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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終於被念出的名字即將施行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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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母親吩咐的,新來的助理嗎?】

……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已記不清是哪年,哪月,哪一歲了。

這棟老宅未來的主人,這位出身就含著金湯匙的大小姐。

蜷縮在床上,身體因為初潮、禁閉與魔法覺醒導致的高燒不堪重負。

【……我不要你!】

她嘶嘶地喊著,一邊咳嗽一邊去夠床頭櫃的花瓶:【出去!你出去!把莎娜還給我——出去!】

花瓶的碎片濺落在助理的仆人鞋邊,金發碧眼的少女冷冷地垂著眼,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一點波動都沒有。

她很擅長冷靜,很擅長保持理智,從小就是一個十分合格的斯威特。

天生就是應當被調進老宅、作為嫡系繼承人的二把手培養的優秀苗子。

天生就該握住權柄、執行命令的斯威特。

……相比較起來,床上這個無理取鬧、臉色潮紅、發著大小姐脾氣的女孩,實在是個太差勁的斯威特了。

助理討厭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也討厭她。

【莎娜,莎娜,我不要你,把莎娜還給——】

【啪!】

是站在她身邊的海倫娜夫人出了手。

同樣佩戴著白手套,她像幼時那樣扯過女兒的紅發,揪緊它,拔起它,然後給了一個利落的耳光。

高燒的年輕女孩帶著巴掌印倒回床上,徹底失去了吵鬧的力氣。

她吸吸鼻子,小聲哭泣起來,哭腔軟得就像在沖什麽人撒嬌:【母親……】

【懦弱。】

海倫娜又給了她第二個耳光,不耐煩地甩甩手。

這時候,海倫娜才剛剛抹去安娜貝爾的所有【喜歡】、【記憶】,完成自己和那只精靈的身份替換,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因為記憶魔法渾渾噩噩的安娜貝爾就來了初潮,檢測出那糟糕的魔法天賦——

一個天賦平平的斯威特。

……怎麽會是她的孩子,怎麽會給她帶來這種恥辱?

關禁閉也不管用,強加訓練也不管用,海倫娜心裏正是最煩躁的時候,如果不是安娜貝爾的繼承人身份還有用,德裏克在外奔波沒有參與她的天賦覺醒儀式——海倫娜都想直接把這蠢貨弄死在禁閉室裏了。

況且,在用情緒魔法替換【喜歡】之前,因為那討厭精靈的影響,安娜貝爾已經很久沒用這種親熱的狀態對待海倫娜,她的眼睛裏一直藏著懷疑與冷意。

突然這麽一轉變……真黏糊,煩人。

海倫娜又甩了甩自己的白手套,看著伏倒在絲被裏小聲抽泣的女孩。

……太吵了,太鬧了,真以為她是那只被戴上項圈、只能對她百依百順的小未婚夫呢。

海倫娜有心再甩第三個耳光過去,但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直冷靜站在房間一角的助理。

……雖然是她劃給安娜貝爾的新屬下,但到底,讓卑賤的下人看到自己情緒失控不好。

【你處理吧。】

女主人隨手一揮,煩躁地離開這個蠢貨的房間,留下了這麽一句敲定助理未來的命令:【從今起,你就是她的新助理。別再讓我聽見這些懦弱的哭泣。】

【是,夫人。】

金發碧眼的少女點點頭,嚴謹遵守著來之前在父母手下學會的禮儀,仰起臉,向這位斯威特家的掌權人行了一個標致的禮儀。

面對主人需要屈膝垂頭,面對同事需要略略頷首,面對屬下只需伸手輕揮。

斯威特式的禮儀就是這麽簡單,助理只花一個下午就全部掌握了。

這個家族沒什麽親熱關系,所以也不需要記誦貴族之間最常用的——“貼面禮”的運用要點。

真很好,少女十分滿意,她實在是很厭惡臉頰與臉頰之間的觸碰,明明都只是僅限於工作上聯系的陌生人。

斯威特老宅的水太深,她很聰明,也只想將自己認識的那些權貴當作“工作”罷了。

……目送海倫娜離開,少女才堪堪回過頭,關註起自己未來的主人。

安娜貝爾依舊埋在被子裏小聲哭泣。

助理冷冷地看著,甚至有點想皺眉。

她要服侍一生、輔助掌握整個家族未來的,就是這種膽小鬼嗎?

