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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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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九章

41溫柔攻勢

柔兒看見宣晨好看的眼睛,想起夢中,“我發燒的時候,夢見了你。”

宣晨:“哦?夢見我什麽?”

柔兒:“夢到多年前的一個人,關於那個人的遺憾留在心中多年未解,正想上去一問究竟,他轉過

身來,才發現原來是你。”

宣晨一笑:“你這多年的遺憾,是想從我身上解開嗎?”

柔兒也笑起來:“你可知我這遺憾是什麽?你就瞎說”

宣晨笑意退去,反而認真起來:“我沒有瞎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柔兒聽到此句也不知如何作答,真當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宣晨臉上恢覆一點笑意:“被嚇到了嗎”

柔兒:“不至於。”

宣晨:“如果我說喜歡你,你信嗎”

柔兒:“為什麽不信,喜歡我的人很多啊,比如任大夫和思楊,比如青黛她們都很喜歡我的。像我

這樣不說人見人愛,起碼別人願意跟我相處吧。”

宣晨:“那要是深了呢?”

柔兒:“如果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要做。”

宣晨:“明明知道自己遲早要死的。為什麽還要努力的活著?”

柔兒:“生命可貴,怎可不珍惜,上天縱使給了路邊花兒一天的時間,花兒也綻放的那樣好看,況

且死也是個結果。”

宣晨:“明明知道沒結果還要去做。那是不甘心。”

柔兒:“甘不甘心,也都是沒結果。”

宣晨:“縱使沒有結果,我也不會後悔。誰也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為了什麽。只能是做自己喜歡的

。說自己想說的。愛自己所愛的。至於結局如何。誰又能知道呢?再說。何必要知道結局呢?”

柔兒:“那樣容易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沒結果,就是孽緣。”

宣晨:“就跟飛蛾撲火一樣。你問它會覺得後悔嗎”

柔兒:“我如果知道是火就不會撲上去了,我也做不成飛蛾。”

宣晨:“人的命。天註定。不得不信。飛蛾的命也是上天註定好了的。”

柔兒:“這話倒是說對了。”

宣晨:“喝點水吧,看你說了那麽多。”

柔兒起身恩一聲接過水喝。“我頭疼的很,給我點燃那個香料吧,聞著香興許好受些。”

宣晨點好了香,頓時滿屋生香,“這香,還是我給起的名字,水柔香,你覺得可貼切?”

柔兒:“這香是柔,可我還是喜歡玉暖香能讓人的心也溫暖起來。”

宣晨:“說起這香,你知道我為何以水柔香為香名?”

柔兒:“願聞其詳。”

宣晨:“青黛第一次拿著這香來點燃的時候,我正半夢半醒之間,聞著香氣,我看到了你。”

柔兒想起上次之事,“你可能確實是看到了我。我小坐了一下,就離開了。”

宣晨:“可是後來你便進入我的夢中了。”

柔兒:“你也夢到我?夢到我什麽?”

宣晨:“這個,不能告訴你。”

柔兒:“我把我的夢說與你聽,你卻推脫不說你的夢,有點不公平呢”

宣晨:“好吧,把水給我。”

柔兒疑惑中遞還給宣晨水碗,不知道宣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做什麽?”

宣晨放下水碗坐在柔兒的跟前,眼裏露出前天晚上的神色來,柔兒覺得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果然

,宣晨忽然抓住了柔兒纖細的雙手。柔兒始料不及,宣晨:“這就是我夢中的情景。”

柔兒掙紮著想抽出手,宣晨沒有放開的意思,接著說:“夢裏你就是這般想要掙脫開。我沒有放手

,後來你也就沒有掙紮。”

柔兒有些驚愕看向宣晨,“你……”

宣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的夢,我希望現實也能如我所願。”

說完這句話,宣晨慢慢放開柔兒嬌小的手,“你現在病著,我不會乘人之危的,放心。”

柔兒低下頭去,臉紅的發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沒頭沒腦冒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我

……我想去方便一下。”

宣晨:“好,我扶你。”

柔兒穿好衣服,宣晨扶著下來,柔兒猛的站起來有些頭暈目眩,宣晨:“你敢不敢把手放在我這?

