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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她給的零花錢買的。
“還記得我們住在爸公司公寓的時候嗎？那高檔小區裏住的都是同公司的管理層，無論媽媽怎麽和那些太太示好，她們都不屑一顧，還不讓自己的小孩同你玩，知道為什麽？就因為嫌媽媽是個鄉下婦女，舉止土氣，其實她們也不過是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才過上好日子，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有什麽可得意的！一群只會吃軟飯的窩囊娘們！當然了，爸很優秀，他少數讓我打心底敬佩的人。我知道媽媽不在意，總說什麽無論別人怎樣都要真誠待人，哼哼，善良，遲鈍，”姐姐撩了他一眼，“就和你一樣。傻！”說著擡手推了下他的頭，這一親密舉動和小時候一樣。“唉，反正啊，我可是做不到。”
她端起奶茶喝下大半。
“不是我說媽，她那種教育方式……那麽溺愛反而是害了他啊。反正我決定好了，再過過就送小宏到寄宿制學校，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社會的游戲規則，早點學會獨立，不是壞事。”
“得了，得了，不說這些，觀念差太多，你們也不愛聽。你想問剛才的事，我和Akira之間怎樣，你很在意？”她端起杯子置於朱紅的唇邊，莞爾一笑。
“他是我的對手，我要打敗他。”流川楓不知為什麽要急著解釋，大概是受了此刻氣氛的影響，聽到姐姐直呼仙道的名字心裏毛毛的。
“哦？是這樣啊。”姐姐歪著頭挑了挑眉。“剛才說了，我的確喜歡金錢，名譽，地位那些，不過……我可以自己爭取，靠山可找可不找，如果對方是Akira的話，呵呵，說不定我心甘情願養著他呢。說不定，到時先膩的是我，但還是想，走到哪裏算哪裏吧。這樣看來，我真是個傻瓜。”
“！”
接著姐姐簡單講述了她和仙道認識的過程。大約兩年前，姐姐從銀行出來，經過猿樂町的居民區時皮包被人搶了，剛好趕上仙道和三個朋友從代官山那邊走過來，他們幫忙抓小偷，還及時報了警，這才追回皮包。
“他真是個討女人喜歡的帥小夥，如今愈發挺拔迷人了。雖然你也不差啦，不過畢竟是弟弟，從小看到大，都看膩了。接下來的事很老套，我要到他學校的地址，偶爾邀他出來吃個飯，他當時還是初中生，引誘未成年人這種事……嗯，曾經想過，年齡不是問題啦，但那是對我來說，對方可不那麽想吧，畢竟，我大他十歲，還結過婚。”姐姐嘆了口氣，“沒想到猶豫的工夫，他畢業了聯系不到了，後來才得知他離開了東京，其實只要有心打聽，去他初中學校問問，很快就能知道他的下落。真巧啊，竟來了神奈川……今天給媽送錢是借口，我是為了見Akira才特意過來的。”
聽到這裏，流川楓實在不知說什麽好了，垂著眼簾盯著放在桌上的手發楞。仙道和姐姐……他可不願意設想，倒不是只比自己大一歲的人成為姐夫就不適，總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餵，你了解我哦，我想要的，就算你是我弟弟，你的東西，我也會不管不顧搶過來。世上畢竟有用錢買不來的。”
“嗯？”流川楓費解地看她一眼。
“哎呀，別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看得出來！放心吧，剛才吃飯時我讓那孩子盡量點貴的，不用客氣，他卻不，拘束得不得了，一直用敬語，好像我是得罪不起的上司，生怕我會提出‘晚上留下來陪我’這種無理要求似的。”
姐姐無聲地笑個不停，流川楓的表情越來越陰沈，他不了解女人的眼光，但親耳聽到這種類似電視劇的情節，莫可名狀的不適匝匝密密浮在心頭，不上不下，堵得慌。
“我怎麽會那麽說！想來和在東京時一模一樣……他一見到你可就不同了，我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姐姐舒了口氣，忽然一拍手笑了，“是時候該放下了。我承認我是喜歡用卑劣的手段達到目的，可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對方沒有那種意思我不會勉強，委曲求全不符合我的性格。”
大概覺得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明天比賽的心情，流川楓舒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房間給他打個電話，他還不知道我到神奈川來呢。走吧。”這個“他”指的是她的未婚夫。
“你盡管安心，祝福的話我說不出來，但不會告訴媽，也不會堅決反對什麽的。你們能走到哪裏就走到哪裏吧，能抓住的時候就別放手，這才是最重要的。這種事算不得怪，更另類的我都見過哩。”姐姐邊送他離開酒店，流川楓實在不懂她的意思，“這種事”是指哪種事？好像誤會了什麽，誤以為他和仙道有什麽特別關系似的，完全沒有的事！
“用不用幫你叫輛出租車？”站在酒店門口，姐姐問道。
“我騎車來的。”流川楓指指路邊不遠處的自行車。
“是我買給你的那輛？呵呵，等你考上大學，姐姐買輛跑車給你呦！”她轉向弟弟，表情嚴肅，“這個世上，能讓我說真心話的就只有你和媽媽了。將來無論是考大學還是想留學，姐都會支持你。”
“嗯。”流川楓深深點頭致謝。
“快回去吧，別讓媽擔心。還有——”姐姐叫住他，露出少女般的微笑，“往後的比賽，加油呦！”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還得是比賽ORZ
☆、八、碎片之出賽權
翌日的首場比賽，海南大附屬高中不負眾望，大獲全勝，成功衛冕全縣第一的寶座，延續了17年冠軍的記錄。
休息時間過後，就是湘北和陵南的最終決戰了。
雙方隊員到場後，仙道很快註意到流川楓盯著自己那冷峻犀利的目光，氣勢洶洶啊，今天一定得好好留意他。看來昨晚的事沒造成多大影響，也是啊，清者自清嘛，流川小姐一定向他解釋清楚了。
說沒什麽確實沒什麽。不可否認，流川小姐符合他心目中富於成熟魅力的女性的形象，稍微有那麽點動心，對漂亮女人產生好感是正常男性的共性吧！哪個男人也會見到漂亮女人就非得和她怎樣怎樣吧，那豈不是純粹的變態狂？不知道他們是姐弟時不敢有非分之想，知道了就更不能有了！乍一看姐弟倆不怎麽像，仔細端詳會發現臉型，眼型都有酷似之處。
和仙道對視的光景，流川楓心下一沈，體能不可能短時間內提高，只能盡量保存體力堅持打完全場才能避免自己不在時發生的意外。這會兒櫻木大刺刺從後面走過來，得和仙道挑釁一下，幸好大猩猩及時出現，照著他腦袋捶了一拳，把他拖走了。
哎呀呀，這一點倒是沒變呢，仙道聳肩笑笑，流川楓轉身跟他們走了。
安西教練沒來？！
很快聽說，他昨天突然病倒被救護車送到醫院，雖已無大礙但仍需住院治療。少了教練適時的提點和對策，對湘北實在不利。盡管幸災樂禍不應該，不能將這個視為老天爺對陵南的特別垂愛嗎？不，陵南也有劣勢，昨天激戰的損耗，體力沒能覆原，肌肉還在微微酸脹。