唉。

雖然是工作,但誰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有點前途。

【小姐。】

這是助理第一次念出這個稱呼,她知道,這不會是她最後一次念出這個稱呼——但她不知道,這會是她最後一次用冰冷的口氣念出這個稱呼。

【請您別哭了。很難看。】

安娜貝爾止住了哭聲。

因為她記憶裏,那個理應接受她撒嬌的特殊存在離開了房間。

……能夠撒嬌的存在不在,便也沒什麽哭泣的必要。

更何況她現在從腦袋到小腹都隱隱作痛,哭泣,撒嬌,都是要花費力氣的。

她沒有力氣。

不知道是因為初潮,還是因為被抽幹了全部的【喜歡】。

她只喃喃:【我要莎娜……】

燒得昏昏沈沈的腦子在模糊抗議、尖叫什麽——好像她忘記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而莎娜一定知道,她是她的貼身助理,莎娜會知道她忘記的東西。

助理冰冷地匯報:【莎娜被夫人撤職了,她會為自己的失職得到代價。而我會是您的新助理。】

安娜貝爾從潮濕的絲被裏擡起頭來。

【……失職?】

莎娜·斯威特,這位大小姐的前任助理。

……但其實從未履行過什麽助理的責任,她是某個富有權勢的支系家族子女,能出現在安娜貝爾身邊,無非是她的父母給足了海倫娜足夠的金錢,讓自己的女兒能在斯威特家未來的主人面前露臉。

莎娜沒有接受過任何系統、得體的助手訓練,執行命令也笨手笨腳的,連記下小姐的日常課程安排都會出錯,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糟糕的助理。

所以安娜貝爾才養成了不依靠助理把任何日程背下、在參與大小會議時自己記錄要點、在發表大小演講時自己撰寫講稿、自備一份計劃備忘錄以防出錯的習慣。

海倫娜當時也不曾在乎,反正她從來不希望安娜貝爾的身邊有什麽能幹聽話的好屬下,她巴不得在安娜貝爾身邊塞滿廢物。

莎娜之前,安娜貝爾的助理還有類似這種情況的紈絝呢,ABCDEFG,幾乎到了兩月一任的頻率……這位大小姐的貼身助理更換之頻繁在仆人之間是鼎鼎有名的。

所以,安娜貝爾的難伺候與挑剔在仆人之間也是鼎鼎有名的。

如果可以選擇,助理實在不願意服侍這麽一位主人。

不過,不管莎娜是個多糟糕的助理,助理畢竟是個最親近主人的職位,這位主人看來對她有不小的感情。

……會被感情因素輕易驅使的,懦弱的斯威特。

助理皺皺眉,實在對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不抱希望。

該不會在完成輔佐之前,她就會被其他少爺小姐攆下繼承人的位置吧?

【在您被夫人關禁閉、突發高燒時,】

她索性直白地說出事實,【莎娜·斯威特沒有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及時確認您的健康。她失聯了整整一天,最終管家在卡爾少爺的床上找到了她。很明顯,一個當您病痛纏身時耽於肉欲的人並不適合做您的助理。】

