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六章

26命懸一線

到了晚膳時間，我和書眉左等右等，也不見那兩位的蹤影，連任大夫和思楊也不見了，“書眉，他

們都去哪了？要不我們去看看？”看書眉也有此意“廂房在那邊，夫人跟我來”通過前廳走廊一轉

，就到了藥廬廂房，雨還是下的那麽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夜色中的廂房似乎被蒙上了一層

霧氣，裏面的燈火朦朧，跟整個夜色和大雨相比，是那麽的微不足道。穿過堂到屋檐下，我兩身上

也有些被雨淋濕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聲音“我家公子這要昏迷多久呢大夫？大夫你趕緊救人

啊!”門是虛掩的，推門進去，屋裏任大夫，思楊，黑袍男子都在，剛才懷抱貓咪的那位公子已經躺

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這是怎麽回事？看我兩疑惑的樣子，思楊輕輕拉我們到一邊“你們怎麽到

這裏來了，”“這位公子他？”“公子是被毒蠍咬傷，剛才拔出毒針，但是現在還昏迷不醒，師父

說是劇毒，現在正施針救人。”“毒蠍子？……”呆呆地到一邊，頓時五毒教的各種各種在我腦袋

裏閃過，蠍子這可是五毒之首啊，看來這位公子真夠倒黴的了，別說古代醫療條件這麽差，就是現

代被毒蠍子咬傷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每年印度有多少人死於毒蠍子之下，自從上次看到一個關於

印度動物界殺手這的節目就對蠍子心有戰栗，再加上上次我被毒蛇咬傷，更加深了我對毒物的恐懼

，蛇，蠍子，蜘蛛，蟾蜍，蜈蚣，哪一樣都不好惹。不想再想下去，此時那貓咪不知從什麽地方竄

出來一下子到我懷裏我才回過神來，“胖丟乖，不怕，來，姐姐照顧你”抱著貓咪看大夫和思楊他

們忙碌的身影，看到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命懸一線，心裏不免也為他緊張一番。難道他是在藥廬

中被蠍子咬傷嗎？還是就是在這間房間裏面被咬傷呢？聽書眉說這邊的廂房是曹衍留著自己偶爾來

這邊小憩一下用的，還好被咬的不是哥哥，不過話說回來，此時眼前這位公子被咬傷，要是果真命

喪於此，我看他家人也勢必會來藥廬找任大夫的麻煩了，而且我和書眉猜想這位公子乃大家出身，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再轉念一想，任大夫也算是名醫吧，醫術不好的話哥哥也不會雇他來照顧我，

可是眼前這被蠍子咬傷非同小可……哎，各種各樣的想法全部匯聚在一起，仿佛千頭萬緒，時間過

得格外慢，不知道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只見思楊攙扶著任大夫出來，“好了？”思楊搖搖頭，難

道說……正當我和書眉正要胡思亂想之際，任大夫開口了“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該做的我

都做了，能不能熬過今晚，要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此時黑袍男子也出來了，嘴裏說出的每一個

字仿佛都要結成冰一般“公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休怪我翻臉無情。”好一個冷酷的表情。

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任大夫一臉關切“公子是在藥廬被咬，老夫自當竭盡所能。”這下可是好

心辦了壞事，明明是看雨大好意留人暫避，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天意弄人，就像聽到新聞裏

說的：好友請客吃飯，結果被請之人突發心臟病死亡，請客之人負全部責任。這就是杯具無疑。只

聽那黑衣男子又開口了，“不是竭盡所能這麽簡單，而是一命償一命你未必能還得起！”說著黑衣

男子的眼神中已經透出殺意，難道說，任大夫要是醫不好，他就要大開殺戒？這下麻煩大了，空氣

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內間傳來咳嗽聲伴著一個微弱的聲音“小落，不得無禮，我還沒死……咳咳

