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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新歡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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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樾發作的突然又莫名其妙, 她被扔到床上的時候還有點懵,晃神的時間他已經解開袖扣,袖子手臂上方卷了兩折, 手臂線條堅硬流暢,她以前都沒註意到季樾的胳膊看起來竟然如此結實。

陳映梨往後躲了躲, “你怎麽了?”

季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強勢把人撈回來, 貼近她起伏有致的身軀,罕見冷淡,“不能親嗎?”

陳映梨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她肩上的羊絨披肩已經在剛才淩亂的動作裏被蹭到一旁, 滑落在臂彎, 她裏面只穿著絲絨露背裙, 肌膚如瓷, 細膩雪白, 季樾的拇指壓著她的皮膚,溫度有些冰涼。

季樾的眼神有幾分攝人,“怎麽不回答我?”

他指間的涼意穿透皮膚, 她有些不太適應, 含糊其辭,“我還沒吃飽,關東煮都冷了。”

“做完給你買。”

“???”

季樾的手指輕松解開她腰間的蝴蝶結, 扣住少女的雙手抵在枕頭上,“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洗過澡了。”

陳映梨:“……”

誰問這個了!

她沒問。

陳映梨被迫擡起臉看著他, “你受什麽刺激啦?”

季樾空閑的另一只手抽出腰間的皮帶,撂在另一邊,他抿直嘴角,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沒有。”

季樾低頭親了親她, 滾燙的舌尖吞噬了她的氣息,她的舌頭都有點發麻,疼的厲害,她支支吾吾中都說不出抗拒的話來。

枕邊的手機鈴聲驟然驚醒了差點被拉入意亂情迷中的她。

陳映梨好不容易推開她,面色泛紅,氣喘籲籲,說話斷斷續續,不太利索,“季樾,手機、手機響了。”

季樾也不是聾子,當然聽見了。

他低眸看著她,臉頰兩側已有被涔涔冷汗打濕了的碎發,貼著她臉上雪白的肌膚,他伸出手指,幫她攏好額邊的碎發。

鈴聲急促,還一直在響。

季樾冷著臉伸出長臂撿起枕邊的手機,連來電提醒都沒看,也毫不在意打來電話的是誰,面無表情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手指在她細膩絲滑的臉頰上流連,彎唇笑了笑,“好了,沒有了。”

季樾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吐出四個字:“我們繼續。”

老實說,陳映梨有點怕他,覺得他不太對勁。

百依百順的溫柔好男人哪裏去了?!好冷淡好強勢的態度,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陳映梨不是不想和他更進一步,但是——

今晚屬實太倉促了。

陳映梨心裏胡亂猜疑,難道是季樾在公司裏遇到什麽煩心事了?拿她撒氣?

不對,季樾做不出這種事。

他從來不會把公司裏的氣帶到她面前。

那就是她惹他了?

好。

果然是不愛了。

讓他帶份關東煮就生氣了嗎!?

陳映梨忽然勾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想給我跑腿了嗎?”

季樾挑眉,眼神未變,似乎是想看看她能編出什麽話來說。

陳映梨硬著頭皮迎著他冷酷的眼神,“給我買吃的委屈了?”

季樾依然不說話,靜靜看著她。

陳映梨無理取鬧都有些編不下去,她假模假樣裝生氣,奈何氣場不夠,瞪圓眼珠看著嬌大過於怒:“熱戀期過了,現在是冷淡期了。”

季樾漫不經心看向她,“說完了?”

陳映梨真有點招架不住眼前高深莫測的男人,破罐破摔的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也想試試,季樾到底行不行。

是不是繡花枕頭。

他最好不是。

陳映梨踢了踢他,“把燈關了。”

季樾順從聽了她的話,關掉了吊燈,留了盞忽明忽暗的臺燈。

手機鈴聲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陳映梨拿過手機原本想接起來,不過下一秒,男人冷冽的氣息沈沈壓了過來,奪過她的手機,動作罕見帶了點粗暴,直接關機。