”宣晨拿手拍拍自己肩膀靠近脖子那,柔兒也沒有多想,手一剛放上去,宣晨順勢一把打橫抱起柔

兒,柔兒驚叫一聲下意識用雙手抱住宣晨脖子,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被宣晨牢牢抱在懷

中。他……居然就這樣抱起了自己?只見他穩穩的走向房外,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這突如其來的溫

柔,足以讓天下女子都為之一震。柔兒被貼到了宣晨的胸膛,驚愕中看著宣晨的側半臉,是一張如

月光般皎潔的臉龐,卻很堅定的眼神看著前方。

迷糊中柔兒都不知道是怎樣走進茅廁,怎樣出來,宣晨又是怎樣把自己抱回去的。只覺得那個胸膛

真是很舒服的感覺。就是從那一刻,柔兒忽然覺得對宣晨依戀起來,依戀他的擁抱,這一刻柔兒只

想在乎眼前的感覺,不想其他,可能就是宣晨抱起柔兒的那一剎那,自己對他有了感覺?

回到房中,柔兒像個孩子似的被照顧的好好的。宣晨:“困嗎?困就睡一會。”

柔兒搖搖頭。宣晨:“那你想做什麽,我陪你。”

柔兒:“你能坐到這邊來嗎?”

宣晨看柔兒眼色坐到床頭,柔兒把頭靠在宣晨胸前,“是比枕頭舒服。”說完對宣晨甜甜一笑。宣

晨輕輕用手撫柔兒的臉龐,柔兒沒有推開。“在無妄島,你是不是也曾這樣過?”

宣晨:“那時你睡著了,能感覺到?”

柔兒:“恩。那時你也是這樣。當時我只是太困又太累了,就沒有阻止你。”

宣晨:“那你現在不困也不累,又為何不阻止我?”

柔兒拉過宣晨的手到嘴邊,宣晨不知何意,柔兒稍微一使勁,放開時,已留下上下兩排牙印,但並

沒有咬破。柔兒:“那你是要我這樣嗎?”

宣晨:“只要你喜歡。我說過,你要你要,只要我有。這又算的了什麽。”

柔兒:“疼嗎?”

宣晨:“那就再試一次,不過這次咬的不是手。”

宣晨一個低頭剛好吻住柔兒嬌嫩的嘴唇,柔兒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宣晨靈巧的舌頭已大肆入侵柔兒

口中,柔兒沒法抵抗這無法抗拒的溫柔,情不自禁追逐著對方的動向,只是每次想要探入對方口中

,宣晨就輕輕一咬,讓人尤其心癢難耐。連續幾次都是這樣,宣晨才舍得放開柔兒,柔兒睜開眼睛

,“你討厭!”宣晨:“喜歡嗎?”柔兒紅著臉看向宣晨,回答已無需言表。宣晨:“那就讓你繼

續討厭下去。”

42書眉直諫

天還沒亮,書眉擔心柔兒病情便早早來到柔兒房中,輕輕推門進去,只見宣晨是坐擁柔兒背倚靠床

頭的姿勢。小姐頭靠宣晨腿上睡的正香,兩人姿勢甚是親密。宣晨看見書眉進來,示意書眉不要言

語,輕將柔兒放下,悄悄拉書眉到旁邊,“天是不是快要亮了?”書眉點點頭,宣晨看柔兒一眼“

那我先回去了。這裏交給你了。”

宣晨走後,在自己的房間躺下來,看見外面微微發光的天色,忽然覺得不那麽怕光了,正想開門出

去,在門口迎來了墨玉與沐落。於是三人進屋,

宣晨:“墨玉,倒是有勞你每天來為我診脈。”

墨玉:“公子進來可覺得好些了?起碼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想不出十日,公子便能恢覆正常了

。”

宣晨:“你那邊怎麽樣?”

墨玉:“放心,我有分寸,會把握得恰到好處。倒是這山莊,我可是發現一個秘密。”

宣晨:“秘密?沐落,可是你查出了什麽”

墨玉:“沐落你來說。”

沐落:“我從進這山莊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公子叫我每晚偷偷探查,昨天晚上,果然查出了些

蹊蹺。”

墨玉:“這山莊名為涅槃山莊,為鳳凰而生,其實哪是什麽鳳凰。你猜我們找到了什麽?”