……你倒先惦記著報仇來了”是公子！原來這個冷酷男子名叫小落，只見他幾乎以瞬移的速度到達

床邊“公子，可是你……”“放心，死不了。”任大夫和思楊趕緊上前，公子見狀，擺擺手示意小

落下去，任大夫診視一番，“奇人，真乃奇人也。”“師父，怎麽了？”此時我，書眉，公子，思

楊，小落還有胖丟一共六雙眼睛都盯著任大夫的臉，任大夫的表情明顯有略微的欣喜之色，“公子

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說完趕緊飛書寫下藥方，“思楊，你趕緊去熬藥給公子！”看來是度過危

險期了麽，我摸摸懷裏的胖丟，它很安逸的喵嗚了一聲。看來公子養病的這段時間，還是我照看你

吧，不然你要是到了冷酷男人手裏我可不能擔保人家會好好照顧你。可憐的娃，不過現在你主人比

你更可憐。

次日清早，和書眉來到公子房中，房裏歪睡著的任大夫，思楊和小落，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書眉

把茶和早點放置下，他們都沒醒，看看床榻上的公子，雖然面色憔悴並且發白，但呼吸均勻，靜靜

沈睡的一張臉讓人忍不住想要仔細打量一番，寧靜的表情，高挑的眉梢像是一個哪個書法大家的筆

鋒，長長的睫毛讓人忘了眼前之人是個男子，挺拔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讓人不僅感嘆此人不做女

人真是可惜了……正在望著這精致的五官出神，睫毛微微在張合，微微睜開一雙明眸已然和我四目

相對了，一瞬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感覺，他醒了？！我突然像是做了壞事被人發現一般，臉上

瞬間火熱起來，尷尬間，但也不忘記把他們都叫醒“書眉！他醒了！趕緊把他們都叫醒！”“任大

夫，快醒醒，公子醒啦！思楊快醒醒……”第一個沖到床前的，還是那個冷酷男子，不過表情顯然

已經被疲憊所侵蝕，更多的現出關切之色，說話也緩和了一些。“大夫，你快給公子看看”只見任

大夫檢查了一下公子的各處“恩，公子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我給公子再

開些補益的藥方”聽到大夫如此說，大家也都舒了一口氣，任大夫正在寫藥方，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窗外的陽光斜照進來，看公子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適，擡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前方，似乎在躲

避陽光，“公子，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一個虛弱的聲音“關上，我不要見光”思楊見狀

，趕緊關上窗戶，陽光沒有那麽強了，但屋裏還是落下一片被陽光穿透過來的明亮，公子放下手，

對一旁的黑衣男子低估了幾句，便轉身向內側躺了，冷酷男子立馬回覆原來的嚴肅，指著思楊道“

你，去拿一些床帳過來給公子掛上，快點！這地方也太簡陋了，連個床帳都沒有嗎？”這個家夥，

家裏肯定管了不少奴仆雜役吧，使喚起別人來倒是格外順口，再加上平常就一張包公臉，冷酷又不

近人情，說話也毫不客氣，這樣高人一等的神氣確實讓人討厭，他好像只有面對他家公子的時候是

恭恭敬敬的，真是當奴才的比當主子還神氣。正在替思楊抱不平，思楊卻好像絲毫不在意，答應了

“哦”一聲就匆匆跑出屋，不一會手裏就多了一些紫色紗縵，這不是跟我房間的“菜罩子”一樣嗎

？看出我的疑惑，思楊喘著氣解釋道“藥廬裏只剩下這些了，本來是給夫人預備下的，夫人您看現

在可否先給公子用上，改天我再給您置辦一些……”不等思楊說完，黑衣男子就打斷了話，更可惡

的是還一臉嫌棄和鄙夷的神色“就只有這些？算了，小地方只能湊合一下了，你，還不趕緊掛上去

，別磨磨蹭蹭的，大夫已經開好了藥方，掛好了床帳你馬上給公子煎藥去。”看他這麽趾高氣揚的

樣子，一股無名火忽然升騰了起來，這是姑奶奶我的東西，你不過問就想拿去用，你以為你是誰啊

，給你用你居然還要嫌棄。思楊正要掛床帳，被我一把攔下，思楊和書眉正在詫異我這突如其來的

舉動。“思楊，這個床帳我現在就要用，公子的床帳就讓這位小落公子自己想辦法去吧，恕不奉陪

了，我們走。”邊說邊拉著思楊和書眉走出廂房。哼，讓你神氣，我們可不是你的下人，藥廬位居

山中，要置辦物品無疑得下山去，就算你家公子家裏再有錢，我看遠水怎麽救得了近火。“夫人，

這樣……不好吧？”“沒事思楊，落公子自有辦法，書眉，我們走。”