安娜貝爾一楞。

助理捏捏手指,她以為自己就要忍耐第二波爆發的哭泣了。

【……哦。所以,莎娜也背叛我了。】

——她詫異地擡起頭,卻見病弱的主人扯出一個笑來。

這個笑帶著點了然,還有一種經歷多次後特有的疲憊。

盡管這只是個未滿18歲的少女。

【又一個……嗯……這次是被卡爾勾上了床……好吧,所以你是我的新助理……】

少女看著少女,眼眶依舊帶著微紅,但目光裏的了然與疲憊幾乎沈沈地墜出來,墜進湖底的泥沙裏。

助理張張嘴。她有些啞然。

她以為這位主人剛剛的吵鬧代表了對前一任助理的依賴。

但原來,她可以這麽快地放棄那份依賴。

【那麽,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您的新助理,名為……】

【不需要。】

安娜貝爾說,閉上雙眼,重新倒回枕頭。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她淡淡地說:【不到兩個月你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卸任離開,我不需要記住你的名字。】

【助理。出去,幫我把燈關上,讓我安靜呆著。這是我的第一個命令。】

……於是,助理再也沒有提起自己名字的機會。

這是金發碧眼的少女第一次被稱呼為“助理”。

這個稱呼很冷靜、很理智,和她所接受的一切訓練相符,和斯威特的姓氏也相符。

沒什麽不好的。

很好。

那之後,她便正式成為了安娜貝爾的助理,跟在她身側。

但她沒想到,從那以後,她成了“助理”這個稱呼的唯一指代者,再沒有兩月一次的更換,再沒有其餘ABCDE。

因為,與謠言截然不同,這位大小姐其實好伺候得不可思議。

她從不挑剔飲食,從不挑剔衣著,從不挑剔妝容——她就像個只需要工匠每兩周調節一次的精致玩偶,除了轉動背後僵硬的把手,沒有任何額外需求。

當這位大小姐妝容精致、身穿華服、佩戴著寶石胸針在長長的大理石餐桌前坐下,面對白瓷碟子裏零星的食物拿起刀叉時,助理錯覺,她和一個木偶沒有任何區別。

她吃那些食物並不是出於饑餓或喜好,僅僅是為了展示自己的禮儀訓練成果,讓每個人都看見斯威特的“完美”。

助理不需要幫她處理心懷叵測的朋友,因為她沒有朋友;

助理不需要替她處理糾纏不休的情人,因為她沒有情人;

助理甚至都不需要替她處理繁雜的工作,因為她永遠會自己做好那些工作。

……她只需要跟在安娜貝爾身邊,記下那些無關緊要的日常,安排她的生活起居罷了。

而且,安娜貝爾從不和仆人計較——即使她們初次見面時助理直接看到她那樣狼狽的一面,想象中的刁難、磋磨也從未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位主人沒有除此以外的任何要求。

於是,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助理這麽跟在她的身邊,沈默寡言,盡職盡責,像哢哢轉動的發條跟著機械娃娃。

當助理陪安娜貝爾度過第一個新年時,她依舊穿著全套的禮服,望望窗外綻放在塔樓上空的煙花,合上窗簾。

助理站在新年派對的陰影處。

【哦。】

安娜貝爾望見她,像恍然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這麽一個人似的:【還是你啊。】

【……是的,小姐。】

【沒有卸任嗎?】

【沒有,小姐。】

【對爬上我的弟弟們的床沒有興趣嗎?】

【沒有,小姐。】

【也不覺得我是個壓抑陰沈,沒樂子也沒前程的人?】

【沒有,小姐。】

安娜貝爾收回視線。不遠處,母親為她安排好的又一個相親對象帶著紳士的笑向這裏走來。

【明年,你可以離開。】

她簡潔地揮揮手:【你這麽聰明,又懂得時刻冷靜地保全自己,會有很好的前程。跟著我沒有什麽未來。想走就走吧,反正這個職位還會有人接任。】

她說得很對。

助理是個聰明的女孩,聰明到即使成為嫡系繼承人的貼身助理,也從未被少爺們似有似無的暗示、夫人軟硬兼施的手段蠱惑。

而且,她能看出,海倫娜眼裏的欲望,德裏克眼裏的欲望——與自己主人眼裏毫無熱度、死寂麻木的神情。

……和那時一模一樣,像深深沈在某座森林湖底的泥沙。

安娜貝爾·斯威特由發條驅動,順著軌道進行,一切完美無缺,也只是執行命令。

是過分的冷靜,還是過分的清醒呢?

