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狼煙四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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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馨殿內煙霧繚繞，點著香，還有一些藥味。看起來，柔妃還真是病的了。
甄姒寶走進來，一路上竟然也沒半個宮女太監在服侍，直到走了進去，才看見一個貼身的宮女走出來，手上端著一盆水。
“甄少傅，您來了？！”宮女，她平日裏去接陽平公主，認識甄姒寶。
“是，我來看看柔妃娘娘，她在嗎？”
“在的，柔妃娘娘剛剛洗完臉躺下了。”
“那我……”
甄姒寶的話還未落音，就聽珠鏈後面響起柔妃的聲音：“蓉兒，讓甄少傅進來吧！”
“是！”蓉兒笑著說，“甄少傅，請進！”
甄姒寶撥開珠簾進去了。
柔妃的寢宮果然是有著江南女子的柔情和韻致，一色的水墨色的簾帳，加上墻上的名人字畫，古琴古箏，倒是讓人莫名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甄姒寶看見柔妃從床上坐起，忙上前一步扶了一下，問：“不知娘娘為何忽然病倒。姒寶聽說了，頗為擔心，特來看看。”
柔妃冷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說：“我看你，是來看看我還能活到幾時吧？”
甄姒寶無奈笑笑，說：“柔妃娘娘之前還讓我幫您，這怎麽忽然又這樣說我，這可讓姒寶惶恐不安啊！”
柔妃拉了拉被子，冷笑了一下，說：“你倒是沈得住氣。被皇帝和王家擺了好大一道，竟然還能心胸寬廣地、乖乖去江南給他們去要糧去？你說，我是不是之前小瞧你了？”
甄姒寶搖了搖頭：“不，是娘娘您高看我了。我其實，並沒有娘娘想的那樣強大！甄家身負皇恩，帶領兵將幾萬人。沒有吃喝，怎麽打仗？”
“話雖這樣說，可是，陛下到底是陰了你，陰了你們甄家，你就真的不恨？”
甄姒寶眸底微動，唇角動了動，說：“姒寶不敢！”
“哼！你們甄家也是，小門小戶出身，確實不敢！不過，你外祖家可不是你們甄家。
他們可是連先帝都忌憚的世家！上次回來，你們家都鬧成那樣，他都沒說幫幫你們！更別說給你們借糧了！”
甄姒寶笑了：“你怎知我外祖沒幫我？”
柔妃略略一楞，看向她。
“難道？”
甄姒寶看向她：“不過，柔妃娘娘卻不必知道！”她展展袖子，接著說，我原以為柔妃娘娘因為阮家塞進來一個阮莞而病倒了，便也就此消停，卻不知，竟然還有這個閑心來關心我的事？”
柔妃撇了她一眼，冷冷說：“自然不是關心你！我關心的是，你們葉家會連累我們阮家！如果你外祖捐糧，我們阮家豈不是也要跟著？
我們阮家本就是子孫繁雜，收入多，支出也多，到時候，葉家指頭縫裏撒一點就夠皇糧好幾個月的了，可對我們阮家來說，就算是全都捐出去，也不夠一個月的！”
甄姒寶點點頭，知道她說的並非故意渲染。葉家，確實富甲天下！
上一世，皇甫麟何嘗不想葉家的家財，只不過自己跟外祖當時一直誤會彼此，自己不肯要，加上甄家付出了所有，皇甫麟也只得作罷！
“所以，柔妃娘娘是希望我，捐？還是不捐？”
柔妃蹙了蹙眉，冷聲說：“捐是可以，不過，少捐一點，總是可以吧？”
甄姒寶笑了，看著她，搖搖頭說：“柔妃娘娘，您到現在還在全心全意為娘家人謀劃。只可惜，他們，恐怕只是把你當成一個踏板，踩著你，攀上官，等到用盡了你的那一日，便一腳把你踢了吧？”
柔妃忽地用力咳嗽了一聲，身體虛弱地匍匐在床上，說：“女子的用處，不就是在於此嗎？這世間，又有幾個，如甄少傅這般，可以身為女子，自己做官，為陛下分憂解難，出謀劃策，更得安石先生青睞，幾次在陛下面前誇你，說你，出於其類，拔乎其萃，柳絮才高，風華絕代！
哼！所以，你就來嘲諷我們這些只能靠著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女人嗎？！”
“安石先生竟這樣說我？”這倒是她從未聽他講過。前幾日，她跟他和謝淩玄倒是接觸過幾次，他幾次都表現頗為挑剔，卻不知，今日竟然從他人嘴裏聽到這話？
柔妃哼了一聲，臉上略露帶出幾分慍色。
甄姒寶卻臉上神色放松了許多，笑瞇瞇坐到了柔妃身旁，給她輕輕揉了揉肩膀，說：“娘娘，世事艱難，無論怎樣的路，到底都是人走出來的。阮家這樣對你，你也大可不必全部奉獻，只需偶爾提點便是！
姒寶雖然沒有深入後宮，卻也知道後宮女人的苦楚！
忙忙碌碌一世，最後都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衣裳，又有幾個是真心為了自己謀劃的？”
“你的意思是說？”柔妃從來沒想到會有人同她講這些，上一次在牢中如是，這一次，更是如此！這個甄姒寶，為何總是同她講「為己說」？
“我的意思是，娘娘如果一切為了自己。或許，過得比今時今日要開心痛快地多得多！”
……
一切打點妥當，第二日，甄姒寶便辭別了父母，帶著櫻桃、蒲英和張叔出發了。
馬夫便是那日的夜間馬車夫石頭。他辭了外面的活兒，全心全意地為甄姒寶平日裏打點馬匹車輛。
雖然甄家的馬車並不顯眼，可到底是要遠行，車後掛著不少的行李，自然引來眾人的觀望。
有好事者，看見後，竊竊私語。
“那可是甄家的馬車啊！”
“是啊！聽說甄家嫡女甄姒寶此次去江南要為皇帝向葉家借糧，嘖嘖，這甄家可一躍成為新的權臣官閥了！”
“那倒不一定。甄家不過就是兵馬上強點，況且頭上還有謝家那麽大一座佛在壓著，他們能高到哪兒去？！”
“不過倒是這個甄姒寶真是絕了！她一個女人，不甘於嫁人相夫教子，竟然自己去陛下那裏掙了一個太子少傅的職位，還有啊，聽說還跟謝家三少定了親！”
