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牛牛趕到了謝一少和瑞恩運作股票的地方，別墅裏一片漆黑，大門緊閉。門口沒有車輛。牛牛擔心瑞恩他們已經逃走了，他跳上圍墻向海邊張望。依稀可以看到有五六個人影在移動。人影的數量大致符合謝一少他們的人數。牛牛判斷謝一少他們還是覆制了以前魯沈的逃亡方式，乘游艇從海上逃走。

雖然瑞恩他們可能有槍，但是牛牛的覆仇心切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迅速翻下圍墻。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在他的前方一塊巖石上激射出一點金色的火花。濃烈的□□味直沖牛牛的鼻子。

牛牛熟悉那種槍聲。他曾經在王子大酒店聽到過一次。毫無疑問，在王子大酒店第一個開槍的槍手就在附近。

牛牛的手一動，馬上又有子彈射了過來。根據子彈的軌跡判斷，槍手應該是在別墅的頂部，只有那裏比牛牛所在的位置還高，而且只有從那裏發射的子彈才能飛過牛牛身後的圍墻。牛牛迅速後退，緊貼著圍墻觀察。果然他的判斷是正確的，目標消失後槍手沒有再開槍。

在圍墻的拐角處有一棵樹，那裏恰好靠近別墅的後院。牛牛摸過去爬上樹。透過茂密的樹葉，他看到別墅頂部有一陣火光朝前下方射出，槍聲響起後緊接著有人的慘叫聲響了起來。黑暗中，有人匆匆擡著被打中的人離開，經過一棟別墅時，別墅裏照出的一道燈光讓牛牛看清了那些人是警察。警察們的行動太遲緩了，而且來的只有三個人。也許他們認為瑞恩只是自己一個人。吳俊龍報警時可能沒有說明瑞恩這邊有多少人，瑞恩他們有沒有槍等情況。

時間緊迫，必須盡快解決槍手。

牛牛越過墻頭，摸到別墅裏。他不打算從別墅裏走樓梯上樓頂，因為槍手一定已經把樓頂的門鎖住了。他發現一條通到樓頂的暖水管後，便順著水管悄悄地爬上屋頂。一個人正匍匐在地板上透過□□的望遠鏡看著前方。槍口就對著牛牛剛才躲避的位置。樓頂上分布著很多啤酒瓶，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那些啤酒瓶是槍手故意設置的。如果有人爬上樓頂偷襲，不小心碰到啤酒瓶槍手就可以覺察。

槍手非常聰明。雖然槍手匍匐著，腦袋沒有朝著牛牛，但是牛牛還是從身材上肯定了他就是卡特。

牛牛拿起一個啤酒瓶朝卡的腦袋砸去，但是因為太急啤酒瓶砸歪了，只砸在卡特腦袋左邊的地板上。

卡特罵了一句，端著狙擊□□要爬起來，牛牛迅速一腳踏在他的腰脊上，隨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卡特就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了地板上。。

牛牛一招制敵是因為心裏的怒火十分強烈。如果不是在中國，牛牛可能會殺了卡特的。卡特應該慶幸自己檢回了一條命。

“出手好快。你是中國特種部隊的嗎？”卡特問牛牛。

“，老子是何牛牛。在王子大酒店是瑞恩叫你殺我的吧？”

卡特倒是爽快，立刻回答“是。”

“等一下會有中國警察來拉你去坐牢的，我先去搞掂瑞恩他們。”

這時游艇發動機的轟鳴聲清晰地傳來，卡特搖頭很難看地笑著說:“可惜，你還是遲了一步。”

牛牛望向海面，兩游艇已經朝東北方向開走了。牛牛拿出手機報警，110指揮中心說更多的警察正在趕來。

隨後趕來的警察多如牛毛，有普通警察，武警和特警。警察們都是全副武裝，他們還出了五輛警用裝甲車。牛牛向警察解析了發生的事情。警察們相信牛牛，因為他們都認識牛牛。

隨後公安部副部長趙雲南也來了。經過短暫的研討，趙部長決定親自率領隊伍乘坐快艇追擊。牛牛要求和警察一起追擊。

趙部長點燃一支煙，看著牛牛笑著說:“局勢很危險啊。你是一個成功的投機手，你的錢還等著你去花呢！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趟這趟渾水。”

“你應該知道我妻子的事吧？”

