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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尾聲 完虐,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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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的意識, 陷入了罕見的沈默。

“你贈予我的願望,可以實現任何事,其中包括起死回生麽?”

她聽出了系統的意思, 陳寧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包括, 宿主你要救陳寧?”

系統難得得驚訝了一下, 它可記得宿主不是這種性格, 陳寧都要把她害死了,宿主怎麽會去救人。

“嗯, 那就用掉吧,救陳寧。”

林可應了系統一句, 然後閉上眼睛休息,她被搜救艇救上來後要被送往醫院作進一步的檢查, 因為“溺水”不單單只是將積壓在胸腔氣道裏的水積壓出來這麽簡單, 那只是第一步。

無論系統怎麽好奇地詢問, 有些虛弱的林可都未作答, 直到被系統嗡嗡到不耐煩了,休息得稍微恢覆了點精神的林可才開了口。

“他死了, 我會的確會暢快一陣, 但是這樣的報覆手法,低級又不虐人。”

“我要他的天才光環碎裂,要他被法律繩之以法後,懷著痛苦而愧疚的心情進入監獄裏, 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進行懺悔。”

系統突然就失聲了, 它本還好奇得泛了熱度的數據庫頓時因為林可的這個說法而冷了下來。

這簡直是自己帶過的最狠的一個宿主。

林可耳邊的嗡嗡聲終於消失了,她又難得地獲得了一片的清凈,但閉上眼後,心情卻略微地透了幾分的郁氣。

她不知道為什麽, 當系統告訴她陳寧可能要死了的時候,她會開始因為救不救這個人而陷入了少許的矛盾,冷血的血族向來都是不會管口糧的死活的,除非對方的血十分地誘人,但是陳寧的味道根本連紀敏嘉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按理說她不會感到猶豫才對。

好在林可只是略微地煩躁了一番,就不願意去深入思考這個問題,而是拋之腦後了,因為她聽到了周圍開始響起來的議論聲。

“我的上帝,那個少年簡直是個奇跡,在群鯊的包圍下居然還完好無損地存活下來。”

“是主保佑,也願主一直佑護他。”

議論的醫護人員大概是信徒,只是稍微感嘆後便無動靜了。

林可知道,陳寧已經被救上來了,她手裏的唯一一個願望值也被用掉了。

她陷入了良久的沈默。

大抵是這次的林可的狀態太差,來探病的江一澄等人都有意無意地收斂了對她熾熱而劇烈的愛意波動,即使林可的魚們在探病時偶而遇見了對方時,也只會將洶湧的暗流掩下,沒有擺到林可的面前。

本該質問林可的江一澄,忍住了質問聲,而是照顧起林可,對其他的話只字不提。

直到出院前,林可都未聽過陳寧的消息,這是江一澄等人一致默認壓下的。

等到林可終於可以換下病服,出院的時候,她在門口遇見了陳寧,他似乎被江一澄等人攔著,垂著視線一言不發地聽著幾人的拒絕甚至帶了幾分怒意的言語。

林可走了上來,熟悉的節奏腳步聲令本垂著視線的陳寧看了過來,他漆黑如墨的眼裏忽而湧現了亮光,卻又一瞬間地淡了下去。

江一澄擡了手,欲牽住林可,阻止她繼續上前的步伐,卻被林可制止了。

陳寧張了張口,陷入了安靜的走廊裏,是他略微顫抖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

林可默了一會,然後才轉過了身,陳寧眼裏逐漸黯下去的光熄滅了。

“我的律師會跟你談接下去的問題,法庭見吧。”

林可沒有說多餘的話,辦完了出院手續後,就離開了醫院。

因為這次落海溺水,她的身體落下了醫學上不可逆轉的後遺癥,但是好在還有系統,她可以在後續取得能量點的過程中,進一步修覆基因,解決因為溺水而落下的病根。

大概是因為這次陳寧的舉動,林可想和江一澄他們談清楚這方面的問題,當季秋泛紅了眼瞼出來時,便輪到了江一澄。

會談再進行的時候,壓著脾氣的江一澄卻拒絕和林可討論這個話題。

面對著單方面不願意和林可洽談的江一澄,她少見地沒有冷下臉,而是沈默了良久,就站了起來。

“那隨便你吧,這裏的事情結束我就走了。話我也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不用做沒有任何意義的等待了,能被感動並且一直陷入其中的,只有你自己。”

“你之前說過,會在畢業之後和我在一起。”

江一澄唯一的堅持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而微不足道。

“承諾嘛,只有許下承諾的那一瞬間可以相信,至於保質期,總會提前過期的。”