“那謝家三少不是一個病秧子嗎？”
“那誰知道呢！聽說王家姑娘也看上了，陛下下旨二人同嫁！到時候，一入門，也不知道這個謝家三少吃不吃得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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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少傅，您來了？！”宮女，她平日裏去接陽平公主，認識甄姒寶。
“是，我來看看柔妃娘娘，她在嗎？”
“在的，柔妃娘娘剛剛洗完臉躺下了。”
“那我……”
甄姒寶的話還未落音，就聽珠鏈後面響起柔妃的聲音：“蓉兒，讓甄少傅進來吧！”
“是！”蓉兒笑著說，“甄少傅，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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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姒寶無奈笑笑，說：“柔妃娘娘之前還讓我幫您，這怎麽忽然又這樣說我，這可讓姒寶惶恐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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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是連先帝都忌憚的世家！上次回來，你們家都鬧成那樣，他都沒說幫幫你們！更別說給你們借糧了！”
甄姒寶笑了：“你怎知我外祖沒幫我？”
柔妃略略一楞，看向她。
“難道？”
甄姒寶看向她：“不過，柔妃娘娘卻不必知道！”她展展袖子，接著說，我原以為柔妃娘娘因為阮家塞進來一個阮莞而病倒了，便也就此消停，卻不知，竟然還有這個閑心來關心我的事？”
柔妃撇了她一眼，冷冷說：“自然不是關心你！我關心的是，你們葉家會連累我們阮家！如果你外祖捐糧，我們阮家豈不是也要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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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姒寶點點頭，知道她說的並非故意渲染。葉家，確實富甲天下！
上一世，皇甫麟何嘗不想葉家的家財，只不過自己跟外祖當時一直誤會彼此，自己不肯要，加上甄家付出了所有，皇甫麟也只得作罷！
“所以，柔妃娘娘是希望我，捐？還是不捐？”
柔妃蹙了蹙眉，冷聲說：“捐是可以，不過，少捐一點，總是可以吧？”
甄姒寶笑了，看著她，搖搖頭說：“柔妃娘娘，您到現在還在全心全意為娘家人謀劃。只可惜，他們，恐怕只是把你當成一個踏板，踩著你，攀上官，等到用盡了你的那一日，便一腳把你踢了吧？”
柔妃忽地用力咳嗽了一聲，身體虛弱地匍匐在床上，說：“女子的用處，不就是在於此嗎？這世間，又有幾個，如甄少傅這般，可以身為女子，自己做官，為陛下分憂解難，出謀劃策，更得安石先生青睞，幾次在陛下面前誇你，說你，出於其類，拔乎其萃，柳絮才高，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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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先生竟這樣說我？”這倒是她從未聽他講過。前幾日，她跟他和謝淩玄倒是接觸過幾次，他幾次都表現頗為挑剔，卻不知，今日竟然從他人嘴裏聽到這話？
柔妃哼了一聲，臉上略露帶出幾分慍色。
甄姒寶卻臉上神色放松了許多，笑瞇瞇坐到了柔妃身旁，給她輕輕揉了揉肩膀，說：“娘娘，世事艱難，無論怎樣的路，到底都是人走出來的。阮家這樣對你，你也大可不必全部奉獻，只需偶爾提點便是！
姒寶雖然沒有深入後宮，卻也知道後宮女人的苦楚！
忙忙碌碌一世，最後都不過是為了他人做嫁衣裳，又有幾個是真心為了自己謀劃的？”
“你的意思是說？”柔妃從來沒想到會有人同她講這些，上一次在牢中如是，這一次，更是如此！這個甄姒寶，為何總是同她講「為己說」？
“我的意思是，娘娘如果一切為了自己。或許，過得比今時今日要開心痛快地多得多！”
……
一切打點妥當，第二日，甄姒寶便辭別了父母，帶著櫻桃、蒲英和張叔出發了。
馬夫便是那日的夜間馬車夫石頭。他辭了外面的活兒，全心全意地為甄姒寶平日裏打點馬匹車輛。
雖然甄家的馬車並不顯眼，可到底是要遠行，車後掛著不少的行李，自然引來眾人的觀望。
有好事者，看見後，竊竊私語。
“那可是甄家的馬車啊！”
“是啊！聽說甄家嫡女甄姒寶此次去江南要為皇帝向葉家借糧，嘖嘖，這甄家可一躍成為新的權臣官閥了！”
“那倒不一定。甄家不過就是兵馬上強點，況且頭上還有謝家那麽大一座佛在壓著，他們能高到哪兒去？！”
“不過倒是這個甄姒寶真是絕了！她一個女人，不甘於嫁人相夫教子，竟然自己去陛下那裏掙了一個太子少傅的職位，還有啊，聽說還跟謝家三少定了親！”
“那謝家三少不是一個病秧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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