“我聽說了。”

“我必須為我妻子報仇。我妻子比我所有的財富都重要。我發誓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的。”

“有情有義，佩服。你真的要去？”

“真的。”

“那好吧。你和我上同一條船，”

調集快艇花了很多時間，兩百名警察在淩晨兩點才登上二十只快艇。快艇以最快的速度向東北方向行駛。越到外海，海浪越大。所有的人衣服都被海浪打濕了，還有很多人暈船。牛牛很幸運沒有暈船。

“趙部長，我懷疑他們會逃到臺灣去。”牛牛說。

“不，我們得到情報，他們會到停在公海的一艘名叫威靈頓公爵號的郵輪上。那是他們的老巢。”

魯沈從未把威靈頓公爵號的信息告訴牛牛，可見他的城府之深。牛牛很佩服公安機關的偵查能力。

“我們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情報。”趙部長又說，“必須把那幫惡棍繩之以法。”

淩晨四點，抵達威靈頓公爵號附近了。郵輪上燈火通明，隱約可以聽到搖滾音樂和人們的笑聲。牛牛目測郵輪至少有兩百米長，五十米寬，露出水面的部分至少有三十米高。郵輪上的樓體有五層，每層都有觀光甲板。很多艙室都亮著燈光。在第一層的甲板上有東西遮蓋著一個龐然大物。

幾個水性好的特警游到距離郵輪更近的地方偵察，回來報告說並沒有看到瑞恩他們的游艇。

“難道我們的情報有誤？他們不在郵輪上？”趙部長信皺著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牛牛認為游艇由於燃料的局限再開不了多遠了，郵輪才是瑞恩他們的終極港灣，瑞恩他們有可能登上了郵輪然後讓別人駕駛他們的游艇離開了。牛牛把自己的分析告訴趙部長，部長認為有理。

牛牛擔心——如果郵輪真的是瑞恩他們的老巢，那麽上面可能會有兄弟連的其他成員。那些美國特種部隊出身的家夥無疑會給警察們造成極大的傷亡。牛牛一時決定不下是不是把關於兄弟連的事情告訴趙部長——如果趙部長追問牛牛的消息的來源，最後有可能會查到牛牛和魯沈他們一起操縱股票的事情。

就在牛牛猶豫之時，拿夜視望遠鏡觀察的趙部長突然叫起來:“媽的，那是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

趙部長有豐富的軍事經歷，他的判斷應該不會錯。牛牛對軍事的了解重在兵法上，對軍事武器則不是很了解。但是阿帕奇的鼎鼎大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那是美國生產的一種火力非常強大的直升機。

這次趙部長他們卻沒有帶重武器，甚至連輕機槍也沒有。

“有人進機艙了，飛機飛起來了。”趙部長說。

因為海浪的聲音太大，大家聽不到旋翼的聲音。牛牛看到直升機機頭有紅色燈光閃了一下後就不亮了。

“部長，要不要撤？”福建省一名警察廳高官憂心忡忡地說。

趙部長搖頭，“再看看吧。希望那家夥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要不要讓大家先分散。”牛牛建議。

“好吧。”

趙部長命令各艘快艇以郵輪為中心圍成一個半圓形，兩艇間隔距離至少要在十米以上。

阿帕奇直升機正是朝警察們飛來。發射一顆照明燈後，飛機上的機槍開了火。開火的機槍不是機載武器，而是由射手架在機艙裏射擊。火力的落點距離牛牛所在的快艇三十米左右，不時有警察的慘叫聲傳來。趙部長趕忙命令大家下水靠著艇底躲避。牛牛不會游泳，趙部長把一件救生衣讓給他，同時交給他一把□□。

“你是正當防衛，可以殺死威脅你的敵人。”

其實牛牛認為在公海上只要有人要殺你，那麽你也可以殺掉他。這就像在弱肉強食的叢林中，每個動物都有為了保證自身生存殺死其它動物的權利——這看很似血腥殘忍，其實很合理。

“要不要開槍？”有人問趙部長。

對方有制空權，如果開槍就暴露位置了，那樣的話就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還是不開槍為妙。趙部長命令:“除非有十足把握幹掉射手，否則不要開槍。”

