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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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是兩張床，程有杏早早擦幹頭發躺在其中一張上，閉眼假寐，實則支棱著耳朵偷聽對方的聲音。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緊接著身邊床榻凹陷有人躺過來，伸手摟住她，程有杏渾身一僵下意識想掙紮。
察覺到她的意圖，葉青岑摟的更近，聲音在烏漆嘛黑的房間裏，虛虛實實，說:“程程讓我抱抱——”
她聲音又輕又虛，如果不仔細聽仿佛都聽不清一樣，程有杏下意識停止掙紮。
屋子裏靜悄悄，好半天，她才下意識的問一句:“你想讓我去見誰？”
“一個朋友，她很厲害，介紹給你認識好嗎？”葉青岑摟著她，手越發的緊，可惜她死了。
祁幺有個姐姐叫祁臻，三人年少相識是非常好的朋友，祁幺姐妹在葉青岑和家裏鬧別扭的時候給過很大的幫助。
祁臻是做游戲設計的，神明意志就有她參與，那時候三個人窩在小屋子裏，兩個孩子上學全靠祁臻那點工資養活，她於葉青岑而言亦師亦友亦親人。
她們一起走過最簡單的日子，直到後來神明意志產出，內測，發行，一切都越來越好，可是祁臻卻死了。
很簡單的病癥，積勞成疾營養不良，走的時候沒有痛苦，祁幺沒有哭她也沒有哭，因為她們都知道祁臻不是痛苦的，這就足夠。
祁臻在葉青岑心裏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存在，就像程有杏把她奉若神明，她對祁臻亦然。
死了的人總是容易留下深刻的痕跡，沒遇到程有杏之前葉青岑以為她對祁臻的念念不忘就是喜歡。
後來遇到葉青岑才懂，其實不是，她對祁臻是親情，可以為對方舍生忘死，也可以接受對方有愛的人，組建新的家庭，葉青岑都可以坦然接受。
可是如果換成程有杏，那她不會坦然，更不會接受，葉青岑無法想象程有杏身邊陪著另一個人，那樣她會瘋的。
是和程有杏在一起的半年後，兩個人總會在半夜偷偷摸摸進到另一個人的房間，然後相擁而眠。
那天夜裏，程有杏抱著枕頭偷偷摸進她的房間，當時葉青岑都睡著了，因為對方撲過來被弄醒。
但是也沒有完全醒過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說一句:“阿臻，別鬧。”
本來撲倒在她身上的人僵了下，然後才緩慢的爬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葉青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可憐巴巴抱著枕頭的程有杏，根本沒多想，直接讓了讓拉她上_床睡覺。
之後程有杏沒提過那晚的事，從那次之後就沒再去過她房間睡覺。
哪怕是葉青岑主動去她那裏，對方也只是不鹹不淡的答應，好像什麽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後來幾次，她有意無意從程有杏嘴裏套出話，那時候她也年輕不懂事，解釋過一兩次見程有杏還是較真就懶得理了。
等到她們分手，葉青岑才意識到變化，那會她想解釋，可是太多的事情壓著，讓她沒辦法說。
拖了這麽久，就到了現在，希望這次可以說明白吧。
“是阿臻嗎？”靜悄悄的房間裏，程有杏很小聲的問一句。
這個名字她可以記住很久，正是熱戀情濃時，從女朋友嘴裏脫口而出，那種傷害程有杏一輩子也忘不掉。
葉青岑低頭親她額頭一下，笑了:“是，別誤會，我們沒關系。”
“你說帶我去見祁幺，再去看她，這個人是不是？”程有杏話沒說出來，但是大家都聽得懂什麽意思。
葉青岑:“她死了，有的不痛苦。”
“哦——”程有杏幹巴巴應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對我很重要，像家人，我和家裏鬧掰那段期間一直是她收留我，供吃供住供讀書還不求回報，我很感激她。”葉青岑摟緊懷裏的人，輕輕嘆口氣繼續道:“但也僅僅只是如此，只有感激和親情，別瞎想。”