比賽正式開始。
赤木盯魚住，三井盯越野，宮城負責植草，13號——他就是曾被禁賽的福田吉兆，交給櫻木，流川楓的對手是仙道。
不對勁啊。大家都有可圈可點的表現，櫻木一上來就展現了與生俱來驚人的彈跳力把福田的投球蓋掉了，而後又讓大家吃驚一周前完全不懂投球的他居然學會了籃板下跳投，對手福田也相當迅猛，屢屢突破幹預得分，這一年來他可是拼了命的訓練，已然成為球隊的支柱之一，赤木和魚住這邊已然展開激烈的爭鬥，湘北的主要得分靠三井撐著……唯獨流川不動聲色，只協助隊友擋拆，不進攻搶分不符合“進攻之鬼”的本色啊，仙道不知他打什麽算盤，不敢放松警惕。
疑惑在下半場揭開。
櫻木氣得不得了，有生以來從沒這麽窩火過！開賽前他設想的是將魚住，仙道他們統統打敗，卻不想連福田都制服不了。上半場快結束前不但球被他從手裏搶去，阻截他上籃時還被撞了出去，頭磕在場外的椅子上流了血。他不在乎自己受傷，咽不下去這口氣，連連拿休息室的櫃子出氣。
上半場結束，陵南領先6分，主要貢獻均來自由櫻木負責防守的13號福田。
“別把櫃子弄壞了，喪家之犬。”流川楓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
“你有資格說別人嗎！”櫻木的怒氣立馬轉移到他身上。這家夥上半場一共才得2分。“你還不是被仙道給制住了，喪家狐貍！”
哼。流川楓默不作聲從他面前走開。他心裏也憋著一口氣呢，昨晚姐姐說的話是給他帶來多大觸動，但就是覺得不痛快，越想越不痛快，正因如此他才決定更加全力以赴。
跳球開局，流川楓一下擠到仙道前面搶到球。
這會兒仙道也意識到了，看來是這樣了，他是為了保存體力到下半場發威。
“你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把一切賭在下半場？”
“這都是為了打敗你！準備受死吧！”
開始發飆了，頭一次看到他這麽認真的表情，仙道不禁胸口發熱，對抗就該這樣，這樣才有意思。運球的速度變了，要來了……不會被他擺脫的！沒想到流川楓忽然收住腳步，胯下運球閃了他一下，而後將球投進。
三井要和櫻木交換盯防對象，讓櫻木去守換上場的5號池上，櫻木不樂意，還沒有打敗福田呢，哪能在這裏逃避！卻被三井一把退了過去，“這話等你把5號守好再說吧！”
球到池上手上，櫻木一下子就被他擺脫了沖到籃下，幸好赤木及時封蓋他才沒能得逞。球到了三井手上，池上馬上纏了過來，知道三井體力方面有劣勢，要一直纏著他消磨他的體力讓他不能出手投三分球。這時流川楓快速朝這邊移動，三井傳球給他，繼而幫他擋仙道，等仙道趕到籃下和魚住一同躍起，攔截還是晚了一步，球進了，仙道還被判了推人犯規，加罰一球。
推人是投球之前的動作，沒理由判犯規吧，雖這麽想著，仙道還是老老實實舉起了手。
“我要打敗仙道！”投罰球之前流川楓又說了一邊。
球進了，湘北目前只落後1分。
三井攔截福田時不慎打手犯規，發球權歸陵南，仙道配合魚住，魚住籃下得分。
流川楓經過赤木跟前難得說了句安慰話：“別在意。”很快就把分搶回來，從他的態度中看得出這個訊息。
球很快到了他手裏，仙道全力防守，始終在他面前壓制著不讓他有出手的時機，他瞬間收住步子同時高舉雙手，球在最高點投出，速度相當快，盡管仙道已經采取了措施，球仍是被他投進了。
眼見流川楓的精彩個人表演，還連連得分，田岡教練有點坐不住了，仙道最大的毛病就是散漫、情緒化，替他開脫可以將那視為遇強則強，對手容易對付打得輕松就提不起勁，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別那麽軟趴趴地打了，給他點顏色看看！這個一年級生要是來了陵南……忽然想到流川當時那句“離我家近”，他霍地站起來，“仙道你早上沒吃飽早飯嗎！那小子算什麽，要狠狠擋住他啊！”吼完了抱胸坐下。魚住和福田在精神上也要倚靠仙道，他絕對不能被打敗，不然全隊士氣都會受挫，這就是皇牌的宿命了。
坐在教練身旁的彥一看得出仙道學長的表情越來越精神了，這是鬥志滿滿的證明，接下來要動真格的了！
之前仙道並不是打得漫不經心，是在吃驚和措手不及之下難以及時想出應對之策。他小聲對流川楓說這兩個多月他越來越有高校皇牌的風采了，四月時還嫩得像個初中生，這是真心話，多少也有些想刺激他的想法——擾亂對手的心態也是謀略之一啊，和誘騙對手犯規一樣，但真的沒想到他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種程度。棋逢對手的比賽才有意思嘛。話聽在流川楓耳朵裏卻是十足的挑釁，混蛋，竟瞧不起人！
接著仙道也用了胯下運球擺脫流川楓將球投入。
“來吧！”他臉頰泛紅，額頭一角浮現出淡藍色的血管，表情卻愈發嚴肅，真的興奮起來了。
要發力了！流川楓想到電影中太極拳真正使力的那一刻，提高警惕。他持球，仙道在其身後壓制，左邊，右邊，不會讓他晃過的。無法突破到籃下就遠距離投籃——流川楓的想法，轉身舉手的一霎，手中的球“啪”應聲被拍掉，由仙道傳到植草手裏，可宮城看準時機把球盜走了並親自上籃得分。
接下來的三分鐘兩隊激烈膠著，一分都沒得。赤木，三井和流川楓將魚住，福田，仙道三個陵南的主要得分來源封住，使得己方也無暇搶分，而宮城組織進攻已是項重任了，剩下的櫻木愈發焦慮了，這不是正是該本天才盡顯神威的時候！無奈他怎麽也搶不到球。
僵局由仙道打破。他瞅準禁區空當兒，單人突入，跳起後在赤木和流川一前一後截球之下將球由右手倒到左手，再一翻手輕輕放入筐內。
接著湘北發球，球到流川楓手上，他站在三分線外一記遠投，比分追平了！
哼！哼！哼！櫻木簡直要撓心撓肺了，自己的窩囊表現就夠惱火了，流川楓還大放異彩不斷搶風頭，他決定不管不顧了，搶到球就展示特訓成果！沒投進自己搶回來，再投！再不進，再自己搶回來！他這無厘頭的舉動歪打正著倒把一個人給騙了，他就是魚住，急於攔截不慎犯了規，第四次了。櫻木稀裏糊塗當了一次英雄。
為了避免出現上一場比賽的慘劇，田岡教練不得不暫時把他換下場，留待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再出場。
如此一來，重擔幾乎全部壓在仙道身上，既要對付流川楓，又要留意缺少中鋒的籃下空缺，得搶籃板球，還得搶分。他漸漸露出疲態。
眾人都認為陵南情勢不妙，田岡教練卻堅信優勢會回到他們這邊。湘北除了正選，替補席上沒有強勢球員，三個正選犯規次數超過3次，其中某個人很容易因犯規退場；新丁櫻木是最大的不安因素，他那亂七八糟的舉動常常給自己人帶來困擾，之所以到目前為止沒捅出婁子全仗著赤木在籃下幫忙補檔；教練又不在場坐鎮，他們很容易自亂陣腳。最後，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這些仙道心裏也該清楚，他的悟性比球技要好。暫且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轉眼間，沒有魚住的陵南一分未得，而湘北已領先15分。田岡教練忍不下去了，派冷靜下來的魚住再度上場。
