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兄弟，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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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西對於自己的提議很滿意。
付雲佳卻覺得有些尷尬。
她求助地看向節目組的人, 想要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換來一些節目組的良知。
可事實上，節目組對於付小西的提議簡直歡迎得不行！
那個靠一己之力策劃了楚歧東霸道總裁一般的出場方式的小姐姐，現在激動得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
“三人行——”
本來想說什麽的小姐姐被同事盯了一眼, 馬上改了口，“三人行必有我師也啊！”
小姐姐收斂臉上的笑容，改為嚴肅正經的表情：“說真的啊大家，我覺得小西的這個建議很不錯。”
“本來我們節目組是打算安排在這裏進行一個修羅場選擇的。就是讓佳佳姐現在就二選一。然後就跟玩游戲一樣，開啟不一樣的約會路線。但是，按照小西這麽建議的方式去做，事情好像會變得更有意思。”
節目組趕緊調整和商議政策。
現在，周恪和楚歧東兩個人代表的約會路線已經設計好了。
若真要打個比方的話, 大概就是，一個人代表的是浪漫散漫的法國巴黎, 一個人代表的是自認為以一己之力拉起整個國家的加利福尼亞。
總之, 就是兩個極端。
現在要是讓他們一起去約會的話......那麽之前的設計不就是浪費了嗎？現在緊急聯系一個可以拍攝的約會場地並且提前做好部署和安排, 應該有點不切實際吧？
討論了大概五分鐘，劉月生一錘定音。
“就進行多人約會。”
“把所有約會場地的資料發給我, 挑選最近的路線，約會地點串著來，然後讓雲佳和小西給不同的約會場地的體驗感打分就好了。等會把這件事在車裏通知一下男嘉賓。讓他們四個人分成三組出發。”
付小西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引起了節目組的熱議。
眾人紛紛離去，去參與自己的約會。
付小西坐在車上, 和付雲佳一起，手裏抱著節目組的金主爸爸禦賜的牛奶，埋頭狠狠喝著。
媽咪包被丟在車的後座旁邊，和付雲佳幹練又充滿魄力的打扮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付雲佳詫異地問：“小西, 怎麽就想一起去了？之前不是說不想去嗎？”
小孩子的想法真是瞬息萬變。
付小西坐在專用的兒童座椅上，翹著小腳腳，興致頗好。說話的時候，她穿著的藍粉配色的小鞋子就跟著一晃一晃，上面的小蝴蝶撲閃撲閃，振翅欲飛，就好似花叢裏正在采蜜的小蝶一樣，靈動又可愛。
付雲佳沒忍住，伸手碰了下那個小蝴蝶。
付小西鬼靈精怪，看著坐在前面持著攝像機對著她和媽媽拍攝的小許，沖著鏡頭撒嬌：“那是因為我喜歡小許呀！”
付雲佳詫異地看了一眼小許，小許被盯得臉紅，就算是隔著口罩，也能夠看出來他的害羞。
後期最愛折騰自己的同事，特意用車載攝像頭捕捉到了小許的反應，然後ps了一排電視廣告一樣的模板。
為了貼合氣氛，甚至還給他整了個對聯。
上聯：能抗能拍能防抖。
下聯：能寵能蘇能害羞。
橫幅——小許招親！
付雲佳當然知道付小西這話不過是托辭。
她要是喜歡小許，在家裏待著就好了。
小許是她的專屬攝影師，她在哪裏，小許就在哪裏。付小西完全沒有必要跟出來。
閨女這般行事，完全是為了一個人。
——楚歧東！
付小西借著和媽媽獨處的時間八卦。
她回想著昨天沈蔓越姐姐見到男嘉賓以後的流程，推測：“媽媽，所以昨天你是在三個男嘉賓裏挑了周叔叔？”
付雲佳有些詫異：“小西，你怎麽知道？”
付小西搖頭晃腦，神棍一般說：“那當然是因為～”
“因為？”
“因為小朋友，自有妙計～”
付雲佳朗聲笑起來。
看來，不單單是大人會想辦法糊弄小孩子，就連小孩子，也會想辦法糊弄大人。
“為什麽會挑周叔叔啊？”
付小西真的好好奇。
她陪沈蔓越姐姐看了三個男嘉賓，幾乎是陪沈蔓越經歷了她每時每刻的心理變化。
真想知道媽媽那三個男嘉賓都是什麽品種噢，為什麽最後會挑中周恪叔叔？
付雲佳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小西，你是覺得周叔叔不好嗎？”
付小西趕緊撇清關系。
“沒有哦！”她一字一頓地強調，“可是媽媽之前不是拒絕了周叔叔嗎？”
挖槽。
攝影師小許人都傻了。
跟拍付小西這個工作其實沒什麽技術上的難度，她不會像別的小孩子一樣，瘋狂亂跑，讓攝影師就跟討債的鬼一樣跟著追。
唯一有難度的是，這個工作有點刺激小許的神經。
每天都偷聽八卦，用自己的攝像機記錄別人所不知道的八卦。
靠......
