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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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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清白長了翅膀,飛了。

打從夏侯懿夜夜在她房裏過夜,上官凜也發現翁老看她的眼神愈來愈不一樣,徐大娘對她的態度更是愈來愈恭敬,也帶動了府內的其他人,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被別人在背後安上了其他的稱呼。

但沒關系的,她一點都不在乎,與那覆仇大計相比,清白算什麼?一點都不重要,不、重、要!只要能夠因而得到夏侯懿的信任,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始作俑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二,你愈來愈沒個奴婢樣了,居然敢這樣看我。」坐在亭內看帳冊的夏侯懿懶懶擡眼。

你現在才發現嗎?坐在他幾尺外的上官凜無聲瞪了他很久,久到眼都發酸發澀了,才總算引起他的註意。

「爺,你天天都耗在家裏,不用出門談生意了?」快快走吧,別讓她什麼事都做不了,她還要跟向陽聯絡,他像豁皮糖般跟著她,她要怎麼動啊?

「我對生意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他淡道,仍是一目十行地看著帳冊。

「那爺當初又何必接管上官家所有的產業?」她咕啾,水眸偷覷著他手上的帳冊,其實有沒有拿到帳冊,對現在的她一點都不重要,眼下比較麻煩的是,她出不了門,沒法子和向陽見面。

「既要報仇,自然是求份痛快。」

是啊、是啊,等看吧,到時候她定會以牙還牙,還他一份痛快……上官;夏!x裏想得很痛快,可卻又一點都不覺得痛快,反倒心頭發悶。

「怎麼?皺著眉頭還能笑,你也算是一絕了。」他擡眼,笑娣著她似愁似笑的表情。

「我——」話還沒說出口,便見翁老緩步而來。

「爺,有帖子。」

夏侯懿接過手,抽出一瞧,隨即遞給她,「你瞧,我該不該去?」話落,又不甚在意地繼續看他的帳冊。

上官凜接過帖子,發現是京城內一些鹽商和糧商送來的請帖,這些人每一個她都極熟,也都見過面……她垂眼想了下,想起自己的布局,輕勾起笑。

「去呀,為何不去?」

「為何要去?」他眼也不擡地問。

「因為可以坐畫舫渡運河。」

夏侯懿頓了下,擡眼看她偷塞了一顆烏李進嘴裏,整張粉顏燦燦生光,恍若吃了什麼天下極品。

「你喜歡搭畫舫?」

「嗯。」尤其是坐在上頭大吃特吃配美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瞧她笑得連唇下的梨渦都隱隱浮現,他不禁勾動唇角,「好吧,明日你就陪我一道,翁老,傳口訊,告知對方明日我必定準時抵達。」

「是。」翁老笑笑退下。

頓時之間,亭子裏又恢覆先前淡淡的平靜,唯一不同的是,先前是她看著他,現在換成是他看她。

被看得頭皮發麻,覺得右邊臉頰好燙,「爺,奴婢只吃了一顆,真的。」她受傷時曾與他約法三章,一頓飯只能吃一顆烏李,可現在傷好了,不用再喝藥,她卻一樣可以吃烏李,為此她已經很感恩,不會胡亂壞了規矩。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熱情地看著她?她心跳很快,覺得很害怕。

「你可以再吃一顆。」

「咦?真的?」像怕他反悔似的。她趕緊從桌面的袋子裏又掏出一顆,丟進嘴裏,把腮幫子鼓得脹脹的,一臉滿足地笑開,像只膺足的貓。

「像貓似的。」他淺笑著,長臂一探,掌了掌她的頭。

上官凜頓了下,內心大感不妙,完了,她好像愈來愈習。噴這樣的生活,壓根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喜歡他偶爾摸摸她的頭……她也太好收買了吧?要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爺?

呼口氣,她收斂心思,狽!眼看向他,伸出手。

「怎麼?」

「給錢,我要去買一斤茶葉,免得爺明日在畫舫上喝醉了酒,我就麻煩了。」

「我喝不喝醉有什麼差別?」他支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著她柔膩的小手。

「至少沒喝醉,你才不會亂來。」陪睡已經是她的底限了,若再有其他,她真怕一個不小小心會失手殺人哪。

「喔?你很怕我亂來?」

她沒力地白他一眼。「每個姑娘家都怕。」

「……說的也是,我倒忘了你也是個姑娘家。」

餵餵——

他從懷裏掏出一兩給她,「叫別人去買,錢再從你的晌銀裏慢慢扣。」

上官凜聽見第一句,臉已經垮下來,再聽到第二句,整個身子都垮了,就連嘴裏的烏李都變澀不少。

「爺,我一個月晌銀才一文錢耶……」

「嗯,慢慢扣。」他帶著壞心眼的笑,繼續看他的帳冊。

「小二,你到底好了沒有?」夏侯懿站在房門外,不耐地催促。

「就快好了。」

「上什麼妝?就算你上了妝,不也是個娃兒。」他悴了聲。

突見門板掀開,裏頭走出個小個子的絕塵美人,她淡眉如黛,水眸粉潤,討喜的菱唇抹上朱艷,檀發梳成花臀,身穿粉杏色圓領窄袖衫,穿上同色羅裙,中間束了王色長腰帶,婷婷嫋嫋地欠了欠身,朝他展頗勾笑。