“兄弟，這是場大戰。能不能回家可能要靠你自己了。幸虧阿帕奇上沒掛導彈和機關炮，否則我們馬上就over了。”趙部長轉過臉對牛牛說。

牛牛點頭，“我們應該到郵輪上去。敵人有空中優勢，我們在這裏只能坐以待斃，郵輪是敵人的老巢，估計直升機不敢攻擊。”

“你說的對，我們必須盡快到郵輪上去。”

趙部長命令一個小分隊先登船。小分隊的隊長請示趙部長做火力掩護，趙部長卻沒有同意。沒有火力掩護的結果是那個小分隊一靠近郵輪被郵輪的燈光照到，立刻就成了機槍照顧的重點。一度中斷的慘叫聲再次傳了過來。慘叫聲一共十次，說明包括駕駛員在內游艇上的十名隊員無一幸免於難。顯然，敵人知道阻止登船的重要性。

在黑暗中牛牛看不到趙部長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趙部長的表情一定是嚴肅的。因為趙部長凝重的氣場感染了周圍的人。

趙部長下令第二支小分隊登船。這次有兩艘快艇駛向郵輪，第一支船上十名隊員，第二艘快艇上卻只有一個人。

“怎麽有兩艘船？第二只船上怎麽只有一個人？”趙部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起望遠鏡觀察。

放下望遠鏡後，趙部長拿起對講機喊話:“張隊長，你是怎麽回事？”

“趙部長，對不起，我要違抗你的命令了。沒有火力掩護我的兄弟們都得死。”隊長的聲音很沙啞卻很有力。

“媽的，你趕快回來。”

“不，首長，我已經決定了。如果我老牛死了，就讓我在海底長眠。如果我老牛僥幸不死，回去後你就按照軍法從事把我斃了吧。”

這時牛牛看到第二艘快艇上山一般的站（也許這個站字換成屹立兩個字更合適。因為在那一刻，張隊長的確就是一座高山。）起來一個人，拿著狙擊□□朝著直升機射擊。

張隊長知道一開火就暴露了，為了不讓其他人因他而送命，他獨自駕駛快艇掩護他的隊友們。狙擊□□子彈射到直升機艙擦出金色的火花。張隊長的隊員們在隊長的掩護下來到郵輪邊，朝船上拋了三條帶有掛鉤的繩索。三名隊員抓住繩索敏捷地向上攀登，剩下的隊員有的持槍註視著郵輪警戒，有的和牛隊長一起做火力掩護。火力掩護的效果是直升機上的火力明顯地變弱了。但是很快直升機的側後方又開啟了一個火力點，兇猛的彈雨首先淹沒了隊長，然後是其他掩護的隊員，最後是在繩索上攀登的隊員們。1

老張第一個被擊中，卻是最後一個倒下去的。倒下去的時候，他還用陜北方言孔了半句信天游:“哥哥站在山頂等我的妹子，西北風那個吹——”

牛牛認為，張隊長這他媽的要不是牛逼就是牛逼生的。

“老張！”趙部長痛苦地大喊一聲，兩手捂住臉。老淚從指縫裏流出來。

“與其坐著挨個等敵人屠殺，不如主動出擊。還是全面開火吧。同時大家全面登船。”牛牛對趙部長說。

“我們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趙部長讚同牛牛的建議，下令大家全面開火和登船。

所有快艇立刻開足馬力朝郵輪駛去，快艇上亮起了幾十道火舌，那些火舌似乎是某種獨特鯨魚背部的噴泉，奇特而壯觀。

但是敵人隨即又陸續在郵輪上開啟了三個猛烈的火力點。看來敵人的計劃就是伏擊警察。

交火持續了很久，警察還是沒能登船，而敵人的火力點沒有變。如果敵方不是兄弟連，就不會如此專業。

一百零一

情況和牛牛推測的一樣，瑞恩他們在郵輪上埋伏了許多火力點。但是警察們靠著頑強的意志和采用分散登船的辦法付出二十條人命的代價後還是上了郵輪。那些拿槍朝警察射擊的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那些中國人身上都有一個日落西山，猛虎歸林的紋身，他們都是西邊幫的成員。

郵輪上有許多平民趴在地板上，或者躲在桌子底下，沒有人敢出聲叫喊。其中有一些是外國人。敵人隨時可以混進人群裏，還可能會有敵人偽裝成平民趁警察們不註意的時候開槍，所以警察們要攻擊對手就增加了難度。牛牛建議留下幾個人負責把平民集中到一個房間裏，這樣一方面可以消除敵人混入其中的隱患，另一方面也可以保護平民們的生命安全。

