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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溫柔的竹馬魚塘主 和我談戀愛?各玩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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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淮哥, 把手機給我。”在距離手機較遠的地方,傳來林以無奈的聲音,間或還有老人的笑聲, 林可聽到耳邊又傳來一陣低低的輕笑, 如側耳低喃的聲音便溫柔地響起。

“你等下哦。”男生的聲音剛落, 轉而就去安撫林以, 林可的睫毛顫了顫,開始和系統交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是中央空調式的海王吧。”

“是的宿主,於初淮不懂拒絕也不會拒絕優秀的少女對他投懷送抱, 曾有一段一腳踏四船的感情史,現今雖已單身, 但依舊和四個少女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

聽得認真的林可, 不由得嘖了一聲, 這就有意思了, 手段高超的時間管理者,說不定和她正是棋逢對手。

一陣沙沙聲後, 電話回到了林以手裏。

“可可, 你收拾收拾,我和爺爺還有初淮哥快到你小區口了。”

還穿著小吊帶,吹著空調,房間亂得不像人能居住的林可:……?

她果斷掛了電話, 冷漠地從電競椅上站起, 腳步忽然被地上的雜物一絆,頓時跌進了自己床裏,林可柔順的長發淩亂了。

“叮咚——”門外已經響起了門鈴聲,伴隨著一陣呼喊林可的聲音, 冷漠著臉的林可看著糟亂亂的房間覺得簡直就相當於公開處刑。

“宿主,你不是無情無欲,怎麽還會怕這?”系統的數據庫充滿了疑惑不解,然後就聽得林可冷笑一聲:“無情無欲不代表我不要臉,我們吸血鬼最講究尊嚴臉面。”

林可套上校褲校服,就迅速地把全部雜物一股腦地打包塞進了衣櫃裏,好在她不怎麽需要吃東西,房間裏的餐食垃圾並不多。

“可可,爺爺來接你回家了。”一打開門,林靜明就註意到了自己孫女有些炸毛的頭發,他忍不住慈愛地rua了一把林可的小腦袋,老人家看起來心情很好,反觀林可的身體有些僵硬。

病弱秀氣的少年隨即和斯文溫柔的男生在林靜明的身後相繼上來。

“可可,好久不見啊。”於初淮的五官如一副被人珍藏了多年的山水畫卷,展開之時沈澱了的時光和溫柔,只稍一眼便令人驚鴻難忘。而明明該是瑰麗成惑的桃花眼,卻偏偏被春風軟化,淺茶色的瞳裏蘊了一片湖,未彎眉便已有波光漾漾,碧水春生。

林可和於初淮剛碰面,濃烈的海王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嗯。”對此人毫無印象的林可微微頷首,禮貌而疏離,然後她拖著被林靜明rua到僵硬的身體往裏走。

直接被晾在原地的於初淮:……

“可可——感覺不是很喜歡我。”於初淮水色溫柔的目光裏略顯了疑惑,他的指尾勾了勾下滑的鏡框,指腹微微挲過耳側,這是他對一個人起了興趣的預告。

面色依舊病弱的少年少見地出現了尷尬:“初淮哥,應該是你多想了,可可進門都沒和我說過話呢。”

林以打著圓場:“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少年有些遲疑,他懷疑林可可能又生病了。

林以這麽想著,眉頭就開始微微皺起,他和於初淮說了句話,就往林可離開的房間走。

“可可,我能進來嗎。”正在打包著電子設備的林可應了一句,林以就進來了,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還有電子設備,這一時間讓林以楞了楞。

“要幫忙麽可可。”林以看著少女蹲在地上,有些笨拙地把電腦主機往箱子裏塞時忍不住開口。

林可塞東西的動作停住了,她目光平淡地往林以那兒一掃,站著的少年頓時不敢說話了。

“你身體好了?就這麽跑出來。”