「爺,奴婢現在不就來了?」誰說她上了妝,還會像個娃兒?他不就看直了眼嗎?上官凜抿唇笑得得意,小小梨渦更添了幾分俏美。

夏侯懿回過神,濃眉緊攏。「你沒事把自己扮成花娘做啥」

花、娘?她瞬間瞇起水潤的眸。「花娘才不是穿這樣則她的衣裳都是最近他請人裁制的,全是很中規中矩的姑娘樣式,哪裏像花娘了?

啐,虧她還這麼盡心地化妝,想擺除小娃兒形象,豈料他一點都不識貨!

「去弄掉臉上的妝。」

「咦?」她撇起嘴。「人家化好久的耶——」

她向來懶,也認為外貌不是重點,所以甚少上妝,頭一次化得如此精細,他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去」他微瞇起眼。

心裏泛著說不出緣由的難受,上官凜正要乖乖回房,便聽翁老前來催促。

「爺,時候差不多了。」

「對呀,既然時間都差不多了,咱們就走吧。」聞言,她高興地一個旋身,從夏侯懿敖身旁鉆了出去。

「小二」他不悅地低咆。

上官凜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隨即又撩起裙擺往前狂奔,所以沒瞧見當他看她回眸勾笑時,目光有多癡迷。

好半晌,夏侯懿才收拾好情緒,朝外而去,不得已地帶著她上馬車,直往南方水門,上了畫舫。

畫肪上,笙歌繚繞,花娘穿梭其間,而二樓的艙房裏,黃姓鹽商、羅姓糧商,再加上上官凜與夏侯懿,四入席地而坐,中間的矮幾上頭擺滿了珍諾美食,還未開動,兩個商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與夏侯懿攀交情。

「夏侯懿爺,如今一見,才知久聞不如一見。」黃老板一見到他便熱情地攀談,但得到的反應是——他的一個冷眼。

「夏侯懿爺真是俊俏,不知娶妻了沒?」羅老板立刻見風轉舵,換了話題,但得到的反應是——他的不耐皺眉。

上官凜垂著臉,喝著茶,暗嘆這兩個急著攀關系的老板實在是太弱了。不過不關她的事,反正這兩人也不是善人,讓夏侯懿刁刁他們也好。

冷場沒有太久,黃老板立刻把註意力放到坐在他身旁的她身上。「唉,這姑娘長得真標致。」

她微挑眉,確定自己果真瞞過了倆人,卻聽見夏侯懿冷哼。

「你瞎了?」

上官凜不由得偷偷橫眼瞪去。

「呢、呢……吃菜吧,兩位。」黃老板尷尬地穩住陣腳,趕緊舉杯舉筷,假裝很忙碌。

「不知道夏侯懿爺對江南茶葉買賣有無興趣?」倒是羅老板懶得再遷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以往京城的茶葉買賣都是由上官家一手采辦,但是上官家散家之後,這條線便斷了……」看了眼夏侯懿的臉色,似乎沒太大反應,他又接著說:「聽說夏侯懿爺也沒接到這條線,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再接下?」

「接又如何?不接又如何?」夏侯懿興致索然地淺啜著茶,只覺這茶真是不錯,若他沒記錯,應該是小二要人買來,帶到畫舫上的。

「唉,難道夏侯懿爺不知道茶葉的利潤有多高?以往上官家掌茶葉命脈,就連宮中禦貢都是經由上官家的手,這一來一去的利潤高得嚇人,一次漕運北上,翻個數倍都是正常的。」

「喔?」他微揚起眉,難怪阮適也在打這門生意的主意。

「聽說方興起的阮家已經被夏侯懿爺連根拔起,現在南北貨源可說幾乎都握在夏侯懿爺的手中了,要是夏侯懿爺不出面談下這筆生意,這南北貨源可要讓朝廷給直接吃下,到時候咱們做生意都得要看朝廷的眼色。」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這京城的兩大商家會找上他的主因。

