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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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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身材頎長的西恩躺在簡逸可憐的小床上,幾乎把整張床占滿,昨天晚上睡覺時簡逸乾脆趴睡在他的胸膛上,就像只無尾熊般,把他抱得緊緊的,讓他無法睡得安穩。

西恩緩慢地翻了個身,覺得身體輕松了許多,於是繼續閉眼大睡,天可憐見,他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可是,隱隱約約的香氣像小魔女的手杖,一下一下撩撥著他饑餓的胃。

唔唔,真的好餓,真的好香……

西恩緩緩地從床上下來,睡眼蒙朧地朝外面走去,天知道,如果凱見到他這般模樣非嚇得逃到外太空去不可,他一定不敢相信向來保持警覺、敏銳如野獸一般的西恩?羅徹斯特也會有這副迷糊表情?

西恩打開房門,坐在沙發上的簡逸,送他一個朝陽般燦爛的笑容。

「早啊!」

「早。」西恩看到這個漂亮小孩,腦袋才慢慢恢覆了正常功能,而昨夜的一切這才逐一在他的腦海中重現。

啊!他猛然一拍腦袋,簡逸不是讓他做管家,負責他們母子的日常生活起居嗎?

他急忙向廚房奔去,簡逸上前拉住他,「不用了啦,媽媽就快把早餐準備好了,你還是先去洗臉刷牙,把亂草一樣的頭發整理好。」

西恩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簡逸笑瞇瞇地說:「沒關系,你不用害怕我媽媽,她呢……嘻嘻,你會發現她是個很好的溫柔女人。」

簡兮?溫柔?

想起昨夜那一幕,西恩就覺得頭皮發麻,上帝保佑,他可是生活在剃刀的危險邊緣耶!

西恩發現洗臉臺上已經準備了一副新的盥洗用具。

簡逸在門口說:「那是為你準備的。」

西恩點點頭,不客氣地開始打理自己。

等他差不多刷洗乾凈,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要吃飯了喔。」

饑餓難耐的西恩以極快的速度沖到客廳,只見茶幾上放著粗麥面包,煎得香噴噴的荷包蛋加香腸,還有剛榨出來的新鮮蕃茄汁。

西恩吞了口口水,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早安。」一道溫柔的聲音對他說:「昨天晚上實在對不起,失禮之處還請您多多見諒。」

「嗯?」西恩感到很好奇,這是誰的聲音,溫柔得像春天的和風。

他拾起頭來,結果這一看卻讓他整個人目瞪口呆。

簡兮被看得小臉紼紅,有些手足無措,她緊張地問:「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西恩神情恍惚地看著她,「全部都不對。」

「啊?」簡兮益發緊張,急忙跑到照衣鏡前上下打量自己,沒什麽不對啊!

西恩震驚的看著眼前宛如卡通漫畫中的粉紅女子,她一身運動裝扮、漆皮紅色帶帽拉鏈背心,配上白色的迷你裙、白色運動鞋、粉紅繡邊的白色襪子,襯托著她那雙修長勻稱的玉腿,倍添幾分朝氣。

她的一頭秀發梳成了兩條蓬松的辮子垂在肩上,宛如高中生一般清純,臉上淡淡施了脂粉,眉毛纖秀了一些,眼睛溫潤得宛如小鹿,還有嫣紅的櫻唇……雖然五官依然相當深刻,感覺卻與昨夜截然不同,整個人柔和嫵媚了許多,絕對不會被人誤認為是「男人」了!