林可語氣平淡地出聲,卻在拉開了椅子的時候被人用力地抱住,她被人按住了肩骨,似乎在努力地感受這唯一的溫度。

冰涼的銀制吊墜貼到了林可的額頭,發出來輕微而難以控制的顫抖,如同這個吊墜的主人,此刻絕望而刺骨。

林可一直沒有說話,江一澄也良久沒有出聲,直到她沒有忍住,腦袋如缺氧得發暈,身體逐漸軟倒時,江一澄才松開了手。

“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難聽,卻終究在感受到林可的異樣時松開了手,他要替林可叫醫生,卻被她拒絕了。

“再見了。”

林可說的是再也不見,江一澄沒有說話,只是咬緊了牙,發腥的喉間湧出來最為苦澀的粘稠。

等到林可走遠了的時候,他才沒有忍住哭了出來,這次的疼痛感,來得更為強烈,連那一天被這個人拋棄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疼。

這是他第一個這麽用心用力喜歡過的人啊,可是最後,被他努力緊緊攥在了手裏的承諾,依舊轉瞬成了粉碎的塵沙,即使他再怎麽拼命地挽留,仍然握不住地不斷飛墜而散。

七月底,一個驚駭世人的消息如病毒般被人擴散,頓時占據了各大平臺的首位熱搜。

昔日被幾乎捧到了神壇上的那個顏值與智商並存的醫學界天才少年淪為了諸多人唾棄的對象。

“真是對不起養了他這麽多年的大米!”

“真是謝謝這位神顏天才呢,今天又是恐男的一天:)”

“那個被他喜歡的小姐姐真慘,喜歡就是傷害的理由麽,希望能夠給這個人判重刑,情節太惡劣了!”

當網上的輿論幾乎一邊倒時,上陽私立的師生,甚至曾嗑過這一對cp的學生,幾乎是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

陳末作為陳寧的遠房親戚,還有一些和陳寧關系親近的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開始努力洗脫陳寧完全負面的形象。

但是一些只為噴而噴的“正義之士”,哪裏會管這些,淪為黑子狂歡的輿論,幾乎要把為陳寧說話的人進行人肉。

最後的發聲人士沈默了,於是越來越多所謂的陳寧“前女友”分別都站出來痛罵陳寧,沈默的螺旋下,事件如滾雪球般一發不可收拾。

許晴和陳越被逼得沒有辦法,他們甚至因為這件事,連正常的生活都受到了影響,尤其是陳越,他面臨著教授資格被取消的威脅,輾轉了諸多的途徑,這一對父母找到了林可這裏。

因為她的特殊原因,以及羅老先生和其他的一些建築界大佬力保和舉薦,加上銳意新人冠有意補償林可,試圖洗脫當年的醜聞,於是林可獲得了考核延後的幾乎。

因為這個幾乎,已經幾乎陷入閉關狀態,全心全意準備著設計稿的林可,根本沒有關註外界的新聞。

直到陳越和許晴上門,林可才知道事態已經敗壞到了超乎她想象的地步。

“同學,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寧仔他確實做錯了,這個我們都承認的,但是請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我們真的實在沒有辦法,看著這些輿論和行為繼續發展下去了。”

曾經年輕而時常含笑熱情的女子,此刻憔悴得不成樣,她來見林可時依舊將自己打扮得幹凈而體面,但是沒有辦法掩飾住這個女子身為母親時的崩潰和絕望。

她不逃避兒子的過錯,但是身為母親,終究是沒辦法看到全網的謾罵,她的寧仔,明明很乖很優秀,從不讓她操心,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抱歉。”林可先是對兩人道歉,她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已經忘了輿論總是不受控制的。

於是林可登陸了自己的微博,發了一條關於此事的回應,然後揪出了故意為了發洩而進行人身辱罵,情節惡劣到一定程度的一些人,一封律師函發出,本全網瘋狂的黑子,瞬間安分了。

“感謝諸位的發言,但是請不要為了蹭熱度或者為了火,吃人血饅頭,謝謝。網絡輿論非法外之地,理智的發言,我歡迎,為了噴而噴甚至人身攻擊,人肉他的家屬,幹擾無辜人士的正常生活的,請等著我律師團隊的警告。

說到做到。

(圖片)(圖片)”

一條內容,附上了殺雞儆猴的圖片警告,輿論終於降了火,理智了下來。

在離開之時,許晴先一步而走,陳越看著這個年輕而面容精致,甚至沒有一分情緒波動的少女時,忽而停下了腳步。

“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的,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應該逃脫法律制裁之外。”