既然清醒,又為何要屢次接近滿懷惡意的母親,等待父親可能略過的袍角?

……這樣的斯威特,是不會有什麽未來的。

可是,第二年,助理沒有走。

【您還不會把您的頭發用絲帶綁成標準的發髻。】她是這麽解釋的,【如果我還沒能教會您這個技能就離開,外人會將我這段一年的職業生涯判定為失敗。我會在教會您束發後離開。】

安娜貝爾從鏡子裏淡淡看了她一眼。

【那好吧。想離職的時候,記得提前告訴我。我會給你預支半年的薪水。】

【是,小姐。】

第三年的時候,安娜貝爾在滿十八歲的生日宴上說,如果她要離職,自己贈送一封用家徽書寫的推薦信。

助理沒有拒絕,只是再次強調:【您依舊不會束發。】

……第四年,第五年……

久到她們來到澤奧西斯,久到她們離開澤奧西斯。

久到助理看見她因為某個人徹底鮮活起來,久到助理看見她因為某個人的離去重新變成玩偶。

久到助理目睹她再次失去理智。

久到助理再次看見她發燒、頭疼、眼睛裏露出脆弱的神情,和初見時一樣拖著虛弱的身體,掙紮著試圖做出什麽蠢事。

她不能讓安娜貝爾做蠢事。

制止繼承人做蠢事就是助理的本職工作。

“……您最好把這些帶上。森林邊緣會很冷。”

助理設定好馬車的路線魔法,將手裏塞滿羽絨服的微縮包裹遞給安娜貝爾:“家主那邊已經被您完全封鎖了消息渠道,不需擔心,但如果您願意,繞路前往家主的帳篷,應該能獲取關於森林的相關信息。就近期傳來的情報分析,家主針對森林內部的情況取得了許多進展,他正完全沈迷於攻破那層迷霧,沒有發覺任何家族內部勢力變動的異常。您知道該以什麽角色面對他。”

安娜貝爾點點頭。

“這是湯……這是藥。森林邊緣附近沒有駐紮您常用的醫生,所以萬事小心……”

“我不會有事的。”

安娜貝爾匆匆坐進馬車裏,收攏肩膀上的圍巾,又摸了摸腰間那顆石像:“你只要在老宅確保家族內部的事務沒有……”

“還有這個。”

一部白色的舊手機,擺在她的膝蓋上。

【不被任何魔法察覺,不受任何信號限制,發送對象只有對方的……】

【前幾天才全部完善,實在添加不了其他功能,是個賣出去也賺不到錢的雞肋東西。】

【所以送給你啦,蜜糖寶寶。】

安娜貝爾楞住了。

古董糖果盒裏的禮物。她記得,在發送最後一封分手短信後,她就……

馬車外,金發碧眼的女人依舊神情冷淡。

“八年前的那天,我幫您把它從校門口的垃圾桶撿回來了。”

她簡短地說:“這裏藏著許多您不知道的秘密,我至今也不確定您是否應該知道。但是,當然……目前,作為法師界唯一一部不需要電量、信號,可以超越時間、空間、任何魔法振幅聯系到布朗寧法師的舊手機,您只需要它的通訊功能。”

“可……”

“據我所知,過去的那八年,與現在,布朗寧法師都一直把自己的那部手機帶在身上。只要穿過迷霧,您會成功聯系到他的。”

助理收回手,掏出法杖運行魔法馬車車廂上的加護:“祝您好運。”

安娜貝爾捏緊了手機。

她小聲說:“謝謝你。”