宣晨想起了無妄島的景象:“難不成還有什麽珍奇走獸?”

墨玉:“何止珍奇,公子可知曉文血?”

宣晨:“你說的是鴆鳥?”

沐落:“噓……你怎麽敢直呼其名。”

宣晨:“何以諱莫如深,你兩都親眼見到了,還忌諱說出口嗎?”

墨玉:“我們倒也沒有親眼見到,只是發現了山莊中有一片偏僻荒蕪的地方,樹木枯死不說,石頭

崩裂開,又有蝮蛇慘死狀,最重要的是別的樹木枯死,唯獨只有毒栗子樹巍峨而立。我想這山莊內

必有洞穴藏有文血。”

宣晨:“傳說這鳥黑身赤目,紫羽綠翅,以鴆羽拂之於上等好酒,酒色香味不變,而鴆毒盡入,喝

之頃刻間五臟俱潰。又喜歡築巢於高數丈的毒栗子樹上,故毒栗子樹下數十步內寸草不長,因叫聲

古怪淒厲,像是發同力音,也叫同力鳥。雄名運日,雌名陰諧,雌鴆陰諧一叫,數日定會連綿陰雨

;而運日長鳴的話,往往是連續的大旱。我說的對否?”

墨玉:“公子為何如此清楚?”

宣晨:“要不是皇宮下了嚴令禁止,早就想見識一下了。不過如此說來,山莊既有如此罕物,這背

後一定不簡單了。會是皇宮下令專門飼養之處嗎?”

沐落:“嚴令之下還有生存,恐怕跟皇宮脫不了幹系。只是這山莊坐落鳳凰鎮,又名為涅槃山莊,

居然飼養如此毒物,真是絕妙諷刺。”

墨玉:“別的毒物也就罷了,只是這鳥天下也是數一數二之毒,絕無藥用功能。想來也只能供給皇

宮作為毒酒之用。”

宣晨:“此事不宜張揚,你們也別涉險冒行。傳說這裏有個浴火湖,我看也不是什麽好去處。沒準

就是此鳥飲水沐浴之處,劇毒不能解。還有,不要被人知道我們已發現了這個秘密。”

墨玉:“明白,以後我們會事事小心行事。”

他們走後,天已經亮了,宣晨依舊躺下,柔兒,等我的毒全解了,我馬上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你不

知道,這個地方是有多麽危險。鴆鳥,天下鳥禽走獸,還有什麽是比這更毒的呢?能飼養這種毒物

的地方,又能是什麽好地方呢?世事險惡你怎會明白。

迷迷糊糊中,宣晨睡去。到了這一夜,宣晨醒來,滿腦子都是墨玉說的鴆鳥,既然就在身邊,為何

不親眼去看一看這天下的稀罕物。可死在鴆鳥之毒的人著實不少,又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呢?假如被

人知道自己發現了山莊中的秘密,他們會殺人滅口嗎?這山莊背景跟皇宮絕脫不了幹系,難怪這裏

會有外邦進貢皇室的香料。正在思索這些事,韓莊主推門進來,

宣晨:“韓莊主,你來了,有勞。”

韓莊主:“公子今日可覺得好些?”

宣晨:“哦,最近昏睡時間自覺少了一些,清醒時間越發多了。”

韓莊主坐下給宣晨診脈,

宣晨:“在下有一疑問想請教莊主,不知可否?”

韓莊主:“公子無須客氣。”

宣晨:“這次在下中的乃是蠍毒就如此費神,晚輩在想,如若以後萬一誤食斷腸草,或是誤喝了鴆

酒,鶴頂紅,那該如何是好?”

不料韓莊主聽罷哈哈笑起來,“公子多慮了,蠍子乃是野外之活物,誤傷了人也是純屬偶然。可公

子說的鴆酒,鶴頂紅,如若不是有人有意加害於你,公子連誤食的機會都沒有,況且這兩味都是出

自皇宮內廷,我們尋常百姓家豈有機會見識到。還有公子說的斷腸草嘛,只要公子處於山野林間不

胡亂摘取無名草藥服用,也是大可不必擔心的。”

宣晨:“那鴆酒,鶴頂紅,是否真像人們說的食之必死?難道都是沒有解藥的嗎?”

