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同陳安對視一眼。

所以……是不讓他們走麽？

陳安往前走了一步，黑衣人立即跟著上前，沒等陳安說話，黑衣人直接對著他跪了下來！

“安少爺，您別為難我，少主說，如果保護不好你們，就讓我們以後都各自散了，別再跟著他了。”

這比任何身體上的懲罰都來的嚴重。

陳安往前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童染。

…………

帝豪龍苑。

外面忽然下起傾盆大雨，烏雲籠罩了夜空。

客廳內，氣氛沈重。

莫北焱推門進來時看見所有人都在，當然，莫南爵並不在。

莫北焱一身都是水，他捋了把短發，甩手，童染看見他立即站起身，“莫南爵……”

“我沒追上爵，影子都沒看見。”莫北焱脫掉濕透的襯衫，接過陌歡瞳遞過來的大毛巾，“我能追上就怪了，他是人能追上的？”

他說著笑了一聲，視線落向一旁站著的莫初柒身上。

“染爺，你問問你女兒，聽聽看她跟你老公說了什麽。”

童染擡起眼瞼，一張小臉在燈光下蒼白如紙，她上前幾步，走到莫初柒面前。

莫初柒視線仍定格在墻壁鮮紅的血痕上，那刺目的紅讓她心口劇痛，莫南爵擡手砸在墻上的那一幕不停地在眼前回放，一聲又一聲回響像是砸在她心上。

她都說了些什麽……

“你跟你爸爸說了什麽？”童染睜大雙眼盯著女兒。

莫初柒粉唇輕動，一句話在喉間滾了幾滾才出口，“我……我說是你欠了洛蕭這麽多年……我說他不該這麽自私……”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莫初柒被打的偏過臉去，白皙的臉頰立即微腫。

這是童染第一次打她。

她從小到大，他們都沒有打過她一次，罵都沒罵過一句。

莫南爵始終覺得虧欠女兒，他們丟失她了五年，讓她在兒童基地受盡了苦楚，所以他一直在彌補她，從力所能及的各方面彌補，哪怕他從來不會說出來。

他給他們的都是最好的。

對於這一對兒女，莫南爵都覺得愧疚，他沒看著他們出生，在五歲之前也沒能陪著他們成長，這是他一生的遺憾。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童染紅著眼眶，她指了指莫曜辰，“你知道你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嗎？當年我以為你們是洛蕭的孩子，我想打掉你們，是你爸爸說他不介意，他說只要是我生的孩子他都愛，是他求我不要打掉……要不然怎麽會有你們？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我根本不會生下你們！我都已經進手術室了，是你爸爸進去拉住我的！是他拉住了我！”

她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聲的，嗓音沙啞到無法入耳，陌歡瞳忙走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小染……”

童染喉間哽咽，她唇角輕顫，“我這輩子欠的最多的人不是洛蕭，是你爸爸莫南爵。”

莫初柒渾身一震，眼淚無法控制的湧出眼眶，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無法出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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