籃下禁區有了保障，仙道得以放下一部分擔子，安心去搶分吧！
時光仿佛倒退，回到在東京的賽場上，盡情地表現吧，我是全隊的核心。當年盡管表現的欲望和出風頭的想法占上風，但真正激戰起來反而看不到場外的噪雜和註視了，一心一意只為一個念頭：我要贏！
仙道找回曾隱去的風采，由顧全大局、協助隊友的角色變為同流川楓一樣的進攻能手。
見過一年級的他的人，剛入學時他是一部停不了的得分機器，後來不知怎麽想法就變了，在場上見招拆招，不再特別積極爭分，喜歡表現出一種平和的游刃有餘，反而更樂於協助隊友得分，此時的危機讓他變回去了。
陵南上下看到了希望，屏氣凝神註視著賽場上的動靜，似乎只要有仙道在，就有勝利的可能。
魚住不再執著於同赤木一較高下，只管看守禁區，搶到籃板傳給仙道和福田並幫他們擋拆，為隊友制造得分的機會，只要隊伍能贏，個人較量的勝負就不算什麽。三個人配合得極妙。
盡管木暮及時叫了暫停想打斷陵南的氣勢，但卻想不到出奇制勝的妙計。
比分一點點追上來，距離比賽完結時間所剩不多。
流川楓依然沈著地緊盯仙道，對方將球投進，他馬上要找機會追回來。對方可是他的對手，這場比賽的目的，一定要打敗他！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仙道輕輕挑了挑嘴角。不過這小子，力氣快耗盡了吧。自己隊伍這邊，疲勞程度也不輕，得用點手段速戰速決了，赤木，三井，櫻木，也有三次犯規，宮城已四次了。
就在他成功促使赤木攔截犯規並將球投進時，三井因體力透支倒在了場上。
仙道將罰球投進。比分65:64，陵南只落後1分。
勝利的天秤明顯偏向陵南。田岡教練由於過於興奮而大意了，櫻木不過是新丁，不用理會他就會給自己人制造麻煩，替三井上場的木暮是個各方面水平都一般般的冷板凳常客，只要留意其他三人，特別是赤木和流川，別讓他們有機會得分，比分一定會反超的。
隊伍陷入窘境，櫻木腦中一片空白，他的比賽經驗太貧瘠，不再想著出風頭或是超過流川楓
反而集中了全部註意力，本能的天賦發揮了作用，那是類似動物性直覺的東西，憑借這個直覺身體不由自主沖到流川楓後方，突然跳起打算截住仙道突然傳至福田手中並打算由他上籃得分的球，福田見勢不妙只得將球傳到後方的越野手裏。誰都想不到，包括櫻木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個地方，沒什麽道理，本能地洞察到了而已。
緊接著，他靠著本能接二連三破壞了仙道的計劃。沒有人覺得他能看穿仙道的想法，究竟是單打還是要傳球，但他就是做到了，無法不教人震驚。
這個新丁……終於明白為什麽安心教練讓只接觸籃球兩個多月的他正式上場比賽了，田岡教練手心冒汗了，無論如何要守住那1分的優勢！
可這個關鍵是，被他忽視的木暮發揮了很大作用。
櫻木見流川楓被兩人包抄，將手中的球傳到木暮手裏。他此時無人看管，從這位置出手是三分球啊！
投不進的吧，他可不是三井！就在田岡教練默默祈禱時，球準確地掉入陵南的籃筐。
湘北上下一片歡呼，這回一下子領先4分了！
仙道讓大家冷靜，別洩氣，還沒結束！
球到他手裏，遭遇流川楓阻擋，這時魚住撇下本該看管的赤木，上前幫他擋住對方爭得了時間，他得以突破赤木和櫻木，搶回了2分。
結束哨聲響起前幾秒，赤木籃下投球被福田幹擾，球磕在籃圈邊沿，滾落之際，櫻木從赤木後方跳了起來，雙手將球補入。
哨聲響起他還不忘讓大家回防，說仙道馬上會攻上來。
比賽最終以70:66，陵南4分之差落敗。
湘北全體歡呼雀躍，打入全國大賽啦！
田岡教練又要開始沈痛的反省了，不該忽視每一個在場的球員。接下來的頒獎儀式，他都在前來的記者面前說這些反思的話，並肯定他的隊員都是好樣的，失敗的原因完全在自己身上。
累透了！
仙道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甩下肩上的背包，裏面裝著他獲得全縣無名最佳球員的獎狀，徑直趴倒在床上。疲憊從每個毛孔中滲出來，可是心情低落一時難以入睡，他躺著不動，就在這種狀態下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再醒來是轉天傍晚了。肚子餓了，他磨磨蹭蹭爬起來，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火腿和面包，就這冷牛奶隨便吃了點，回到床上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換上幹凈衣服，洗了把臉，打理好頭發就拿上釣魚竿出門了。
陵南的體育管裏，三年級學長引退前最後一次發言。魚住說到一半，回憶起三年來點點滴滴的往昔，不由得哽咽起來，不過有仙道在他就能放心，不論平時怎麽舉止輕慢，他都是隊裏的主心骨，關鍵時刻能教大家都信賴的家夥。
可是這位主心骨自打比賽輸了就沒露過面，一連都好幾天了。
“仙道還沒恢覆過來？”有人挪到越野身邊，輕輕拽拽他的衣服問。
“那家夥沒這麽脆弱。”越野說，“他只是任性，鬧別扭呢，其實是心裏舍不得學長們不想面對分離場面而已！”仙道確實和他說過不習慣應對這種場合。給他的公寓打電話沒人接，去找他又不在家，多少也有點擔憂，那家夥可不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啊，是不是獨自回東京家裏了？
田岡教練了解，只要給他時間，仙道就能調整好自己，便對他連日不來訓練睜一眼閉一眼。
有科學證實，大海和天空的顏色能令人心情愉悅，那句“煩惱的時候就看擡頭看看天空吧”不是沒有根據的。
“慢慢來吧。慢慢從頭再來吧。”仙道吸了口氣，繼續凝望微波泛起的海面。過去的業已過去，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才是正經，下學期開始就由他當隊長了，眼下的目標該轉向冬季選拔賽出賽權了，沒太多工夫用來沮喪。
是時候該回去歸隊了。
暑假即將來臨。
流川楓告訴媽媽，月底他要隨學校球隊去廣島參加比賽，到時電視臺大概會轉播比賽，她也能看到。
“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啊，我得幫你準備準備。”
流川楓想說不用了，以前也不是沒去外地集訓過，不過有媽媽幫著張羅倒也省心，他不怎麽喜歡去超市購物。
“幼兒園也放假了，我還得照顧小宏，你不在啊我反而清閑點，到時照顧好自己，在外地別和同學打架啊。”
他“嗯”了一聲，坐在玄關穿上鞋子出門去了。
不是去體育館，而是要去安西教練家拜訪，有事和他商量。
“你幹什麽呢？這才好了兩天，又犯懶病了是吧？快點來啊！教練生氣了！就這樣，我掛了。”
接到越野從學校打來的電話，仙道才有點緊張，趕緊換上衣服。早上不小心睡過頭了嘛，就算馬上趕過去這半天訓練也錯過了，那直接參加下午的訓練好了，嗯，到了學校第一時間認真向教練鞠躬道歉。
他在公寓下面的洋食屋吃過午餐，朝著學校方向踱去。
