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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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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開車來到劉亞聲住的小區,找到那個為劉亞聲作證的保安。保安說遇見劉亞聲時他正好從衛生間出來,當時還特意看了時間,才好心過去提醒新搬來的住戶註意安全。

劉亞聲是新住戶,周圍人對他不熟悉,估計問不出有用的情報。出於職業習慣,不管多無關多細小的事,齊旭言都會詢問作記錄。

從小區離開,陳達俊像個大爺似的攤在後車座:“我就說問不出什麽,言哥你非要多此一舉。”

“不是問到了?”齊旭言打開引擎,踩上油門,心情很好的開口。

“有嗎?”

簡誠則一臉陰郁的坐在副車座,有氣無力道:“那些鄰居對劉亞聲雖然並不了解,但有一點是統一口徑。”

陳達俊仔細回想,猛地坐直身,恍然道:“你們指的是偶爾會出入他家的那個女人?”

“沒錯,從特征上看她並不是王梅。”

在口袋掏煙掏出一半的陳達俊楞住了,“這麽說劉亞聲還有一個情人?”

齊旭言說:“達俊,車內禁止吸煙。”接著看向簡誠:“阿誠你是不是也發現了?”

“嗯,現在是去確認?”

“知我者阿誠也。”

陳達俊不情不願地收回煙盒,看看簡誠又看看齊旭言,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你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怎麽感覺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簡誠睨了眼陳達俊:“又不是豬腦袋,自己慢慢想。”

這已經算是人身攻擊了吧?陳達俊覺得自己這個警察當的很不稱職,連簡誠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其實陳達俊誤會簡誠了。豈止是他,簡誠連齊旭言都沒放在眼裏。

“別這麽說,我們還得需要達俊幫忙。”齊旭言忍著笑意,假裝正經道。

所謂的幫忙也不過是借陳達俊的職務之便,名正言順從雷厲那裏順來王梅和劉亞聲小區的監控視頻而已。

此時三個人窩在視聽室裏,陳達俊憋著煙癮,捏著手裏的煙轉來轉去,眼睛卻瞟著電視屏幕上的畫面:“不是已經看過了,你們還要確認什麽?”

齊旭言和簡誠二人專註地盯著畫面,完全無視陳達俊。陳達俊實在忍受不了,於是出門抽煙去了。

他離開沒多久,簡誠忽然叫道:“停在這裏。”

齊旭言聞言點停快進的畫面,簡誠指著畫面上一個拿帆布手提包,穿藍色連衣裙,黑皮衣外套的長發女人說:“就是她。”

齊旭言又調到另一個面畫,放大,指著上面的女人說:“帆布手提包,黑皮衣,長發,藍色連衣裙,完全一致。”

“這樣一來劉亞聲就沒有不在場證明。可是還有一點,他的動機。”

齊旭言把兩個畫面裏的女人放大截出來,重疊對比,“兇手為什麽需要制造不在場證明?”

“為了擺脫嫌疑。”簡誠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制造不在場證明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麽他偏偏選擇這一種?莫非……”

“除了洗清嫌疑,還可以起到嫁禍他人的作用。”齊旭言簡單明了的作總結。

“但是中間有時間差,任何意外都可以發生。若然劉亞聲的目的是嫁禍張貴,他已經失策了。”

“興許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簡誠攤手,“雖然我們以劉亞聲是兇手為前提作假設,可我還沒看出他的動機是什麽。”

“我們重新收集的線索梳理一遍,說不定能找到答案。”齊旭言掏出筆記本說。

交通事故死亡人數為9人,其中一個是張貴的替死鬼。在他們尋找死者家屬和張貴期間,發現劉亞聲的存在 。之後王梅被殺害,在他們追查兇手時,張貴忽然出現認領蘇亞美的屍體。

齊旭言用紅筆圈起張貴的替死鬼和蘇亞美兩處地方,說:“動機興許就在這兩個人之中。”

“他們有什麽交集嗎?”

“沒有。”齊旭言回答得很坦誠。

簡誠似笑非笑,“又是你的直覺?”

“有時靠直覺也是種手段。”齊旭言起身合上筆記本,拉過簡誠的手:“去找雷厲,把我們的發現告訴他。”

齊旭言的動作過於順勢,簡誠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別趁機拉拉扯扯。你要把成果拱手讓人?”