“我沒多想。”就是知道你心裏不止把她當做親人而已，你看不透自己，她卻看的明白，大抵就是當局者迷。
葉青岑沒說什麽，她能感覺到程有杏的不信任不過沒關系，慢慢來嘛。
程有杏:“睡覺吧，我困了。”
“好，睡覺。”葉青岑當真不在言語，閉上眼睛，沒一會就進入夢鄉。
窗外月影皎皎，從玻璃窗潑灑而入，折射在縷空的銀藍色窗簾上，淺淺的月華把室內照亮一隅。
借著月光，程有杏可以清楚的看到葉青岑的眉眼，長長的柳葉眉微微蹙著，好像睡著都不省心。
程有杏伸手撫平她眉心的褶皺，輕輕靠過去依偎在對方懷裏，這個世界上，她最無法強硬起來的只有葉青岑。
這個女人就是她的軟肋，讓她愛恨都由不得自己，無論離得遠近都只會越陷越深，可是這樣不行。
程有杏心下有了決定，如果要覆合她必須在這段關系中掙得主動權。
心中反覆思量的計劃成型，程有杏這才抱著對方睡過去。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程有杏去外面的洗手間洗臉，屋子裏的被葉青岑用了。
剛洗好臉，還沒來得及刷牙，就見程遙笑瞇瞇的過來，把她堵在洗手間，程有杏心想你是有病嗎？怎麽凈來洗手間堵人。
於是程有杏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刷牙不理人，對程遙她可是沒什麽好感。
程遙也不生氣，慢悠悠道:“你昨天和姐嫂說什麽了？”
“有本事你問姐嫂去啊。”程有杏繼續刷牙，連個正眼都不看她。
程遙:“行，反正也沒我的事，對了，我聽說姐好像正在張羅相親的事，也不知道是給誰張羅。”
程遙好笑的看著她臉色變白，這才揮揮手，施施然離開，就是故意過來說這個消息的。
這個事也不止她知道，岳秀也知道，至於為什麽不告訴她，那就不曉得了。程遙之所以多此一舉，全是看在葉青岑的面子，畢竟倆人也算朋友。
知道要被相親這個消息，程有杏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生怕她姐過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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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意圖，葉青岑摟的更近，聲音在烏漆嘛黑的房間裏，虛虛實實，說:“程程讓我抱抱——”
她聲音又輕又虛，如果不仔細聽仿佛都聽不清一樣，程有杏下意識停止掙紮。
屋子裏靜悄悄，好半天，她才下意識的問一句:“你想讓我去見誰？”
“一個朋友，她很厲害，介紹給你認識好嗎？”葉青岑摟著她，手越發的緊，可惜她死了。
祁幺有個姐姐叫祁臻，三人年少相識是非常好的朋友，祁幺姐妹在葉青岑和家裏鬧別扭的時候給過很大的幫助。
祁臻是做游戲設計的，神明意志就有她參與，那時候三個人窩在小屋子裏，兩個孩子上學全靠祁臻那點工資養活，她於葉青岑而言亦師亦友亦親人。
她們一起走過最簡單的日子，直到後來神明意志產出，內測，發行，一切都越來越好，可是祁臻卻死了。
很簡單的病癥，積勞成疾營養不良，走的時候沒有痛苦，祁幺沒有哭她也沒有哭，因為她們都知道祁臻不是痛苦的，這就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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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人總是容易留下深刻的痕跡，沒遇到程有杏之前葉青岑以為她對祁臻的念念不忘就是喜歡。
後來遇到葉青岑才懂，其實不是，她對祁臻是親情，可以為對方舍生忘死，也可以接受對方有愛的人，組建新的家庭，葉青岑都可以坦然接受。
可是如果換成程有杏，那她不會坦然，更不會接受，葉青岑無法想象程有杏身邊陪著另一個人，那樣她會瘋的。
