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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幫我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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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梨目前的事業狀況十分尷尬, 半紅不紫。不上不下。

莊惜海打聽了下同場藝人的座位,幾經輾轉才從知情人口中撬出座位表,得知孫月音這位正當紅的女流量也不過是第三排, 心裏頓時舒服多了。也就沒有再執著於爭取座位。

沒有活動的日子,陳映梨幾乎都窩在劇組裏, 像過冬的小動物,進入了冬眠狀態。

季樾常來劇組, 旁若無人出入現場,但是沒有人過問他的身份,也沒人向陳映梨打探和他的關系。大家都很有默契三緘其口, 當作什麽都沒看見。

因為季樾這尊大佛, 劇組迫不得己把保密工作拉到最高級別, 讓無孔不入的代拍和狗仔, 鉆不到任何空子。

搞直播的代拍, 氣的要罵娘。

什麽都拍不到,一無所獲不說還要被蹲直播的粉絲噴的狗血淋頭。

主播代拍已經是現在非常成熟的行業,哪個明星火就拍誰, 碰到有錢但是不太會線下追星的初戀粉絲, 靠粉絲的打賞,每天收入都能有好幾千。

這個劇組的兩位主演都是很有人氣的大咖,有流量有粉絲, 女二號陳映梨也有不少喜歡蹲直播的老粉,所以一開始這些個主播都以為自己要大賺一筆, 摩拳擦掌一擁而上。

誰也沒料到,這劇組居然管控的這麽嚴格!

大清早,主播們已經在酒店門口蹲守,七嘴八舌。

“片場拍不到啊。”

“不是我們不去, 你們是不知道管的有多嚴,群演都要被收手機,專門有個執行導演在現場抓代拍,現場一張照片都別想飛出來。”

“姐姐們妹妹們,真努力了,這個劇組現在已經變態到給主演們安排了專門化妝的大房車,真的啥也拍不著。”

“配角?女二號更拍不到,她都不住酒店,你們饒了我吧,難度太高了。”

專幹這行的大主播每天早上剛開播,直播間的人數輕輕松松就破千,有個很有錢的粉絲,毫不猶豫打賞了最高金額的禮物:

【@肥宅社恐患者:很多天沒見到她的照片了,拍到給你刷十個嘉年華。】

六萬塊錢。

人民幣。

扣除分成,主播到手也有一筆不小的數字。

本來已經遭受無數次的大主播早就不想去劇組尋晦氣,看見這個數目有蠢蠢欲動,立馬打車直奔劇組拍攝地點,又從同行手裏拿到當天拍攝的通告單,冒著極大的風險,翻過後墻,輕手輕腳拿著設備爬到劇組拍攝對面的那棟古建築小樓。

他小心翼翼打開門縫,貓著眼睛偷偷往樓底下看,把手機鏡頭對準了樓下的風景,一邊看一邊小聲地說:

“大家不要急。”

“我還沒看見陳映梨。”

“宗若你們看見了沒?就是假山石旁邊那個。”

“我找找陳映梨。”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迅速破了五千,人越來越多。

【讓我們多看兩眼宗若。】

【不想看陳映梨。】

【你們不看我們要看,再說了這可是金主點播內容,榜一小姐姐親口說的要看陳映梨,宗若的粉絲蹭到鏡頭白嫖,可以滾了。】

【陳映梨咖位怎麽這麽大啊?好離譜!!!】

【她最多最多算三線吧?何至於此!】

【出來了沒?看見了沒。】

主播屏息凝神,恨不得自己連呼吸聲都不用發出來,額頭已經是滿頭大汗,整個人也緊張的不得了,生怕被下面的人發現。

“你們不要吵架,我好害怕。”

“媽的,四個角都有便衣保鏢。”

“我在找陳映梨,應該快到她的戲了。”