韓莊主:“不瞞公子說,天下間能解得毒韓某都解過,只是這鴆酒,鶴頂紅之毒,中毒之人頃刻便

死,不等送到我涅槃山莊便早已咽氣了。韓某就是想解,也得有時間不是?退一步說,就算那人當

著韓某的面飲下鴆酒,那酒入喉毒發,也是來不及解的。就比如這斷腸草,誤食斷腸草之人往往不

知自己已中毒,等那毒草真毒發起來,斷腸之名可不是虛的,不然神農嘗百草,為何最後死於斷腸

草,就是因為這些□□一旦毒發,天下間便再無解藥可解。”

宣晨:“可世間萬物,本是一物降一物,竟然就沒有東西能降住這些的?”

韓莊主無可置疑的笑了笑,“公子一朝被毒所傷,憂慮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些毒物一般人見都沒

有機會見到,更談不上中毒,公子無須憂思過甚。”

宣晨:“每次與韓莊主交談,總能叫在下受益良多。”

韓莊主:“公子盛讚。”

韓莊主走後,宣晨心想著,果然是江湖老練之人,談到這些還是面不改色,恍如無知。他既有能耐

飼養鴆鳥,那就有本事調配鴆酒,自己無疑是個陰鷙鴆者。醫術精湛不說,其手段狠毒不在話下。

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的言行舉止,一點都看不出來與鴆扯得上什麽關系,倒是一副醫者仁慈的風範

,叫人心生敬畏。高人,實在是高人,深藏不露。

宣晨不知不覺走到柔兒門前,便收起心中的憂慮,就像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有什麽事情,只要自

己擔當就好了,為她撐起一片天,自己心甘情願。

宣晨一進門,“柔兒,你今天還好嗎?”只是心中思念之情迫切,一時疏忽了書眉也在房中。

書眉搶先接過了宣晨的話:“小姐的燒已經退了,公子今日還要守夜嗎?”

柔兒嗔怪著看書眉一眼,看見宣晨有些尷尬的表情反倒有些好笑,看我不給你解圍,你自己要如何

應答。

宣晨的心,從未如此柔軟過,只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時變得如此溫柔起來,也許就是遇

到柔兒以後嗎?面對柔兒,他總能拿出自己最柔軟細膩的一面,這實在跟自己之前有很大的差別,

只是宣晨自己也喜歡起自己這樣的變化來,溫文儒雅,體貼入微的樣子。“柔兒一路上都是由書眉

姑娘在照顧,在下替姑娘分擔些,也是一片好意。再說柔兒已經病了,再把書眉姑娘累病了想必你

們小姐更要為你擔心。”

書眉:“公子無需多慮,書眉病了,任大夫會讓少爺另外派人來,又或許是少爺親自來照顧小姐,

也是大有可能。”

宣晨哈哈笑起來:“我敢肯定你們少爺並不是一個善於照顧別人的人。不然你和柔兒兩人不至於此

。我說的對否?”

柔兒知道書眉是替自己試一試宣晨的心意,有些話自己不便出口,書眉總能及時提出來。不愧是自

己知心的丫鬟。可當話題真的涉及到這些,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起來,只聽不語,倒是書眉還一如

往常。“公子這話是何意書眉可就不懂了。”

宣晨:“你們主仆二人雖不能算無人照拂,但說起來總是飄零在外。任大夫雖親,可有些事並不能

面面俱到,二小姐雖近,終究相交時日不深。你們少爺更不用說,從頭至尾都不曾出現過,所以我

說你們少爺要是懂得照顧人,就不至於讓你們於此。我說的在情在理否?”

書眉:“公子既心明如鏡,敢問公子是何想法呢?”

宣晨:“在書眉姑娘的面前,我也無需隱瞞什麽。從前怎麽樣我不管,從今以後,柔兒和你,就交

給我來照顧,好嗎?”

宣晨說完這句,表情變得認真,書眉與柔兒四目交接,確實意外到了。

書眉故作鎮定:“公子不是已經以兄妹名義在照顧我們小姐了嗎?何以還要如此說。”

宣晨:“如果我說,我是要取你們少爺而代之呢?”