走到江之電通過的路口，拐進去再走上大約五分鐘就能看到陵南高中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居然是流川。“嗨。”
他來找自己的？幹什麽？難道突然想起了什麽，要質問自己和他姐姐之間的事呀？正琢磨著，卻聽對方說：“和我比賽吧。”
哈？仙道一楞，這可有點為難啊，如果再不去報道教練一定火冒三丈，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姐姐說了支持他留學，只要教練批準，大概下學期就能到美國去。在籃球上，流川楓對自己要求甚高，從不滿足現狀，他認為待在日本的學校以寬松的狀態訓練難以飛躍，他要到水平更高的地方磨練自己，美國是最好的選擇。怎奈安西教練反對，看過湘北同陵南比賽的錄像帶，說現在的他還不及仙道同學，全國大賽上也許會遇上更強的對手，不妨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再考慮去美國。他郁悶了，回來的路上都在琢磨，究竟差在哪裏了？每個人球員都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所以五個人在場上才能各司其職，這他懂得，仙道有他獨特的球風，自己也有，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成長了，怎麽說也是旗鼓相當了。回顧那場比賽，中鋒魚住不在期間場上大局幾乎都靠仙道一個人撐著，換做自己未必做得比他好，承認他腦子活絡，應變能力強，最擅長見招拆招，可籃球又不是數學考試不是光用腦袋打，技術不夠精湛對策想得再全面再巧妙也是白搭。最後湘北贏了，而且是在魚住回到場上的情況下贏了，再說正選中鋒缺陣是極少有的情況。這能算做自己同仙道的差距嗎？
兩個人在那個帶有籃架的小公園一直打到傍晚，路燈亮起。視線不明朗，籃筐有點看不清楚了，仙道建議今天就到這裏吧，改天有機會再繼續比。
流川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沒有分出勝負，看吧，自己並不比這家夥差了。教練應該不會毫無根據說話，或許是判斷有誤……
“如果有一對一球賽的話，我想……也許……目前沒有人能贏你，不過你這種打法，”仙道手托著球歪了下頭，“無論是在賽場上還是單獨較量，你都是這一種打法。實際比賽中呢，我是說籃球是團體比賽，在場上真的沒有人能阻擋你嗎，身為球隊的皇牌你的才能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批評你哈。只不過，在你明白這點之前，我不認為會輸給你，在賽場上。”
什麽？！流川楓一下轉過身，詫異地看著他。囂張和無堅不摧的自信真不比櫻木那白癡遜色！
“啊，總之全國大賽上加油啦！我先走嘍。”
“等等，全國大賽上有比你更強的人嗎？”
“……不清楚啊。”陵南還沒有參加過呢。不過全國的頂尖高校齊聚廣島，那個家夥……
“是有的。”仙道籲了口氣。“初中聯賽上我就遇到過一個怎麽也打不贏的家夥。”
“名字呢？”
“好像是……北澤吧。”
北澤？流川楓思索著皺了皺眉。
“那，我走了。拜。”仙道轉身，揮揮手。
流川楓撿起扔在地上那件長袖衫搭在肩上忙追了上去。
“誒，還有什麽事嗎？”仙道邊走邊問。
“我姐說了……”流川楓頓了頓，“放棄你了。”
“啊？！”仙道好不吃驚，頓時定在原地。他、他該不會以為是自己糾纏著流川小姐不放吧？
“我說，你誤會啦！你姐姐沒和你說清楚嗎，這真是……”仙道扶了下額頭，長長出了口氣。“兩年前，我有個朋友手裏零花錢多了，就叫著我們到代官山的精品店轉轉，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買的起的東西，結果很失望啊，於是打算去澀谷玩了，這時正看到流川小姐氣喘籲籲跑過來，說什麽剛跑過去的家夥是小偷，穿著那樣的高跟鞋怎麽可能追得上小偷啊，我們就幫忙了，其中一個朋友及時跑到附近的警察局。這麽著，認識了你姐姐。然後嘛，一個周末她突然來到我們初中，非要請我吃飯說是表示感謝，此後她偶爾會在周末來一下，找我聊聊，你姐姐見多識廣，聽她說話很有意思，我也就沒拒絕。我難道不能和年長的異性說話嗎？上次她來神奈川——啊，算了，既然流川小姐那麽說了，我想沒有必要再解釋了。”
流川楓凝視了他一會兒。
“我姐說，你要是有那個意思，她願意養著你。”
“噗——”仙道一臉哭笑不得，直沖他眨巴眼睛。啊，真想敲他腦袋啊！“餵，你小小年紀怎麽凈琢磨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流川小姐可是快要結婚的人嘍！”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其實流川楓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和他說這些。“反正那天，後來她這麽告訴我的，轉告你一聲。”說完轉身就走。
“哎——”仙道決定逗他一逗。“忽然想想這提議也不壞啊。至少能少奮鬥好些年呢。啊，這不是放暑假了，我正好能回東京家裏去，你姐姐也住東京，見面方便多了。說不定啊——我會大鬧婚禮現場呦！”
“你敢！”
“哈哈哈！”仙道朗聲笑起。
“那你和我道個歉吧，對誤會我人品這件事。”
流川楓哼了一聲，瞥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流川！這次，要是湘北得了冠軍，我們就約會吧！”
對方腳下一頓，繼而頭也不回越走越遠。
心血來潮之下說了沖動的話，玩笑似乎開得有點過頭。稍作轉念，所謂的約會也不過是到處去玩玩，和越野不就總“約會”嗎，就一個說法而已，沒什麽好在意的。
仙道聳了下肩，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終於能喘口氣的趕腳誒===
☆、九、碎片之各自的行程
世界不屬於脆弱的人。
