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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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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楚國公世子, 楚霽的嫡親兄長楚霖。

看到兄長的瞬間,楚霽難得露出了抑制不住的驚愕之色。他下意識望向楚霖拄著的拐杖,以及他明顯有異的左腿。如果不是楚霽應變極快, 幾乎就要脫口問出來了。

見楚霽看向自己的腿,楚霖的臉色更加難看, 冷哼一聲:“你不是晉陽公主面前一等一的紅人嗎, 怎麽晉陽公主沒回來, 反把你遣回來了?”

“好了!”楚國公夫人忙插進兩個兒子中間打圓場,“霖兒,你腿腳沒好, 快回去躺著,大夫說了你如今不能久站。”

楚霖的脾氣壞了不少,連母親開口都沒能阻止住他,他看向被楚國公夫人擋在身後的楚霽,見他杏衣玉冠,風姿翩然立在那裏,有如芝蘭玉樹,惱恨嫉意再忍不住:“還是說,晉陽公主有了駙馬, 就用不著你了!”

此言一出,頓時人人變色!

無他, 實在是這話太過陰損,直言楚霽與晉陽公主的風月傳聞,不但是誹謗皇族,更將楚霽譏諷為晉陽公主的入幕之賓。

晉陽公主景曦和楚霽的風月艷聞在京中傳的時候不短, 私底下不乏戲謔笑談。但無論是真是假,這話都不該從楚霖口中說出來!

“大哥慎言!”楚霽幾乎立刻變了顏色, 冷聲道,“此等詆毀公主清譽之言,大哥怎敢出口!”

楚霖還待再言,楚國公已經大步上前,擡手一掌抽來:“孽障,不敬公主,辱及手足,這就是你的教養?”

楚國公出手很重,楚霖原本腿就有疾,當即站立不穩,往後踉蹌一步,重重摔倒在地。

“霖兒!”國公夫人驚叫一聲,想上前扶起長子,卻被楚國公擋住。

楚國公滿面怒色,道:“你也不必再順著他,這幾日家中上上下下倒像是都得罪了他一般,再縱下去,禍從口出,剩下那條腿也不必要了!”

一句話將國公夫人堵了回去,楚國公揚手道:“將大公子送回去悉心照料,不準他擅自出門,如果再有照料不周之處,全部拖下去發賣。”

跟著楚霖來的那些侍從們嚇得畏畏縮縮,立刻沖上來七手八腳地將楚霖扶起來:“大公子回去吧,大公子走吧!”

楚霖試圖反抗叫罵,然而楚國公神情冷厲地站在面前,侍從們生怕被發賣,動作極其敏捷,半扶半押地將他弄了出去。

正院裏一片寂靜,楚霖被扶出去時尖銳的叫罵言猶在耳。楚國公面色鐵青,國公夫人眼中含淚,庶子庶女們站在一旁努力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父親。”楚霽喚了一聲,“這是自家,大哥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只要不傳出去就無妨,還是先讓弟妹們坐下。”

楚國公面色微緩,回頭看了一眼庶子庶女們,對楚霽道:“扶著你母親去坐下,一路辛苦,先用些點心,你母親已經命廚房準備飯菜了。”

“謝母親關懷。”楚霽笑道。

國公夫人方才初見次子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她望一眼長子離去的方向,既不忍心責怪遭逢禍事的長子,又心疼一回家就被當面譏諷的次子,左右為難。見楚霽笑,也跟著擠出笑容來:“娘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和娘客氣什麽?”

楚霽知道母親心緒不寧,好言好語安慰了國公夫人幾句,待她稍稍解頤,又同弟妹們打了招呼,一一送了禮物。

楚霽少年離家,只和一母同胞的兄妹熟悉,這些庶出弟妹們其實並不太認得。但他做事一向面面俱到,一一應付下來,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其實連對方的名字和排行都記不住。

國公夫人早盼著次子回來,一場午宴準備的十分精心。可惜被楚霖一攪合,十分的喜慶變成了八分的尷尬,草草吃完之後,國公夫人還想拉著楚霽敘一敘話,楚國公已經起身道:“二郎,你跟我來書房。”

楚霽應了一聲,隨父親進了書房。

剛一落座,楚霽就迫不及待地開口:“父親,大哥的腿是怎麽回事?”

他只知道兄長因太子一事被牽連,削去官職遣回家中,可不知道兄長居然連腿都出了問題。

提及此事,楚國公也禁不住嘆氣:“你大哥因著昭文太子,下獄待了幾天,其間和人發生了沖突,傷著了骨頭,又沒有及時醫治,現在情況不太好,請了醫官來看,只說養著,至於能不能恢覆如初,要看運氣。”

這下楚霽終於明白了楚霖的惡劣態度所為何來:齊朝有規定,襲爵者不得有身體殘障。倘若楚霖的腿難以恢覆,不要說未來的官位,就連板上釘釘的未來國公之位也要飛了!