於是下午，我們就看到一件黑色袍子被掛在了廂房的窗戶上，而那位神氣的落公子，卻不見了蹤影

。等落公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兩個黑袍男子的影子被拉長在斜斜的陽光裏。

27同道中人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能是意外吧，這窮山僻壤之地，難免有鼠蛇蟲蟻，我們邊走邊說吧”

“蠍子性喜群居，晝伏夜出，好靜厭動，平常多躲在陰暗潮濕處，只是下完雨他們可能會到地表上

來，而且這個季節正是蠍子活躍的時節，好在被咬是在藥廬，大夫就在旁邊，不然如果不能醫治及

時，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忙了整整一個晚上，總算脫離生命危險，這不趕緊把你找來的麽，大夫雖然昨晚全力救治，但不

是自己人我不放心，還是要靠你啊大師。”

“這話說對了，這些年我感覺我救人比毒人都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開個醫館呢”

“要是你開醫館，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的不明不白了哈哈哈”

“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哈，知道我最喜歡以人試百毒，不過說真的啊，被我毒過的人，我現在基本

都可以救活，只是，是我不想救而已，你知道的，救人可比毒人費勁的多了，要不是你們幾個，我

才不管。你知道的，我喜歡把人控制住，不死不活的最好。”

“看，前面就是藥廬，今日天色已晚，恐怕你今晚要住這裏。”

“恩，順便看看這個大夫功夫到底怎麽樣，我對同行比較感興趣。”

“人家才不跟你同行，人家救病治人，你是下毒害人”

“哈哈那你可錯了，毒物也是藥物，大夫是救病治人，還是下毒害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間。不然我

能成了你們的專職大夫？等等，我要去方便一下”

“那我在這等你好了，不要走遠了”，“知道了”

“你快過來”“怎麽了？”“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看見這麽稀罕的玩意”

“這是什麽啊，不就是花麽，有毒啊？”，“有毒，而且是劇毒，小心別碰。”

“這花看起來沒什麽特別之處，只是散發出一股子酒香，世上還有這樣的花？天然就有酒香”

“非也，而是有人用酒澆灌這些花，才使得它散發出酒味。這花名丹心海棠，名丹心，不光它的心

蕊是丹紅色的，而且，是一根蕊，就是單蕊海棠，這花及之罕有，只會偶然在山野之間出現，多的

時候，只會在墳地裏長出來，從來沒有人能把它種出來。這種花，在墳地裏才能長出來，是因為有

人祭奠，而這一片既不是墳地，而且花數眾多，看來……是這兒的主人有心種下的。”

“你是說藥廬的主人？”

“藥廬主人能把他種出來，說明他絕非泛泛之輩，這不是平常大夫就能做得到的。就連我，都是平

生第一次見有人能種出這種花，絕不簡單。”

“那他為什麽要種這些毒花呢？還要以酒澆花這麽費事。這得浪費多少美酒？”

“我剛才就說毒物也是藥物，大夫是救病治人，還是下毒害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間。七步蛇咬人一

口，七步奪命，可是加上其他的藥材，就成了補肝良藥，柿子能通腸胃，但要跟螃蟹混在一起，那

就是劇毒。所以根本沒有毒物和藥物之分，就憑用者一心。看來藥廬主人對毒物也頗有研究，絕對

是個同道中人。這下我得好好的見識一下了。”

“你先別忙著跟人切磋，別忘了還有個病人呢”

“放心吧，死不了的，有這等高手為他救治，不用擔心。”