一邊是獎金，一邊是良知。
小許沈默了。
付小西還在嘰裏呱啦地說話。
“之前周叔叔追到我們家來，你也沒有答應別人呀？”
“為什麽上了節目就要和他約會呀。”
“媽媽，你喜歡他啊？”
付雲佳看戲的時候不覺得難受，但是當唱戲的人變成了她自己，她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她正構思著自己的回答，如何才能夠讓自己的女兒一擊閉麥，卻沒想到，付小西自己閉麥了。
“算了。”付小西抱著牛奶嘬了一口，聽出親媽尷尬無比的心聲，“媽咪，我要睡一會。”
哼。
反正她自己會找到的答案的。
她是誰呀？
她是偉大的小西偵探！
只要讀心術在手，就沒有她弄不懂的問題！也沒有她找不到的答案！
下定決心的付小西說完話，就把腦袋往旁邊一偏，眼睛一閉，腿往下一耷拉。
小小的鼻子裏用力地出著氣，呼吸極深極深，付雲佳都怕她再這麽裝睡下去，會把自己一口氣順不過來。
好在過了一會，明明是在裝睡的付小西，腦袋歪歪沈沈，隨著平穩向前開的小車，輕輕地進行著小幅度的擺動。
這下，裝睡的人是真的睡著了。
付雲佳瞧著可愛，沒忍住，拍了一張付小西的live照片。
小孩子的側臉上有著肉肉的奶膘，看著圓嘟嘟的，臉頰那一塊幾乎就是一個下墜的圓弧。
一抖一抖。
她許久沒有更新微博，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手一癢，就把live給發了出去。
此刻入睡的小西已經可愛到付雲佳覺得不發出去讓別人看看都會覺得可惜的程度。
發朋友圈沒有發微博好的原因是因為live發不出去。
付雲佳本來以為自己無人問津，就連那些瘋漲的微博粉絲，她都覺得是大眼怪給她塞的僵屍粉，又或者是公司的人，為了給她這個老板充場面，花錢買來的假粉。
但是她沒想到，她這張照片一發出去，評論活躍得好似一線頂流。
小南風首當其沖，上來報道。
南風知我心意：啊啊啊佳佳媽你終於發微博啦！！激動放屁股！！！！讓我來康康今天發的是什麽神仙小可愛！
南醬不如去我家吃飯：靠，我已經被這張圖可愛得說不出話了。小西你好，我是你南南哥哥的女朋友，你看看什麽時候有空，組織一下我們倆的見面？
一只小鹿羊：人間天使付小西[星星]清醒彩虹付小西[月亮]絕美奶瞟付小西[太陽]媽媽的好大女付小西[親吻親吻親吻]
付雲佳還沒從這個勁裏緩過來，就見另外一批人又火速趕到了。
@然某人v：小西什麽時候回家？[哭]
徐聽然一評論，他的大兄弟們就聞風而動，迅速來到。
【然某人滾開點不要在這裏裝可憐！鴿子精不相信眼淚！】
【然某人要是上播有這麽積極的話我就不用每天打賭每天輸每天都要倒立吃屎了。】
【今年過年不回家，回家只回我老家。小西，走，跟姐姐去祖安旅游！】
付雲佳這輩子都沒覺得自己的微博這麽有熱度過。
畢竟在之前的合作模式裏，跟明星社交這件事，幾乎是周恪在完成。周恪的微博比付雲佳經營得好多了。他經常在上面放一些明星的拍攝花絮或者vlog，很容易吸來各個明星的粉絲。而付雲佳很少發微博，發的話，也只是偶爾分享一下自己的日常。所以才會被陸澤奇的媽媽順著主頁發現她的音樂喜好。
付雲佳不知道該不該回。
好熱情的小朋友們，她這個老阿姨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除開這兩波粉籍和風格明顯的人以外，還有另外一批人，頂著付小西的頭像，沖上來就對著付雲佳喊媽媽。
【媽媽，我的再世媽媽，我終於等到你發小西的照片了！！親媽，佳佳姐，我的親媽，多發點啊！！！孩子我等得好苦啊！！！】
【一人血書媽媽請外婆出本書啊，怎麽才能帶出這麽古靈精怪的小孩子啊？！】
【前面的，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首先你要有個這樣的外婆，然後，你要有個這麽聰明的小孩。接著，你把孩子交給外婆帶，你就可以達成成就了呀！】
除了喊媽的，還有沖上來就罵她的。
【這麽小的孩子就丟給外婆照顧？一看就是不稱職的媽媽啊，這下還要帶著孩子來上節目，為了熱度吧？】
【小孩子不上幼兒園嗎？就這麽帶出來啊？耽誤了孩子的學習，以後中考高考考不上怎麽辦？】
【想賺錢想瘋了。】
付雲佳一早就知道網友的種類繁多，對於被罵這件事她倒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人與其有空替她操心孩子，不如先操心自己的教養。
可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
各家粉絲一擁而上，把熱讚裏罵人的幾層樓噴得體無完膚。
小南風的反擊屬於得理不饒人派，硬要繞著一圈話，來來回回說半天，最後奉上一句經典必殺語：祝你蒸煮必糊。
而然某人的粉絲就顯得更加蠻橫和不講道理了，祖安人，祖安魂，祖安罵人就是人嚇人。
付小西的粉絲倒是很溫和，只是那一股要較勁和絕不放棄的勁頭，簡直就跟付小西一脈相承。
付雲佳看著熱鬧的評論區，莫名有一種過年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她感到驚訝的。
付雲佳隨手換了一個評論的排序方式，從按照熱度排序改成了按照時間排序。
然後她發現了一些似乎不該出現在她的評論區的人。
當紅影後在誇她女兒可愛，爆劇標配的導演在問她女兒有沒有想要演戲的想法，圈內前輩說，自己的小兒子是付小西的粉絲，問能不能找個時間見個面，大家帶孩子一起玩玩。
怎麽還有豪門老太太對著她女兒喊孫女呢？
.......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不僅她傻了，就連圍觀的路人和粉絲都有點不敢置信。
【woc，這真的不是冒牌號嗎？！】
【點進微博看了，快上億的粉絲了，的確是我們的大佬沒錯了。】
【佳佳媽，考慮一下讓小西上娃綜吧！！前輩的兒子也要上娃綜啊！！正好大家一起玩嘛！】
【導演說的不會是那個平臺和央視雙S+的項目吧？是誰被震驚了，哦，是我自己啊。】
【上一次看到這種圈內大佬一起出現的盛況還是......好像沒見過。】
【就沒有人發現這位微博名叫“鳳姿綽約”的女士，好像是富豪老太太嗎？】
邵南齊估摸著也是在戀愛小屋裏沖浪，二話不說轉發了這條微博。
@STTE4邵南齊：小西和媽媽出去約會的又一天，想她～
【邵南齊又沒有正式營業知道妹控的一天，沒眼看～】
【十年老粉不請自來，給邵南齊分享一個可以帶妹出行的辦法。隔壁娃綜正在找嘉賓呢，建議你這段時間好好討好一下佳佳姐，給自己爭取一個和小西————獨處的機會。】
【就只有我一個人關心男嘉賓是誰嗎？自從節目改制以後再也不能實時追蹤進展了，偉大的邵南齊呀，麻煩你偷偷摸摸告訴我們一下呀。】
可惜，邵南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線探路王者了，現在的他，只能居家等候姐姐們的回家，每天捧著手機，沒有小西的照片，就連徐聽然都懶得理他。
哎。
這個世界上有他這麽慘的偶像嗎？
閑來無事自我欣賞發張自拍，都要被粉絲罵，讓他有空自拍不如多發點西寶的照片。
......這到底是他的粉絲還是付小西的粉絲啊？！
付雲佳約會第一站，是植物園。
原本的安排是租借了一輛雙人可蹬的自行車，叫付雲佳和周恪騎自行車。劇本上寫了，讓他們兩個盡力回味一下校園時光，鋪墊一點過去的往事，好讓節目組能夠打造一點氛圍感。
結果現在一來，來了四個人。
付雲佳到的時候，周恪和楚歧東已經面面相覷很久了。
向來在社交中如魚得水的周恪，對上楚歧東，卻意外地話少了。
一陣風吹過來，寒氣四起，地面上的落葉被接連卷動而起。兩個大帥哥就站在植物園的入口，一個單手插兜，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嘴裏含著水果糖。一個眼神往外瞟，側著身子，不知道心裏在想點什麽。
“hi。”楚歧東率先破冰，對周恪打招呼。“你好，我是楚歧東。”
周恪對於這個忽然插隊出現的男人沒有什麽好感。
但敵人的明細尚且不清楚，就連具體身份也不知道，周恪不願意隨便招惹禍事。
他只是提不起興致來跟這個人打好關系。
現在對方先示好了，周恪也不好再端著什麽。畢竟還是在鏡頭前，而起他也不是這樣沒有禮數的人。
“你好楚先生，我是周恪。”周恪還是有一些小心眼的，介紹自己的時候，暗暗把自己和付雲佳的關系說了個清楚，“我是雲佳的同學和合夥人。”
周恪面帶笑容，但那笑意裏夾雜著不可忽視的示威意味。
偏偏，楚歧東視若無睹。
他真心誇讚：“幸會。”
兩個人的雙手相握，楚歧東說：“周先生一定很厲害。”
