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說話，顧寧縮著肩膀看窗外飛快劃過的景象，外面的世界火樹銀花，充滿了精彩，但卻是與他無關的。

他就像獨自蜷縮在一個角落的影子，許多正常人能體驗的生活都與他無緣。

他身上的衣服穿了許多年不曾換新，他只敢買一塊錢兩個的饅頭，他的手機是淘汰多年的科技落後產物。

即使生活如此艱難，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努力使自己活得體面向上。

他沒有生晏嘉言氣，只是看到了晏嘉言以前的情人，那個曾經像他這樣坐在他對面吃飯的人，不免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他和那個靠在油膩男人懷裏的男孩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出賣自己的身體和自尊去換取金錢，除了這個小知，還有另一個小智，像晏嘉言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在乎。

顧寧越想越悲哀，越忍不住低氣壓。

這個氣氛維持到家，顧寧都沒跟晏嘉言說過一句話，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就回臥室，從哪個頭到尾沒有鳥過晏嘉言一眼。

晏嘉言心裏也堵著一口氣，兩人互不理睬，各過個的，甚至睡覺都離得遠遠的，中間隔一條楚河漢界，各不逾越。

早上顧寧起來，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上課去了，晏嘉言起來後照常去桌上找顧寧為自己準備的「愛心早餐」，結果別說愛了，連個早都沒有。

晏嘉言郁悶，又一頭栽回床上躺屍。

公司的人最近都知道晏總怪怪的以前總是笑容滿面，春風得意的人現在滿臉的不耐煩，活像到了更年期的老男人。

晏嘉言站在窗邊吞雲吐霧，他現在已經很少吸煙了，除了心煩的時候，但是他卻沒想到是一個手裏的小玩意讓他如此心煩。

“餵，怎麽了？你這家夥這幾天怎麽回事，那個案子不是順利拿下來了嗎？你還在不滿什麽啊？”

蓬宋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作為總裁特助，他很清楚知道這幾天晏嘉言就像被人掉包了似的不正常。

“沒有，我很高興。”

晏嘉言面無表情說著搞笑的話。

“哈？你天天垮著這批臉叫高興？你在逗老子玩還是在挑戰老子的視力？”

晏嘉言轉過來，按著他的肩膀，直接了當告訴他。

“我真的很高興！”

——蓬宋一副見到鬼的模樣——

“老段，你這不正常，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沒有，我好的很。”

“你這樣，不會是和那小子出了什麽問題吧？”

蓬宋猜測。

“沒有！他愛怎麽樣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

晏嘉言快速反駁。

——蓬宋恐怖的看著他——

“我都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否認這麽快還不是有鬼。”

——晏嘉言吐出一個煙圈——

“我說沒有就沒有。”

但是，同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兩個人都鬧著脾氣，誰都不肯低頭，也不知道折磨的是誰。

蓬宋拍拍他的肩膀，嘆氣；

“老段我感覺你要完了。”

“完你個大頭鬼！”

“不信就不信，我們走著瞧。”

蓬宋橫他一眼，轉身回去了，晏嘉言就是一個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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