這句自然而然地詢問讓林可的眉頭一皺,她伸手就用力地擦了擦自己嘴。

林以斷續發給她的微信消息裏有提到他正在吃藥開始接受治療的事。

“在吃藥呢,過段時間動手術。”林以輕輕應著林可,提著的心松了下來。

還好,看起來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

蹲在地上的林可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你坐著,讓於初淮過來幫忙。”她使喚人的語氣平靜又自然,林可房間的門沒關,在客廳的於初淮剛好能聽見,他笑了一下,關掉了聊天界面,往林可的房間走過來。

“還有別的東西麽。”溫柔的於初淮在幫林可把全部的東西打包完畢之後,細心地問著。

坐在靠書櫃邊上的林以目光掃了掃,看到了露出來了一包奇怪的東西:“可可,這裏還沒收拾。”

林以彎下了腰,他拽了拽露出來的邊角,才擡眼的林可頓時心臟驟停。

“松開!”林可的冷靜碎裂了,她兩手啪地打在了即將被打開的櫃門,彎著腰的病弱少年被嚇得猛然擡頭,只聽清脆的一聲“嘎嘣”,兩個腦袋瓜子同時嗡鳴了一下,懵了圈的少年頓時紅了眼。

林可的反應讓兩人都楞了一下,尤其是林以,他嘶了一聲,首先摸上了林可的泛紅的額頭:“是不是很疼。”少年的眼眶略微地蒙上水光,語氣輕微而自責。

奇異的情緒湧上林可的心口,她眉毛微微蹙起,然後別過了臉:“沒事,都收拾好了,走吧。”

林可支開了手,整個人就退出了壓迫著林以的空間,病弱的少年開始搓揉自己的額頭,他站了起來,把椅子往旁邊搬。

“吱啦——”脫離了重力壓迫的櫃子發出輕微的刺耳聲,大片的物資劈頭蓋臉地朝林可猛砸了下來,一陣天旋地轉,她的世界就霎而被大片入侵的梔子花擠滿,林可抵著男生的身軀,兩眼無光,滿臉麻木。

此時此刻,她聽不到耳邊的喧囂,只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回蕩:沒了,她的尊嚴沒了。

“可可,沒事了。”懷裏的少女抱起來很軟,像是一朵綿綿的雲,於初淮低了低頭,目光裏便落進了少女乳白色肌膚,幾縷烏發淩亂地纏綿在少女白皙的肌膚之上,烏發雪膚,一時晃得他失神。

於初淮節骨分明的手自然而然地揉上了少女的發旋,輕聲細語安撫著,微微下滑的金絲邊鏡框遮掩住了他暗色湧動的淺茶色眼瞳。

林以聽著耳邊的好感度不斷上漲,直至停下了時,她才緩慢地推開了於初淮,被嚇到的林以立馬關心起兩人,這般大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外面的兩人。

“怎麽了,怎麽回事——”林靜明進房後聲音戛然而止,老人家擦了擦架著的老花鏡,直到再次戴好後,才確信這真的是林可的房間,而不是戰後廢墟。

已經麻木了的林可:無了,她的尊嚴徹底無了。

“沒事爺爺——”林以艱難地替林可回答著:“可可,整理好的東西從櫃子裏掉出來了。”

把周圍人都視作空氣了的林可,沈默地低頭撿東西,像只逃避世俗的鴕鳥,一言不發。

“爺爺知道,爺爺知道。”老人家樂呵呵地笑了幾聲,林可收拾殘骸的動作越來越僵硬。

“可可——要幫忙麽——”林以小心翼翼,話還沒說完,林可就一眼掃了過來,沒有情緒的純黑色眼瞳讓林以後面的話止住。

“出去。”林可指了門外,房間的兩人竟然覺得自己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悲憤。

閉了嘴的林以病弱的面目含憂,只能慢吞吞地離開,林可身邊的於初淮忍不住笑出了聲,林可沒有情緒的目光移到了正笑著的於初淮身上,溫柔的男生立馬止住了聲,但嘴角卻是難以抑制地上揚。

“可可,我幫你。”於初淮修長而骨感的手指開始為林可撿拾東西,他忍著笑,眼底蕩著暖色的光芒因為林可未出聲驅趕而更泛春意。

“我不認識你。”林可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緩慢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令於初淮眼底的泛開漣漪逐漸往內收攏。