世界終於清凈。

這天晚上之前,陳映梨還有所懷疑,怕他就是傳說裏中看不中用的那個人。

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不太行了。

所謂小說裏的“哭著求饒”不過如此。

完事後,陳映梨連洗澡都懶得去洗,季樾幫她換好睡衣,很愧疚的說了聲對不起,沒有收著點力道。

他在陳映梨面前向來都表現的沒脾氣。

這樣情緒失控的模樣,幾乎從來沒有過。

很冷。

很兇。

陳映梨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這種死法太丟人了。

她耷拉著眼皮,任他用濕毛巾幫她擦臉,不是不想說話,現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季樾還說了下次一定註意,不會如此不知節制。

陳映梨沒搭理他,只是肚子叫了兩聲,咕嚕嚕的聲音在房間裏尤為突兀,她甩開他的手,拉過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卷在裏面。

季樾沈默了,然後說:“你先別睡。”

他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去廚房做個夜宵給她墊肚子,客廳茶幾上的關東煮肯定早就涼透了。

陳映梨悶在被子裏,“我不吃,我沒力氣吃了。”

季樾開了燈,“我餵你。”

陳映梨揭開被子,小臉被悶得透紅,“你做的飯不好吃。”

季樾覺得自己最近的廚藝有所精進,已經不像之前那般難以入口,“我煎個拿手的牛排。”

陳映梨擡頭看了眼壁鐘,淩晨兩點鐘了。

折騰到大半夜,他好像一點不累,看起來還越來越精神。

陳映梨現在也沒什麽睡意,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坐起來,決定墊飽肚子後好好和季樾談談他的工作和家庭。目前她好像還處在一無所知的狀況。

幾分鐘後,陳映梨聞著從廚房傳來的香氣,強忍著腰酸背痛,下了床。

過了沒多久,季樾將煎好的牛排端上桌,怕她沒力氣,體貼的將牛排切成小塊,送到她面前,“要我餵嗎?”

陳映梨:“不用。”

季樾一本正經的問,“手指頭還有力氣?”

陳映梨惱羞成怒:“當然。”

雖然她的胳膊真的快要擡不起來了,但是陳映梨也不想表現出一丁點的軟弱。

拿起刀叉的手微微在抖,適應了片刻,才慢慢恢覆了些力氣。

陳映梨吃完面前的牛排,用審視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季樾被她這樣看著竟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心虛。

“你跟我說說,你家裏到底多有錢?”

“衣食無憂。”

“產業很多嗎?”

“嗯。算很多。”

季家的產業確實涉及各樣各業。

季樾不知道她怎麽忽然想起來關心他的家世背景,但她既然開口,他就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他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乍一聽還非常能被人理解:“你沒問過,我便不想主動在你面前說這些,一方面怕你覺得我刻意在炫耀物質條件,其實更怕被你討厭。”

陳映梨勉勉強強被他這番真誠的發言糊弄,“既然這麽有錢,怎麽會租房子住?”

權衡過後,這件事上季樾決定繼續欺騙,“父母一直在催婚,不得已只能去外面租房子。”

房子當然不是租的。

包括陳映梨租住的那套公寓,都是季樾名下的資產。

但這件事他不能讓她知道,露餡的可能性也不大,過幾天把房子賣掉就是了。

陳映梨問:“你爸媽很強勢嗎?”

季樾搖頭:“他們幹涉不了我的事情。”

陳映梨哦了兩聲,“不會給我五百萬讓我滾蛋吧?”

季樾很想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裏到底哪裏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會,他們巴不得我早點結婚。”

“不需要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嗎?”

“不需要。”

“噢噢噢。”陳映梨舔了舔唇,發現自己忽然沒有什麽好問的了。她對季樾並沒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探索欲。

“你是不是私底下買通了狗仔的照片?”

“什麽照片?”

季樾驚訝額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陳映梨說:“就是我們兩個私底下約會的照片。”

他沒買,事實上是媒體不敢往外發。

季樾不介意承認這種誤會,“嗯,怕影響到你。”

“花了很多錢吧。”

“還好。”

“對了。”陳映梨試探道:“你今晚到底為什麽有那麽大的火氣?”