書眉:“公子豈非陷我和我家小姐於不義?一仆尚且不能事二主,公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書眉

雖在句句辯駁,心裏確實真心的希望公子能駁倒她所有,好讓小姐找到真正的歸宿。

宣晨:“非我不義,往大的說,這就像改朝換代,作為臣子,盡忠本是應該,可當皇帝昏庸,百姓

處於水深火熱之時,高舉大旗開新辟地才是正道。就這個比方來說,你們就是百姓,我甘願為汝改

朝換代,不惜多大的代價。因為我覺得對的事,那就應該去做,不是嗎?”

書眉:“公子妙解,書眉愚鈍之人說不過公子,只不過世人會如何看待小姐,公子是否想過?”

宣晨:“依我看來,書眉姑娘不僅不愚鈍,還有長遠目光以及忠實護主之心,實在難能可貴。我以

柔兒有這樣的丫鬟深感欣慰。至於你所思慮的,我早已想好,出了山莊,我們遠走天涯,去一個誰

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或是南下江南也好,塞外漠北也好,一切重新開始。我想憑我們的能力,不

是辦不到吧?”

書眉望著柔兒微微點頭,柔兒知書眉的意思:“書眉,我有點餓了,你去廚房弄點吃的來吧。”

書眉:“小姐可是想嘗銀花玉雪羹嗎?書眉這就去弄。”

書眉退出房間,心想著公子能如此待小姐,也是不錯了,只是自己以後若只跟著小姐,就不能跟輝

白在一起了。若是公子果真帶著小姐遠走天涯,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房內宣晨一把抱住柔兒,“柔兒,我剛才說的都是我的真心,你明白嗎?”

柔兒:“我懂,書眉也是為我考慮嘛,只是我們是不是也該想想書眉的歸宿了?”

宣晨:“她不是有個定親的人,墨玉跟我說好像是叫輝白。”

柔兒:“恩正是,既然我們都打算好了,那也成全了書眉跟輝白吧,這事我讓你去說,你覺得可好

?”

宣晨:“你這是借花獻佛,要書眉感激我呢?哈哈好,這麽好的差事何樂而不為。”

柔兒:“你就說,出了山莊呢,帶她回帝都成全了她與輝白。叫她不用擔心。”

宣晨:“恩,我會委婉一點說,不然直接就說她和輝白,多叫人不好意思呢。”

柔兒:“是是,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宣晨:“那我現在就去?”

柔兒:“也好,讓她早點定了心。你這就去吧”

宣晨:“那我去了,一會回來找你。”

43初生芥蒂

在玉蘭樹下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書眉轉頭,“二小姐,你嚇死我了。”

二小姐:“書眉,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發呆?采了這麽多玉蘭花?”

書眉:“哦,我打算采摘些新鮮的玉蘭花給小姐做銀花玉雪羹,就是前兩日給二小姐品嘗過的那個

,倒是不難做,就是耗些時辰。二小姐若是也想喝,書眉多采一些玉蘭花,多做一點也給二小姐送

去一些可好?”

二小姐:“書眉有心了,我這會有點事,一會我叫人來幫你去廚房一起弄。那我先走了。”

書眉:“二小姐走好。”

采摘完,書眉獨自來到廚房,並沒有別人。書眉一個人清洗玉蘭花,剝蓮子。都弄好了,也不見二

小姐說來幫忙的人,二小姐恐怕是忘記了吧,算了,都自己一個人來就是。

看著爐子搖曳生姿的火苗,書眉想的出神,算起來好久沒見輝白哥了,也不知道留在藥廬的信,輝

白哥看到沒,如果看到了,又為什麽還不來找自己。不過想想也是,這裏離帝都甚遠,輝白哥如何

過得來。

二小姐忙完自己的事,本想叫忘憂或者青菀去廚房幫忙,無奈都找不見這兩個丫頭,也罷,自己也

是閑著,就親自去幫書眉吧,還未走到廚房,發現宣晨也在朝著廚房方向,心中疑惑,便悄悄跟在

後面,果然,他也是去廚房,可是他會去廚房做什麽呢?不如先跟在後面悄悄的看一看再說。

書眉把用料都放好入鍋,宣晨出現在廚房裏,他為何會來?