說話的人只覺得這一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語，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周恪現在只覺得自己被陰陽怪氣了。
而且，他對於楚歧東這種半點也不回應自己戰火的人，感到有點惱火。
就好似對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一樣。
周恪客套地笑著：“楚先生是做什麽的？”
楚歧東想把手縮回去，周恪不讓。他滿心滿眼的小情緒沒處施展，只好賤嗖嗖地在握手的時候，用力抓住楚歧東的手，看作是較量。
楚歧東感受到手掌上傳來的力氣，又看了眼周恪的表情，把他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周恪以為他是為了什麽而來？
為了付雲佳嗎？
不過......再一細想，要是周恪和付雲佳在一起了，小西以後有可能要叫他爸爸。
跟薛鳳姿不一樣，楚歧東倒也不是很想計較這件事。他沒辦法也沒有資格幹擾付雲佳如何選擇戀愛對象甚至人生伴侶，但是他認為自己應該用男人的眼光來試探一下對方，是否可以做一個好的父親。
雖然，他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任重而道遠。
楚歧東挑起嘴角的弧度，看向周恪的眼神中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他用力回握周恪的手。
“也沒什麽，就做一些小生意。”
不多不多，也就十個億起步的生意。
一瞬之間，周恪的表情有點變形。
caotama的。
這男的是想把他捏骨裂嗎？
楚歧東自覺用力不過十分，就見周恪有了這樣的反應。
——率先挑釁對手卻失策，鍛煉不足導致肌無力。
以後怎麽抱小西？怎麽幫小西打跑混小子。
楚歧東在心中為周恪扣了一分。
可憐的周恪，不過是來參加一個戀愛綜藝，卻不僅僅要經受付雲佳的考驗，還要接受付小西和楚歧東的考驗。
周恪自知比不過對方，卸了力氣，沒有再想繼續較勁的意思。
“是嗎？”周恪維持著笑容，“那以後有機會，我也想和楚先生做做生意。”
楚歧東隨性回答：“好啊。”
心裏卻想，這位周先生遇到挫折不知迎難而上，缺乏韌性，應該扣分。但是已經處於下風卻還是願意保持風度，及時退讓，也算是有審時度勢的眼力。
好吧。一減一加的，把這分給補上了。
彈幕瞧著他倆的互動，狂笑不已。
【兄弟們，姐妹們，我已經預感到一陣不妙的感覺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看看今天晚上付雲佳會選擇誰！】
【這暗自較勁的風波，是誰笑傻了？】
【我賭上我所有的寒假暑假作業發誓這兩人握手的時候肯定十分用力！】
【周恪的表情都變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點小生意，周恪，加油，人要有夢想，誰都了不起。你也可以和總裁一起做生意！】
【億萬總裁，憑億近人！】
【節目組也太賤了吧，還要故意給兩個人握手的鏡頭特寫，這青筋看得我又饞又想笑是怎麽回事？】
【不怕總裁不賺錢，就怕總裁會舉鐵hhh】
兩人僵持著，正好付雲佳和付小西到了。
母女倆一下車，就被兩位男人逮了個正著，熱情迎接。
“雲佳！”周恪揮動著右手，沒有掩蓋自己的心意。
付雲佳把抱著的小西給放下來，對周恪打招呼：“你們都到了？”
周恪笑著點頭。
“小西！”楚歧東更直接，直接蹲下身子，張開雙臂，等著付小西跑過來。
......這不對啊？
周恪看了楚歧東一眼，暗自想著，難道這是一種新的戰術？
代表了楚歧東妄圖“擒賊先擒王”，“治母先治女”的策略？
周恪心中警鈴大作，特別是當他看見付小西笑瞇瞇地朝著楚歧東走過去，沒有撲進楚歧東的懷裏，但還是伸手拍了拍楚歧東被造型師特意吹好的頭發。
“你好呀，楚叔叔。”
付小西的手被這麽輕輕的一拍弄得沾滿了黏糊糊的東西，手上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頭，特別小心翼翼地問：“楚叔叔，你沒洗頭嗎？”
說這話的時候，付小西是湊到楚歧東的耳朵邊說的這句話。她有點楚歧東因為這句話而丟了面子呢。
楚歧東一楞，低頭去看付小西手裏的東西，上面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就只能夠看見小西肉嘟嘟白嫩嫩的掌心，還有掌心中間細細的，淡淡的小紋路。
楚歧東伸出自己的大手，在付小西的掌心碰了下。
噢。
的確是有一些粘粘乎乎的，好像很奇怪的感覺。
楚歧東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頭發，一下就有了答案。
“小西，這是個發膠呢。”楚歧東給付小西介紹，“是用來噴在頭發上，固定造型的。”
付小西第一次聽說發膠這個東西。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比狗鼻子還要靈的小鼻子，聞到了一陣濃郁的橘子的味道。
付小西又悄悄問楚歧東。
“你在吃糖呀？”
楚歧東被自己女兒說話時那種悄咪咪，似乎在做賊的感覺給逗笑。
“是呀，我在吃糖呀。”他也學著她那樣的語氣說話。
付小西驚訝：“原來大人和男孩子也是喜歡吃糖的呀？”
楚歧東揉了揉付小西的小腦袋，“當然。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靠性別和年齡來劃分的。”
現在說這些話對於小孩子來說或許有些太早了。
付小西察覺到楚歧東的動作，忙說：“別摸別摸，我的頭上也有發膠！”
楚歧東一聽，揉得更用力了。
付小西張牙舞爪想要阻止他。
“小西沒有發膠。”楚歧東說，“只有小東有發膠。”
一聽這話，付小西咯咯笑了起來。
她覺得楚歧東現在的動作有點眼熟，然後一下就反應過來，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叔叔辣手拔毛，就是這樣的姿勢！
付小西一下就拉響了一級戰備的警鈴。
她要開展三毛保衛戰！
絕不能讓楚叔叔再把她的毛拔走！
付小西義正言辭地說：“楚叔叔，今天你不可以再拔我的頭發了。”
這話實在是出乎楚歧東的意料。
“你知道我那天拔走了你的頭發？”
付小西哼了一聲，“當然！”
她心想，拔一根頭發可是很困難的事情呀。而且很疼！頭皮又不是沒有感覺，她又不是傻子。她陰測測地看著楚歧東，臉上的小表情把她的壞心眼弄得人盡皆知。
“哼哼。”
小豬豬發出了兩聲哼叫，用以警告自己的便宜爸爸，她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美妙哦。
楚歧東明知前面是大坑，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走上這條路，跳進這個坑。
“要不，楚叔叔陪你一根頭發？”
楚歧東低著頭，讓付小西能夠輕而易舉地擡手攥著自己的頭發。
“你拔一根。”
付小西沒想到實現這件事有這麽簡單，這麽輕松。她高興地跺腳，小孩子都不願意拿出半分精神來敷衍，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她自己對於楚歧東的這份提議的喜悅。
付小西伸手，捏住楚歧東的頭發。
這不是付小西第一次幫別人拔頭發。
付小西有的時候會踩在沙發上，幫外婆柳眉枝拔白頭發。真正的白頭發很好拔，輕輕一扯就出來了。外婆說，那是因為白頭發都是老頭發，都枯萎了，已經去世了。所以才可以很容易地被拔出來。人就和頭發一樣，也會有結束生命，很輕易就可以被拿走，被埋進土裏的時刻。
“外婆也會消失嗎？”
“是啊，外婆也會消失。”
“但就像這些白頭發還要堅持守護外婆一樣，那個時候，外婆也會繼續守護小西的。”
“小西才不要守護呢！小西要外婆快樂！”
被拔掉的白頭發是自由的，風一吹，就跟著散開了。
付小西希望外婆也是這樣。
她有許多次幫助幫助外婆拔頭發的經驗，但是付小西的手一碰上楚歧東的頭發時，她就意識到，之前的經驗好像不管用了。
楚歧東的頭發的手感就和外婆的不一樣。
男人的頭發有點點短，還有點紮手，刺刺的，不柔軟。
付小西嫩嫩的小手抓著那一根毛，使勁用力，力氣都出不來。就一直打滑。最後付小西幹脆抓住了楚歧東腦袋上的一整搓毛，兩只腳抵住地面，身子往後仰，作勢要使勁拔出來的模樣。
楚歧東此刻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腦袋疼得要命，就感覺頭皮直接要被人薅走了，楚歧東都差點以為自己的頭發被這麽一拔，他都要變成地中海了。年紀輕輕，就地中海.....