季樾本來不打算說,想了想,他道:“真想知道?”

“嗯。”

“你和江定。”

“???”

陳映梨早知道不開這個口了,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懊悔,她還很天真,“誰跟你說的?有狗仔拍到了?”

她畫蛇添足解釋:“他忽然抱了我一下,我也沒準備呀。”

季樾沒作聲。

陳映梨眨眨眼,企圖蒙混過關,“你很介意我和江定的過去嗎?”

介意過去也沒有用。

季樾不會計較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但是她現在是他的戀人,他確實沒辦法心平氣和看見她和江定再有接觸。

如果可以,季樾希望她和江家之後都不需要任何聯系。

這顯然不現實。

陳映梨感激江家的撫養之恩,江定的父母對她一直都很好,她不會和不可能就此和江家斷絕聯系。

但是江定不行。

理智告訴季樾不應該去在意她和江定曾經有過的故事。

但情緒不受控制,何況他又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對伴侶和前任的接觸還是很敏感,平時能遮掩的住,但失控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季樾是個劃分領域格外清楚的人。

屬於他的,絕不要讓無關人員觸碰。

何況如今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深,他更不希望在這種時候橫生波折。

季樾反問:“你想聽什麽樣的答案?”

陳映梨楞住,好像無論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她心裏都不是滋味。

季樾平靜道:“我確實不太喜歡你們有更深的接觸。”

吃醋是人之常情,陳映梨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嗯,以後可能就是見一面才會打招呼的朋友了。”

最後一個擁抱結束的時候。

她和江定的故事就劇終了。

一片狼藉的青春,換來不圓滿的句號。

季樾覺得自己逼的有點緊,他輕輕撫過她的頭發,“抱歉。我太心急了。”

陳映梨閉著眼:“沒事,以後你和你前女友有接觸,我也會生氣。”

季樾定定的說:“我沒有前女友。”

“……”



兩人將近天快亮了才睡。

陳映梨一覺直接睡到下午四點鐘,在黃昏日落出現之前緩緩醒來,手機上最多的還是莊惜海的消息。

昨天晚上季樾無情掛斷的兩個電話就是她打來的。

陳映梨給她回撥,莊惜海接起電話,傳過來的聲音就很激動:“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個胸針好多錢!”

“?我不知道。”

“媽的,好幾千萬,我以為最多就幾百萬!”

陳映梨本來還在和瞌睡做鬥爭,聽見這話立馬清醒不少,“你沒數錯嗎?”

莊惜海拿人品擔保沒有,“我還上網搜了你男朋友的姓名 ,什麽都查不出來,也打聽不到。”

陳映梨說:“哦,他跟我交代了,家裏開了很多公司。”

莊惜海對有錢人沒意見,不過還是叮囑她多留幾個心眼,不要再被男人騙了心,當初就是被江定那張臉蒙蔽雙眼。

“話說回來,昨晚你為什麽掛我電話?”

“是嗎?可能是我在洗澡。”

“淩晨洗澡?”

“對嘛。”

莊惜海一個字都不信,也懶得戳破她。

陳映梨今天準備去季樾上班的公司去轉轉,換好衣服打車出發直奔季樾給她發的定位。

看他坦蕩發定位,心裏應該沒鬼。

前臺提前收到通知,什麽都沒過問,領著未來老板娘進了電梯。

陳映梨進到季樾的辦公室,他還在隔壁的會議室裏開會,聽了一半的策劃,直接中止:“明天再說。”

散會後,壓在員工頭頂的陰霾才漸漸散去。

他們宛若劫後餘生松了口氣,整理好會議文件,好奇地問:“出什麽事了?”

“你看工作群,季總女朋友來查崗了。”

“哇哦,長啥樣啊?漂亮嗎?”