他出聲,林可要關門的動作一頓,略微蒼白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她似乎沒有聽出語氣中的意思,禮貌點頭。

“祝您得償所願。”

抓住始作俑者,嗯,下輩子吧。

林可漠然得自信,最後緊閉上了房門,專心地投入了自己的創作中。

一個月後,林可通過了考核,正式成為世建協的一員。

同時,有關於陳寧的判決書發布,其父否認此判決,同時遞呈有關於陳寧的病理診斷,用藥記錄,請求法院再判。

二訴上提至最高法院,判決由十年改判三年。

一年後林可取得世界性獎項,與羅子冬共同進入外媒的視線。

同時陳寧在獄服刑,由於服從安排,表現良好,被進行適當減刑。

又一年,林可畢業,由霧都返回江大,取得畢業學位證書,並進入清大繼續研讀,研讀期間,林可加入設計團隊,接了跨國項目,飛赴至國外。

她的生活,已經開始被設計的世界占滿,一個項目完畢,林可有了給自己放松的時間。

她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前往適宜度假的地方進行松弛自己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這個酒店以世界最高之名著稱,林可乘著接送的專機,到了目的地時便放了一缸熱水進行泡澡。

今天是她打算升級系統的時間,兩年來,系統已經變成了八級,林可本以為自己能夠將系統升到滿級,但是系統卻對她說,自己要離開了。

原來它所需要離開這個平行時空的能量已經收集完畢,只要林可今天再次進行升級後,它就可以脫離這個時空,返回主星。

於是泡完澡了的林可,對系統進行了,最後的升級,當天亮,系統要向林可作別時,和系統相伴了許久的林可,竟荒謬地出現了些許低落的情緒。

而這份情緒沒有來得及發酵,便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大概是服務生前來換床單之類的用品了,林可起身,打開了門,然而出乎意料的,見到的不是酒店服務生,而是一張闊別已久的臉。

林可微怔,然後拉開了門,因為他對林可出示了特殊部門的搜查證。

“林可,請你配合,我以特殊部門的出警證逮捕你。”

四年的時間,已經讓曾經沖動熱血的少年,變得沈穩而平靜,在面對林可時,他似乎只有公事公辦的條例,並沒有其他工作之外的感情。

林可忽而笑了一下,大概明白了,陳星喬是因為什麽而來。

“請坐,容許我收拾片刻便來。”

真正的始作俑者不能逃離法律的制裁之外麽?

林可想起來當時陳越臨走前擱下的話,然後詢問系統。

“我已經可以變化形態了,是麽。”

九級的系統,對她的基因進行了進一步修覆,血族可以以蝙蝠的形態而飛遁,這個能力似乎在昨天被系統開啟了。

“是的宿主。”

系統沒想到自己臨走之前還能撞上這一出。

“嘩”的門開聲傳來,穿著警服的陳星喬看了過去,臉上本沒有波動的情緒瞬間四分五裂。

“林可,你他媽要做什麽。”

六十二層的高樓,忽而灌進的風,吹得陳星喬頭痛欲裂,他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有的理智都被丟了餵狗。

“我有罪嗎?”林可問他,臉上是不變的微笑。

有罪嗎?或許是有的,畢竟她為了能夠修覆自己的基因,為了活下去,玩弄了別的海王的感情,那其他被這些海王玩了又拋的妹妹姐姐們有罪嗎?

她們沒有,她們甚至很無辜,她們就應該被活該玩弄麽?

所以誰先開了這一份罪惡的,大抵已經說不清了吧。

很多時候,當世間的罪惡不能用正常手段制裁時,也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誕生更惡的人,來對此進行制裁了。

就像是大和國,它對於充滿了炮火,用鮮血澆築的華國歷史中,甚至對於大部分世界國家,和絕大部分的亞區國家來說都是犯罪的惡人。

但是被投下了原子彈的那兩個地區的部分百姓來說,花旗國也是犯罪的惡人。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罪惡的大和國不願意停戰,於是其他國家只能采取非正常的手段,情願當上這個罪人,以暴制暴。

林可並沒有誇讚花旗國的意思,畢竟她對這個國家也不抱有好感,她只是由此類比,一定程度上讚同了花旗國的這個做法而已。

“你先下來,有沒有罪,是由法律而審判,並不是我來下定的。”

陳星喬的聲音開始顫抖。

“你沒有罪,我求你了,下來好不好,你沒有罪,在我眼裏,你沒有罪。”

當林可再往前邁步時,陳星喬瞬間轉了話音,甚至要跪了下來。

“不,我大概是有罪的。”

林可搖了搖頭回答。

“但是我想活下去,又有什麽錯呢。我也只是把你們對其他妹妹做過的事,反過來對付你們而已啊,或許是過分了點吧,但是我並沒有感到後悔呢。”

“我不想用這個名字在這世界上留下汙點,我很自私的,所以抱歉了陳星喬,我很遺憾,是你親自來逮捕我。”

“對不起,也願你逃離我的陰影。”

少女的裙角突然被吹飛,她纖瘦而單薄的身形,如一只從高空中跌落的蝴蝶,潔白的裙角綻開了波浪的弧度,卻猛然下墜。

“不要!”