宣晨看書眉有些意外的神色,先開口打破這尷尬,“書眉,我專程來找你的。”

書眉:“公子是有什麽事嗎?”

宣晨:“我向來欣賞你直爽的性格,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等出了山莊,我想

知道你的想法。”

書眉:“書眉只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跟著小姐,還能有什麽想法。”

宣晨:“你就不要瞞我了,我跟柔兒商量過,出了山莊,我會帶你回帝都。你知道的。”

宣晨眼神中有些深意,書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兩個人可謂心照不宣,他說的是輝白哥,

書眉不禁低下頭去:“公子,你都知道了。”

宣晨:“柔兒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的心意我懂。還有,以後不許你妄自菲薄,我從來沒有看輕過

你,我也很尊重你的想法。至於你的歸宿,我和柔兒都會盡量成全你。這點你不用擔心。”

書眉正要行禮:“書眉謝謝小姐和公子的恩情。”還未蹲下,被宣晨一把托住,二小姐心中一驚,

他們在說什麽?難道書眉有意於宣晨,柔姐姐是要把書眉許配給公子做妾室?來不及細想,就聽到

宣晨下一句話更令自己驚愕。

“我們之間,還需要謝不謝的嗎?我說過,以後你跟柔兒都交給我照顧。柔兒我自會好好照顧,至

於你,我也不想委屈了你,你一路上盡心照顧柔兒我都看在眼裏,會給你一個最好的歸宿。”

不想委屈了書眉?給書眉一個最好的歸宿,難道宣晨要收了書眉?二小姐聽到這些話腦子一片空白

,只見宣晨好像要動身出來,自己連忙悄聲躲好。看宣晨又向柔姐姐的房間走去,難道又是去商量

書眉跟他的婚事嗎?淚水無聲無息流淌,要不是自己找不到丫頭來幫書眉的忙,自己親自來了,還

不知道原來是這樣,書眉也喜歡他。如果真是這樣,柔姐姐是他的表妹,書眉又是柔姐姐的貼身丫

鬟,他面子上也不好推脫。出了山莊,就帶她回帝都給她名分嗎?為什麽,為什麽他連一個丫鬟都

不看輕,卻看不上堂堂涅槃山莊二小姐?一想起宣晨說“你跟柔兒都交給我照顧,柔兒我自會好好

照顧,至於你,我也不想委屈了你。”這句話,青黛就忍不住痛心,他照顧柔姐姐那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書眉呢,只是一個小小丫鬟,卻抱了這樣的心思,要柔姐姐幫她求公子成全她做宣晨的房中

人嗎?宣晨說不會委屈她,那究竟是妾室,還是正房……宣晨公子也是出身名門,怎麽會娶一個丫

鬟做正配?不可能,那就是妾室了,一個丫鬟能做公子妾室已經是擡舉了她。為何會如此痛心……

母親叫自己不要與公子來往,可為什麽偏偏是他,這兩天明明已經刻意避開了,可就是那麽無法不

在乎,當聽到宣晨與書眉私下裏的對話,青黛心裏簡直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痛,難道這就是心痛,

當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是心被撕扯的感覺,難道,自己就這樣愛上了他,無可救藥的,這到底

怎麽辦……

青菀:“小姐,是哪裏不舒服嗎?”

青黛:“菀兒,我心跳的好快。”

青菀:“小姐,你神色不對,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有什麽菀兒能幫你的?”

青黛看到為自己著急的青菀,忽然想到,何不讓菀兒現在就去幫書眉的忙,順便看看書眉怎麽說呢

?“菀兒,素日你與書眉交情如何?”

青菀:“書眉為人爽直也好親近,還算可以吧,小姐為何問這個?”