趙部長剛對牛牛的建議表示讚賞，就有一個人端著AK47從樓梯口出來對著警察一通掃射。牛牛反應很快立刻拉著趙部長躲到了一張沙發的後面。AK47的一梭子彈掃倒了保護趙部長的六個特警。特警們全是頭部中彈。

那個人的槍法真的不是一般的準，而且他的反應比特警還快。

趙部長看著戰友的屍體，悲號了一聲像一頭憤怒的豹子一般沖出去，一連開了四槍。

對方的機槍又是一通掃射。

牛牛認為對手轉移了註意力，自己出手的時候到了，於是也沖了出去。但是沒等他開槍，樓梯口的人影就閃開了。雖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但牛牛還是能確定他就是瑞恩。瑞恩就是化成灰牛牛都能認得。

越來越多的警察來到牛牛和趙部長的身邊。看來一樓的敵人已經消滅得差不多了。下一步的行動就是攻擊二樓。

趙部長眉頭緊鎖，深思起來。敵人熟悉環境，一定已經在二樓布好了陷阱，貿然沖上去並不明智。

牛牛想到敵人的數量應該比警察少，便建議警察們用繩索從一樓攀登到樓上，每層樓派兩個小分隊清剿敵人。每層樓清剿敵人後第一時間通報給其他分隊。兵貴神速，趙部長下令立刻行動。

趙部長親自帶領四個小分隊攀登到二樓。毫無疑問，二樓將是敵人最多的地方。趙部長把最危險的地方留給自己，很多人都不答應，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牛牛知道趙部長決心已下，便勸大家趕快行動，完成任務後盡快到二樓幫趙部長的忙。牛牛這個投機手的話還是非常管用的，大家立刻行動。

“何老弟，二樓危險，你留下來。”趙部長說。

“要留我早在岸上就留下來了。我跟著你，也去二樓。”

這時站在牛牛旁邊的兩個警察突然扭住牛牛的手往後拉，一個警察說:“兄弟，得罪了。”

另一個警察說:“這是首長的意思。”

“趙部長，你是什麽意思？”牛牛問趙部長。

趙部長嚴肅地說:“你還年輕。不能和我們去。”

“很多警察都比我年輕。”

“他們是我手下的兵，你不一樣。”

“但我們是兄弟。我也想報仇。別在這裏廢話了。我們行動吧。”

牛牛突然一腳踢在抓住他右手的警察的膝窩上，那個警察端下去放開了牛牛，牛牛解放出來的右手很快打向另一個警察。那個警察要匆忙應付牛牛那一拳。可惜那一拳只是虛招。實招卻是一記高踢，目標是他的肋骨。當然了，牛牛沒有用盡全力。

警察只得放開了牛牛。

趙部長看著牛牛笑著說:“身手不錯啊。不愧是炒股票的。”

“所以帶上我是有保障的。”

:“看來我真的不能拒絕你了。”

“兵貴神速。我們行動吧。”

“好。”

牛牛他們沒有從大門走出甲板，而是從分別從兩側的窗口跳出去。趙部長身先士卒，第一個爬上二樓，剛上甲板就掏槍擊斃了兩個放哨的外國佬。很快有幾名外國佬聽到槍聲後沖出來，趙部長一直朝他們開火掩護後面的同志。

牛牛爬上二樓仰頭一看，一隊特警正在向五樓攀登。三樓傳來密集的槍聲，估計是首先進入的警察成功地吸引了二樓的一部分敵人，和他們發生了交火。趙部長下令攻擊二樓的人員從分三路從郵輪的同一側突入二樓。

二樓是郵輪的娛樂區。突入的地方是一個臺球室。就在大家打開門打算走到通道外面的時候，三個穿著美國陸軍野戰服的外國佬突然出現在通道的盡頭處手裏拿著m16□□射擊。警察們迅速地貼在墻邊。牛牛迅速趴倒在地，連續開了三槍。也許是運氣，三個外國佬，都被打中了大腿。他們倒下時，手中的槍還噴著火，但是警察的子彈很快就貫穿了他們的頭部。帶血的腦漿濺到墻上，成了一幅幅抽象派畫作，牛牛覺得惡心。警察們卻是見慣不慣了，他們的臉上是毫無表情的。