落日中兩個修長的身影伴隨餘輝而來，他們徑直走進廂房。剛進屋，就聞見一陣香氣。新來的男子

快速走到燈面前，

“看來，這位仁兄是把丹心移到這裏來了，這燈芯，絕對是蘸了丹心海棠的根液。”，“意思這燈

有毒？”，

“兌了很多油，稀釋過，沒事，剛才我們在那聞了半天都沒事，何況是這。”這時思楊拿著藥推門

進來，見屋內除了冷酷男子，又出現另一個男子，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屋內，就沒有敲門，請問這位公子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可否請閣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呢？”

思楊心裏有些詫異，但還是不失禮貌的問道“公子請說，”

男子的目光轉向燈，“這燈裏，是否加過什麽東西？”

“公子真是細心，這燈芯是蘸了丹心海棠的根液的，對了很多油稀釋過還能被公子辨別出來，真是

讓人佩服。”

“過獎了，鄙人只是對氣味特別敏感，僅此而已。不過據在下所知，丹心海棠乃是毒物。”

“這點請公子放心，丹心海棠雖是毒物，這燈的毒性卻只能驅蚊殺蟲，點起來對人沒有什麽太大的

害處，不單無害，這海棠花香還能靈神靜氣，助人入眠，師父說要是早點這燈，公子就不會被蠍子

咬傷了，只是這廂房久未人居住，沒有提前預備下是我們怠慢了幾位，真是萬分抱歉。”

聽到怠慢這個詞，冷酷男子又恢覆一副頤指氣使而且略帶嫌惡的神態，雖然口中多了幾分誠懇，說

話也略微客氣了些，可是這微小的關切之情終究抵不過這常年累計下來的命令式的語氣，聽起來也

比較冠冕堂皇

“公子乃是金貴之軀，盼望閣下轉告貴主人，日後對公子更加盡心照料才好。不然公子病多久，我

們就要打擾府上多久，你們也不樂見此吧！”

新來的男子已經走到公子身邊為其把脈，嘴裏輕哼一聲

“恐怕你想不打擾也不行了，”“此話怎講？”

“公子目前雖已無性命之憂，可體內餘毒未清，以後可能會出現怕光和白天慵懶，喜歡夜出等等，

還需要時日以靜養方可有治愈之機會。現在正是旁晚時分，相信公子一會便會醒來，而且精神一如

沒中毒之前一般，但只要等到天亮之時，公子便會慵懶不堪直至昏昏睡去”，

這時冷酷男子也驚異著定了一回“那你是說公子因為中毒而沿襲了蠍子的特性是嗎？”

“正是此意”，“那你有何治愈良策？”

“小童，你先把你家大夫給公子開的藥方拿來給我過目，”思楊回過神來噢了一聲出門去了，房內

只剩下兩男子和一個還在昏睡的公子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千真萬確。”

“那可如何是好？”“像這樣的餘毒未清，才是最難辦的，但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除非……”

“除非什麽？我們府上怎麽樣也可說是要什麽有什麽了”，

“此樣東西是需要遇的。運氣不好的話有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

“此話何解？”“必須找到百年以上劇毒蛇的蛇膽，然後讓他服下，蠍毒雖猛，終究抵不過毒蛇排

毒量大，毒蛇自身為何帶毒卻不傷及自己，原因就是它的蛇膽具有很強的解毒作用。人常說蛇蠍蛇

蠍，為何不說蠍蛇蠍蛇，原因就是蛇毒比蠍毒厲害，相反的，蠍毒由蛇膽解，是最佳的了。”

“可是，這百年以上的蛇還真不好找。”

“問題就在這了，可是非此法不行。公子中的蠍毒居然能演發出如此強的後遺癥，說明這只蠍子毒

性極強，百年以上的蛇膽，才可有些把握。”

“那如果找不到百年蛇膽，只找些普通毒蛇的蛇膽，用上一百個，這樣也不行嗎？”