主播根本來不及看彈幕,不到一秒的時間,許多的啊啊啊直接刷屏。

【啊啊啊啊看見了帥哥。】

【艹,我好像還看見了陳映梨。】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穿著黑大衣的男人好帥啊,是誰啊演的誰啊啊啊。】

【他對面坐著誰?淦!擋的好嚴實啊啊啊。】

【???是陳映梨吧?那截露出來的衣擺顏色好像是她的宮裝。】

【真假?!】

【@肥宅社恐患者,醒醒榜一小姐姐,你老婆好像有狀況,你們這個姬友怕是當不成了。】

主播為了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陳映梨,冒險將打開了閣樓上的門,匍匐著爬到樓臺外,手機剛往外伸出去,一道紅色的激光直接照到他的臉上,假山石下的執行導演已經看見了他,對方拿著擴音器,“誰?!看見你了。”

“快點,他帶設備來拍了,去逮住他!”

主播見狀況不妙,立馬開溜。

但工作人員已經聞風趕來,兩面夾擊,在他下樓梯的時候逮住了他。

“設備交出來。”

這種狀況已經屢見不鮮。

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賊心不死跑來劇組偷拍。

主播很老實,關播下線,然後把手機裏拍到的音頻全部刪掉了。

導演還罵罵咧咧,“這些主播真的太猖狂了,這麽一搞剛才那條又要重拍。”

陳映梨貓在休息椅上,下巴尖埋在毛領裏,臉蛋又白又嫩,耳朵邊是導演不堪而入的咒罵聲,不得不說導演還真是個暴脾氣的性情中人,罵的那些話,她聞所未聞。

特別的……粗暴。

一口一個曹尼瑪。

還有更多會被嗶——的詞匯。

季樾將剛充好電的暖手袋遞給她,陳映梨這會兒臉和耳朵又紅又燙,“你別聽了。”

男人不以為意,還能鎮定自若調侃兩聲:“你們導演說話還挺有意思。”

陳映梨覺得他話裏有話,“他只是工作成果被破壞了,所以才比較暴躁,平時不這樣的。”

季樾輕笑:“理解,搞文藝的性格都有那麽點與眾不同。”

“你罵我。”

“我沒有。”季樾覺得好生冤枉。

陳映梨瞪著他的時候眼神特別靈動,生氣比不生氣還要可愛,眼珠子圓溜溜,她栽贓陷害:“你就是在罵我。”

季樾伸手幫她整理好頭發上翹起來的一綹呆毛,順著她的心意,哄孩子也沒這樣哄的,“那你要怎麽罰我?”

即便他已經“逆來順受”,陳映梨反倒更不滿意了!

“你敷衍我。”

季樾忍俊不禁,笑起來時眉宇自然而然展平,對她這種無理取鬧行為沒有任何不滿,而是認認真真地問:“我敷衍的很明顯嗎?”

陳映梨伸手去掐他的腰,力道不大,而且這個男人看著文質彬彬,腰上的肉硬邦邦的像塊臭石頭,她的手指反倒掐的有點疼。

季樾好像故意在火上澆油:“手疼不疼?”

陳映梨死要面子:“不疼。”

她等戲已經等的有點困了。

今天她只有三場戲,已經拍完了兩場,還剩一場,但還遲遲沒有輪到她。

拍戲就是這樣,總是先讓男女主先拍。

其他配角的戲份都要往後稍稍,所以有時哪怕當天戲少,也有可能從早晨等到天黑才收工。

陳映梨又沒有真的和他生氣,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罷了。

她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抱著他的腰,聲音聽上去也很困倦,“你明天別來了。”

“最近公司很閑。”

“你就沒點野心?”

季樾失笑,已經有許多年沒人在他面前提野心兩個字了,他眨眼,表示不解:“嗯?”