他不動聲色地往林可的方向靠,於初淮微微俯下身,半跪著抽開了林可手中拿著的一冊書,他的指尾似乎無意識地勾過林可軟綿雪白的指間,一陣寒涼的戰栗感從被於初淮碰過的地方漫遍百骸,林可擡起了頭,他細碎的發已經蹭到了林可泛了紅的額頭上。

她被於初淮納入了一片陰影,昏暗的光線遮住林可眼底深處翻湧出的星點情緒。

越來越近的距離,逐漸濃烈的梔子花開始挑勾引起林可敏感的欲望,她的瞳色漸深,卻聽耳邊傳來輕笑,如撩撥青柳的春風引人失神沈醉。

林可的鼻尖被人輕輕一點,於初淮與她額抵著額,指腹輕輕摩挲過少女的眼尾,目光開始纏繞上暧昧的溫柔:“可可,你不哭,哥哥就帶你去看極光好不好。”

塵封記憶忽然被喚醒,林可看到了一幀幀掠過自己眼前的畫面。

六歲的女孩,只是看到了央視頻道上美麗的極光便吵著鬧著要去看,大她兩歲的竹馬見不得女孩哭,便擦幹她的金豆子,與她額抵著額承諾。身為科學氣象研究員的父母也最疼愛孩子,他們放棄參加另一處的科研項目,加入南極項目,只為方便給女孩拍一個極光之景。

而一切最美好的記憶也都停留在了那一年,父母永眠在了那一年,竹馬也舉家移民。

林可忘記了於初淮的存在,或許說,當時的小姑娘太過於悲痛,只記得那一場葬禮,其他的記憶都被悲痛塵封。

“我想起來了。”少女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沒有半分的情緒,微微擡額的於初淮目光略怔,一時間茫然地發現林可的反應出乎他意料。

他猛地被人推開,林可純黑的眼裏幹凈不染,無情無緒,她的身體逐漸往前傾,雪白而軟綿的手扯他衣領的力道極大,少女的另一只手撐在了於初淮的兩腿之間,冷白的日光傾斜下,暧昧的姿勢被冷色光切割成了單方面的進攻。

眉眼總是含笑的於初淮,被傾身而上的少女拽得有些失神,他襯衫的領口處,扣子還餘兩粒未扣,周圍的肌膚因林可的撕扯而泛起紅,從他的脖頸一路蔓延至鎖骨處,禁欲而淩虐。

“為什麽——”失神的於初淮,聽到了耳邊壓抑著情緒的呢喃,燙人的濕意濺落在了他的鎖骨處,直烙心臟,男生擡頭,見到的是漆黑的夜空熄滅了星光的壓抑與黑暗,剎那間,他眼底的碧波停滯,春風消弭,於初淮的心臟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他伸了伸手,還沒有將人攬入懷裏,扯著他衣領的少女便重重地將他撞倒在地,於初淮的背部傳來清晰的疼痛感,一直對他冷言冷色的少女就這麽撲進了他的懷裏,她埋在他的脖頸間,發出幼獸被拋棄般的細碎嗚咽聲,發燙的淚水濕透於初淮的肌膚。

溫柔而有禮的男生一時僵住了四肢,酥麻麻而心酸的奇異情緒從他的心底噴湧而出。

於初淮微微低頭,下巴抵上了少女低低輕顫的腦袋,垂下的眼睫輕輕顫抖,抖落了的陰影裏有暗色的情緒在肆意生長:怎麽辦,他似乎很喜歡聽這個少女細碎又嗚咽的哭聲,比起那些人做作的喘聲,這樣細碎又幼弱的嗚咽更像是他的一枚春|藥。

於初淮的好感度飆升直1800才終於停歇,林可埋在他的脖頸間,如小獸般嗚咽著,雙眼卻是冷漠又平靜。

“愛哭鬼。”他順著林可的發旋而下,一路滑落至少女柔軟的腰窩,將人攬在了懷裏。

於初淮的另一只手撐著冰涼的地板,將身子微微往上支起,他骨感的手觸碰到了一個瓶罐,罐內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響,長年和藥理打交道的於初淮不自覺抓住了滾開的瓶罐。