陳星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跌在了窗邊,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救援指令,但是才開始布置的氣床甚至都未開展,地上便已四濺了刺眼而艷紅的鮮血。

陳星喬的心臟如碎裂了般疼痛,他幾乎抓不住眼前的窗欄,清晰的視線逐漸陷入了黑暗的模糊,難以承受的悲痛和巨大打擊,迫使這個青年猶如回到了最絕望的那一天,昏死了過去。

年輕且優秀,甚至完美的少女,才在她的年華中綻放最美好的生命力時,時間卻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天。

傳回來的消息讓幾個人本將林可壓在了心底的人,瞬間如天崩地裂般。

已經打了無數次比賽的季秋,率先難以控制住情緒,向來以平靜冷漠示人的HIK打野,主動申請下場,等到隊友發現他的時候,這個青年正藏在小角落裏,無聲地抽泣,哭得不能自已。

已經晉升為江大教授的於初淮,在放在講臺上的手機推送出此消息時,授課聲戛然而止,他僵直地轉過了身,往日溫柔的音色幾近於顫抖得不平穩。

“今日,改自習,其他內容,下節課繼續。”他推著眼鏡,泛起了霧氣的鏡片,卻越擦越模糊。

接受著心理輔導的紀敏嘉一如既往地回答著治療師的各種日覆一日的重覆性問題,他開始穩定的狀態讓治療師開始松了口氣。

哪知一條消息的推送,紀敏嘉只是看了一眼,情緒便忽然控制不住地爆發,接近於崩潰的心境和沖出門的動作,讓治療師用力地拽住他。

“我的藥死了,她永遠消失了,我再也不會好了。”

情緒崩塌的青年嘶啞著聲,已經全然因為理智的崩盤而忘了林可身為血族的事情,沖治療師紅著眼眶吼道。

重新回歸了聲色犬馬的江一澄,泡在吧裏的動作僵直,他看了信息,又看了一眼,最後兇狠地盯著這明明可以看得懂的每一個字,組成了自己完全沒法看懂的句子時,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

“滾。”

周圍不大的聲音,都變得刺耳難聽,江一澄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猛地砸裂了透明的桌面,骨裂的聲音,卻幾乎令江一澄感受不到疼痛,本圍著他的朋友頓時嚇了一跳,立馬退了開。

“我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參加上自己的葬禮。”

因為湊熱鬧而停留了片刻的系統,聽到林可這麽說時,稍微楞了一下,它永遠猜不到宿主的清奇關註點是什麽。

她看到和自己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是一臉悲容地參加這個葬禮時,被口罩和帽子遮住了五官的林可,嘖了一聲感嘆一句。

那天,她只是消耗了能量點,威逼利誘系統,強迫系統以她的基因信息進行建模,利用各種物質合成了一個近似“人類殘骸”的物體,而林可自己,則是利用血族的能力,變成了小蝙蝠逃跑了。

或許,誰都被她的這個手法騙到了,但是林以沒有,他不相信林可會這麽輕易地死去。

林以見不得爺爺這麽傷心,於是在第一時間艱難地向林靜明袒露了自己和林可為血族的身份。

這場葬禮,其實也是為了引出林可而辦的,直覺告訴他,林可會來,而果然,他也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林以看了過去,隔著遠遠的人海,他輕輕拉了拉佝僂了身軀,而顯得有幾分憔悴的老人,老人略微的擡了有些昏黃的眼神,順著林以暗示的方向看了去。

祖孫二人,看到了那個全副武裝的少女,她嬌小的身形幾乎要被人海淹沒,但是她彎了彎眼,向他們微笑致意。

再見,謝謝。

隔著遠遠的人群,少女側目看了看周圍,當沒有人註意時,她才小心地拉下了口罩,用口型作別,揮手示意,隨後轉身,離開了這片墓地。

從此她不是林可,只是恢覆了身份的自己,獨屬於她嶄新而漫長的生活,於此刻,才緩慢地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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