昨夜的女子宛如夜色中的冰雕玫瑰,美麗卻毫無熱度,而現在的她卻像一朵柔嫩的薔薇,俏麗而柔和,那種水一般的氣質強烈吸引著西恩,讓他的心莫名地加速急跳。

他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女子不僅裝扮換了、臉上的神情變了、語氣變了,連說話語氣也完全變了一個樣。

「羅先生,昨夜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雖然我不太記得怎麽回事,但是我想一定給你造成不少困擾。」簡兮誠惶誠恐地說。

「哪裏哪裏,還好啦,我要萬分感謝你收留我才是。」他頓了一下,「對了,你叫我西恩就行了,我的全名是西恩?羅徹斯特。」

「你不是叫羅西恩嗎?」簡逸好奇地問道。

西恩聳聳肩,「東方人的姓氏一般放在名字的前面,而西方人則正好相反,我是入境隨俗,所以就簡稱為羅西恩,而且我發現這是個頗為道地的中國名字,不是嗎?」

簡兮微笑道:「的確。」

「我到臺灣就叫羅西恩,在日本就叫羅斯太郎,呵呵。」

簡逸問:「西恩,你還去過日本?」

西恩點了點頭。

簡兮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不要這麽沒禮貌,要叫西恩叔叔。」

簡逸學著西恩聳肩,「我們是朋友,所以應該彼此叫名字,你說呢?」

西恩很鄭重地點點頭,「不錯。」

簡兮假裝生氣,「逸,你不聽話了。」

簡逸做了個鬼臉,「媽咪不是說,大人說的話要選擇性接受嗎?說得對就聽,

不對的就不要聽,有些無法判斷對錯的,就選擇自己喜歡的部分接受,不喜歡的部分就不接受嘛!」

西恩伸手摸摸簡逸的小腦袋瓜,「說得好。」

簡逸說:「快吃啦,今天媽咪要帶我去兒童樂園玩呢!我可是盼了好幾個星期了!」

西恩有點疑惑,「今天不用上班和上學嗎?」

「今天是星期天啦!」簡逸站了起來,去自己的臥室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小背包,「媽咪,快點喔。」

簡兮俐落地把碗碟洗刷乾凈放入碗櫃,然後走出來對西恩說:「你今天有什麽打算嗎?」

西恩無聊地聳聳肩,說實話,他好想跟著簡逸去兒童樂園玩玩,因為他小時候根本沒去過那種地方。

簡兮從陽臺取回西恩的衣服,「如果沒什麽地方好去,也沒想好做什麽,就換好衣服,跟我們一起去玩吧,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

西恩用力點頭。

簡兮看著他,「你真的願意做我們的管家嗎?我的薪水不算太高,所以能夠支付給你的薪水也不會很多,但是簡逸確實需要有人照顧,他又相當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今天我們就順道為你買一些日常用品,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他。」

西恩笑瞇瞇地說:「OK!有個地方住、有飯吃,不拿薪水也沒關系。」

簡兮淡淡地笑著,輕如浮雲,讓西恩的一顆心也跟著飄飄蕩蕩,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奇怪的女子充滿了興趣,她就好像一顆鉆石,放在光線之下,每轉動一次就會折射出不同的光芒,越看越迷人。

多久了,他不知已經多久對人不感興趣,無論男女,都讓他覺得索然無味,而這個多變的簡兮,卻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還有多少讓他覺得驚異的事呢?

因為不喜歡在外面吃快餐,簡兮早就準備了三個便當,她小心地放入背包中,然後跟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出門。

就在她剛鎖上房門的時候,對面的房門突然打開,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簡兮姐!」

簡兮笑瞇瞇地問:「什麽事?」

那張小臉在看到簡兮身邊人高馬大的西恩時,陡地又縮了回去,門也喀一聲關上」。

西恩還沒看清楚那張小臉長什麽樣,就見門已經關上,不禁有些好奇。「她是誰?怎麽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簡逸搶先回答:「她是初晴姐姐,是個作家,不過就是太害羞,很怕見到陌生人,所以,她一看到你,就怕得躲進屋裏去了。」