拉莫三嗪。

“於初淮好感度下降800。”

他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攬著林可腰肢的手,然後緩慢地從地上站起:“可可,我們該收拾東西了。”

他依舊溫柔地對少女笑著,甚至心疼地替她擦去睫毛上的晶瑩,看不出半點異常,林可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低下了頭,遮掩住沒有情緒的雙眸,她的餘光看到了於初淮腳邊散落的幾瓶藥。

車平穩而緩慢地開著,林可似乎有些疲倦了,抵在後座,沈沈睡去,她的身旁坐著於初淮,男生溫柔如畫的面容因屏幕冷白的光而沾染上了幾分寒。

四人兄弟群裏,每條消息都在打趣於初淮千裏迢迢見青梅這件事,有兩個人甚至還一直艾特於初淮,追問他是不是會再續前緣,關閉魚塘。

而軟綿綿的冰涼感,逐漸緩慢地壓在了男生的肩頭,於初淮的餘光瞥見了睡得東倒西歪的林可,他輕輕一嘆,伸手將林可攬入懷中。

[她生病了,太麻煩,我不玩這樣的。]面色溫柔的於初淮輕撫著少女柔順的烏發,打出來的字是一以貫之地冷漠,打斷了群裏各類的猜測與調笑,喧鬧的群聊一瞬間安靜下來。

於初淮喜歡各類風格的女孩,但絕不會去招惹一個有病患者,那種濃烈的情感和束縛感會讓他覺得厭煩,在他沒有看到那瓶藥之前,他的確對懷中的少女抱有旖旎的暧昧。

被他攬在懷裏的少女似乎被悶得難受了,她哼唧了一聲,面色稍寒的男生眉眼逐漸放晴,車停滯在了一幢小洋房前,他輕輕地推了推懷裏的少女:“該起來了可可,到家了。”

少女迷蒙地睜開了眼,清澈幹凈的眼睛,如同春雨後的湖池,水汽氤氳,軟化了她冷如雪的氣息。

“於初淮好感度上升40。”

心動也僅是一瞬間,早已對兩人劃下界限的男生在情緒湧上的那一刻便撇開了視線,他溫柔地笑著,替林可開了車門,先行邁下了車。

“真有趣。”林可和系統的對話頓了頓,眼裏看不出半分睡意,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翹了一個弧度,低垂的睫毛遮掩住捕獵前的猩色。

“他似乎把玩和被玩的對象搞錯了呢。”

第二天一早,林可便拎著傘、挎了小包出門,小區警衛門外正站著的一對俊男秀女。

溫柔的男生和漂亮的禦姐並肩而站,看起來登對極了,林可只是掃了一眼,就平靜地從兩人的另一邊繞行,反倒是剛擡眼的男生,見到了熟悉的背影時頓了頓。

“下次聊。”於初淮溫和地對身邊的女伴說,攻氣十足的漂亮禦姐低笑了一下,扯住了於初淮齊整而禁欲的領帶,流光從那離去的小胖妞身上飛掠而過,煙視媚行。

“行,那你快去追那個妹妹吧。”傅青玉搽著艷紅色的唇瓣強硬地在他唇上蓋了章,她纖長的手隨即松開於初淮的領帶,染著艷色瑰麗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摩挲過他滾動的喉結,目的欲蓋彌彰。

“回去再鬧。”於初淮浸著春水連天的眼底有波瀾湧蕩,他扣住了女子不安分的手,與十指相抵,音色略微沙啞。

女子突然間笑出了聲,安靜又勾人地抽出了被於初淮扣住的手,若無其事地理了理男生發皺了的衣領。

“那晚上再見,別遲到了。”

於初淮扣住傅青玉擦過他唇瓣的手,低低吻下,細微又沙啞地嗯了一個鼻音,逗得女子又笑了起來。

於初淮離開後,攻氣十足的女子便停下了笑,她好心情地打開了手機,染著艷麗色澤的指尖在屏幕上跳動。

[姐妹們,爺泡到了一個溫柔型海王,晚上打架去了,party莫cue。]

於初淮找到林可時,她正塞著藍牙耳機和人通著電話,眉眼間的肆意慵懶,是他沒見過的。

“怎麽,昨天你不是挺享受的麽,今天就立馬叫我去看病啦?”