青黛在青菀耳邊小聲細語一番,青菀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房內便留下青黛獨自一人。

廚房內青菀笑盈盈的進來:“書眉姐姐,我家小姐讓我來幫你的忙,方才我手上有點事才來遲了,

還望書眉姐姐見諒。”

書眉也微笑回答:“這本就不是什麽事,我一個人也能做了,是二小姐體恤,有勞青菀你了。”

青菀:“姐姐莫要客氣,有什麽叫我來做,正好我家小姐也喜歡這銀花玉雪羹。青菀正好學了去,

就怕青菀蠢笨,做不得像書眉姐姐那麽好。”

兩人一來二去聊了很多,而且同為丫鬟,心思也最能互相體諒,相談甚歡。只是書眉實在沒想到,

對方是有意而來,自己的一些無心之言,倒成了別人耳中句句留心。

夜半,青菀也回到二小姐的房中,

菀兒:“小姐,您還沒睡。”

青黛:“菀兒,你可從書眉口中問出了什麽?”

菀兒:“我問及她以後的打算,她只說等宣晨公子的病好了,他們就會回帝都去。”

青黛:“你沒有問她是否有心上人了?”

菀兒:“問了,她說她一直就有個心上人,只等回到帝都。期間還提起宣晨公子的病情,看的出來

她很在意宣晨公子。”

青黛:“那是當然,她現在恐怕就是等公子病好,回到帝都就娶了她去吧。”

菀兒:“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青黛:“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先前我不是找不到你跟忘憂,便想著自己去幫書眉的忙做羹

。沒想到宣晨公子先我一步,我就悄悄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事情就是那麽巧,剛好讓我聽到他們打

算等宣晨公子病一好,就回帝都,要給書眉一個正式名分。果然是這樣。”

菀兒:“難怪剛才書眉一直問及宣晨公子何時病愈的事,迫不及待的想要公子盡快痊愈。她還說她

現在最大的心願,除了她家柔兒小姐好起來之外,就是祈求宣晨公子痊愈了。”

青黛:“那是自然的,恐怕她祈求公子痊愈比柔姐姐痊愈來的急切的多。她這事本就是求了柔姐姐

的,柔姐姐跟公子一說,公子哪有不允之理,一個小小的丫鬟,竟包藏如此大膽僭越之心,還枉她

平日裏一副謙和恭謹的樣,實則包藏禍心。”

青菀見小姐如此,也只能出言安慰:“小姐,宣晨公子只不過礙著柔兒小姐的面子罷了,怎麽會把

她真的放在心上呢?柔兒小姐是他表妹,這明著面子上還是要給的。”

青黛:“可惡就可惡在這了,她仗著柔姐姐平日裏對她寵愛,就求柔姐姐從中牽線,公子必然應允

,也就成全了她的癡心妄想。”

菀兒:“小姐,喝口茶,要不您去勸勸柔兒小姐給書眉找個別的人家?”

青黛:“那我可說不出口,況且柔姐姐已經應允書眉之事,豈有反悔。”

菀兒:“那宣晨公子本就是應付而已,我們何不讓宣晨公子看到書眉身份微賤並不配為公子妾室,

到時候書眉就算有柔兒小姐的面子,只要公子推脫,這事便也罷了。”

青黛:“可究竟要怎麽樣宣晨公子才能名正言順的拒絕了書眉了呢?”

菀兒:“那便是書眉自己做了些不知檢點的錯事。讓柔兒小姐也再難為她與公子牽線了。”

青黛:“這樣好嗎?我雖然氣她惱她,可也不知要如何做了。”

菀兒:“小姐,我們只是好心為宣晨公子拒絕掉不喜歡的人。青菀覺得,既然是癡心妄想,那就讓

她連妄想的機會都沒有。難道這樣不對嗎?”

青黛放下茶杯:“我知道你是為我。可這件事你容我再想一想。”

青菀嘴上答應著,心裏卻覺得,書眉要搶走小姐的心上人,讓小姐傷心,那是萬萬不能的。

44迷中之霧

過了幾日風平浪靜,只是自從那晚青菀廚房幫忙,連日來青菀與書眉都走得很近。書眉也常邀請青

菀到自己屋子裏坐坐,兩人時常在一起刺繡打發閑暇時間,只是書眉從未察覺青菀有什麽別有用心

。直到那一天晚上。

杜仲:“老爺,山莊裏抓了個賊,是外頭藥堂的人,出去的時候想帶東西出去,被抓住了。”