陳映梨用手給他比劃:“豪情壯志,比如我一定要在職場上幹出個樣子,幹掉上司,走上人生巔峰。”

季樾認真思考,“我沒有上司。”

陳映梨擺手:“算了,當個職場鹹魚其實也挺好。”

那邊男女主今天的戲份已經結束。

工作人員重新布景,準備好下一場戲份。

男主和女二親密戲。

雖然女二號是男主心中溫婉賢惠的白月光,但是——

兩個人之間沒有吻戲。

只有幾場摟抱的戲份。

陳映梨看完劇本時還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男主和女二感情不錯,不應該沒有吻戲床戲。適當的親密戲份,是有助於提升劇情氛圍。

導演給她的解釋是,因為女二是白月光!

白月光是什麽?就是不忍心觸碰的存在。

陳映梨勉強被說服了。

導演懶得和她說,劇本被編劇修改過,有關她的大尺度的戲份都被刪掉了。好不容易才保留了幾場摟抱的戲份。

這場戲,一條就過了。

盡管陳映梨覺得再來一條,她能表現得更好,但是導演沒有給他們第二次機會,一向要求嚴格的他這次出乎意料的寬容,“很好,完美,就這樣吧,你下班了。”

他是真覺得不錯,兩人眼睛裏情意綿綿。

再拍下去就要出事了。

陳映梨楞楞被推到休息區域,季樾已經幫她收拾好包,站在雪地裏,唇紅齒白,清冷的容貌難得彰顯幾分昳麗張揚,“回家了。”

陳映梨被他牽著另一只手,“不是,工作人員為什麽那麽怕你?”

但凡他在場,那些人就離他們很遠。

季樾說:“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嚴肅。”

陳映梨回到房車裏,卸妝換好衣服,拾掇好自己後坐上了季樾的車,“不過我更奇怪。”

季樾側眸:“什麽?”

陳映梨擰著眉,“他們居然沒有在群裏八卦我們的關系!”

她氣鼓鼓系好安全帶,轉過身瞪圓了眼睛看向他,“他們平時特別八卦,場務談戀愛了都能在群裏聊上一千多條,你這麽個大活人,這麽多天竟然沒人問。”

陳映梨想不通啊真想不通,擡眸仔仔細細端詳眼前這張臉,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又漸漸上移,碰了碰他的眉眼,“你長得也不差啊,他們怎麽這麽能憋。”

季樾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你都說了他們怕我,許是不敢問。”

陳映梨沒被說服,這個事處處透著不對勁。



初春來臨之際,DT的時尚盛典準時開始。

莊惜海幫她向了好幾家品牌公關,借來的裙子和配飾,她都不太滿意。不是不好,是就一般般。莊惜海知道陳映梨見過大世面,她是絕對不可能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尺碼不對,還要在後腰別別針,丟人現眼,哪怕裙子是當季也穿不得。

裙子的問題還沒解決。

胸針、戒指、耳環,也得不斷去問去找。

陳映梨又和上次一樣,說不用麻煩她去借衣服。

莊惜海:“你打算裸/著去?”

陳映梨坐在梳妝鏡前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手機開了免提,她剛洗完澡,臉頰暈染著誘人的粉黛,“季樾過年送我的禮物,就是條很好看的裙子。”

莊惜海翻白眼:“大小姐,好看的裙子我的衣櫃裏有一大堆,是牌子貨嗎?”

陳映梨抹上精華,又敷了層厚厚的面霜:“沒有吊牌也沒有商標,好像是他的設計師朋友設計的裙子。”

“不行哦寶,我們不能在這種大場合掉價。”

“設計師,獨立品牌,應該也還可以吧。”陳映梨改為和她視頻通話,把那條裙子穿給她看,在她面前轉了兩圈,“好看嗎?”

大露背,純白色束腰緞制連衣短裙。

優雅高貴又不失性感。

胸前搭配著個深藍色的鑲鉆胸針。

莊惜海心跳都漏了一拍,“是好看的。”

她盯著她胸口上熠熠生輝閃的嚇人的大鉆石,咽了咽口水:“這個胸針,哪裏來的啊?”