“嗯?這就開始冷笑啦,那你見面的時候離我遠點哦,我怕你又被我壓了呢。”

“可可,和誰在打電話呢。”夏日的停靠站,蟬聲紛噪,車聲喧嘈,一路皆是炎熱的暑氣炙烤,林可隨意晃蕩的腿停住了,她微微仰頭,濃郁的梔子香便如洶湧的暗潮要將她整個人吞入不見底的海溝深塹。

林可見到了於初淮眼底的溫柔止住,他依舊是溫和淺笑,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如山般壓了下來。

“滾。”林可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發怒邊緣的冷笑,電話被人掛斷,她連嘲諷的話都來不及說。

“可可,怎麽不說話了。”於初淮溫柔的音色往下低了低,他湊近了去看眼神清澈又驚訝的小姑娘,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氣在他心口打結。

林可沒有說話,她扭過了頭,目光看著來往的車輛,懸在座位上的小腿又慢悠悠地晃了起來,看起來漫不經心,對於初淮熟視無睹。

環住她肩膀的男生頓時被這小姑娘的無視氣笑了,他幹脆松開了手,走到了林可面前,摁住了她的膝骨,硌人的眼鏡抵到了林可臉頰的軟肉上,讓她不舒服地哼哼出聲。

“剛剛那些話,和哥哥解釋一下,是什麽意思。”

“哥哥疼。”林可的鼻子皺了皺,伸出軟綿多肉的小白手,想將眼前人推開。

於初淮笑了一下,隨意地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點淺淺褐色的小痣就這麽露了出來,他儒雅溫柔的五官變得危險又迷人。

四目相對,於初淮逐漸被少女略肥的肉臉吸引,他勾了尾指,欲揭去少女耳後的帶子,卻被少女反抓住手腕。

“不可以摘我口罩。”

她的五指軟綿而發涼像是一團水汽蘊滿的白雲,和傅青玉纖細又勾人的觸感完全不一樣。於初淮目光裏春色再湧,他轉動了手腕正要反抓住少女柔軟的小手,她卻如同一條滑溜的泥鰍一般從他的跟前溜走。

“車來了初淮哥哥,回見。”少女跑得比兔子還快,一上車還立馬催促司機關門,就怕自己追上來。

不知怎麽的,於初淮竟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行為有些可愛,就連原本的郁氣也散了許多,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引來公交車上女孩們的頻頻回目。

[小祖宗:初淮哥哥,那些話就只是同學間的玩笑啦,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麽呢。]

於初淮的手機彈出了來自林可的消息,他目光裏的笑意逐漸蕩開,林可遲來的解釋令於初淮的心情頗佳:的確,她一個都還未成年的小姑娘,能做些什麽。

[下次,不可以和別人這麽開玩笑了,哥哥聽到了會不開心的。]

林可呵了一聲,隨意地打過去了敷衍的“嗯嗯”,然後配上了賣萌的表情包。

又是一個給她套雙重標準的海王。

世紀公園站,催促林可集合的陳寧,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心情陷入了一陣的風暴,他聽到了林可那裏傳來的一個溫柔的男聲,疊詞的叫法親密極了。

一輛又一輛的公交在少年的面前駛過,他挺拔而頎長的身形站在公交站的陰涼處,成了夏日最為清涼亮目的風景線。

“小哥哥,方便加個微信麽。”觀察了許久的一個女生紅著臉上前,鼓起勇氣開口,她沒有被陳寧發冷的面色嚇退,反而覺得他更令人移不開視線。

“抱歉,老年機。”陳寧隨意地從墨黑色的口袋中取出了一部按鍵手機,語氣平淡而真摯,順著人群而下的林可見到的就是陳寧拒絕人的這一幕,她嘴角一勾,一個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