“戴著口罩,長發細腰大胸美女。”

群裏只敢偷偷摸摸的討論,但沒人敢發偷拍照,怕季總知道了不高興。

他們的季總可不是好說話的人,比閻羅王還可怕。

陳映梨欣賞了幾分鐘季樾的辦公室,感覺比她的臥室還寬敞,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大半個城市的夜景,都一覽無餘。

她沒有亂動他辦公室裏的東西,下意識覺得這是個不禮貌的行為。

季樾今天穿了身暗灰色西裝,工作時鼻梁上戴著眼鏡,收斂了幾分銳意,讓他看上去更柔和了些,他說:“以後多多來查崗。”

陳映梨剛才在他的辦公室也沒看見漂亮女秘書,之前見過的助理好像也是中年男人,這廝難道真是不近女色?

她心裏還是高興的,“我今天不是來查崗的。”

她說:“我來請你吃飯。”

季樾笑笑:“這怎麽好意思?”

陳映梨:“沒關系,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季樾自然而然捏起她的手,“剛好有幾個朋友想見你,你介意嗎?”

“你的朋友?”

“嗯。”

“那去吧。”

盛燃過生,用請客吃飯的借口厚著臉皮要季樾帶上女朋友。

盛燃和季樾是大學同學兼舍友,他舍友在大學時就是著名高嶺之花,不近人情的代表性角色,破碎了許多少女的芳心。

盛燃那個時候都懷疑季樾是不是性向有問題!鬥膽詢問季樾是不是對他有企圖。

季樾給出的答案也很真誠,叫他去死。

盛燃聽見這兩個親切的字眼,頓時放下心中的大石頭,被罵都舒服多了。

他還沒見過冰山貪戀愛是什麽樣子。

不過以前盛燃就覺得季樾很變態,還是那種很能裝的變態,悶聲不吭幹大事。潔癖和強迫癥都極其嚴重。

六點不到,盛燃就一直打電話催促。

季樾在開車,陳映梨幫他接的電話,順便打開了免提。

盛燃已經準備就緒,“你能快點嗎?本人三十大壽,希望你不要空手來。”

季樾嗓音清冽:“那我不去了。”

盛燃佩服他的無恥,“你好意思不帶東西?”

“你低估我了。”

“算了,東西不重要,記得帶上你的女朋友。”

“嗯。”

“小姑娘眼睛年紀輕輕也是瞎,唉,提前憐愛心疼了。”

陳映梨聽得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後,季樾怕她緊張,提前和她說:“盛燃話有點多,你不用理他。”

“好。”她也沒有很緊張,就是不安,“很多人嗎?”

“不多,還有個人你也認識,鐘聞。”

“我和鐘聞不熟。”

“是嗎?”

“他應該不太喜歡我,反正我們讀高中的時候,就屬於見了面也不會說話的關系。”

餐廳在南山路的盡頭,坐落在湖邊。在一間古色古香的院子裏。

靠著窗就能欣賞到湖邊的夜景。

陳映梨今天為了穿的漂亮,米黃色翻領毛衣搭配百褶短裙,穿了裸色打底絲襪,還有雙長靴,青春無敵,但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

穿過院落的大門,還要再經過幾條長廊。

季樾把自己外套脫給她,她不肯要,覺得這樣穿不好看。

陳映梨鬧著要他抱,不要衣服。

季樾正面將她抱起來,雙手托著她的腿彎,這個姿勢就像在抱小孩子,陳映梨沒忍住在他喉結上輕輕咬了口,挑釁他。

季樾啞著聲:“你不要後悔。”

陳映梨還不知道自己撩了什麽樣的火,故意又在他喉結咬了一口,“你明明就很喜歡。”

季樾沒有否認,快走到包間外,好心的問:“你確定要這樣和我一起進去是嗎?”

陳映梨跳下來,“走吧。”

這座城市就這麽點大。

兜兜轉轉總能碰見。

江定這次沒有強求,的確是不小心看見了她和季樾。

他是來接人的,坐在車裏抽煙無意間瞥到熟悉的那個背影,不知不覺跟在她身後,安靜的看了很久。

院子裏只有廊檐下通了幾盞蠟燭燈。

光線很暗。

寥寥的煙火被風吹滅,江定看著長廊上般配摟抱在一起的一對。

是有那麽點心如死灰的感覺。

江定沒有打擾他們,也沒有被發現。

他站在對面,只是安靜當個盤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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