“槍法不錯。”趙部長朝牛牛伸出大拇指說。

“純粹是運氣。”牛牛說。其實牛牛知道自己槍法不行，制敵完全就是靠反應快。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舞廳，裏面沒有敵人。趙部長蹲下身去查看被擊斃的三個外國佬，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是美國三角州特種部隊的士兵。”趙部長皺著眉頭。

“會不會是冒充的？”一個警察問，

“不，看他們的體型就知道他們是經常訓練的。”

趙部長剛說完，一陣猛烈的槍聲就傳了過來。聽槍聲，不是警察在開火，而全部是敵人在開火。大家覺得疑惑，悄悄地滲透過去。槍聲傳出的地方是一個大賭場。裏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賭博設備。大約有十名三角州特種部隊的士兵一手拉著人質擋在前面，一手拿著槍朝先期突入的警察射擊。人質們都被膠帶封住了嘴巴。

兄弟連的成員的意圖很明顯，他們是在賭中國警察不敢朝人質開槍，另一方面他們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那些家夥是屬於地獄的，他們期待回到地獄中去。

因為怕傷到人質，中國警察沒有還擊，只是在各種設備間躲避槍彈，非常被動。

“這種情況怎麽辦？”趙部長問牛牛。

“人質在他們手裏，我們投鼠忌器很是被動，現在只有調動敵人，先撤退到其他地方去。”

警察們撤退後，劫持人質的兄弟連士兵不得不移動到其地方，帶著人質會讓他們行動不便。所以他們不得不放開人質。

趙部長同意牛牛的觀點，下令撤退。警察們從原路退了出去，再從二樓的另一側突入。

就在大家站在窗口等待突入的時候，突然一陣機槍子彈掃了過來，三名站在最外圍的警察齊刷刷地倒了下去。

牛牛回頭看到阿帕奇直升機正從船尾處飛來，艙門處正噴著三條瘋狂的火舌。借助槍口的火光，他清晰地看到了火神機槍燒的通紅的槍管。

繼續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於是牛牛奔跑起來。機槍子彈不斷擊中他身後的欄桿，發出陣陣火花。直升機的攻擊沒有死角，所以必須盡快躲到船體裏。牛牛一邊跑一邊開槍打碎一塊船窗的玻璃，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窗邊剩餘的玻璃殘片刮傷了他的手，血不斷地流出來，他覺得一陣陣鉆心的痛。

進入的是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門上的一個夜光時鐘指針正指向三點零六分。為了迷惑直升機上的敵人，牛牛把辦公室的門打開，再折回去躲在窗戶靠近墻壁的一側。直升機在窗外懸停了一會隨後離開了。也許敵人認為牛牛已經從辦公室逃走了。牛牛把頭稍微探出窗外，確定看不到直升機和聽不到直升機旋翼的聲音後，才松了一口氣。他又把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如果敵人在門外，由於不知道辦公室裏是敵是友，就不會貿然開火。如果他們打算破門沖進來，那麽破門的響聲就會先給牛牛提示。

豪華辦公室的門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還是能隱約聽到沈悶的槍聲。剛才的逃亡讓牛牛感到非常疲憊和恐懼，他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出去繼續戰鬥。

辦公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一把一尺長的土耳其彎刀。

牛牛拉開一個抽屜，裏面滿是零食，有牛肉幹，餅幹，巧克力，魷魚絲，還有兩種牌子的方便面。突然他聽到了一聲狗叫聲。聲音是從另一個抽屜裏發出的。他拉開那個抽屜，看到裏面蜷縮著一只雪白的小狗。小狗除了在頭頂處有一圈黑色外全身雪白。小狗的脖子上戴著一個一金項圈。項圈上有一些英文字母。

也許小狗的主人被劫持為人質了。它的主人離開前把它放在抽屜裏，希望它能躲過一劫。小狗用驚恐乞憐的目光看著牛牛。也許它認為牛牛就是它命運的主宰者。

那些零食應該是它主人為它準備的。牛牛撕開三包牛肉幹，把牛肉放在抽屜裏。小狗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它朝牛牛歡快地叫了兩聲後低頭開始吃牛肉。

牛牛又輕輕地關上了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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