意。

簡誠都同意了,齊旭言也不能再說個不字。他只好順著簡誠的意,帶上雷厲一起去死者的家裏。

簡誠覺得自己又出現了幻覺。齊旭言身上的狗耳朵和狗尾巴無精打采的聳拉著,好像一條委屈的大黑狗。

倪姓夫妻見三人上門來了,忙邀他們進屋坐。三人象征性的打過招呼就道明來意,兩夫妻便把人帶到倪小傑死時的現場。

此時的屋裏已經收拾過一番,找不到任何當時的痕跡了。齊旭言檢查了一遍,發現死者屋裏有一個臺歷。臺歷上8月30號這天被紅色的圓珠筆圈起來,還歪歪斜斜地寫著註冊兩個字。

有些人會害怕忘記重要的事情,會特意用筆記下來提醒自己。所以這個標記並沒什麽特別之處,但齊旭言還是把它拍下來。

調查完現場,他們又問了倪姓夫妻一些問題。倪姓夫妻常年在外,對兒子並沒有很深的了解,從他們那裏只能知道些淺薄的信息。

三人又詢問了一些鄰裏。鄰裏對倪小傑一致的印象都是內向和善,像他父親那樣老實。

偶爾會幫忙照顧倪小傑,就住他們一家隔壁的鄰居是個姓王的單身男子。他說:“小傑是個好孩子,很懂事聽話。唉,也不知道是誰下那麽狠的手。”

齊旭言依舊拿著筆記本記錄,雷厲的註意力則在王西的手上。只有簡誠很真誠的看著王西,和他交流:“你能說說案發當天的情形嗎?”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我尋思著會下雨就到小傑家裏囑咐他註意點天氣,如果下雨了記得收衣服。小傑像平時那樣在屋裏寫作業,我也沒多心。吃過飯後我就在屋裏頭睡覺,直到警察來了才醒。”

“你知道倪小傑平時都和些什麽人來往嗎?”

“小傑沒什麽朋友,經常都是自己一個人玩。”

“那案發之前或是更早的時候,有什麽人進出過他們家?”

“說來是有兩個人進出過他們家。”

他的話讓簡誠和雷厲精神為之抖擻,簡誠忙問:“什麽樣的人?”

“我也記不大清楚。其中一個人是在兩個月前出現。高高瘦瘦,左手戴著串紫檀佛珠,因為面生我還多看了幾眼。還有一個是一個多月前。比較胖,大概這麽高,臉很圓,眼睛很小,遠遠看像顆湯圓。”王西比劃了一下胖子的身高,像想起胖子的模樣,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他們只出現過一次還是之後都來過幾次?”齊旭言問。

“我這就沒怎麽註意過了。”

幾人問得差不多就準備離開。倪姓夫妻千哀萬求希望齊旭言趕快找出殺害倪小傑的兇手,還表示無論需要多少錢他們都可以給。

畢竟老來得子,寶貝程度自然可知。簡誠十分理解他們痛失愛子的心情,就好像那時痛失他的父母般。

他心裏動容,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幫助他們。

天色已晚,三人在半路就分開了。回到家的簡誠收到向大海的信息,是詢問倪小傑案件的事情。簡誠簡單回了幾個字就打開冰箱拿出即食冷面草草吃過便洗澡睡覺。

簡誠不喜歡夏天,更不喜歡空調,所以他臥室只有一臺電風扇解暑。他擦幹頭發一看時間還早,便打開風扇躺到床上玩手機。

他打算用手機搜索看看國內外有沒有與倪小傑死法類似的案件,搜了很久也沒搜到,時間不知不覺便到了九點半。

放下手機正要睡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他家的門。

知道簡誠是葬儀師的人都不願和他有過多接觸,怕沾染晦氣。簡誠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這麽晚還有人敲門他就納悶。

良好的個人素養讓他不得不去開門露個臉。

然而當他看見門外那張臉時便後悔極了。

齊旭言身姿挺拔,帥氣無比的站在門口,朝簡誠笑得燦爛如花:“阿誠,我晚上不敢一個人睡。”

作者有話要說: 葬儀師有些忌諱。比如不能說死亡,死了;不能對訪客說你好,再見,一路走好;不主動告訴別人自己職業不主動遞名片;不參加親友的婚壽喜筵等,因為文中設定需要所以會犯一些忌諱,還請匆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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