西恩睜大了眼睛,「不是吧,現在還有這種人?」

簡兮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們不要再討論下去,她走到對面門前,輕輕地敲門。

「小晴,你是不是家裏又斷糧了?」

門裏面傳來一聲蚊蠅般的低應聲:「嗯。」

「那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買一些食物回來?」

「嗯,又要麻煩簡兮姐了。」

「沒關系,你又在趕稿子了吧?是不是很長時間沒休息、沒吃東西了?」簡兮又問。

門的另一邊又是小小地回應了一聲。

簡兮嘆了口氣,「還是買微波食品嗎?」

「嗯,麻煩簡兮姐,錢等你回來我再給你好嗎?」

「沒問題,對了,我為你準備了便當,就放在門口,等一下記得拿喔!還有,吃了飯記得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知不知道?」簡兮從背包裏取出一個便當盒放在門前地板上。

「謝謝簡兮姐。」

「那我們走了,今天我要帶逸去兒童樂園玩,晚上會買許多食物回來,記得過來幫我們做飯喔。」

「嗯。」薛初晴小聲的應聲。

「再見。」簡兮說。

「再見,逸,祝你玩得開心。」

「初晴姐姐,再見!乖乖聽媽咪的話喔!」簡逸大聲道別。

直到走下樓梯,西恩才開口問:「她是個作家,難道都不出門嗎?還要拜托你們采購食品?」

簡兮漾出一個包容的微笑,「小晴的情況比較覆雜,她曾經受過傷害,有輕微的人群接觸恐懼癥,最喜歡一個人獨處,讓她接受我們母子,都花費了我們將近半年的時間呢!她是個惹人憐的孩子。」

西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益發地欣賞簡兮,不管昨夜的她如何冷若冰霜,她還是留下了他這個陌生人,今天看她對待薛初晴時那溫和態度及所表現出的耐心與包容,更是令他的心窩升上一股暖意。

簡兮,簡兮,再這樣下去,難保我不會動情。

在兒童樂園裏,簡逸活潑得像是剛被放出牢籠、四處蹦蹦跳跳,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乘小火車,玩各種游戲。

看著簡逸純真無邪的笑容,西恩在內心深處竟然不自覺的松了口氣,現在的簡逸和普通的八歲男生沒什麽不同,貪玩、愛好刺激,對各種新鮮事物都充滿興趣,有時候還會表現得很臭屁。

相對於昨夜那個成熟沈穩的小大人,西恩更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因為西恩知道小小年紀就必須承擔莫大壓力、不得不早熟的那種痛苦。

就像他自己,兒童時代的快樂他還沒有體驗過,就已經必須面對成人世界的爭端與無奈。

看著嬌笑的簡兮,再回想昨夜那個冷酷而又別具風韻的她,西恩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對哪個簡兮較感興趣。

眼前的簡兮就是個普通的小女人,散發著天生的母愛,女性特有的溫婉柔順,再加上那張俏麗出眾的臉孔,說不被吸引是假的?

看著他們母子情深的歡樂場景,讓西恩深深地感動,他喜歡這種平常人的生活,雖然平凡,卻不乏細膩的親情與快樂。

看著簡兮纖細高姚的身影,刻意走在後面的西恩覺得胸口一窒,竟然有種想立刻擁她入懷的沖動。

哦,上帝!

被譽為歡場浪子的西恩?羅徹斯特什麽女人沒見過?竟然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個小時的女人動心?

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簡兮這樣,讓他的心有如坐雲霄飛車一般忽上忽下。

「西恩,我們去看影片。」簡逸回過頭來拉著他的手說。

「什麽影片?」

「是介紹動物的,我好喜歡的。」簡逸興高采烈地說。

西恩點點頭,「好。」

其實他還有點希望能夠在兒童樂園看到迪斯尼動畫片呢!