簡誠這麽快反應過來讓齊旭言心裏有些惋惜。他握緊還些餘溫的手心,說:“我本來就是在幫忙而已。”

簡誠默然。

看來變得不止自己,他果然也變了。

雷厲正為王梅的案子愁得睡不好覺。所有線索都斷了,惟一的出口只剩張貴。

他總覺得張貴怎麽可能那麽巧出現在王梅的死亡現場?就算他有不在場證明,雷厲也還是懷疑他。

他坐在辦公椅上研究著相關的案件資料,打火機在手裏轉來轉去就是不點燃嘴裏叼著的那根煙。

全神貫註間完全沒聽到敲門聲。直到門外傳來齊旭言的聲音,雷厲才回過神請人進來。

在案情止步不前的情況下,見到勉強算半個警察卻破獲不少案件的齊旭言,雷厲就無名火起,完全沒有好臉色給他們看:“齊大偵探,這麽有空過來串門?”

齊旭言像是沒註意到雷厲厭嫌的語氣,依舊笑意滿滿的上前打招呼:“沒事哪敢登你這三寶殿?我有些發現,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雷隊的忙。”

雷厲擡頭看齊旭言,似乎並不相信齊旭言的話。

齊旭言讓簡誠把他們的發現告訴雷厲,並附上之前截出來對比的圖片。

雷厲盯著那張圖片看了許久,才打電話把鑒定科的人叫來鑒定。等鑒定科的人走了之後,雷厲咀嚼著該怎麽說話:“齊偵探這是要討好我的意思?”

“雷隊哪裏話,本來就說是幫忙罷了。”齊旭言收斂起笑意,斷續道:“雷隊打算怎麽做?”

“按部就班。”

雷厲的按部就班只是把劉亞聲再次帶到警局進行審問。

第二天鑒定科一出結果,雷厲就通知人找劉亞聲過來。依照是雷厲主審,齊旭言和簡誠在隔壁看。

雷厲單刀直入,把鑒定結果遞到劉亞聲面前,問:“這個人是不是你?”

劉亞聲很鎮定,半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他拿過照片和結果看了一會兒,反問雷厲:“警察同志,難道公民連點個人愛好都不可以有?”

“你的個人愛好我們管不著。我只知道你撒謊了,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旁觀著的齊旭言忽然對簡誠說:“我昨晚一直在想你說的時間差問題,直到看到劉亞聲的女裝我才明白過來。”

想聽劉亞聲作何回應的簡誠果然被齊旭言這句話吸引了所有註意力:“兩者之間有關聯嗎?”

齊旭言沈吟片刻,說:“本來沒有。我試著案件重演,把所有線索都連接過來了。”

簡誠一副‘好吧,我就勉強洗耳恭聽了。’的表情。齊旭言明白簡誠的意思,繼續說道——

“劉亞聲在十點左右和王梅一起回家,他們在家裏做些什麽事請自行想象。直到十二點劉亞聲離開王梅家裏,監控拍到他離開。與小區保安對話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回家之後他換上女裝出門,這樣就完成了他沒有離開小區的假象。而在此之前,王梅還活著。兩點半到三點左右他來到王梅家中把王梅殺死,並在廁所裏換上準備好的另一套衣服打算離開。張貴卻在這時回到家裏發現王梅死了,因為驚慌,張貴沒有發現屋裏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在張貴出現之前,劉亞聲一定是準備了不會讓嫁禍失敗的證據。然而張貴的忽然出現打亂他原本的計劃,他將計就計幹脆把張貴的頭發放到王梅身上,這樣張貴肯定會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我已經聽出幾個疑點了,齊偵探。”簡誠冷靜的打斷齊旭言的話:“如果他是女裝,王梅家裏應該會留有些他假發上的發絲,為什麽現場沒有?再說,他精心準備好了不會失敗的證據為什麽還要臨時改變主意?張貴的頭發他又是從何而來?”

“他肯定也想過這個問題才沒有在殺死王梅時馬上離開,而是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既然收拾了一番,自然就有張貴的頭發。俗話說智者千慮,終有一失。他是第一次犯案,張貴的忽然出現難免會讓他緊張沖動,失去冷靜的判斷。”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選擇聽本人怎麽說。”簡誠沒什麽表情的把註意力重新放回劉亞聲身上。

簡誠這樣的態度讓努力表現的齊旭言再次深感受挫,只好說:“劉亞聲一定會承認,我有最後王牌。”

最後王牌?簡誠意外極了。明明待在一起,齊旭言卻還留有一手嗎?

劉亞聲被拆穿了不在場證明顯然有些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即使他沒有不在場證明,也不代表王梅是他所殺。他沒有殺王梅的動機,也沒有可以證明他殺害王梅的證據。

就算把他當成疑犯拘留起來,在時限內沒找到有力的證據,雷厲他們也不得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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