如此一來,相當於前途盡毀,再無出頭之日。心高氣傲的楚霖如何能忍。他若沒了資格,世子之位會順理成章地移到楚國公的嫡次子——也就是楚霽身上。

怪不得他會沖楚霽口出惡言。

“原來如此。”楚霽道,“等過些時候皇上消了氣,父親去宮中請位太醫給大哥診治,吉人自有天相,大哥不會有事的。”

雖然楚霖確實很慘,但楚霽莫名其妙被攻擊,心情也不會太好。若非楚霖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楚霽定然要私底下回敬對方點顏色看看。

楚國公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又伸手拍了拍楚霽的肩膀,“你大哥口出惡言,委屈你了。”

“大哥無端遭禍,心氣不順可以理解。”楚霽善解人意地點頭。

“對了。”楚國公問,“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楚霽沒想隱瞞,反正過兩日京城中貴胄都會知道:“公主有了身孕,要往宮中報信,正好我聽說大哥出了事,就接下了這樁差事。”

“晉陽公主有身孕了?”楚國公眼神一凝。他是成精的老狐貍了,早前聽說皇上有意召晉陽公主回京,沒過幾日晉陽公主就傳出有了身孕,其中原因頗可思量。

楚國公並沒有挑明,只問:“公主與駙馬感情可好?”

楚霽一聽就知道楚國公想問的是什麽,道:“還好,否則不會這麽快傳出喜訊。”

楚國公撚著胡須,頗感稀奇:“晉陽公主在京中時,和謝叢真的矛盾頻頻,倒能和謝叢真的孫子過到一起去?”

原地猜測了片刻,楚國公又轉過頭來,玩笑道:“可惜了,端穆皇後尚在時,為父將你送去給晉陽公主做玩伴,本來還想是不是能撈個駙馬的名頭,結果這下你可沒機會了。”

楚霽一向將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楚國公不知道兒子對晉陽公主有些綺思,否則的話,他絕不會在楚霽面前開這個玩笑。

“父親說笑了。”楚霽蝶翼般的眼睫一閃,“以公主的性情,是斷然不可能讓枕邊人摸到半分權勢的,兒子追隨公主多年,已經掌握了外府一部分權柄,公主不會允許府內和府外的權勢同時掌握在一個人手中的,難道要為了一個虛名,放棄手中實實在在的利益?”

他走到桌旁,曼聲道:“如謝雲殊那般名動天下的少年名士,進了公主府,只能做一個擺在後院裏的花瓶——兒子寧可做晉陽公主手中的一把鋼刀,也不願做一個漂亮的花瓶——畢竟有了權勢,有了用處,在公主眼裏會比一個只能賞心悅目的男人重上百倍。”

“你說得對。”楚國公本來也只是隨口戲謔,見兒子的主意甚正,笑道,“你從小主意就正,有時候比你大哥還機變聰慧,為父不多問你有什麽打算,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楚國公果然猜到楚霽此次回京還有其他任務。他不多問,楚霽松了口氣,道:“多謝父親。”

“小妹呢?”楚霽想起今日在宴上沒有見到已經出嫁的同胞妹妹,“今晚回來吃飯嗎?”

楚國公搖頭道:“一時怕是回不來了——吳王妃快不成了,林家的老夫人帶著家中女眷去探望,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楚霽的同胞妹妹嫁進了吳王的外祖父林家,如今是林家的少夫人。在被嫁到林家之前,楚小姐本來有了心上人,卻被楚國公硬生生棒打鴛鴦,下註吳王,拿去聯姻了。楚國公下註聯姻,用的全是嫡出子女,因為嫡出子女下註的分量才夠,嫁個庶女到林家去,只能嫁給庶子,或是給林家嫡子做個妾,徒添笑柄而已。

哭哭啼啼的楚小姐含淚上了花轎,嫁去林家之後,或許是心裏還有芥蒂,和母親並大哥走動頻頻,楚霽也時常收到妹妹的信,唯獨不大回來見楚國公,父女的關系僵了不少。

楚霽不知道妹妹到底是不願見父親,找了借口推搪,還是當真無暇分身。準備過兩日親自去看看她,也不多說,只道:“大哥見了我怕是心情不太好。”

“你忍一忍。”楚國公安慰道,“他受了罪,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再把他打一頓,等他養好了傷再責罰他給你出氣。”

“不是!”楚霽連忙解釋,“父親誤會了,不如我到公主府去住,我從前時常在公主府留宿,那裏有我的院子,父母親若想我了,我一時不會離京,隨時都能回來,也省得大哥見了我再動怒。”

楚國公蹙眉道:“不行,國公府才是你的家,好端端跑去公主府住,傳出閑話來成什麽樣子了,你就安心在府裏住著!”