原來那是一部介紹河貍的影片,影片的內容是河貍如何建造水壩的過程,從一開始咬斷樹枝、截斷水流而形成小池,然後咬斷一棵一棵的樹幹截斷水流而形成小水壩,到最後終於建造出數英畝的水壩,因此使得河貍獲得「自然界的水壩工程師」之名。

在水壩形成過程中,魚群來了,除了供養河貍食物之外,也引來其他的覓食者,於是一個自然生態也跟著形成。

看完影片之後,西恩內心有所感觸。

簡逸說:「河貍好了不起,可以自己建造一個舒適的家,我長大了也要像河貍一樣,為媽咪建立一個更舒適、更溫暖的家,再也不讓她辛苦工作。

簡兮摸著簡逸的頭,眼眶濕潤,如果不是怕兩恩取笑她,或許淚珠早就落下來了,她強忍著淚水,緊緊抱住簡逸,「逸,有你這些話,媽咪再幸苦都值得。」

看到簡兮楚楚可憐的模樣,西恩胸中的鼓動越來越強烈,他實在很想-把將她抱在懷裏,可是想到東方人比較保守,最後只是輕輕拍拍她的肩。「別擔心,以後又多了一個人照顧你。」

簡兮詫異地看著他,簡逸卻沖著西恩綻放一抹燦爛而滿足的笑容,他就知道,

這個高大的男子一定會愛上媽咪的。

因為他的媽咪是天下最棒的女人!

從兒童樂園出來之後,簡兮帶著他們到服裝商店為西恩購買了三套衣服,一套是正式場合下穿著的西裝,一身米色系的休閑裝,還有一身深藍色的睡衣。

在買衣服的時候,簡兮一直詢問西恩喜歡什麽樣的款式和顏色,西恩有意測試一下兩人之間的速配指數,就全權放手讓簡兮替他選擇。

結果讓他萬分滿意,簡兮為他購買的衣服雖不昂貴,但夠有型有款,色調也是他所喜歡的。

唔唔……這個小女人看來真的很合他的喜好。

從服裝店又轉戰到超商,簡兮精心挑選了一些微波食品,足夠一個星期吃的量,然後又到鮮貨市場買了新鮮水果和蔬菜、魚肉、雞蛋。

西恩第一次過這種平民百姓的生活,看什麽都覺得新奇,原來瓜果蔬菜是這樣購買的啊!

「一次買這麽多,吃得下嗎?」西恩問。

「我不太喜歡逛街購物,而且工作起來也沒時間,通常都一次購買一星期的量。」簡兮淡淡地回答。

西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很多人都這樣做嗎?」

「對於上班族來說,有些人是這樣的吧!」簡兮微笑著,然後不經意地說:「誰知道呢,我的朋友不多,我也不曉得他們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這句話讓西恩心生憐惜,「那你還有什麽家人嗎?」

「我媽,我媽的老公,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不過平時沒什麽往來。」

西恩不再說什麽,直覺告訴他,簡兮的生活維持得非常辛苦。

傍晚的時候,他們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

簡兮不經意地嘆了口氣,「如果有輛跑車就好了,可以載很多東西,還能帶著逸去海邊兜風。」

西恩笑道:「會有的。」

簡兮綻放出明艷的笑容,還可愛地握了握拳,「嗯!在逸上大學之前,我一定先幫他買輛機車,再給自己買輛跑車。」

簡逸說:「媽咪,我可以自己賺錢買機車啦,我現在都會打工了呢!你存錢買跑車就好,反正到時候媽咪的跑車我也可以用。」

把東西放在門口,西恩對簡兮說:「呃……非常不好意思,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我想下去打個電話。」

簡兮邊開房門,邊奇怪地看他,「家裏有電話啊!」

「呃……是打給我一個很特殊的……朋友,我想……」

簡兮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是想對情人說些悄悄話吧,喏!這是一千塊。」

「不用這麽多。」

「拿著吧!」

「謝謝,我打完電話就回來。」西恩用大掌揉了揉簡逸的小腦袋。

他剛走下兩層樓梯,簡逸即追上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

在公共電話亭裏,西恩撥通了凱的手機,「凱,是我。」

(喲!閣下不是要體驗生活嗎?還發誓一個月不跟我聯絡。)

話筒那邊傳來凱調侃的笑語。

西恩蹙緊了眉頭,混蛋凱,日後非好好修理你一頓不可,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現在在哪裏?回國了嗎?」

(NO!在天母一棟豪華公寓裏享受生活呢!)