其實那天離開安西教練家走往車站的路上，安西夫人驅車趕來，打算送他一程。坐上副駕駛席，流川楓從她口中得知，安西教練還在大學任教的時候有個很器重的隊員，對他寄予厚望，平時要求格外嚴苛，但那時的他心高氣傲漸漸忍耐不了，認為每天光是繁重的基礎訓練還要忍受責罵，這不是他心目中的籃球，繼續下去才能得不到發揮，於是飛到了籃球的國度，覺得這樣就可以更自由地展現才華了，可是這條路並不順遂，甚至可以說相當坎坷，在美國身體上的優勢不再突出，他漸漸明白了教練的苦心和紮實基礎的重要性，“球隊不是為了你而存在，相反你的存在是為了球隊”。如果當時回國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但他又不甘心灰頭土臉回來，就靠著藥物宣洩壓力，結果在一次車禍意外中不幸身亡，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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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住在爸公司公寓的時候嗎？那高檔小區裏住的都是同公司的管理層，無論媽媽怎麽和那些太太示好，她們都不屑一顧，還不讓自己的小孩同你玩，知道為什麽？就因為嫌媽媽是個鄉下婦女，舉止土氣，其實她們也不過是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才過上好日子，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有什麽可得意的！一群只會吃軟飯的窩囊娘們！當然了，爸很優秀，他少數讓我打心底敬佩的人。我知道媽媽不在意，總說什麽無論別人怎樣都要真誠待人，哼哼，善良，遲鈍，”姐姐撩了他一眼，“就和你一樣。傻！”說著擡手推了下他的頭，這一親密舉動和小時候一樣。“唉，反正啊，我可是做不到。”
她端起奶茶喝下大半。
“不是我說媽，她那種教育方式……那麽溺愛反而是害了他啊。反正我決定好了，再過過就送小宏到寄宿制學校，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社會的游戲規則，早點學會獨立，不是壞事。”
“得了，得了，不說這些，觀念差太多，你們也不愛聽。你想問剛才的事，我和Akira之間怎樣，你很在意？”她端起杯子置於朱紅的唇邊，莞爾一笑。
“他是我的對手，我要打敗他。”流川楓不知為什麽要急著解釋，大概是受了此刻氣氛的影響，聽到姐姐直呼仙道的名字心裏毛毛的。
“哦？是這樣啊。”姐姐歪著頭挑了挑眉。“剛才說了，我的確喜歡金錢，名譽，地位那些，不過……我可以自己爭取，靠山可找可不找，如果對方是Akira的話，呵呵，說不定我心甘情願養著他呢。說不定，到時先膩的是我，但還是想，走到哪裏算哪裏吧。這樣看來，我真是個傻瓜。”
“！”
接著姐姐簡單講述了她和仙道認識的過程。大約兩年前，姐姐從銀行出來，經過猿樂町的居民區時皮包被人搶了，剛好趕上仙道和三個朋友從代官山那邊走過來，他們幫忙抓小偷，還及時報了警，這才追回皮包。
“他真是個討女人喜歡的帥小夥，如今愈發挺拔迷人了。雖然你也不差啦，不過畢竟是弟弟，從小看到大，都看膩了。接下來的事很老套，我要到他學校的地址，偶爾邀他出來吃個飯，他當時還是初中生，引誘未成年人這種事……嗯，曾經想過，年齡不是問題啦，但那是對我來說，對方可不那麽想吧，畢竟，我大他十歲，還結過婚。”姐姐嘆了口氣，“沒想到猶豫的工夫，他畢業了聯系不到了，後來才得知他離開了東京，其實只要有心打聽，去他初中學校問問，很快就能知道他的下落。真巧啊，竟來了神奈川……今天給媽送錢是借口，我是為了見Akira才特意過來的。”
聽到這裏，流川楓實在不知說什麽好了，垂著眼簾盯著放在桌上的手發楞。仙道和姐姐……他可不願意設想，倒不是只比自己大一歲的人成為姐夫就不適，總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餵，你了解我哦，我想要的，就算你是我弟弟，你的東西，我也會不管不顧搶過來。世上畢竟有用錢買不來的。”
“嗯？”流川楓費解地看她一眼。
“哎呀，別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看得出來！放心吧，剛才吃飯時我讓那孩子盡量點貴的，不用客氣，他卻不，拘束得不得了，一直用敬語，好像我是得罪不起的上司，生怕我會提出‘晚上留下來陪我’這種無理要求似的。”
姐姐無聲地笑個不停，流川楓的表情越來越陰沈，他不了解女人的眼光，但親耳聽到這種類似電視劇的情節，莫可名狀的不適匝匝密密浮在心頭，不上不下，堵得慌。
“我怎麽會那麽說！想來和在東京時一模一樣……他一見到你可就不同了，我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姐姐舒了口氣，忽然一拍手笑了，“是時候該放下了。我承認我是喜歡用卑劣的手段達到目的，可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對方沒有那種意思我不會勉強，委曲求全不符合我的性格。”
大概覺得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明天比賽的心情，流川楓舒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房間給他打個電話，他還不知道我到神奈川來呢。走吧。”這個“他”指的是她的未婚夫。
“你盡管安心，祝福的話我說不出來，但不會告訴媽，也不會堅決反對什麽的。你們能走到哪裏就走到哪裏吧，能抓住的時候就別放手，這才是最重要的。這種事算不得怪，更另類的我都見過哩。”姐姐邊送他離開酒店，流川楓實在不懂她的意思，“這種事”是指哪種事？好像誤會了什麽，誤以為他和仙道有什麽特別關系似的，完全沒有的事！
“用不用幫你叫輛出租車？”站在酒店門口，姐姐問道。
“我騎車來的。”流川楓指指路邊不遠處的自行車。
“是我買給你的那輛？呵呵，等你考上大學，姐姐買輛跑車給你呦！”她轉向弟弟，表情嚴肅，“這個世上，能讓我說真心話的就只有你和媽媽了。將來無論是考大學還是想留學，姐都會支持你。”
“嗯。”流川楓深深點頭致謝。
“快回去吧，別讓媽擔心。還有——”姐姐叫住他，露出少女般的微笑，“往後的比賽，加油呦！”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還得是比賽ORZ
☆、八、碎片之出賽權
翌日的首場比賽，海南大附屬高中不負眾望，大獲全勝，成功衛冕全縣第一的寶座，延續了17年冠軍的記錄。
休息時間過後，就是湘北和陵南的最終決戰了。
雙方隊員到場後，仙道很快註意到流川楓盯著自己那冷峻犀利的目光，氣勢洶洶啊，今天一定得好好留意他。看來昨晚的事沒造成多大影響，也是啊，清者自清嘛，流川小姐一定向他解釋清楚了。
說沒什麽確實沒什麽。不可否認，流川小姐符合他心目中富於成熟魅力的女性的形象，稍微有那麽點動心，對漂亮女人產生好感是正常男性的共性吧！哪個男人也會見到漂亮女人就非得和她怎樣怎樣吧，那豈不是純粹的變態狂？不知道他們是姐弟時不敢有非分之想，知道了就更不能有了！乍一看姐弟倆不怎麽像，仔細端詳會發現臉型，眼型都有酷似之處。
和仙道對視的光景，流川楓心下一沈，體能不可能短時間內提高，只能盡量保存體力堅持打完全場才能避免自己不在時發生的意外。這會兒櫻木大刺刺從後面走過來，得和仙道挑釁一下，幸好大猩猩及時出現，照著他腦袋捶了一拳，把他拖走了。
哎呀呀，這一點倒是沒變呢，仙道聳肩笑笑，流川楓轉身跟他們走了。
安西教練沒來？！
很快聽說，他昨天突然病倒被救護車送到醫院，雖已無大礙但仍需住院治療。少了教練適時的提點和對策，對湘北實在不利。盡管幸災樂禍不應該，不能將這個視為老天爺對陵南的特別垂愛嗎？不，陵南也有劣勢，昨天激戰的損耗，體力沒能覆原，肌肉還在微微酸脹。