手機調成了靜音的陳寧,只有一陣又一陣的震動從他的斜挎包裏傳出,即使是這樣的動靜,也讓本知難而退的少女註意到。

“鬧鐘。”陳寧一陣沈默,剛說完,拆臺的人就來了。

林可舉著手機,語氣抱怨:“怎麽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啊。”

謊言被揭穿的陳寧:……

他轉身,立馬離開站臺,反倒是林可拉住了少年瑩白而勻健的胳膊,她的手被人用力地揮開,陳寧的目光徹底冷下,四肢的語言皆是對林可接近的抗拒。

被揮開林可情緒未變,反而穩步地跟在陳寧的後面,然後兩人在距離車站的一個涼亭處停下。

羅子冬暫且有事脫不開身,需要他們再等半個小時。

林可算了算時間,正好夠她開一局王者,於是timi啟動。

空氣陷入了許久的沈默,陳寧看著手裏的kindle,屏幕上的文字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他眼,他有些煩躁。

“林可。”沈默的氣氛被打破,戴著耳機的林可未聽見。

陳寧幹脆走到了她的面前,專註於開團的林可嗅到了濃郁清冽的山茶味。

熟悉的id,熟悉的英雄跳大擋控制,陳寧的臉色也跟著眼神開始發冷,他深壓了煩躁和負面情緒,直到林可拿下了推爆了地方水晶,少年壓抑著情緒的聲音才傳入林可耳裏。

“林可,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陳寧認出了那個王者馬甲號,正要打開下一局的少女指尖微頓,隨後才意識過來自己的一個游戲馬甲掉了。

“泡你啊,不然呢。”少女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又自然,她擡起臉,純墨色的眼裏幹凈到沒有一絲情緒,可偏偏是這樣的反應,讓陳寧的負面情緒更加嚴重。

“泡我?泡我你還他媽和別的男的玩,昨天的季秋,今天的那個男的,你——”突然爆發的情緒,讓陳寧自己都被震到發楞,他未盡的話語突然啞住,少年喉嚨發澀,竟不知道自己也會發如此大的火。

林可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似乎也閃爍了驚訝,哪知她剛要上前,陳寧就往後退。

“離我遠點。”又是這句話,林可發現這個少年詞匯量貧瘠到只會反覆重覆的這幾句話。

林可幹脆退了游戲,去拽住了陳寧的手,這次林可已經開始防著陳寧拍開她,她幹脆直接攬住陳寧清瘦而又勻稱的腰,敏感的觸碰直接讓他悶哼一聲,用力地推開林可。

“別動,你想我現在就咬你麽。”車來人往的馬路一陣喧囂,涼亭裏的其他人目光落到了這一對少年少女身上,開明的大人們發出了友善的笑聲。

林可的威脅開始奏效,陳寧的面色因慍怒而薄紅,他推人的力度開始減小,陳寧的語氣森寒而怒:“林可,有病看病,別和瘋狗一樣逮著人咬。”

“你是吃醋了吧。”濃郁好聞的香味不斷地少年身上溢散出來,林可摸上了陳寧清瘦的腰間,少年要躲離林可的觸摸,可偏偏身體不爭氣,有一陣又一陣的電流感襲卷來。

“林可。”陳寧的尾音有幾分顫抖,呼吸漸喘,可偏偏自厭感和惡心感在這時一齊湧上來,將他的精神劈成兩半,一半耽溺於這從未有過的熾熱顫抖,一半開始惡心反感這樣的自己。

陳寧的好感度瘋狂地上漲,又猛烈地下跌,林可的腰肢似乎猛地被人掐住,少年的手開始收緊,目光的失神和厭惡雜亂地交織,連同其他的情緒跌入爬不上去的深淵。

“泡我,和我談麽。”陳寧的好感度攀升到從未有的高度,他說出這句話時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林可嘴角逐漸勾起。

“談啊,掛個名頭,各玩各的怎麽樣。”

少年的好感度頓時跌入谷底,林可猛地被人一推,她順勢松開禁錮著陳寧的手,目光平靜得毫無波瀾,只有陳寧的情緒在起伏。

“滾。”少年的聲音嘶啞,眼底的情緒歸為森寒,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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