“他給的。”

“寶,你確定季樾是個普普通通小白領嗎?”

“實不相瞞,我現在不確定。”陳映梨惆悵道:“他爸爸給他留了一套巨豪華的別墅,大門到別墅門口要開十分鐘的車,這應該也是他父母留給他的財產吧?”

莊惜海皺眉:“我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陳映梨嘆氣:“想想也是,和鐘聞是朋友,應該不會很窮。”

她煩躁抓了抓頭發,“他和我一樣住在三環外那個小小的公寓,還是租的,我就以為他也是個窮人。”

莊惜海的直覺告訴她,季樾應該是個很有錢的男人。

“這個胸針,和博物館裏的藏品好像。”

“???”

“不過寶石都長得差不多,可能是我看走了眼,你男朋友再有錢也不會有錢到這種程度吧。”

幾千萬的藏品,說送就送?

身家得幾百個億,出手才如此大方吧。

掛了電話後,陳映梨轉過身看向從浴室裏走出來的男人,她盯著他,上下左右審視一遍,她低調的男朋友,難不成真是大富翁?

陳映梨朝他撲過去,將他壓在床鋪上,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盯著他的眼睛,“莊惜海跟我說,你送我的胸針,好像很貴。”

季樾做出束手就擒的姿勢,“我祖母讓我留給我未來的妻子,所以我也不清楚價格多少。”

陳映梨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幾百萬呢,你真舍得送我嗎?”

季樾扯了扯嘴角,忍著笑意,“嗯,給你就是給你了。”

陳映梨說:“我又沒說要和你結婚。”

“我隨時可以,聽你差遣。”

身下的男人,面色好似染著醉意,搖曳勾人。嘴唇紅潤,皮膚白皙,身上的氣息清淡宜人,若有若無的笑好像在故意勾、引她

陳映梨一不小心就被男人眼睛裏的笑勾的失神,她倉促從他的身軀上爬起來,“不跟你扯這些,我穿這條裙子漂亮嗎?”

裙子是季樾親自挑選的。

他緩緩坐起來,瞳仁漆黑,一言不發盯著她的身軀,兀自欣賞許久,眼神暗了幾分,“很漂亮。”

陳映梨笑笑:“我明天要參加這條裙子參加活動。”

季樾這就不太爽了,本意是讓她只穿給自己看,沈默片刻,男人起身,從衣櫃裏挑選了一條純黑色薄披肩,“搭上這個更好看。”

陳映梨略有些嫌棄:“我要露背。”

季樾不容置喙將披肩搭在她肩頭,將少女裸/露在空氣裏大片雪白玉肌遮掩嚴實,“露背你男朋友會吃醋。”

第二天晚上,陳映梨還是被迫披上了披肩。

因為外面的天氣真的是太太太太冷了。

她在車裏裹著披肩,下車的時候本來還想臭屁的露背,但是現場領著她進去的staff竟然說:“不好意思,最近管得嚴,您要不還是穿的稍微暖和點?”

陳映梨蠢蠢欲動的手又放了回去,但是她看紅毯上其他美女穿的都很清涼,超級性感,無敵美艷。

於是陳映梨最後還是毫不猶豫將披肩遞給了莊惜海,“我要美麗,不要溫度。”

“我也覺得沒有披肩好,都快擋住你胸前這顆閃亮的大寶石了!”

珠寶奢侈品,不就是拿來炫耀的嗎?

穿戴出去不就是讓人羨慕發酸的嗎?

難道真的是單純為了好看?呵,天真。

陳映梨就是樸樸素素虛榮心爆棚的俗人,好喜歡別人羨慕看著她的眼神。

她迎著冷風走上紅毯,在鏡頭面前大方自然,泰然自若招手打招呼。

主持人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後面還有一大堆一線女明星,只是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就請她入座了。

臨到現場發現改了座位安排。

長排被改成了圓桌。

陳映梨有幸和影後秦紅素同桌,還有品牌方PR,笑著打了招呼後,各自都沈默。

秦紅素默默觀察了她很久,還是第一次這麽近將她未來的侄媳婦看清楚,她那個侄子,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秦紅素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陳小姐,冷不冷?”