男子輕哼一聲“那我問你，若是你中了我獨門□□，不吃我的解藥，你去喝一百杯水難道就能解了

毒嗎？這不是開玩笑麽，就算有效果，那效果也是甚微，幾乎等於沒有。要是真的那樣也可行的話

，我就不用混飯吃了哈哈哈，我說你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我倒是沒發現啊”

“好啦少取笑我拉，中你的毒？我可不想提前看到我變成老頭子的樣子，再說了，你要把我變成老

頭了，誰幫公子弄蛇膽啊，先趕緊想想辦法如何弄到一條百年以上的蛇吧！不然他死了，我們如何

跟主人交代。對了，你常年與毒為伴，難道都沒有珍藏一些解毒秘方秘藥的以備不時之需？”

“你真當我是大夫啊，我那裏珍藏解藥沒有，珍藏□□倒是有很多，解藥都在我師父那了，我一般

也用不著這些呀。還有啊，我的獨門□□現在可不止是一日三秋了，最近練了一種能讓人求生不得

……”

“好啦好啦，你的□□我沒興趣，你先說說你的師父吧，怎麽從沒聽你提起？”

“我師父通常都是雲游四海，連我都很難找到他老人家”

“那……難道就不能用你的那些珍藏□□給公子服下，然後來個以毒攻毒？”

“所謂以毒攻毒、以偏糾偏，一定要弄清楚邪毒偏在何處，藥性偏於何方。如果用反了，就會造成

毒上加毒、偏上更偏，無異於火上澆油，雪上加霜。若病人一命嗚呼，多半是後來的毒性加劇了原

來的毒性。像此種中毒，若想以毒攻毒，一定要找見咬公子的那只蠍子才可以。你是找咬公子的蠍

子還是找百年蛇膽，自己選擇吧，用蛇膽是比較穩妥，用以毒攻毒之法還存在很大風險。”

“哎，我知道了啦，我還是找蛇吧！可是你總得告訴我，百年以上的毒蛇跟普通的毒蛇到底有什麽

區別呢？”

“我正要告訴你，百年以上的毒蛇因為蛻皮無數次，通身顏色勢必會比一般蛇要淺，而且最重要的

一點，蛇腦袋上會長出蛇冠子，就跟戴了一個冠一樣，蛇齡越老的蛇冠子最大，身體顏色也越淺，

最後可能會褪成接近白色。可是這種蛇一般是不會出現在有人跡的地方，因為蛇這種動物是動物中

最有靈性的，到了一定的年限就會成精，變成了龍，而蛇冠最後就是龍的角了，一旦一般到了百年

以上，正是進入修煉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是躲起來，能見到的甚是稀罕呢，而且像這樣的蛇，它身

上的鱗片也是有毒的，你想要拿住它，你可要分外小心。萬一被鱗片傷到，也會身中劇毒的。”

“先別說拿住不拿住的事吧，起碼讓我先見到才能有拿下它的機會啊……另一方面，你也去找找你

師父看麽，我們分頭行事兩手準備才好。哎你說，除了你師父那有解藥，誰還會有這種絕世解藥？

你還認識什麽高人否？”

坐著的男子沈思一番，嘴角一揚

“高人，我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遂在冷酷男子耳旁耳語一番。

“這樣行嗎？”“起碼可以一試吧？”“可是他說他已經竭盡全力了……”

“不，我覺得他還尚有餘力，”他指了指燈“光從這方面看，此人絕不簡單。而且不像我是常年下

毒很少管治病的，他主攻醫治還能懂毒這麽多，不簡單吶。你只管聽我的，我保公子有法可救。”

“可是你這法子是不是有些……”還沒說完，床上躺著的公子迷糊的睜開眼睛，此時思楊正好拿來

了藥方“公子你醒來啦？我去叫師父過來幫你診脈！”說完又跟小兔子似的蹦出去了。

28玉暖生香

晚膳間，落公子領著新來的公子坐在柔兒對面，任大夫坐主位，大家坐定，感覺到眾人疑惑的眼光

，落公子難得首先開口，“我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也是我家公子的侍從，”黑衣男子站起身來做