可偏偏都這樣了，他還不生氣，就是疼。空著的手還要護著付小西的腰，免得她一個松手，力氣反卸，把自己給彈了出去，要是摔個四腳朝天才好玩了。
楚歧東能忍，還沒叫疼，就聽見付小西倒吸一口氣，眼睛裏下意識就滾著晶瑩的淚珠子了。
她沒叫疼，就是小小地哎喲了一聲。
楚歧東心一緊，忙伸手把付小西抱著給往後挪了一點，然後拿起她的小手手，抓著看了看。
付小西右手的食指上破了一個指甲蓋一半大小的傷口。
紅紅的一條線，好似一線天。
還沒出血，但是就泛著紅。
付小西委屈地說：“楚叔叔，你的頭發討厭我。”
“是不是你也討厭我？”
楚歧東真是有冤沒處喊啊！
“怎麽會呢小西？”
“我拔外婆的頭發就沒有受傷過，但是拔你的頭發就受傷了。”付小西舉起那一根小手指，明晃晃地楚歧東的面前晃，為他安下罪名，“肯定是你不想讓我拔頭發，才故意指使你的頭發把我手指頭弄破的！”
撲哧。
好有道理啊。
楚歧東自知此刻不是笑的時候，他耐著性子解釋，“小西，可能是楚叔叔的那一根頭發有點不聽話，一會楚叔叔把頭發給拔下來，給你道歉，好不好？”
付小西勉強點了點頭。
“拔兩根哦！”
“這是懲罰。”
楚歧東應了下來。
安撫好付小西的情緒後，他就招呼節目組的隨行人員上前來，用碘酒便攜棉簽給付小西的手指做了簡單處理，然後又給她貼了一個冰雪奇緣裏的艾莎公主的創口貼。
付小西小聲地說了謝謝。
付雲佳察覺到動靜，擔心地走過來。周恪被留在原地，楞了一下，又追過來。
“怎麽了？”
面對女人的提問，楚歧東有點不好意思解釋。
付小西說：“楚叔叔的頭發把我的小手指頭給弄破了！”
嘿，告狀呢這孩子！
付雲佳驚訝，轉而又問，“楚叔叔的頭發怎麽會把你的小手指頭給弄破？你去拔楚叔叔的頭發了？”
付小西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
付雲佳無奈，得知付小西的手指頭沒有大礙後，跟楚歧東道歉。
說實話，現在再和楚歧東相處，付雲佳還是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特別是今天周恪也在，付雲佳更不自如了。
有的時候反應慢了，就要同手同腳了。
付雲佳給楚歧東道歉：“不好意思，是小西有點不禮貌了。”
哪裏有在節目裏隨便拔人頭發的啊？
楚歧東搖了搖頭，解釋：“不關小西的事情。”
“我的頭發是沙發。”楚歧東記得他常去的那個造型店的理發師是這麽對他說的，“這種頭發的特點就是發質硬。”
不僅發質硬，還伴有少量自然卷，洗後會特別蓬松，但造型保持時間短。
付雲佳：......這是解釋發質的時候嗎？
付小西還不依不饒，朝著楚歧東伸手，什麽也沒說，就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男人。
楚歧東語塞，擡手，抓住自己的頭發，一用力，狠狠給拔了一根下來。
付小西得瑟地就差沒有搖尾巴啦！
她就好像是一個嚴苛納稅的小官人，又像是一位正在等待著學生交作業的小老師，一只手背在身後，一只手朝著楚歧東攤開伸著。
楚歧東放了一根頭發進去。
付小西強調：“還有一根哦。”
楚歧東沒辦法，忍著疼，又給拔了下來。
付小西看著掌心裏的兩根頭發，滿意一笑，然後撅著小嘴巴，一用力吹氣，頭發就給飛走了。
“快走吧～”付小西高興地說，“你們自由了～”
楚歧東：tvt
付雲佳：？
周恪：.......