西恩握緊了拳頭,「凱!」

(幹嘛幹嘛?是你說不管我的,我有錢當然要花啦!否則一個月五百萬法郎的薪水,白白被『萊茵聯盟』抑掉充作公益金,我可舍不得!)

「那是我的錢!」西恩咬牙切齒地低吼。

(是你不要的嘛!)凱在那邊悠哉游哉。

「現在我收回,把我所有凍結的帳戶解凍,然後今晚十二點到——」西恩轉身小聲問簡逸:「這是哪裏?」

「中和永安公寓。」簡逸回答。

「晚上到中和永安公寓樓下等我,我有事要你做。」

(怎麽,想通了?終於要改邪歸正了?)凱奸整以暇地問。

「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八卦了?簡直比狗仔隊還煩。」西恩喀地掛上電話,回過頭看到簡逸嚴肅的小臉。

「嘿,小家夥,怎麽了?」西恩微笑地問。

「你是壞人嗎?」簡逸表情嚴肅。

西恩斜著頭,「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你打電話的時候,好像電影裏的黑道老大。」簡逸依然十分嚴肅。

西恩幾乎要笑壞了肚子,強忍著的笑意讓他的臉蛋扭成一團,「哦!寶貝,你的觀察力很好。」

「那你真的是壞人羅?」

「壞人兩個字有寫在臉上嗎?還是好人兩個字也會寫在臉上?」西恩笑瞇瞇地看著他。

「不管你是不是黑道老大,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愛我媽咪嗎?願意一生一世對她好嗎?」

「如果我回答不呢?」

「那我就要解除你的管家職務。」簡逸表情非常認真。

西恩點了點頭。

「那我不就沒地方住、沒飯吃了嗎?」

「你不能為了有地方住、有飯吃就說謊話,如果你不愛我媽咪,你就不能騙人,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因為媽咪常說,男子漢不能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你現在很落魄,我們可以給你飯吃,但是我不會逼迫你對媽咪好。你已經看到媽咪真正的模樣了吧?她白天和晚上是不同的,白天很溫柔,晚上很冷漠,初晴姐姐說這叫作『雙重人格』。很多男人都因此而怕媽咪,白天喜歡她,晚上就怕她,不肯與媽咪約會。」

說著說著,簡逸的鼻頭紅紅的,咧咧嘴,似乎就要哭起來了。

西恩心中悸動不已,其實從今天早晨他就已經開始懷疑簡兮有雙重人格,盡管從簡逸的口中得到證實,他還是有些驚訝。

「你媽咪以前就是雙重人格嗎?」

「不知道。」簡逸搖搖頭。

「你那麽希望有人與你媽咪約會嗎?萬一別人搶走你媽咪,或者你媽咪愛上別人,不再愛你了呢?」

「才不會,媽咪最愛我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愛我媽咪,也一定會愛我的,初晴姐姐說這叫愛屋及烏。」

西恩莞爾一笑,「那麽我現在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還不太確定我愛不愛你媽咪,這是實話,一見鍾情是不可靠的,真正的愛情要經歷時間的考驗,但是我現在對她非常著迷,加上我也很喜歡你,所以我想我會繼續和你們在一起。」

「真的?」簡逸仰著頭問。

西恩蹲下身來,眼睛和他烏黑的雙瞳平視,「我以男人之間的友誼與尊嚴發誓。」

簡逸點點頭。

「說話算話,來,打勾勾,不準反悔!」

西恩親了親他的小臉,「在我確認自己的心意之前,先為我保守秘密好嗎?到時候我想親口向你的媽咪求愛。」

「好!我以男人之間的友誼與尊嚴發誓。」簡逸學著他剛才的語氣。

西恩站起來,拉著他的小手。「那麽,小家夥,讓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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