了個揖，柔兒冷眼看去，總覺得這位新來的黑袍男子帶著一股深藏的狡黠之色，此人的氣質，莫名

給人有些來者不善的味道，甚至他的笑容，都帶著一絲詭秘，可就是說不清為什麽，任大夫示意思

楊“思楊，一會你把落公子隔壁那間廂房整理出來給玉公子”，

落公子：“勞煩府上招待，特帶來一點小小的心意請貴主上收下。”

落公子邊說邊從黑袍男子那接過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從內彌漫開來，蓋過了檀

木盒子的檀香味，見眾人疑惑的眼光，男子繼續說道，

“這是公子房中點慣了的玉暖香，從西域而來，我想公子在此處養病也不知時日多久，就給帶來了

，這一盒是我從帶來的香料中分出來的一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男子打開盒蓋，裏面是一些粉末，香氣比剛才更濃郁了，讓人不由的想多聞一些，那種沁人心脾的

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玉暖香，就像唐代李商隱寫的“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升煙”，名字很詩意，氣味也甚是好

聞，原來這就是見面禮，看來這位公子處事可比落公子要體面的多，來者是客，還知道先給主人送

禮。大夫微微笑“貴公子真是太客氣了，思楊，收下吧”男子關上盒蓋交給了思楊，思楊接過盒子

恭敬的退到一邊，席間大家談談說說，散席過後，柔兒和書眉回到房間。

“書眉，我們少爺府上也有不少香料，為何都沒有剛才的玉暖香來的好聞？”

“夫人，剛才玉公子不是說此香料乃西域所傳，肯定與中原香料有所不同嘍。”

“那照這麽看來，這位來養病的公子定是大有來頭？不說吃穿用度，起碼這香料都這麽名貴。”

“書眉，你也覺得那香氣好聞啊。”

“恩，夫人說的是，光在盒子裏就如此好聞，真不知道點起來，是個什麽味道。”

柔兒看著書眉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不覺有些疑惑。

“你說任大夫會點香料嗎？”

“那書眉可就不知道了。夫人要是喜歡，書眉去問大夫要一些可好？”

“那不好吧，是人家送他的禮物”

正說著，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柔兒的思緒。

“誰呀，這麽晚了，是思楊嗎？”

“夫人，您的藥我送過來了。”

“那進來吧”，

思楊把藥放在桌上，眼光正好落在了書眉身上，四目相對不知該說什麽了。

“額……那沒什麽事思楊就先走了，夫人請好好休息”

思楊正欲往門外走，書眉叫住了思楊。

“剛才公子給你的香料，可還帶在你身上？”

“書眉姑娘說的香，我還沒來得及放師父房間呢，這不”思楊掏出那個盒子。

“這香料如此好聞，你可否給夫人點上些呢？用一點任大夫不會責怪的。”

柔兒抿嘴笑著拉了下書眉的衣袖“書眉，不可如此無禮，思楊你回去吧，不用聽她的。”

沒想到思楊一臉天真“這有什麽關系呢，夫人您真是太見外了，師父早交代過，這的一切夫人都可

以隨便取之用之，不用經過師父的同意。更何況師父平常又不用香料。我也正好奇這香料為何如此

好聞，正想點來試試”說完思楊便把盒子交給書眉。

“姐姐先拿著香料，我去拿香鼎來！”思楊快步向外奪門而去。

“哎，你等等……”柔兒正要阻止，他已經不在視野中。

“死丫頭，看你幹的好事，讓任大夫知道了，定會說我們主仆二人無禮的。”柔兒假裝嗔怒看向書

眉。

書眉看著柔兒的表情笑著說，“夫人，只是些許香料，任大夫才不會介意呢，夫人您不是也想知道

它點起來的味道嘛”