韓莊主:“一年之中也難免不了會出這樣的事,去查,又是莊裏的哪個丫頭小廝串通了外人做這種

吃裏扒外的事。”

杜仲:“老爺,這回恐怕是哪個丫鬟做的,因為在那個男的身上,還搜出了男女定情之物。怕是不

止偷運東西出去,還與莊內丫鬟私下偷會。”

韓莊主:“南星病著,紫蘇向來懶得管這些瑣事,這些又是女兒家的事,就交給青黛去辦吧。”

青黛等已經坐在堂上,堂下跪著那人,是恩濟堂的一個小廝,恩濟堂常年在山莊運出藥材,這些藥

鋪子也難免會混進手腳不幹凈的。

青黛:“說,這些東西,都是誰交給你的。”

忘憂:“小姐,在他身上還搜出了這個,恐怕是哪個丫鬟做的。”

青黛看一眼那盒子,無需打開也知道裏頭是些什麽男女□□的圖樣。便交給一旁的青菀拿。

青黛:“恩濟堂的人做出這樣的事,回去也是有你好受的。說,是莊裏哪個偷著私會的主,竟然看

上你這手腳不幹不凈的小廝來。”

忘憂:“小姐,這盒子向來是一對的。我們只需搜上一搜,也便清楚了。”

青黛:“最好是不要讓我們費手腳,免得讓人看了笑話,你自己說吧,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小廝一心想著保全另一半,如果真的供出來,山莊是饒不過她的,自己好歹是恩濟堂的人,她們

又能把自己怎麽樣,只要不供出她,自己受些苦也無妨,不然真的供了出來,就是真正害了她。

青黛見這小廝半天不言語,“平日裏,誰見過這個小廝?”

大家都支支吾吾互相看看,忘憂:“小姐您不是不知道,來山莊拿藥的藥堂著實不少,小廝混雜的

,大家也不曾留意的那麽仔細。”

那小廝終於是開了口,“並沒有誰,都是我一人偷來的。”

青黛:“那你這幾件物件都是哪裏取來的?哪個房間?”

那小廝又支支吾吾起來,青黛:“說不出來,你還是供出你的內應吧。難得你們還是對鴛鴦。”

青菀見這情形,看來線索還得從他身上尋,青菀細細看了這個盒子,這幾日自己故意與書眉走進,

上次在書眉房中找針線,似乎也見到過類似的盒子,雖然沒有打開……但是似乎就是這種。自己雖

無十分的把握,何不借此機會賭上一賭呢。

青菀:“小姐,忘憂說這盒子通常是一對,我似乎在哪見過。”

青黛:“事關清白,你可要想仔細了。”

大家都屏氣凝神盯著青菀,青菀只在二小姐耳旁耳語幾句,大家有些伸頭張望,也聽不清楚在說什

麽。青黛也在青菀耳邊耳語一番,青菀帶人出去了。

青黛:“你就給我好好等著,別以為什麽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此時眾人也有些竊竊私語起來。不一會,青菀手中真的又出現了一個與先前那個差不多的盒子。打

開以後,一樣是汙穢畫像而已。

青黛:“是她?她好歹是客人,走,我們這就去柔姐姐那。”

到了柔兒處,柔兒見青黛神色不同往常,後面還帶著一個被綁住的小廝。

自己未曾開口,青黛先說明了來意,“柔姐姐,青黛本不想打擾的,只是有些小事,不得不來跟柔

姐姐求證。”

柔兒:“青黛妹妹,他是?”

青黛:“一會我會向柔姐姐說清事情原委,只是書眉姑娘怎麽不在屋裏?”

柔兒:“哦,她去宣晨那拿東西,這會也該回來了,怎麽?”

青黛:“青菀,那就有勞你再去跑一趟。”

青菀去了,青黛手中拿出一個盒子交給柔兒。柔兒一臉驚愕看著這盒子,這真是書眉的,怎麽會被

拿了出來,真是羞死人。“這?”

青黛:“我手裏還有另一個,柔姐姐也看看。”

柔兒知道書眉是有這麽一個物件,可另一個?

青黛:“這個是從這小廝身上搜出來的,這小廝串通莊內丫鬟私盜莊內物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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