上官凜聞言一震,阮家已經被他拔除了?什麼時候的事?想不到他看似懶散,私底下還是有所動作。

夏侯懿看了她一眼,懶聲道:「我與江南商家並不熟稔。」

「所以過幾日,會有個江南茶商要到,咱們可以一起接待他。」意思就是說,他們也要分點餅吃。

「你覺得如何?」夏侯懿湊近身邊默默吃菜的女人,低問著。

「咦?」

對面的兩位老板互看了眼,其中一人不由得笑了,「這情況不禁讓人想起以往上官老帶著金帳房一道協商的畫面呢。」

上官凜不由得微抿著唇。

「兩位見過金帳房?」夏侯懿問。

她側娣著他,神色不變,腦袋卻快速運轉著。

「見過幾次,畢竟咱們與上官老爺的交情不在話下。」

胡扯!兩個見死不救的奸商!上官凜垂眼暗罵著,記得向陽給她的家書裏頭提過,這些商場老友,可沒半個願意對老爺伸出援手。

「可知道金帳房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

可惡,沒事幹嗎提到她!

「她呀,被上官老爺收為義女,名為上官……」羅老板頓了頓,雙眼直看著上官凜,「她的身形大概與這位姑娘相差不遠,相當嬌小。」

她心一緊,咬牙切齒地偷瞪著碎嘴的男人。

「不過,她其貌不揚,自然比不上眼前這位姑娘。」

上官凜又倒抽口氣,真不知道該要感謝這個有眼無珠的羅老板替她避嫌,還是惱他。

「當然啦,女子有才便無貌,說到底,女子有才是禍,瞧,她再多了不起,還不是一樣保不住上官家,金帳房的名號早就砸爛了。」羅老板還在說,口吻滿是汕笑鄙夷,「勸侯爺還是別找禍上身。」

垂下眼,上官凜緊握看粉拳。是了,她是悠閑日子過太久,才會忘了那深鏤的痛,如果不是計畫早早策動,只怕她現在早已甘於悠閑,什麼仇都忘了。

夏侯懿看了她一眼,淡淡撇開。

「說說這茶商的事吧,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江南茶商?」

「唉。夏侯懿爺,茶商是做不得假的,有印為證,還有……」

後頭,他們到底聊些什麼,上官凜聽得不怎麼仔細,她移到窗邊,透過竹簾窗,看著運河上頭的粼粼風情。

當初上官家接上的茶商,便是由她一手促成的,而幾個月前,她在江南早已找好幾號商家,壟斷南方糧貨,且與茶商陸正約定好,斷絕所有北貨,如此一來,京城的幾大商家必定會為這塊餅而蠢動,進而尋找夏侯懿魏共吃這塊大餅。

畢竟茶葉的利潤高,所要投入的資金也高,獨自是吃不下的,但夏侯懿手中握著上官家原有的資本,想要獨吞這一塊,可說是輕而易舉。

如今計畫如她預料進行。夏侯懿必定會獨資,而上官家的漕運通令早就被她銷毀,要茶葉北上,必得再請權杖,等茶葉一入水關,上頭印的卻是上官家的印,夏侯懿可動不了這大批貨。上不了禦貢,出不了貨,再加上她壟斷其他貨源……這法子和當初他整垮上官家的一般,但是他不易察覺,因為他信任她。

到時候,他將會一無所有,而她則是再次把上官家的產業收回。

她看著窗外逐漸駛近的一艘畫舫,又轉頭朝後頭看了下,確定無人註意自己之後,便推開窗,待那艘畫舫再駛近些時,從懷裏取出一份硬綢丟入河中。

「夏侯懿爺這就不對了,你怎能打算獨吞?」

「有何不可?」

後頭傳來如她所料的對話,上官凜輕勾笑,看著外頭的畫舫。

昨日,她托蜜兒幫她去清風樓買茶,銀兩就擱在一只錦荷裏,而錦荷內有兩張紙條,一張給清風樓的掌櫃,一張要掌櫃轉告上官向陽,要他在今日到運河上與她碰頭。

清風樓是她在多年前因愛吃美食與上官向陽一同合作開設的,沒想到多年後,倒變成了上官家沒被易主的唯一產業。

「小二。」

「啊?」她回過頭,對上夏侯懿溫煦的笑臉。

「咱們到甲板吧,這兒人多屋小,難過。」他主動牽住她的手。

「好。」她乖巧地任他牽看離開,回頭看了眼兩名老奸商悔不當初的嘴臉,心裏閃過過癮。

對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壓根無須同情,然而面對夏侯懿,她卻是五味雜陳。

明明他確實信任她了,可是……可是她的心竟動搖了。

她故意與他混熟,以裝傻來降低他的防心,甚至付出清白也要換得他的信任,但卻又心亂地想要真正的解決之道,否則若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她與他又有何不同?