“要是任大夫真責怪起來，我可不會偏袒你喲。”柔兒抿口茶道。

“要是任大夫真是那麽小氣，那書眉甘受責罰，倒是那時候小姐會不會心疼書眉呢。”主仆二人相

視一笑，像是做了一件心照不宣的壞事。柔兒心想，書眉小小的年紀俏皮的一面盡露無遺，任誰看

了都不忍責怪，她只是做了我心裏想做的事情，有什麽錯呢？跟主人心意相通，做主人心裏想做卻

不能做的事，正不是我想要的丫鬟嗎？柔兒看著書眉，心裏有了些許安慰。

不一會，思楊拿著一個小小的香鼎進來了，“夫人，可以點了，晚上夫人就安心睡吧，這香料氣味

獨特，讓人如入夢境一般，真是不可多得呢！”

書眉拿出一些香料放進香鼎裏“那你知道這香料是如何配方的嗎？你若是能配出來，日後我們也可

以常點此香了”

思楊看著書眉，無奈搖搖頭“我可沒這本事，師父或許可以，香料配方本就覆雜，這又是來自西域

，想必配方也不是你我凡人能想得到的，況且師父不喜香料也從不點香料，估計他老人家不會有興

趣研究這些。”

“夫人，點好了”書眉端著香鼎走了過來，香味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書眉把盒子重新合上放在一旁，香鼎裏開始飄出些煙，三個人圍著香鼎靜靜的聞，

柔兒聞著香若有所思“這香氣仿佛如入仙境一般，果然不同凡響。”

“夫人，這玉暖香真的與我們府裏別的香都不同，聞起來都能讓人陶醉。”

柔兒輕輕做了個深呼吸，“西域的東西果然是與眾不同，沁人心脾不說，還能讓人沈醉其中，書眉

說的不錯，就是讓人陶醉的感覺，沒點起來的時候，雖然聞著香，卻沒有令人醉的感覺，這感覺是

點起來以後才有，唐代大詩人李商隱的名句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升煙，此句用來形容

此香，再好不過了。”

此時，胖丟不知從何處剛睡醒了鉆出來，它似乎也聞到了香氣，一臉困樣走到離香鼎的不遠處，瞇

著眼睛嗅了兩下，便飛也似的竄出門外去了，柔兒和書眉兩人面面相覷，不得其解。

“夫人，胖丟這是怎麽了”思楊問道。

“我也不知道，難道貓咪不喜歡香味嗎？”柔兒搖搖頭說道。

書眉有些疑惑道“誰知道呢”

思楊說道“夫人，時候已經不早了，請早些休息吧，思楊也告退了”

“恩去吧，被思楊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困了，好了書眉，你也去歇著吧”

“書眉先服侍夫人睡下”書眉也打了一個哈欠，眼裏也起了陣陣睡意。

深夜，沁人的香氣彌漫著屋裏的每一個角落，醉人的玉暖香讓柔兒朦朧睡去，也許是困倦了的緣故

，也許是懷孕的緣故？胖丟為什麽突然跑出去了呢？沒事一會它就會自己回來的，胡思亂想一番終

究抵不過強大的困意襲來，柔兒已沈沈睡去。

今晚的夜空看不見月亮，只看見幾顆慘淡的星星，在藥廬另一側的廂房，沈睡了一天的公子已經醒

來，發現有兩雙眼睛都盯著他，公子看見玉，“你也來了，”

睡塌上的公子揉揉眼睛，“我這是睡了多久，”

落答“整整一天了”，

公子似乎還有些迷糊“這裏的蠍子毒性居然如此厲害”，玉冷哼一聲。

“放心，我的能力救治不了你，可是我會讓那個任大夫使出全力”說完嘴角也跟著上揚

“也不知道這個大夫醫術如何，一來就碰到這種事，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公子有些懊惱。

“據我了解，他是曹衍親自請的大夫，由他全權照顧那個女的，不會有問題，就怕真人不露相，不

過呢，憑他是誰，我有的是辦法讓他現出原形”玉這回嘴角上揚的更多了。

“落，他在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了”公子轉向在一邊的落，

落有些無奈的表情“他非要說什麽以毒試人是天底下最可靠的辦法，用他的慣用伎倆。”