【永遠不要妄圖搞懂小孩子的思維邏輯哈哈哈哈！】
【自己拔自己頭發，這位男嘉賓是個狠人啊。】
【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當付雲佳跑過來的時候，周恪那一瞬間的表情嗎？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仿佛是被人彎道超車一樣。大家說好了公平競爭，你卻想開掛/狗頭】
付雲佳不知道緣由，以為付小西是在胡鬧。
“小西，不能這樣哦。”付雲佳用溫和但是嚴肅的聲音對著付小西說。
付小西眨了眨眼，聽懂了媽媽的心聲。
“是這個叔叔之前先拔我頭發的！”付小西恩怨分明，有仇必報，關鍵是記性賊好。
她這麽一說，付雲佳就想起來了。
之前楚歧東說拿付小西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來著。估計小西就是記著這件事了。
好吧。
不過——
付雲佳轉頭對著楚歧東說：“楚先生，你也不要慣著她。”
楚歧東停下手裏往兜中掏糖的動作，點了點頭。
他為了戒煙，揣了一褲兜的小粒水果糖。
本來還想拿一顆跟小西的呢。
他看著付雲佳轉頭去，二話不說偷偷把糖拿出來，塞到付小西的手裏。
付小西拿著糖，直說：“楚叔叔，我不喜歡吃糖。你給媽媽吧。”
哇。
她可真是一個助推小高手呀。
偏偏楚歧東一聽這話，臉上就露出了衰敗的表情。
付雲佳一聽，回過頭來，看見楚歧東的動作，臉上表情一冷。
得，這下是徹底摸清楚這個人的秉性了。
周恪忙說：“雲佳也不喜歡吃糖。”
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我喜歡吃糖。”
楚歧東：？
兄弟，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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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雲佳卻覺得有些尷尬。
她求助地看向節目組的人, 想要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換來一些節目組的良知。
可事實上，節目組對於付小西的提議簡直歡迎得不行！
那個靠一己之力策劃了楚歧東霸道總裁一般的出場方式的小姐姐，現在激動得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
“三人行——”
本來想說什麽的小姐姐被同事盯了一眼, 馬上改了口，“三人行必有我師也啊！”
小姐姐收斂臉上的笑容，改為嚴肅正經的表情：“說真的啊大家，我覺得小西的這個建議很不錯。”
“本來我們節目組是打算安排在這裏進行一個修羅場選擇的。就是讓佳佳姐現在就二選一。然後就跟玩游戲一樣，開啟不一樣的約會路線。但是，按照小西這麽建議的方式去做，事情好像會變得更有意思。”
節目組趕緊調整和商議政策。
現在，周恪和楚歧東兩個人代表的約會路線已經設計好了。
若真要打個比方的話, 大概就是，一個人代表的是浪漫散漫的法國巴黎, 一個人代表的是自認為以一己之力拉起整個國家的加利福尼亞。
總之, 就是兩個極端。
現在要是讓他們一起去約會的話......那麽之前的設計不就是浪費了嗎？現在緊急聯系一個可以拍攝的約會場地並且提前做好部署和安排, 應該有點不切實際吧？
討論了大概五分鐘，劉月生一錘定音。
“就進行多人約會。”
“把所有約會場地的資料發給我, 挑選最近的路線，約會地點串著來，然後讓雲佳和小西給不同的約會場地的體驗感打分就好了。等會把這件事在車裏通知一下男嘉賓。讓他們四個人分成三組出發。”
付小西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引起了節目組的熱議。
眾人紛紛離去，去參與自己的約會。
付小西坐在車上, 和付雲佳一起，手裏抱著節目組的金主爸爸禦賜的牛奶，埋頭狠狠喝著。
媽咪包被丟在車的後座旁邊，和付雲佳幹練又充滿魄力的打扮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付雲佳詫異地問：“小西, 怎麽就想一起去了？之前不是說不想去嗎？”
小孩子的想法真是瞬息萬變。
付小西坐在專用的兒童座椅上，翹著小腳腳，興致頗好。說話的時候，她穿著的藍粉配色的小鞋子就跟著一晃一晃，上面的小蝴蝶撲閃撲閃，振翅欲飛，就好似花叢裏正在采蜜的小蝶一樣，靈動又可愛。
付雲佳沒忍住，伸手碰了下那個小蝴蝶。
付小西鬼靈精怪，看著坐在前面持著攝像機對著她和媽媽拍攝的小許，沖著鏡頭撒嬌：“那是因為我喜歡小許呀！”
付雲佳詫異地看了一眼小許，小許被盯得臉紅，就算是隔著口罩，也能夠看出來他的害羞。
後期最愛折騰自己的同事，特意用車載攝像頭捕捉到了小許的反應，然後ps了一排電視廣告一樣的模板。
為了貼合氣氛，甚至還給他整了個對聯。
上聯：能抗能拍能防抖。
下聯：能寵能蘇能害羞。
橫幅——小許招親！
付雲佳當然知道付小西這話不過是托辭。
她要是喜歡小許，在家裏待著就好了。
小許是她的專屬攝影師，她在哪裏，小許就在哪裏。付小西完全沒有必要跟出來。
閨女這般行事，完全是為了一個人。
——楚歧東！
付小西借著和媽媽獨處的時間八卦。
她回想著昨天沈蔓越姐姐見到男嘉賓以後的流程，推測：“媽媽，所以昨天你是在三個男嘉賓裏挑了周叔叔？”
付雲佳有些詫異：“小西，你怎麽知道？”
付小西搖頭晃腦，神棍一般說：“那當然是因為～”
“因為？”
“因為小朋友，自有妙計～”
付雲佳朗聲笑起來。
看來，不單單是大人會想辦法糊弄小孩子，就連小孩子，也會想辦法糊弄大人。
“為什麽會挑周叔叔啊？”
付小西真的好好奇。
她陪沈蔓越姐姐看了三個男嘉賓，幾乎是陪沈蔓越經歷了她每時每刻的心理變化。
真想知道媽媽那三個男嘉賓都是什麽品種噢，為什麽最後會挑中周恪叔叔？
付雲佳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
“小西，你是覺得周叔叔不好嗎？”
付小西趕緊撇清關系。
“沒有哦！”她一字一頓地強調，“可是媽媽之前不是拒絕了周叔叔嗎？”
挖槽。
攝影師小許人都傻了。
跟拍付小西這個工作其實沒什麽技術上的難度，她不會像別的小孩子一樣，瘋狂亂跑，讓攝影師就跟討債的鬼一樣跟著追。
唯一有難度的是，這個工作有點刺激小許的神經。
每天都偷聽八卦，用自己的攝像機記錄別人所不知道的八卦。
靠......
一邊是獎金，一邊是良知。
小許沈默了。
付小西還在嘰裏呱啦地說話。
“之前周叔叔追到我們家來，你也沒有答應別人呀？”
“為什麽上了節目就要和他約會呀。”
“媽媽，你喜歡他啊？”
付雲佳看戲的時候不覺得難受，但是當唱戲的人變成了她自己，她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她正構思著自己的回答，如何才能夠讓自己的女兒一擊閉麥，卻沒想到，付小西自己閉麥了。
“算了。”付小西抱著牛奶嘬了一口，聽出親媽尷尬無比的心聲，“媽咪，我要睡一會。”
哼。
反正她自己會找到的答案的。
她是誰呀？
她是偉大的小西偵探！
只要讀心術在手，就沒有她弄不懂的問題！也沒有她找不到的答案！
下定決心的付小西說完話，就把腦袋往旁邊一偏，眼睛一閉，腿往下一耷拉。
小小的鼻子裏用力地出著氣，呼吸極深極深，付雲佳都怕她再這麽裝睡下去，會把自己一口氣順不過來。
好在過了一會，明明是在裝睡的付小西，腦袋歪歪沈沈，隨著平穩向前開的小車，輕輕地進行著小幅度的擺動。
這下，裝睡的人是真的睡著了。
付雲佳瞧著可愛，沒忍住，拍了一張付小西的live照片。
小孩子的側臉上有著肉肉的奶膘，看著圓嘟嘟的，臉頰那一塊幾乎就是一個下墜的圓弧。
一抖一抖。