比賽正式開始。
赤木盯魚住，三井盯越野，宮城負責植草，13號——他就是曾被禁賽的福田吉兆，交給櫻木，流川楓的對手是仙道。
不對勁啊。大家都有可圈可點的表現，櫻木一上來就展現了與生俱來驚人的彈跳力把福田的投球蓋掉了，而後又讓大家吃驚一周前完全不懂投球的他居然學會了籃板下跳投，對手福田也相當迅猛，屢屢突破幹預得分，這一年來他可是拼了命的訓練，已然成為球隊的支柱之一，赤木和魚住這邊已然展開激烈的爭鬥，湘北的主要得分靠三井撐著……唯獨流川不動聲色，只協助隊友擋拆，不進攻搶分不符合“進攻之鬼”的本色啊，仙道不知他打什麽算盤，不敢放松警惕。
疑惑在下半場揭開。
櫻木氣得不得了，有生以來從沒這麽窩火過！開賽前他設想的是將魚住，仙道他們統統打敗，卻不想連福田都制服不了。上半場快結束前不但球被他從手裏搶去，阻截他上籃時還被撞了出去，頭磕在場外的椅子上流了血。他不在乎自己受傷，咽不下去這口氣，連連拿休息室的櫃子出氣。
上半場結束，陵南領先6分，主要貢獻均來自由櫻木負責防守的13號福田。
“別把櫃子弄壞了，喪家之犬。”流川楓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
“你有資格說別人嗎！”櫻木的怒氣立馬轉移到他身上。這家夥上半場一共才得2分。“你還不是被仙道給制住了，喪家狐貍！”
哼。流川楓默不作聲從他面前走開。他心裏也憋著一口氣呢，昨晚姐姐說的話是給他帶來多大觸動，但就是覺得不痛快，越想越不痛快，正因如此他才決定更加全力以赴。
跳球開局，流川楓一下擠到仙道前面搶到球。
這會兒仙道也意識到了，看來是這樣了，他是為了保存體力到下半場發威。
“你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把一切賭在下半場？”
“這都是為了打敗你！準備受死吧！”
開始發飆了，頭一次看到他這麽認真的表情，仙道不禁胸口發熱，對抗就該這樣，這樣才有意思。運球的速度變了，要來了……不會被他擺脫的！沒想到流川楓忽然收住腳步，胯下運球閃了他一下，而後將球投進。
三井要和櫻木交換盯防對象，讓櫻木去守換上場的5號池上，櫻木不樂意，還沒有打敗福田呢，哪能在這裏逃避！卻被三井一把退了過去，“這話等你把5號守好再說吧！”
球到池上手上，櫻木一下子就被他擺脫了沖到籃下，幸好赤木及時封蓋他才沒能得逞。球到了三井手上，池上馬上纏了過來，知道三井體力方面有劣勢，要一直纏著他消磨他的體力讓他不能出手投三分球。這時流川楓快速朝這邊移動，三井傳球給他，繼而幫他擋仙道，等仙道趕到籃下和魚住一同躍起，攔截還是晚了一步，球進了，仙道還被判了推人犯規，加罰一球。
推人是投球之前的動作，沒理由判犯規吧，雖這麽想著，仙道還是老老實實舉起了手。
“我要打敗仙道！”投罰球之前流川楓又說了一邊。
球進了，湘北目前只落後1分。
三井攔截福田時不慎打手犯規，發球權歸陵南，仙道配合魚住，魚住籃下得分。
流川楓經過赤木跟前難得說了句安慰話：“別在意。”很快就把分搶回來，從他的態度中看得出這個訊息。
球很快到了他手裏，仙道全力防守，始終在他面前壓制著不讓他有出手的時機，他瞬間收住步子同時高舉雙手，球在最高點投出，速度相當快，盡管仙道已經采取了措施，球仍是被他投進了。
眼見流川楓的精彩個人表演，還連連得分，田岡教練有點坐不住了，仙道最大的毛病就是散漫、情緒化，替他開脫可以將那視為遇強則強，對手容易對付打得輕松就提不起勁，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別那麽軟趴趴地打了，給他點顏色看看！這個一年級生要是來了陵南……忽然想到流川當時那句“離我家近”，他霍地站起來，“仙道你早上沒吃飽早飯嗎！那小子算什麽，要狠狠擋住他啊！”吼完了抱胸坐下。魚住和福田在精神上也要倚靠仙道，他絕對不能被打敗，不然全隊士氣都會受挫，這就是皇牌的宿命了。
坐在教練身旁的彥一看得出仙道學長的表情越來越精神了，這是鬥志滿滿的證明，接下來要動真格的了！
之前仙道並不是打得漫不經心，是在吃驚和措手不及之下難以及時想出應對之策。他小聲對流川楓說這兩個多月他越來越有高校皇牌的風采了，四月時還嫩得像個初中生，這是真心話，多少也有些想刺激他的想法——擾亂對手的心態也是謀略之一啊，和誘騙對手犯規一樣，但真的沒想到他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這種程度。棋逢對手的比賽才有意思嘛。話聽在流川楓耳朵裏卻是十足的挑釁，混蛋，竟瞧不起人！
接著仙道也用了胯下運球擺脫流川楓將球投入。
“來吧！”他臉頰泛紅，額頭一角浮現出淡藍色的血管，表情卻愈發嚴肅，真的興奮起來了。
要發力了！流川楓想到電影中太極拳真正使力的那一刻，提高警惕。他持球，仙道在其身後壓制，左邊，右邊，不會讓他晃過的。無法突破到籃下就遠距離投籃——流川楓的想法，轉身舉手的一霎，手中的球“啪”應聲被拍掉，由仙道傳到植草手裏，可宮城看準時機把球盜走了並親自上籃得分。
接下來的三分鐘兩隊激烈膠著，一分都沒得。赤木，三井和流川楓將魚住，福田，仙道三個陵南的主要得分來源封住，使得己方也無暇搶分，而宮城組織進攻已是項重任了，剩下的櫻木愈發焦慮了，這不是正是該本天才盡顯神威的時候！無奈他怎麽也搶不到球。
僵局由仙道打破。他瞅準禁區空當兒，單人突入，跳起後在赤木和流川一前一後截球之下將球由右手倒到左手，再一翻手輕輕放入筐內。
接著湘北發球，球到流川楓手上，他站在三分線外一記遠投，比分追平了！
哼！哼！哼！櫻木簡直要撓心撓肺了，自己的窩囊表現就夠惱火了，流川楓還大放異彩不斷搶風頭，他決定不管不顧了，搶到球就展示特訓成果！沒投進自己搶回來，再投！再不進，再自己搶回來！他這無厘頭的舉動歪打正著倒把一個人給騙了，他就是魚住，急於攔截不慎犯了規，第四次了。櫻木稀裏糊塗當了一次英雄。
為了避免出現上一場比賽的慘劇，田岡教練不得不暫時把他換下場，留待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再出場。
如此一來，重擔幾乎全部壓在仙道身上，既要對付流川楓，又要留意缺少中鋒的籃下空缺，得搶籃板球，還得搶分。他漸漸露出疲態。
眾人都認為陵南情勢不妙，田岡教練卻堅信優勢會回到他們這邊。湘北除了正選，替補席上沒有強勢球員，三個正選犯規次數超過3次，其中某個人很容易因犯規退場；新丁櫻木是最大的不安因素，他那亂七八糟的舉動常常給自己人帶來困擾，之所以到目前為止沒捅出婁子全仗著赤木在籃下幫忙補檔；教練又不在場坐鎮，他們很容易自亂陣腳。最後，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這些仙道心裏也該清楚，他的悟性比球技要好。暫且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轉眼間，沒有魚住的陵南一分未得，而湘北已領先15分。田岡教練忍不下去了，派冷靜下來的魚住再度上場。