見楚國公神情肅然,語氣堅定不容反駁,楚霽只好應道:“是兒子考慮不周。”

他原本還想借機去公主府見湛盧的,這一下也只能等明日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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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晉陽公主府

“我來遲了。”元初踏進屋門,依舊是一身青衣,“讓你們久等了。”

留守公主府的湛盧和承影、純鈞同為暗衛,人也像是承影和純鈞的結合體。既沒有承影的過分跳脫,又比純鈞顯得機變,笑道:“來得正好,楚公子也剛剛才到。”

“那不一樣。”元初道。

她是暗衛,執行任務時哪怕一分半刻的差錯都會出大問題,因此格外註重時間。解釋道:“今日準備出宮時,貴妃身邊的人來回話,我聽了一下,所以晚了片刻。”

楚霽問:“可都問清楚了?”

元初點頭道:“貴妃將她知道的情況都已經告訴了我。”

楚霽道:“很好,我上午去鄭蟬那裏拜訪,拿了唐槐庵的親筆書信說服他,已經和他談妥,將鄭瀟瀟——就是他的獨女鄭小姐的入宮之虞免除,只要不做有損齊朝利益之事,鄭蟬願意站到我們這邊來。”

他看了一眼湛盧,湛盧會意道:“公子寫在信上,晚間就傳往晉陽。”

“現在的問題是。”楚霽指節在桌上叩了叩,“皇上到底是不是想讓鄭小姐入宮,我們應該怎麽解決。”

雖然嘴裏說著不確定,但在場的三人都知道,以鄭蟬在朝中沈浮多年的閱歷,如果不是吃準了熙寧帝確有此意,他是不會松口和楚霽做交易的。

元初點頭:“皇上確實有這個意思,貴妃說,梁平手下的徒弟三福得了柔儀殿不少好處,這個話是他透給貴妃的,如果不是因為昭文太子薨逝不久,皇上此時納妃傳出去不好聽,鄭小姐應該已經被召入宮中了。”

確實,鄭蟬的女兒鄭瀟瀟長於南州,是英氣勃勃,十分颯爽的女子。熙寧帝偏愛溫柔小意的美人,之所以想讓鄭瀟瀟進宮,完全是出於牽制鄭蟬的需要——為了牽制鄭蟬,兒子剛死就大張旗鼓的納妃,把自己名聲弄差,在熙寧帝看來不太劃算。

元初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此言一出,湛盧和楚霽都短暫地沈默下去,心想這可難辦了。

“還是請公主拿主意吧。”湛盧道,“此事一個不好,說不定弄巧成拙。”

楚霽卻搖頭:“京城到晉陽一來一回傳信需要數日,短短幾日說不定會發生變故,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能拖延,必須盡早辦成。”

他看向湛盧:“公主懷了身孕,不宜過多操勞,已經將令牌交給我,允我調用京中人手。”

湛盧會意道:“公主有命,我等自當盡力相助。”

“很好。”楚霽點了點頭,轉向元初,“你將所見所聞一一說給我聽。”

元初點頭,將昨日在宮中柔貴妃告訴她的事一一覆述出來。說到一半,楚霽打斷了她:“你說顧賢妃如今的情況不太好?”

“沒錯。”元初肯定道,“太子死後,顧賢妃變得陰晴不定,日夜悲戚,宮中諸事無心打理,連太子遺下的兒女都看不到眼裏,全靠六公主支撐著宮務。”

楚霽沈吟片刻,突然對湛盧發問:“六公主和文昌侯世子的婚事現下如何?”

湛盧搖頭道:“懷英大長公主似乎不願意繼續履行婚約,三日前,懷英大長公主府裏傳出大長公主病了的消息,怕是要借病拖延,尋機將婚約作廢。”

六公主的婚事是太子還活著的時候,顧賢妃和太子經過商議,為六公主定下的。這樁婚約是徹頭徹尾的政治聯姻,一方貪圖大長公主的資歷和文昌侯府的權力,另一方貪圖東宮的權勢,稱得上公平。但太子一死,六公主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頓時就從百家爭相求娶的公主變的門庭冷落。懷英大長公主起意作廢婚約,並不算稀奇。

“你說……”楚霽靈機一動,突然冒出個主意來,沈吟著,“能不能讓我見六公主一面?”

湛盧:???

元初:???