是和程有杏在一起的半年後，兩個人總會在半夜偷偷摸摸進到另一個人的房間，然後相擁而眠。
那天夜裏，程有杏抱著枕頭偷偷摸進她的房間，當時葉青岑都睡著了，因為對方撲過來被弄醒。
但是也沒有完全醒過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說一句:“阿臻，別鬧。”
本來撲倒在她身上的人僵了下，然後才緩慢的爬起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葉青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可憐巴巴抱著枕頭的程有杏，根本沒多想，直接讓了讓拉她上_床睡覺。
之後程有杏沒提過那晚的事，從那次之後就沒再去過她房間睡覺。
哪怕是葉青岑主動去她那裏，對方也只是不鹹不淡的答應，好像什麽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後來幾次，她有意無意從程有杏嘴裏套出話，那時候她也年輕不懂事，解釋過一兩次見程有杏還是較真就懶得理了。
等到她們分手，葉青岑才意識到變化，那會她想解釋，可是太多的事情壓著，讓她沒辦法說。
拖了這麽久，就到了現在，希望這次可以說明白吧。
“是阿臻嗎？”靜悄悄的房間裏，程有杏很小聲的問一句。
這個名字她可以記住很久，正是熱戀情濃時，從女朋友嘴裏脫口而出，那種傷害程有杏一輩子也忘不掉。
葉青岑低頭親她額頭一下，笑了:“是，別誤會，我們沒關系。”
“你說帶我去見祁幺，再去看她，這個人是不是？”程有杏話沒說出來，但是大家都聽得懂什麽意思。
葉青岑:“她死了，有的不痛苦。”
“哦——”程有杏幹巴巴應一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對我很重要，像家人，我和家裏鬧掰那段期間一直是她收留我，供吃供住供讀書還不求回報，我很感激她。”葉青岑摟緊懷裏的人，輕輕嘆口氣繼續道:“但也僅僅只是如此，只有感激和親情，別瞎想。”
“我沒多想。”就是知道你心裏不止把她當做親人而已，你看不透自己，她卻看的明白，大抵就是當局者迷。
葉青岑沒說什麽，她能感覺到程有杏的不信任不過沒關系，慢慢來嘛。
程有杏:“睡覺吧，我困了。”
“好，睡覺。”葉青岑當真不在言語，閉上眼睛，沒一會就進入夢鄉。
窗外月影皎皎，從玻璃窗潑灑而入，折射在縷空的銀藍色窗簾上，淺淺的月華把室內照亮一隅。
借著月光，程有杏可以清楚的看到葉青岑的眉眼，長長的柳葉眉微微蹙著，好像睡著都不省心。
程有杏伸手撫平她眉心的褶皺，輕輕靠過去依偎在對方懷裏，這個世界上，她最無法強硬起來的只有葉青岑。
這個女人就是她的軟肋，讓她愛恨都由不得自己，無論離得遠近都只會越陷越深，可是這樣不行。
程有杏心下有了決定，如果要覆合她必須在這段關系中掙得主動權。
心中反覆思量的計劃成型，程有杏這才抱著對方睡過去。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程有杏去外面的洗手間洗臉，屋子裏的被葉青岑用了。
剛洗好臉，還沒來得及刷牙，就見程遙笑瞇瞇的過來，把她堵在洗手間，程有杏心想你是有病嗎？怎麽凈來洗手間堵人。
於是程有杏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刷牙不理人，對程遙她可是沒什麽好感。
程遙也不生氣，慢悠悠道:“你昨天和姐嫂說什麽了？”
“有本事你問姐嫂去啊。”程有杏繼續刷牙，連個正眼都不看她。
程遙:“行，反正也沒我的事，對了，我聽說姐好像正在張羅相親的事，也不知道是給誰張羅。”
程遙好笑的看著她臉色變白，這才揮揮手，施施然離開，就是故意過來說這個消息的。
這個事也不止她知道，岳秀也知道，至於為什麽不告訴她，那就不曉得了。程遙之所以多此一舉，全是看在葉青岑的面子，畢竟倆人也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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