可是,她有責任,她非報仇不可,也不得不這麼做,哪怕,他會恨她。

只是想到他發現的那一日的震愕和被背叛的惱怒,她的心就抽痛起來。

「小二,你喜歡河面風光嗎?」站在甲板上,夏侯懿刻意為她檔住風。

「嗯——」她回神笑了笑,眸色卻是淺淡的。

河面上,暖陽灑落點點金光,可見繁華市集錯落,京城到處橋梁為路,每個水門皆是南北貨分送的轉輸點,也即將成為她和他之間的命運轉捩點。

「怎麼了?」

他的氣息中帶著溫醇茶香,上官凜一擡臉,才發覺他貼得極近,她的唇好似刷過他的她瞪大眼,他則是神色不變,垂斂的黑眸深沈得讓人讀不

出思緒。

甲板上有兩位曲信彈琴,樂音還在,配著船身破浪的聲響,相當動聽,然而她卻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時間像是靜止了,眼前只有黑暗。只看得見他熠亮的眸色。

「——真醜。」

「咦?」

夏侯懿抹了抹唇,瞪著指間的紅。「下次不準再上妝。」

「咦咦?」她的世界開始運轉,眼前是他微惱的神情,耳邊是他無情的話語。

「像只猴子似的。」

上官凜這才清醒過來,粉顏漲紅,「哪裏像猴子啊?」

「嘴巴紅得像是猴屁股。」他冷嗤。

「哪有!姑娘家的胭脂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好個瞎眼家夥,沒聞見這胭脂味道有多香嗎?那可是一年前凝小姐送給她的,她特地化給他看還這樣……特地化給他看?

胸口一緊,險些呼吸不上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不是為了避免被人認出才上妝的嗎?特地化了妝與他同行,就是為了確定計劃是否照預料在走,怎麼、怎麼……

「胭脂是給姑娘家用的,小猴子還是繼續當你的小猴子。」他懶懶回道,可瞧她臉色驟然慘白,不由得攏起眉,「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他的語氣透看擔憂,眸色溫柔,近乎寵溺地將她摟進懷裏。「怎麼抖成這樣?病了嗎?」

是病嗎……

她不知道,只知道——糟了。

「躺著。」

匆匆下畫舫,搭著馬車回府,一進主屋,夏侯懿立刻將貼身丫環押上床,隨即差人各來熱水。

擰著手巾,他替她擦臉,木盆裏立即暈開色彩,還她一臉素凈俏美。

「這胭脂打哪來的?是不是你買了什麼便宜貨才搞得自己不舒服?」他又擰了回手巾,替她拭手。

上官凜只是傻楞楞地看著他,還沒從震驚中回覆過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怎麼可以一點徵兆都不給?等到情生癡植了,才讓她發現,要她怎麼回頭?

「怎麼,還很不舒服?還是我要大夫過府?」夏侯懿難得不帶戲謔,柔聲問。

她搖了搖頭,苦笑之後,覺得很想哭。

「想吃烏李嗎?」他又問,毫不在意她不吭聲,只當她不舒服。

她想,可是現在吃不下。

「這可不是一般烏李,而是以最聞名的林擒旋烏李另外用蜜釀制,沒有果核,入口即化,想不想嘗嘗?」他暖聲誘惑。

嗯,她現在如果說不要,他可能會不開心吧……「好啊。」

夏侯懿微露喜色起身。「你等會。」話落,隨即離開。

唉,跑了?差人去取來不就得了,幹嗎自己跑一趟?上官凜微起身,看著他早巴消失的身影,又緩緩躺回床榻。

不要對她這麼好,這樣下去會完蛋,他一定會很恨她……思及此,她又是一陣苦笑。

他們之間的命運本就註定好了,不是嗎?現在是她恨他,總有一天,要換他恨她的。

可她現在還恨嗎?

「來了,你最愛的烏李。」

正忖著,便聽見他的聲響,擡眼,夏侯懿已出現在她面前,從袋子裏取出一顆烏李。

「張嘴。」

她乖乖張嘴,等著烏李,卻見他把烏李放進她的嘴裏,正傻眼之際,卻見他迅速俯低臉——她瞪大眼,好半晌才發現他在吻她,唇舌溫柔地吮吻看,不濃不烈,是滿腔的疼惜,吻得她滿嘴的酸甜味。幾乎酥麻了她的心魂。

「好吃嗎?」他舔了舔唇問。

上官凜羞到無法言語,好半晌才擠出一句,「……爺又喝酒了?」

「你看見我喝酒了嗎?」他好笑反問。

「沒。」她全場監控,確定他喝的是茶,「……喝茶也會醉?」

夏侯懿不禁低低笑開。「傻猴子,笨透了。」

她被罵得很無辜。

「往後不準再上妝,聽見沒?」

「嗯。」若非必要,她也不愛。

「若真要化,就化給我看就好。」

這話裏透著獨占,是拐了彎的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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