助理繼續在車壁上點著法杖:“無妨,這是分內之事,小……”

她的話被打斷了。

因為安娜貝爾重新從馬車車廂裏探出來,俯身,抱了抱她的肩膀,又側過臉,貼了貼她的臉頰。

這是一個不存在於斯威特家族的,標準貼面禮。

“謝謝你。”

安娜貝爾輕輕地在她頰邊說:“一直以來,都謝謝你,尤莉卡。”

——尤莉卡·斯威特抿緊了雙唇。

“我以為您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早記住了它。很抱歉,只是……一直找不到正式呼喚它的時機。”

不。

說謊。

明明就是……

心防厚重、在死寂與孤獨之中生存、隨時等待手下辭職信的您——這麽久這麽久,這麽多年這麽多年,才終於決定,把我升任成終身助理。

名為尤莉卡的女孩閉上眼睛。

“別磨蹭了。走吧,一路順風。”

……馬車在魔法的驅動下,飛快消失在夜空中。

她停在原地,冷靜沈著地目送它離開,就像多年前出於禮貌,目送海倫娜離去的身影。

半晌,她回過頭。

“你可真寵斯威特。”

倚靠在陰影處的薇薇安·蘭姆開口:“她要去發瘋,你就給她提供了發瘋條件。”

“您剛剛也可以出來送別,蘭姆小姐。”

“……哼,沒必要,反正我和斯威特不是什麽朋友。”

尤莉卡瞥她一眼,擡腳略過她所站立的地方,向溫暖的私宅內部走去。

“外面風雪太大了。蘭姆小姐願意進來喝杯茶嗎?”

薇薇安沒有動,她註視著夜空,緩緩瞇起眼睛。

“你知道不能一直這麽縱容她,對吧?”

“您在說什麽呢。我只是小姐的助理。”

“是啊,是啊,助理……”

身為助理,不能忤逆主人的意願;身為助理,不能做出多餘的決定。

薇薇安看向尤莉卡,半晌,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你就知道利用我。你們都是徹頭徹尾的斯威特做派。”

“我沒有利用您,蘭姆小姐,請不要生氣。”

“你還知道我是位小姐啊,小姐可不會為了某個傻兮兮的理由沖鋒陷陣。”

“我當然知道您是位小姐,作為一個蘭姆,您可以違反既定規則,做到許多我做不到的事。”

“你做不到的事?你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到的?你現在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您說笑了。小姐命令我駐守私宅。並且,按小姐的意思,布朗寧法師的行蹤、現狀,依舊是他和她之間的秘密交易,不能牽扯旁人。”

嘖。

薇薇安扭身,抱著雙臂,搶在她之前走回私宅。

“我看是布朗寧那混賬的意思。不能牽扯旁人?斯威特才沒那麽蠢。”

“沒錯,布朗寧法師的確是個蠢貨。但小姐也聰明不到哪去。”

“……你也不能牽扯旁人,是吧?”

“作為助理,按照小姐的吩咐,當然。”

薇薇安重重哼了一聲。

“照你的意思,我這個蘭姆剛剛‘多此一舉’過了。亞瑟·澤奧西斯校長已經在前往森林的路上,他在聯絡喇叭裏聽上去可真生氣——我希望他能把布朗寧那混賬提回來暴揍一頓。”

“真巧。”

尤莉卡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和捷克·喬治做了一次簡短通訊,他答應帶上洛莉·布朗寧進行一次有趣的森林旅行……”

不遠處,大廳裏,抱著咪咪歪在沙發上的洛莉沖她們揮了揮手。

“快點快點。”她打著哈欠催促:“動身之前我還想吃頓飽飯呢,你們有的是時間在馬車上慢慢談。”

薇薇安:“……本小姐才不會跑去幫斯威特進行她的瘋狂計劃!”

尤莉卡在沙發上坐下:“是的,蘭姆小姐。您的紅茶要幾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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