她許久沒有更新微博，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手一癢，就把live給發了出去。
此刻入睡的小西已經可愛到付雲佳覺得不發出去讓別人看看都會覺得可惜的程度。
發朋友圈沒有發微博好的原因是因為live發不出去。
付雲佳本來以為自己無人問津，就連那些瘋漲的微博粉絲，她都覺得是大眼怪給她塞的僵屍粉，又或者是公司的人，為了給她這個老板充場面，花錢買來的假粉。
但是她沒想到，她這張照片一發出去，評論活躍得好似一線頂流。
小南風首當其沖，上來報道。
南風知我心意：啊啊啊佳佳媽你終於發微博啦！！激動放屁股！！！！讓我來康康今天發的是什麽神仙小可愛！
南醬不如去我家吃飯：靠，我已經被這張圖可愛得說不出話了。小西你好，我是你南南哥哥的女朋友，你看看什麽時候有空，組織一下我們倆的見面？
一只小鹿羊：人間天使付小西[星星]清醒彩虹付小西[月亮]絕美奶瞟付小西[太陽]媽媽的好大女付小西[親吻親吻親吻]
付雲佳還沒從這個勁裏緩過來，就見另外一批人又火速趕到了。
@然某人v：小西什麽時候回家？[哭]
徐聽然一評論，他的大兄弟們就聞風而動，迅速來到。
【然某人滾開點不要在這裏裝可憐！鴿子精不相信眼淚！】
【然某人要是上播有這麽積極的話我就不用每天打賭每天輸每天都要倒立吃屎了。】
【今年過年不回家，回家只回我老家。小西，走，跟姐姐去祖安旅游！】
付雲佳這輩子都沒覺得自己的微博這麽有熱度過。
畢竟在之前的合作模式裏，跟明星社交這件事，幾乎是周恪在完成。周恪的微博比付雲佳經營得好多了。他經常在上面放一些明星的拍攝花絮或者vlog，很容易吸來各個明星的粉絲。而付雲佳很少發微博，發的話，也只是偶爾分享一下自己的日常。所以才會被陸澤奇的媽媽順著主頁發現她的音樂喜好。
付雲佳不知道該不該回。
好熱情的小朋友們，她這個老阿姨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除開這兩波粉籍和風格明顯的人以外，還有另外一批人，頂著付小西的頭像，沖上來就對著付雲佳喊媽媽。
【媽媽，我的再世媽媽，我終於等到你發小西的照片了！！親媽，佳佳姐，我的親媽，多發點啊！！！孩子我等得好苦啊！！！】
【一人血書媽媽請外婆出本書啊，怎麽才能帶出這麽古靈精怪的小孩子啊？！】
【前面的，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首先你要有個這樣的外婆，然後，你要有個這麽聰明的小孩。接著，你把孩子交給外婆帶，你就可以達成成就了呀！】
除了喊媽的，還有沖上來就罵她的。
【這麽小的孩子就丟給外婆照顧？一看就是不稱職的媽媽啊，這下還要帶著孩子來上節目，為了熱度吧？】
【小孩子不上幼兒園嗎？就這麽帶出來啊？耽誤了孩子的學習，以後中考高考考不上怎麽辦？】
【想賺錢想瘋了。】
付雲佳一早就知道網友的種類繁多，對於被罵這件事她倒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人與其有空替她操心孩子，不如先操心自己的教養。
可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
各家粉絲一擁而上，把熱讚裏罵人的幾層樓噴得體無完膚。
小南風的反擊屬於得理不饒人派，硬要繞著一圈話，來來回回說半天，最後奉上一句經典必殺語：祝你蒸煮必糊。
而然某人的粉絲就顯得更加蠻橫和不講道理了，祖安人，祖安魂，祖安罵人就是人嚇人。
付小西的粉絲倒是很溫和，只是那一股要較勁和絕不放棄的勁頭，簡直就跟付小西一脈相承。
付雲佳看著熱鬧的評論區，莫名有一種過年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她感到驚訝的。
付雲佳隨手換了一個評論的排序方式，從按照熱度排序改成了按照時間排序。
然後她發現了一些似乎不該出現在她的評論區的人。
當紅影後在誇她女兒可愛，爆劇標配的導演在問她女兒有沒有想要演戲的想法，圈內前輩說，自己的小兒子是付小西的粉絲，問能不能找個時間見個面，大家帶孩子一起玩玩。
怎麽還有豪門老太太對著她女兒喊孫女呢？
.......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不僅她傻了，就連圍觀的路人和粉絲都有點不敢置信。
【woc，這真的不是冒牌號嗎？！】
【點進微博看了，快上億的粉絲了，的確是我們的大佬沒錯了。】
【佳佳媽，考慮一下讓小西上娃綜吧！！前輩的兒子也要上娃綜啊！！正好大家一起玩嘛！】
【導演說的不會是那個平臺和央視雙S+的項目吧？是誰被震驚了，哦，是我自己啊。】
【上一次看到這種圈內大佬一起出現的盛況還是......好像沒見過。】
【就沒有人發現這位微博名叫“鳳姿綽約”的女士，好像是富豪老太太嗎？】
邵南齊估摸著也是在戀愛小屋裏沖浪，二話不說轉發了這條微博。
@STTE4邵南齊：小西和媽媽出去約會的又一天，想她～
【邵南齊又沒有正式營業知道妹控的一天，沒眼看～】
【十年老粉不請自來，給邵南齊分享一個可以帶妹出行的辦法。隔壁娃綜正在找嘉賓呢，建議你這段時間好好討好一下佳佳姐，給自己爭取一個和小西————獨處的機會。】
【就只有我一個人關心男嘉賓是誰嗎？自從節目改制以後再也不能實時追蹤進展了，偉大的邵南齊呀，麻煩你偷偷摸摸告訴我們一下呀。】
可惜，邵南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線探路王者了，現在的他，只能居家等候姐姐們的回家，每天捧著手機，沒有小西的照片，就連徐聽然都懶得理他。
哎。
這個世界上有他這麽慘的偶像嗎？
閑來無事自我欣賞發張自拍，都要被粉絲罵，讓他有空自拍不如多發點西寶的照片。
......這到底是他的粉絲還是付小西的粉絲啊？！
付雲佳約會第一站，是植物園。
原本的安排是租借了一輛雙人可蹬的自行車，叫付雲佳和周恪騎自行車。劇本上寫了，讓他們兩個盡力回味一下校園時光，鋪墊一點過去的往事，好讓節目組能夠打造一點氛圍感。
結果現在一來，來了四個人。
付雲佳到的時候，周恪和楚歧東已經面面相覷很久了。
向來在社交中如魚得水的周恪，對上楚歧東，卻意外地話少了。
一陣風吹過來，寒氣四起，地面上的落葉被接連卷動而起。兩個大帥哥就站在植物園的入口，一個單手插兜，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嘴裏含著水果糖。一個眼神往外瞟，側著身子，不知道心裏在想點什麽。
“hi。”楚歧東率先破冰，對周恪打招呼。“你好，我是楚歧東。”
周恪對於這個忽然插隊出現的男人沒有什麽好感。
但敵人的明細尚且不清楚，就連具體身份也不知道，周恪不願意隨便招惹禍事。
他只是提不起興致來跟這個人打好關系。
現在對方先示好了，周恪也不好再端著什麽。畢竟還是在鏡頭前，而起他也不是這樣沒有禮數的人。
“你好楚先生，我是周恪。”周恪還是有一些小心眼的，介紹自己的時候，暗暗把自己和付雲佳的關系說了個清楚，“我是雲佳的同學和合夥人。”
周恪面帶笑容，但那笑意裏夾雜著不可忽視的示威意味。
偏偏，楚歧東視若無睹。
他真心誇讚：“幸會。”
兩個人的雙手相握，楚歧東說：“周先生一定很厲害。”
說話的人只覺得這一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語，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周恪現在只覺得自己被陰陽怪氣了。
而且，他對於楚歧東這種半點也不回應自己戰火的人，感到有點惱火。
就好似對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一樣。
周恪客套地笑著：“楚先生是做什麽的？”
楚歧東想把手縮回去，周恪不讓。他滿心滿眼的小情緒沒處施展，只好賤嗖嗖地在握手的時候，用力抓住楚歧東的手，看作是較量。