籃下禁區有了保障，仙道得以放下一部分擔子，安心去搶分吧！
時光仿佛倒退，回到在東京的賽場上，盡情地表現吧，我是全隊的核心。當年盡管表現的欲望和出風頭的想法占上風，但真正激戰起來反而看不到場外的噪雜和註視了，一心一意只為一個念頭：我要贏！
仙道找回曾隱去的風采，由顧全大局、協助隊友的角色變為同流川楓一樣的進攻能手。
見過一年級的他的人，剛入學時他是一部停不了的得分機器，後來不知怎麽想法就變了，在場上見招拆招，不再特別積極爭分，喜歡表現出一種平和的游刃有餘，反而更樂於協助隊友得分，此時的危機讓他變回去了。
陵南上下看到了希望，屏氣凝神註視著賽場上的動靜，似乎只要有仙道在，就有勝利的可能。
魚住不再執著於同赤木一較高下，只管看守禁區，搶到籃板傳給仙道和福田並幫他們擋拆，為隊友制造得分的機會，只要隊伍能贏，個人較量的勝負就不算什麽。三個人配合得極妙。
盡管木暮及時叫了暫停想打斷陵南的氣勢，但卻想不到出奇制勝的妙計。
比分一點點追上來，距離比賽完結時間所剩不多。
流川楓依然沈著地緊盯仙道，對方將球投進，他馬上要找機會追回來。對方可是他的對手，這場比賽的目的，一定要打敗他！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仙道輕輕挑了挑嘴角。不過這小子，力氣快耗盡了吧。自己隊伍這邊，疲勞程度也不輕，得用點手段速戰速決了，赤木，三井，櫻木，也有三次犯規，宮城已四次了。
就在他成功促使赤木攔截犯規並將球投進時，三井因體力透支倒在了場上。
仙道將罰球投進。比分65:64，陵南只落後1分。
勝利的天秤明顯偏向陵南。田岡教練由於過於興奮而大意了，櫻木不過是新丁，不用理會他就會給自己人制造麻煩，替三井上場的木暮是個各方面水平都一般般的冷板凳常客，只要留意其他三人，特別是赤木和流川，別讓他們有機會得分，比分一定會反超的。
隊伍陷入窘境，櫻木腦中一片空白，他的比賽經驗太貧瘠，不再想著出風頭或是超過流川楓
反而集中了全部註意力，本能的天賦發揮了作用，那是類似動物性直覺的東西，憑借這個直覺身體不由自主沖到流川楓後方，突然跳起打算截住仙道突然傳至福田手中並打算由他上籃得分的球，福田見勢不妙只得將球傳到後方的越野手裏。誰都想不到，包括櫻木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個地方，沒什麽道理，本能地洞察到了而已。
緊接著，他靠著本能接二連三破壞了仙道的計劃。沒有人覺得他能看穿仙道的想法，究竟是單打還是要傳球，但他就是做到了，無法不教人震驚。
這個新丁……終於明白為什麽安心教練讓只接觸籃球兩個多月的他正式上場比賽了，田岡教練手心冒汗了，無論如何要守住那1分的優勢！
可這個關鍵是，被他忽視的木暮發揮了很大作用。
櫻木見流川楓被兩人包抄，將手中的球傳到木暮手裏。他此時無人看管，從這位置出手是三分球啊！
投不進的吧，他可不是三井！就在田岡教練默默祈禱時，球準確地掉入陵南的籃筐。
湘北上下一片歡呼，這回一下子領先4分了！
仙道讓大家冷靜，別洩氣，還沒結束！
球到他手裏，遭遇流川楓阻擋，這時魚住撇下本該看管的赤木，上前幫他擋住對方爭得了時間，他得以突破赤木和櫻木，搶回了2分。
結束哨聲響起前幾秒，赤木籃下投球被福田幹擾，球磕在籃圈邊沿，滾落之際，櫻木從赤木後方跳了起來，雙手將球補入。
哨聲響起他還不忘讓大家回防，說仙道馬上會攻上來。
比賽最終以70:66，陵南4分之差落敗。
湘北全體歡呼雀躍，打入全國大賽啦！
田岡教練又要開始沈痛的反省了，不該忽視每一個在場的球員。接下來的頒獎儀式，他都在前來的記者面前說這些反思的話，並肯定他的隊員都是好樣的，失敗的原因完全在自己身上。
累透了！
仙道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甩下肩上的背包，裏面裝著他獲得全縣無名最佳球員的獎狀，徑直趴倒在床上。疲憊從每個毛孔中滲出來，可是心情低落一時難以入睡，他躺著不動，就在這種狀態下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再醒來是轉天傍晚了。肚子餓了，他磨磨蹭蹭爬起來，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火腿和面包，就這冷牛奶隨便吃了點，回到床上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他起來換上幹凈衣服，洗了把臉，打理好頭發就拿上釣魚竿出門了。
陵南的體育管裏，三年級學長引退前最後一次發言。魚住說到一半，回憶起三年來點點滴滴的往昔，不由得哽咽起來，不過有仙道在他就能放心，不論平時怎麽舉止輕慢，他都是隊裏的主心骨，關鍵時刻能教大家都信賴的家夥。
可是這位主心骨自打比賽輸了就沒露過面，一連都好幾天了。
“仙道還沒恢覆過來？”有人挪到越野身邊，輕輕拽拽他的衣服問。
“那家夥沒這麽脆弱。”越野說，“他只是任性，鬧別扭呢，其實是心裏舍不得學長們不想面對分離場面而已！”仙道確實和他說過不習慣應對這種場合。給他的公寓打電話沒人接，去找他又不在家，多少也有點擔憂，那家夥可不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啊，是不是獨自回東京家裏了？
田岡教練了解，只要給他時間，仙道就能調整好自己，便對他連日不來訓練睜一眼閉一眼。
有科學證實，大海和天空的顏色能令人心情愉悅，那句“煩惱的時候就看擡頭看看天空吧”不是沒有根據的。
“慢慢來吧。慢慢從頭再來吧。”仙道吸了口氣，繼續凝望微波泛起的海面。過去的業已過去，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才是正經，下學期開始就由他當隊長了，眼下的目標該轉向冬季選拔賽出賽權了，沒太多工夫用來沮喪。
是時候該回去歸隊了。
暑假即將來臨。
流川楓告訴媽媽，月底他要隨學校球隊去廣島參加比賽，到時電視臺大概會轉播比賽，她也能看到。
“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啊，我得幫你準備準備。”
流川楓想說不用了，以前也不是沒去外地集訓過，不過有媽媽幫著張羅倒也省心，他不怎麽喜歡去超市購物。
“幼兒園也放假了，我還得照顧小宏，你不在啊我反而清閑點，到時照顧好自己，在外地別和同學打架啊。”
他“嗯”了一聲，坐在玄關穿上鞋子出門去了。
不是去體育館，而是要去安西教練家拜訪，有事和他商量。
“你幹什麽呢？這才好了兩天，又犯懶病了是吧？快點來啊！教練生氣了！就這樣，我掛了。”
接到越野從學校打來的電話，仙道才有點緊張，趕緊換上衣服。早上不小心睡過頭了嘛，就算馬上趕過去這半天訓練也錯過了，那直接參加下午的訓練好了，嗯，到了學校第一時間認真向教練鞠躬道歉。
他在公寓下面的洋食屋吃過午餐，朝著學校方向踱去。
走到江之電通過的路口，拐進去再走上大約五分鐘就能看到陵南高中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居然是流川。“嗨。”
