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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爺你不行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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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剛剛多自然啊。自然好啊!不要多想。只是他雖然身為皇子,但也不好鋪張浪費罷了。已經盛到碗裏的飯便不好再退回到飯桶裏,那飯桶裏剩下的飯下人還能吃。恩!就是這樣。

應昊好不自然地坐下開始吃飯。

只是他們都悶頭吃飯,吃著吃著,都不再說話,使得場面越來越尷尬。

她吃得差不多了,趕忙拿起了酒杯,道:“我吃好啦,可以陪你喝酒了。”

他便也趕忙將碗裏剩下的飯三兩口扒進嘴裏,舉起酒杯,道:“喝!”

酒過三巡,結果,又是她先醉倒了。她最失誤的就是叫應昊多吃了那半碗飯。有了食物墊底,應昊還能再喝二壺的。而她吃再多酒量也就那樣了。

“我喝多啦,也困了。我去床上睡覺啦。我擡不動你……你……你睡桌上。”

嘖嘖!她還知道自己醉了啊?醉了之後她還真是跟他不客氣,居然這麽直白地指使他睡桌子,而且她自個兒已經滾到了床上。還是那一人霸占了兩人位置的睡姿,壓根也不給他留地方。就是她說擡不動他值得讓人回味。他又不傻的,馬上就想到了,個死丫頭!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將他灌醉,然後丟他睡在桌面上,她好自己睡床吧!

應昊這心裏頓時來氣,瞇著眼睛兇巴巴地站在床頭瞪著她已經睡得打起了鼾。瞪著瞪著,那眼裏頭的目光卻漸漸放柔。

“噗!哈哈!哈哈哈……”看著她一邊打著鼾,因為醉酒臉頰特別紅潤,十足一只小豬的模樣,他開懷地笑了起來。

他就是喜歡她醉了之後毫不做作的樣子。也只有她,在醉酒之後敢真的忘掉他們的身份,就好像小時候還不懂那般,天真地與他不分你我,至於過了頭太過沒大沒小。有著這份自在,他也只好忍了。他忍得一點都不辛苦。

看到一縷發絲從前額滑落到了她的鼻尖上,可能癢到了她,她卻懶得擡手,只嘟著嘴用力地吹,想要將那縷發絲吹開。他一定也是醉了,才會覺得這只小豬特別特別可愛。他不禁伸手上去幫忙。

“呀!”他楞楞地看著手中那縷發絲,真的是醉了,手下沒了分寸。他不是故意揪下她一縷頭發的。不是一兩根,而是這麽大一縷頭發被他一把揪了下來,該多疼啊?他拿著這縷頭發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要是能給她接回去該多好啊。應昊還當真拿著那縷頭發嘗試了起來。

一手抓過她額前那縷碎發,一手拿著那斷發胡亂地往上拼接。結果,等他再擡手一看,手上多出了更多的頭發。再低頭去看,好家夥!她額前的頭發都要被他抓禿了!這還得了?女人的頭發可是比命還重要。等她醒了發現自己的頭發被他抓掉了那麽多,還不跟他拼命?

這一刻,應昊默默向後倒退了兩步,心裏頭冒出了趕緊離開這裏,明兒裝作不是他幹的這樣一個念頭。但是剛一轉身,他又覺得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做的有啥不敢承認的。手裏的頭發好歹給她留下,說不定她那麽聰明還能自個兒想個辦法接回去。

這時,他忽然覺得手中的頭發有些古怪。仔細看了看,他伸出兩根手指從那些頭發中挑出了一條有些突兀的。這根頭發相比別的特別粗,特別軟,很黑很黑,卻沒有一點光亮。這根頭發……這哪裏是頭發?分明是一根黑色的繡繩啊!

應昊眼睛一瞇,更加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頭發,挑出了更多的黑繩,更有一根是結實地綁在一縷發絲的梢部。其上還連著兩根短一些的頭發,正是被那黑繩與那下面一縷頭發綁在一起。這兩根短一些的頭發再往上才能看到一粒一粒小芝麻一樣的發根。才是被他剛剛硬生生從她頭皮上拽下來的。

更加仔細地去看,他手中的頭發發梢部可是很整齊的,都沒有發根,與其說是被他從中間拽斷了,更像是被人用剪刀剪下來的。可不是?

他瞇著眼睛再低頭仔細去看她額前的碎發。有些亂,他便伸手幫她捋一捋整齊。還有些長短不一的,果不其然上頭都有黑線綁著,他稍稍用力一捋就捋下來了。不只是額頭,臉頰兩側的頭發也是綁著的!他一不做二不休都捋了下來。再看是如此整齊,額前的剛剛好到她眉眼上方,臉頰兩側的長度則剛剛好到遮到她的下顎。別說,有這些頭發一擋,顯得她臉小了些,倒是好看了不少。得!她額前和臉頰兩側的頭發分明老早就被她自個兒故意修剪成這樣了吧?

但這樣於理不合,她是大家的小姐,可不是丫鬟,是不可以斷了額前的頭發的。所以,想來這些頭發該是她剛剛恢覆了神智的時候不知者不罪就剪掉了吧。為了能叫自個兒的大臉盤子顯得小一些,好看一些。剪短了之後卻立即知道了這樣不行,便想了這樣一個辦法將頭發接了回去,不叫人發現。怪不得她每天都把頭發梳成這難看的樣子。只是為了將這些斷發連著後面長一些的頭發一起綁起來,好確保這些斷發不會掉下來。嗨呀!

“哈哈!哈哈哈哈!”這前因後果一想通,應昊抓著手中的斷發,無語地大笑了起來。真虧得她想得出來。她都嫁給他快一個月了,都沒讓他發現了。

不只是她,她屋裏那兩個丫鬟也是好樣的!她這頭發可不好梳,都是那兩個丫鬟幫她打理的唄。真是……真是……

“哈哈!哈哈哈……”知道自個兒一直被她們三個苦苦瞞著,應昊一時心裏頭卻也氣不起來,只是覺得特別好笑,笑得他停不下來。

“陳珍兒啊,陳珍兒!你……還真是讓我覺得驚喜不斷啊。”再看了看她那有了頭發修飾後小了也好看了許多的臉。應昊走到窗邊,猛地將窗戶打開,一股腦地將手中的斷發都丟到了窗外。適逢一陣風吹來,吹得他神清氣爽,酒徹底醒了,那些頭發也都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罷了罷了。頭發已經斷了,何必再作假呢。為了作假,每天還要梳成那樣一個難看不說,揪揪著自己腦皮的發型,看著都疼。她還是這樣的發型好看。關起門來,他不追究,也沒有人會來追究她斷發之罪的。

看看天色,再看看占滿床鋪的她,他現在回自己房裏還能小睡一會兒。於是,他走到了梳妝臺旁,將胸襟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放了上去。想了想,他又寫了一張字條留在了她的梳妝臺上。然後,他便悄悄地推開門,再輕輕地幫她把門關嚴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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