楚歧東感受到手掌上傳來的力氣，又看了眼周恪的表情，把他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周恪以為他是為了什麽而來？
為了付雲佳嗎？
不過......再一細想，要是周恪和付雲佳在一起了，小西以後有可能要叫他爸爸。
跟薛鳳姿不一樣，楚歧東倒也不是很想計較這件事。他沒辦法也沒有資格幹擾付雲佳如何選擇戀愛對象甚至人生伴侶，但是他認為自己應該用男人的眼光來試探一下對方，是否可以做一個好的父親。
雖然，他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任重而道遠。
楚歧東挑起嘴角的弧度，看向周恪的眼神中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他用力回握周恪的手。
“也沒什麽，就做一些小生意。”
不多不多，也就十個億起步的生意。
一瞬之間，周恪的表情有點變形。
caotama的。
這男的是想把他捏骨裂嗎？
楚歧東自覺用力不過十分，就見周恪有了這樣的反應。
——率先挑釁對手卻失策，鍛煉不足導致肌無力。
以後怎麽抱小西？怎麽幫小西打跑混小子。
楚歧東在心中為周恪扣了一分。
可憐的周恪，不過是來參加一個戀愛綜藝，卻不僅僅要經受付雲佳的考驗，還要接受付小西和楚歧東的考驗。
周恪自知比不過對方，卸了力氣，沒有再想繼續較勁的意思。
“是嗎？”周恪維持著笑容，“那以後有機會，我也想和楚先生做做生意。”
楚歧東隨性回答：“好啊。”
心裏卻想，這位周先生遇到挫折不知迎難而上，缺乏韌性，應該扣分。但是已經處於下風卻還是願意保持風度，及時退讓，也算是有審時度勢的眼力。
好吧。一減一加的，把這分給補上了。
彈幕瞧著他倆的互動，狂笑不已。
【兄弟們，姐妹們，我已經預感到一陣不妙的感覺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看看今天晚上付雲佳會選擇誰！】
【這暗自較勁的風波，是誰笑傻了？】
【我賭上我所有的寒假暑假作業發誓這兩人握手的時候肯定十分用力！】
【周恪的表情都變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點小生意，周恪，加油，人要有夢想，誰都了不起。你也可以和總裁一起做生意！】
【億萬總裁，憑億近人！】
【節目組也太賤了吧，還要故意給兩個人握手的鏡頭特寫，這青筋看得我又饞又想笑是怎麽回事？】
【不怕總裁不賺錢，就怕總裁會舉鐵hhh】
兩人僵持著，正好付雲佳和付小西到了。
母女倆一下車，就被兩位男人逮了個正著，熱情迎接。
“雲佳！”周恪揮動著右手，沒有掩蓋自己的心意。
付雲佳把抱著的小西給放下來，對周恪打招呼：“你們都到了？”
周恪笑著點頭。
“小西！”楚歧東更直接，直接蹲下身子，張開雙臂，等著付小西跑過來。
......這不對啊？
周恪看了楚歧東一眼，暗自想著，難道這是一種新的戰術？
代表了楚歧東妄圖“擒賊先擒王”，“治母先治女”的策略？
周恪心中警鈴大作，特別是當他看見付小西笑瞇瞇地朝著楚歧東走過去，沒有撲進楚歧東的懷裏，但還是伸手拍了拍楚歧東被造型師特意吹好的頭發。
“你好呀，楚叔叔。”
付小西的手被這麽輕輕的一拍弄得沾滿了黏糊糊的東西，手上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頭，特別小心翼翼地問：“楚叔叔，你沒洗頭嗎？”
說這話的時候，付小西是湊到楚歧東的耳朵邊說的這句話。她有點楚歧東因為這句話而丟了面子呢。
楚歧東一楞，低頭去看付小西手裏的東西，上面幹幹凈凈，什麽都沒有。就只能夠看見小西肉嘟嘟白嫩嫩的掌心，還有掌心中間細細的，淡淡的小紋路。
楚歧東伸出自己的大手，在付小西的掌心碰了下。
噢。
的確是有一些粘粘乎乎的，好像很奇怪的感覺。
楚歧東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頭發，一下就有了答案。
“小西，這是個發膠呢。”楚歧東給付小西介紹，“是用來噴在頭發上，固定造型的。”
付小西第一次聽說發膠這個東西。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比狗鼻子還要靈的小鼻子，聞到了一陣濃郁的橘子的味道。
付小西又悄悄問楚歧東。
“你在吃糖呀？”
楚歧東被自己女兒說話時那種悄咪咪，似乎在做賊的感覺給逗笑。
“是呀，我在吃糖呀。”他也學著她那樣的語氣說話。
付小西驚訝：“原來大人和男孩子也是喜歡吃糖的呀？”
楚歧東揉了揉付小西的小腦袋，“當然。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靠性別和年齡來劃分的。”
現在說這些話對於小孩子來說或許有些太早了。
付小西察覺到楚歧東的動作，忙說：“別摸別摸，我的頭上也有發膠！”
楚歧東一聽，揉得更用力了。
付小西張牙舞爪想要阻止他。
“小西沒有發膠。”楚歧東說，“只有小東有發膠。”
一聽這話，付小西咯咯笑了起來。
她覺得楚歧東現在的動作有點眼熟，然後一下就反應過來，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叔叔辣手拔毛，就是這樣的姿勢！
付小西一下就拉響了一級戰備的警鈴。
她要開展三毛保衛戰！
絕不能讓楚叔叔再把她的毛拔走！
付小西義正言辭地說：“楚叔叔，今天你不可以再拔我的頭發了。”
這話實在是出乎楚歧東的意料。
“你知道我那天拔走了你的頭發？”
付小西哼了一聲，“當然！”
她心想，拔一根頭發可是很困難的事情呀。而且很疼！頭皮又不是沒有感覺，她又不是傻子。她陰測測地看著楚歧東，臉上的小表情把她的壞心眼弄得人盡皆知。
“哼哼。”
小豬豬發出了兩聲哼叫，用以警告自己的便宜爸爸，她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美妙哦。
楚歧東明知前面是大坑，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走上這條路，跳進這個坑。
“要不，楚叔叔陪你一根頭發？”
楚歧東低著頭，讓付小西能夠輕而易舉地擡手攥著自己的頭發。
“你拔一根。”
付小西沒想到實現這件事有這麽簡單，這麽輕松。她高興地跺腳，小孩子都不願意拿出半分精神來敷衍，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她自己對於楚歧東的這份提議的喜悅。
付小西伸手，捏住楚歧東的頭發。
這不是付小西第一次幫別人拔頭發。
付小西有的時候會踩在沙發上，幫外婆柳眉枝拔白頭發。真正的白頭發很好拔，輕輕一扯就出來了。外婆說，那是因為白頭發都是老頭發，都枯萎了，已經去世了。所以才可以很容易地被拔出來。人就和頭發一樣，也會有結束生命，很輕易就可以被拿走，被埋進土裏的時刻。
“外婆也會消失嗎？”
“是啊，外婆也會消失。”
“但就像這些白頭發還要堅持守護外婆一樣，那個時候，外婆也會繼續守護小西的。”
“小西才不要守護呢！小西要外婆快樂！”
被拔掉的白頭發是自由的，風一吹，就跟著散開了。
付小西希望外婆也是這樣。
她有許多次幫助幫助外婆拔頭發的經驗，但是付小西的手一碰上楚歧東的頭發時，她就意識到，之前的經驗好像不管用了。
楚歧東的頭發的手感就和外婆的不一樣。
男人的頭發有點點短，還有點紮手，刺刺的，不柔軟。
付小西嫩嫩的小手抓著那一根毛，使勁用力，力氣都出不來。就一直打滑。最後付小西幹脆抓住了楚歧東腦袋上的一整搓毛，兩只腳抵住地面，身子往後仰，作勢要使勁拔出來的模樣。
楚歧東此刻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腦袋疼得要命，就感覺頭皮直接要被人薅走了，楚歧東都差點以為自己的頭發被這麽一拔，他都要變成地中海了。年紀輕輕，就地中海.....