他來找自己的？幹什麽？難道突然想起了什麽，要質問自己和他姐姐之間的事呀？正琢磨著，卻聽對方說：“和我比賽吧。”
哈？仙道一楞，這可有點為難啊，如果再不去報道教練一定火冒三丈，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姐姐說了支持他留學，只要教練批準，大概下學期就能到美國去。在籃球上，流川楓對自己要求甚高，從不滿足現狀，他認為待在日本的學校以寬松的狀態訓練難以飛躍，他要到水平更高的地方磨練自己，美國是最好的選擇。怎奈安西教練反對，看過湘北同陵南比賽的錄像帶，說現在的他還不及仙道同學，全國大賽上也許會遇上更強的對手，不妨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再考慮去美國。他郁悶了，回來的路上都在琢磨，究竟差在哪裏了？每個人球員都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所以五個人在場上才能各司其職，這他懂得，仙道有他獨特的球風，自己也有，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成長了，怎麽說也是旗鼓相當了。回顧那場比賽，中鋒魚住不在期間場上大局幾乎都靠仙道一個人撐著，換做自己未必做得比他好，承認他腦子活絡，應變能力強，最擅長見招拆招，可籃球又不是數學考試不是光用腦袋打，技術不夠精湛對策想得再全面再巧妙也是白搭。最後湘北贏了，而且是在魚住回到場上的情況下贏了，再說正選中鋒缺陣是極少有的情況。這能算做自己同仙道的差距嗎？
兩個人在那個帶有籃架的小公園一直打到傍晚，路燈亮起。視線不明朗，籃筐有點看不清楚了，仙道建議今天就到這裏吧，改天有機會再繼續比。
流川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沒有分出勝負，看吧，自己並不比這家夥差了。教練應該不會毫無根據說話，或許是判斷有誤……
“如果有一對一球賽的話，我想……也許……目前沒有人能贏你，不過你這種打法，”仙道手托著球歪了下頭，“無論是在賽場上還是單獨較量，你都是這一種打法。實際比賽中呢，我是說籃球是團體比賽，在場上真的沒有人能阻擋你嗎，身為球隊的皇牌你的才能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批評你哈。只不過，在你明白這點之前，我不認為會輸給你，在賽場上。”
什麽？！流川楓一下轉過身，詫異地看著他。囂張和無堅不摧的自信真不比櫻木那白癡遜色！
“啊，總之全國大賽上加油啦！我先走嘍。”
“等等，全國大賽上有比你更強的人嗎？”
“……不清楚啊。”陵南還沒有參加過呢。不過全國的頂尖高校齊聚廣島，那個家夥……
“是有的。”仙道籲了口氣。“初中聯賽上我就遇到過一個怎麽也打不贏的家夥。”
“名字呢？”
“好像是……北澤吧。”
北澤？流川楓思索著皺了皺眉。
“那，我走了。拜。”仙道轉身，揮揮手。
流川楓撿起扔在地上那件長袖衫搭在肩上忙追了上去。
“誒，還有什麽事嗎？”仙道邊走邊問。
“我姐說了……”流川楓頓了頓，“放棄你了。”
“啊？！”仙道好不吃驚，頓時定在原地。他、他該不會以為是自己糾纏著流川小姐不放吧？
“我說，你誤會啦！你姐姐沒和你說清楚嗎，這真是……”仙道扶了下額頭，長長出了口氣。“兩年前，我有個朋友手裏零花錢多了，就叫著我們到代官山的精品店轉轉，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買的起的東西，結果很失望啊，於是打算去澀谷玩了，這時正看到流川小姐氣喘籲籲跑過來，說什麽剛跑過去的家夥是小偷，穿著那樣的高跟鞋怎麽可能追得上小偷啊，我們就幫忙了，其中一個朋友及時跑到附近的警察局。這麽著，認識了你姐姐。然後嘛，一個周末她突然來到我們初中，非要請我吃飯說是表示感謝，此後她偶爾會在周末來一下，找我聊聊，你姐姐見多識廣，聽她說話很有意思，我也就沒拒絕。我難道不能和年長的異性說話嗎？上次她來神奈川——啊，算了，既然流川小姐那麽說了，我想沒有必要再解釋了。”
流川楓凝視了他一會兒。
“我姐說，你要是有那個意思，她願意養著你。”
“噗——”仙道一臉哭笑不得，直沖他眨巴眼睛。啊，真想敲他腦袋啊！“餵，你小小年紀怎麽凈琢磨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流川小姐可是快要結婚的人嘍！”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其實流川楓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和他說這些。“反正那天，後來她這麽告訴我的，轉告你一聲。”說完轉身就走。
“哎——”仙道決定逗他一逗。“忽然想想這提議也不壞啊。至少能少奮鬥好些年呢。啊，這不是放暑假了，我正好能回東京家裏去，你姐姐也住東京，見面方便多了。說不定啊——我會大鬧婚禮現場呦！”
“你敢！”
“哈哈哈！”仙道朗聲笑起。
“那你和我道個歉吧，對誤會我人品這件事。”
流川楓哼了一聲，瞥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流川！這次，要是湘北得了冠軍，我們就約會吧！”
對方腳下一頓，繼而頭也不回越走越遠。
心血來潮之下說了沖動的話，玩笑似乎開得有點過頭。稍作轉念，所謂的約會也不過是到處去玩玩，和越野不就總“約會”嗎，就一個說法而已，沒什麽好在意的。
仙道聳了下肩，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終於能喘口氣的趕腳誒===
☆、九、碎片之各自的行程
世界不屬於脆弱的人。
其實那天離開安西教練家走往車站的路上，安西夫人驅車趕來，打算送他一程。坐上副駕駛席，流川楓從她口中得知，安西教練還在大學任教的時候有個很器重的隊員，對他寄予厚望，平時要求格外嚴苛，但那時的他心高氣傲漸漸忍耐不了，認為每天光是繁重的基礎訓練還要忍受責罵，這不是他心目中的籃球，繼續下去才能得不到發揮，於是飛到了籃球的國度，覺得這樣就可以更自由地展現才華了，可是這條路並不順遂，甚至可以說相當坎坷，在美國身體上的優勢不再突出，他漸漸明白了教練的苦心和紮實基礎的重要性，“球隊不是為了你而存在，相反你的存在是為了球隊”。如果當時回國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但他又不甘心灰頭土臉回來，就靠著藥物宣洩壓力，結果在一次車禍意外中不幸身亡，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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