陳映梨看見影後在和自己說話,微微驚詫,隨即反應過來,“還好。”

秦紅素吩咐助理拿來自己的披肩,遞給了她:“裏面空調開的低,你還是穿著吧。”

陳映梨低聲道謝。

傳說中的影後大魔王竟然這麽客氣,比傳說中好相處多了。

陳映梨對這位影後印象深刻,因為她拿過太多獎項了,從出道就出演過許多經典之作,不過與才華相匹配的是她不太好的脾氣,以前陳映梨還聽說過秦紅素在片場把對手戲演員打進過醫院的傳聞。

她家境似乎不錯,丈夫又是商業巨鱷。

在娛樂圈,一直就橫著走。

秦紅素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針上,意味深長地說:“這個胸針很好看,陳小姐可要珍惜。”

陳映梨笑瞇瞇:“嗯,男朋友送的。”

秦紅素看著她略帶羞澀的笑容,怔楞幾秒,眼神逐漸變得覆雜,小姑娘貌似還很天真,還不知道她口中的二十四孝男友是個多可怕的人。

秦紅素自然不會去揭侄子的老底,他要裝好人,就讓他裝。

若自己壞了他的事情,怕是扛不住這個侄子的怒氣。

時尚盛典,哪有人真的關心不值錢的獎項。

觀眾只想看熱鬧,讓一潭死水的網絡不那麽無聊。

每個人的衣服首飾座位都拉出來做了個表格,方方面面都開始比較。

有人早就發現,陳映梨這次活動和上次一樣,穿的依然是定制款。還是不對外售賣的超級貴婦大牌的定制。

並且這次更誇張,胸針是藏品。

去拍賣行是一定能拍賣出高價的。

又被人拍到內場裏一向暴脾氣的影後秦紅素都和她有說有笑。

“電影咖是一桌。”

“電視劇三線咖都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屁,孫月音上了圓桌!”

“離舞臺五米遠,還不如不上桌。”

“這麽一看陳映梨還挺牛逼的。”

“她牛逼,你現在在發現嗎?”

“本人花了四十塊錢巨款開通後臺機位,怎麽主編都在給陳映梨當舔狗啊?太誇張了吧。”

“是你誇張,主編和她說句話而已。”

活動結束時,陳映梨只有一種感覺,她人緣真是不錯,好像人見人愛。

秦紅素還加了她的微信,說要和她交朋友。

嘖,魅力無敵。

以至於陳映梨從洗手間出來整個人還有點飄乎乎。

江定在洗手間外守株待兔,等到她出來,兩人四目相對,都陷入了沈默。

陳映梨覺得失憶真是個愈合傷疤的好辦法,心臟上曾經被江定一刀一刀刻上去的傷口已經治愈結痂,被觸碰到也不會再痛。

江定知道自己這樣挺賤的,很沒勁。

但他就是來犯賤。

人的心臟原來是可以那麽痛的,比人用刀子剖開也沒好到哪裏去。

有時候想起來那些事情,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心裏就像一面空洞的墻,家徒四壁,敲開也空空蕩蕩。

不能細想。

或許說是壓根就不能去想。

難受的恨不得去死。

茫然的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

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腦子裏的神經被回憶折磨成糾結在一起的亂麻。

江定真見了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陳映梨。”

他說:“我也想失憶,你幫我想想辦法,讓我也像你那麽痛痛快快都忘了吧。”

不要再讓他想起來和她的第一次親吻、第一次上床。

想不起心頭的悸動。

怦然作響的愛意。

濃郁盛夏那間狹小出租屋裏的無境纏綿。

忘記她那雙裝滿了他的濕潤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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