可偏偏都這樣了，他還不生氣，就是疼。空著的手還要護著付小西的腰，免得她一個松手，力氣反卸，把自己給彈了出去，要是摔個四腳朝天才好玩了。
楚歧東能忍，還沒叫疼，就聽見付小西倒吸一口氣，眼睛裏下意識就滾著晶瑩的淚珠子了。
她沒叫疼，就是小小地哎喲了一聲。
楚歧東心一緊，忙伸手把付小西抱著給往後挪了一點，然後拿起她的小手手，抓著看了看。
付小西右手的食指上破了一個指甲蓋一半大小的傷口。
紅紅的一條線，好似一線天。
還沒出血，但是就泛著紅。
付小西委屈地說：“楚叔叔，你的頭發討厭我。”
“是不是你也討厭我？”
楚歧東真是有冤沒處喊啊！
“怎麽會呢小西？”
“我拔外婆的頭發就沒有受傷過，但是拔你的頭發就受傷了。”付小西舉起那一根小手指，明晃晃地楚歧東的面前晃，為他安下罪名，“肯定是你不想讓我拔頭發，才故意指使你的頭發把我手指頭弄破的！”
撲哧。
好有道理啊。
楚歧東自知此刻不是笑的時候，他耐著性子解釋，“小西，可能是楚叔叔的那一根頭發有點不聽話，一會楚叔叔把頭發給拔下來，給你道歉，好不好？”
付小西勉強點了點頭。
“拔兩根哦！”
“這是懲罰。”
楚歧東應了下來。
安撫好付小西的情緒後，他就招呼節目組的隨行人員上前來，用碘酒便攜棉簽給付小西的手指做了簡單處理，然後又給她貼了一個冰雪奇緣裏的艾莎公主的創口貼。
付小西小聲地說了謝謝。
付雲佳察覺到動靜，擔心地走過來。周恪被留在原地，楞了一下，又追過來。
“怎麽了？”
面對女人的提問，楚歧東有點不好意思解釋。
付小西說：“楚叔叔的頭發把我的小手指頭給弄破了！”
嘿，告狀呢這孩子！
付雲佳驚訝，轉而又問，“楚叔叔的頭發怎麽會把你的小手指頭給弄破？你去拔楚叔叔的頭發了？”
付小西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
付雲佳無奈，得知付小西的手指頭沒有大礙後，跟楚歧東道歉。
說實話，現在再和楚歧東相處，付雲佳還是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特別是今天周恪也在，付雲佳更不自如了。
有的時候反應慢了，就要同手同腳了。
付雲佳給楚歧東道歉：“不好意思，是小西有點不禮貌了。”
哪裏有在節目裏隨便拔人頭發的啊？
楚歧東搖了搖頭，解釋：“不關小西的事情。”
“我的頭發是沙發。”楚歧東記得他常去的那個造型店的理發師是這麽對他說的，“這種頭發的特點就是發質硬。”
不僅發質硬，還伴有少量自然卷，洗後會特別蓬松，但造型保持時間短。
付雲佳：......這是解釋發質的時候嗎？
付小西還不依不饒，朝著楚歧東伸手，什麽也沒說，就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男人。
楚歧東語塞，擡手，抓住自己的頭發，一用力，狠狠給拔了一根下來。
付小西得瑟地就差沒有搖尾巴啦！
她就好像是一個嚴苛納稅的小官人，又像是一位正在等待著學生交作業的小老師，一只手背在身後，一只手朝著楚歧東攤開伸著。
楚歧東放了一根頭發進去。
付小西強調：“還有一根哦。”
楚歧東沒辦法，忍著疼，又給拔了下來。
付小西看著掌心裏的兩根頭發，滿意一笑，然後撅著小嘴巴，一用力吹氣，頭發就給飛走了。
“快走吧～”付小西高興地說，“你們自由了～”
楚歧東：tvt
付雲佳：？
周恪：.......
【永遠不要妄圖搞懂小孩子的思維邏輯哈哈哈哈！】
【自己拔自己頭發，這位男嘉賓是個狠人啊。】
【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當付雲佳跑過來的時候，周恪那一瞬間的表情嗎？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仿佛是被人彎道超車一樣。大家說好了公平競爭，你卻想開掛/狗頭】
付雲佳不知道緣由，以為付小西是在胡鬧。
“小西，不能這樣哦。”付雲佳用溫和但是嚴肅的聲音對著付小西說。
付小西眨了眨眼，聽懂了媽媽的心聲。
“是這個叔叔之前先拔我頭發的！”付小西恩怨分明，有仇必報，關鍵是記性賊好。
她這麽一說，付雲佳就想起來了。
之前楚歧東說拿付小西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來著。估計小西就是記著這件事了。
好吧。
不過——
付雲佳轉頭對著楚歧東說：“楚先生，你也不要慣著她。”
楚歧東停下手裏往兜中掏糖的動作，點了點頭。
他為了戒煙，揣了一褲兜的小粒水果糖。
本來還想拿一顆跟小西的呢。
他看著付雲佳轉頭去，二話不說偷偷把糖拿出來，塞到付小西的手裏。
付小西拿著糖，直說：“楚叔叔，我不喜歡吃糖。你給媽媽吧。”
哇。
她可真是一個助推小高手呀。
偏偏楚歧東一聽這話，臉上就露出了衰敗的表情。
付雲佳一聽，回過頭來，看見楚歧東的動作，臉上表情一冷。
得，這下是徹底摸清楚這個人的秉性了。
周恪忙說：“雲佳也不喜歡吃糖。”
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我喜歡吃糖。”
楚歧東：？
兄弟，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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