楚霽想了半晌,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他轉過身來,左手抓住湛盧,右手拉住元初:“此事就交給你們了,想辦法讓我見六公主一面,破局之法,可以著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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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身體無恙,氣血充足,只需悉心養著,自然能順順利利。”太醫診了半天脈,起身道。

見景曦面色甚好,太醫想了想,又著意加了一句:“看公主脈象有力,小公子降世後定然身體健壯!”

他本是為了討好景曦,豈料話一說完,景曦面色頓變:“本宮腹中懷著的是個男胎?”

太醫嚇了一跳,一時間不敢賣好,結結巴巴地道:“胎兒月份尚淺,還摸不出性別,臣也不敢妄斷是男是女。”

景曦松了口氣:“那就好。”

太醫在宮中待了多年,上至宮妃,下至各家貴婦,無一不是盼著他診出個男胎來的,否則他也不會用“小公子身體健壯”這樣的話來討景曦歡心。豈料這位晉陽公主大異常人,竟然好似不大想要個兒子。

只聽景曦再問他:“等月份再大些,你就能判斷出是男是女了嗎?”

太醫捉摸不透晉陽公主的態度,再不敢妄下斷言,賠笑道:“臣才疏學淺,恐怕不能說準。”

“那好吧。”景曦頗有點失落。

她本能地更喜歡女兒,自幼宣皇後對她的言傳身教,似有若無的暗示,都讓她一直深切地斷定,只有女兒才能承繼她的野望和目的,才不會背叛她,幫著景氏皇族打壓她,永遠和母親站在一條戰壕裏,並將母親的意志傳承下去。

正是因為一直這樣認為,從小到大,景曦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該像其他的姐妹一樣,做個循規蹈矩的公主。她和太子和吳王一樣熱愛爭權奪勢,更對那張禦座充滿向往。

“公主不喜歡兒子嗎?”謝雲殊輕輕地問。

這些天以來,看晉陽公主的態度,謝雲殊意識到晉陽公主好像對女兒有種特殊的向往,提及尚未出世的孩子時,口口聲聲稱其為郡主,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她會生個兒子這種可能性。

景曦楞了楞:“倒也……沒有吧。”

她緊接著補充道:“不過,我更希望我能將自己的一切傳承給女兒——就像母後對我那樣!”

提及宣皇後,景曦短暫地沈默了片刻。正當謝雲殊以為她思及亡母,暗自傷懷的時候,景曦突然道:“本宮想吃棗泥酥。”

謝雲殊:“……啊?”

“不行。”他委婉而堅定地拒絕了景曦,“公主,你今天已經吃了兩碟子點心了,再吃未免太多了!”

景曦微怒:“你在左右本宮的意見?”

自從診出有孕之後,景曦的脾氣也變得喜怒無常。面對外人時,她還會克制一二,但在面對謝雲殊時,景曦就徹徹底底地無所顧忌了。

謝雲殊從容道:“昨日是公主命我監督公主點心用量的。”

景曦:“……”

她沈默片刻,還是拉不下臉無理取鬧,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從容低下頭去翻看郵驛從各地匯集而來的消息。

“有點不對。”消息裝訂成了一本簿冊,景曦盯著其中一頁,輕聲喃喃道,“總感覺其中有什麽問題。”

謝雲殊心生好奇,往景曦手中看過去。景曦也沒打算隱瞞他,將冊子推過去:“你看。”

那頁消息寫的是楚霽與元初奉命入京那日的經過,謝雲殊細細看了一遍,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

“你看這裏。”景曦指著其中一行字,“入城門時,要先遞交身份憑證,核實車隊身份,才能入城,然而楚霽他們進城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有‘核實身份’,也沒有查驗車隊人數,只確定了為首者是楚霽,就放行了。”

景曦一提,謝雲殊頓時會意:“確實有問題,車隊城池間往來,必要查驗身份,登記人數,核實目的,京城只會查的更嚴,不會放松,更何況還是在太子剛薨逝,京城內外上下篩查過一遍的時候。”

這點細節如果不刻意提出,很多人都會忽略,然而一經提出,謝雲殊立刻意識到有問題:“等一下,前一日公主不是說,京城城門戍守還是每日由兩名龍驤衛監督?”

“沒錯。”景曦道,“龍驤衛是天子心腹,有龍驤衛在,只會查的更嚴,不會松懈,你說,為什麽他們偏偏對本宮派去的車隊網開一面呢?”

景曦不相信她有這麽大的面子,別說她,就算是太子的下屬持太子手諭,都不可能讓他們破例,龍驤衛只忠實於皇帝。

謝雲殊想到了一種可能,但他猶豫著,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看向了景曦。

景曦朝他莞爾一笑,笑意裏隱帶森寒:“看來,我們這裏出了些差錯,混了幾只小蟲子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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