公子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以毒試人？用他的慣用伎倆？玉最善長的就是下毒，難道說……“你兩怎

麽越說越糊塗了，是我睡糊塗了還是你兩背著我幹了什麽好事？玉，你來說”

玉：“我這兩天會想辦法讓那個大夫中我的毒，只要他中了我的毒，他自然就會竭盡全力來救治你

，要是我怎樣下毒，他都沒中我的毒，就說明他比我還高明，更說明他沒用全力，你們說這難道不

是一個可靠的辦法嗎？不管他有沒有中毒，起碼咱們心裏有個底了”

公子心裏雖然猜著幾分，可還是有些意外“那你已經給他下毒了？”

玉：“今天只是小試一把，這個大夫是個謹慎的人，凡有人給他東西，他都不親自接，而是讓他徒

弟接，防備心理很重啊，看來明天我還得另想辦法”

公子此時反而笑起來“你是為我治病是借口，想與人家比個高低才是真吧？”

此時落也附和道“不然他也不會只有給大夫下毒了，其實想控制一個人還不簡單，只要給他徒弟，

或者給那女的下毒，大夫還不束手就擒”

玉：“給那些無知的人下毒有什麽意思，要毒就要毒倒同行，這才是境界，再說，那女的現在身懷

有孕，萬一給毒死了一屍兩命怎麽辦？主上可是交代過，她不能死，萬一她死了主人雷霆震怒，我

可交代不起，上次那塊石頭可是挨過批了。我懷疑主人是不是看上這妞了”

落：“哎哎，差點被你繞過去了，你不給那女的下毒是有原因，那你怎麽不給他徒弟下毒嗯？”

宣：“你們兩個，好啦，主人為什麽要派你們兩個跟我一起來的，真是搞不懂”

玉：“你說什麽啊！你憑什麽這樣說啊，我們可是平級，平級懂不懂，按照主人的順序筆墨紙硯，

落應該是大哥，我是二哥，你才排老三而已”

落：“對啊對啊，別以為我們現在叫你公子，你就可以當老大，還叫我小落占我便宜，哼”

宣：“你們兩個，在我的地盤嚇得要死，出來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叫樹打你那是小意思，你們兩個

想不想每天晚上在夢中夢見我，想的話就試一試，反正我現在跟蠍子一樣晝伏夜出的，晚上你們是

睡覺，可我睡不著也是閑著，有的是時間做入夢大法”

落：“呃……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能進入夢境？我可不想天天晚上做夢還看見你”

宣：“不信的話，今天晚上咱們可以試一試”

玉：“落，為了證明他的話是真是假，今天晚上你先睡，我可以一個晚上不睡覺的”

落：“不用試了，我信，我叫你哥行不……我不想在夢裏看見你”

宣：“不過說真的，你們一般都夢見什麽啊？我還真有點好奇呢”

落：“哥，哥……行了，我們都聽你的，你是老大，老大來，喝水”

玉：“老大，你會入夢大法你怎麽不早說呢，那我就不用白費心思去下毒了嘛，你直接去那個大夫

的夢裏看一看，不就知道啦？”

宣：“他在夢裏難道還會研究怎麽給我治病？在夢裏，我進去也頂多跟他交談交談而已，這跟現實

跟他說話有何分別”

玉：“老大，那你如果看上哪個女孩子，豈不是可以進她的夢中，然後和她做魚水之歡了？”

宣：“咳咳……我正在喝水，你這是要嗆死我”

落：“老大，跟我們說說嘛，我也很想知道”

宣：“是啊，還可以在夢中打你一頓呢，打得你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的”

玉：“老大，你這就見外了嘛，這裏沒有外人，而且都是男人，說出來怕啥”

落：“是不是真的可以？老大，快告訴我們吧，你就別賣關子了”

宣：“你們把入夢想的太簡單了，入夢是一個很覆雜的儀式，不是那麽隨心所欲的，境界也不同，

你們凡夫俗子是不會懂的。”

玉：“老大！你這是含糊其辭啊”

落：“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誒”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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