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兇宅試睡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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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一下組隊的事情。◎
封辛的話語剛落, “李燁”就憤怒了，張牙舞爪地伸著手，想要撓花封辛的臉——
這個附身在李燁身上的女鬼, 似乎是堅信著，只要毀了封辛的臉, 就能夠讓她再也囂張不起來。
林淮北對封辛道：
“快把她弄走吧！”
“走？”
封辛看了看附身在李燁身上的鬼魂,
“先把廚房收拾幹凈再說, 誰弄臟的誰來收拾,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林淮北扶額, 說道：
“這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這樣一直被女鬼附身的話，對活人的身體很不好吧？”
“附個兩三天還是沒關系的, 頂多丟半條命，出副本之後好好養一養還能恢覆過來。”
封辛抓著李燁的領子，說道,
“而且被鬼魂附體久了, 說不定會把身體的某些關竅打通了, 具備一些特殊能力，是好事哦。”
林淮北實在不敢茍同。
封辛對“李燁”說：
“去把廚房收拾幹凈, 聽明白了嗎？”
她說完就放開了拉著李燁衣領的那只手, “李燁”搖搖晃晃地退後幾步，轉身往廚房走。
走到一半, 李燁的身體就像是斷線木偶一半前傾, 撲倒在地上。
林淮北驚慌道：
“李燁？！這又是怎麽了？”
李燁爬起來, 他擡起手, 摸了摸自己的臉, 剛好摸到臉上的傷口, 嘶了一聲：
“……我臉好痛，我眼鏡呢？”
林淮北發現，現在的李燁，好像是正常的李燁了。
封辛捧著自己那碗酸奶水果麥片，輕描淡寫道：
“附在他身上的女鬼跑了。”
“真是不聽話啊，要好好懲罰才行。”
林淮北：“……”
毫無疑問，女鬼是被封辛嚇跑的——
俯身在李燁身上的女鬼是個惹不起的厲鬼，但好消息是，這裏有個女鬼惹不起的玩家。
李燁扭頭去看封辛：
“附身？我被附身了？”
他不適地瞇了瞇眼睛，沒有眼鏡的加持，高度近視的他看什麽都是一片模糊。
“……我肚子好餓。”
李燁走到餐桌邊坐下，拿起餐具，面對著盤子裏的死老鼠和死蟑螂，問道，
“怎麽感覺好臭？你們在吃什麽？”
林淮北：“……”
得給這哥們找副眼鏡。
林淮北拿了幾盒泡面過來，分給玩家們，她揭開蓋子，往泡面盒子裏倒熱水：
“我們今天早上先吃這個吧……然後來聊聊李燁的事情。”
沒有人提出異議。
林淮北轉頭問李燁：
“你不記得你被附體之後的事情，對吧？”
“……我好像斷片了。”
李燁撓了撓頭，
“我只記得我昨晚趴在門上聽聲音，我的記憶也斷在那裏了。”
林淮北只好把後面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臥槽！”
李燁沒忍住爆粗，
“她沒用我的手直接摸老鼠蟑螂吧？”
“不知道摸沒摸，你也別糾結這個，咱們還要吃早飯呢。”
林淮北對玩家們說道，
“你們說，附身在李燁身上的鬼怪是誰？”
李燁說道：“是小九吧……”
“還能是誰呢？”
封辛坐在桌邊，一邊吃麥片，一邊等她的方便面泡好，她說道，
“死在這個房子裏，還總是覺得別人能靠美貌奪走男人對她的寵愛的東西，只有這一個。”
林淮北有點疑惑，說道：
“她為什麽覺得你會奪走她的寵愛？你是玩家，和她的富豪飼主可沒有關系。”
封辛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人死為鬼，在這個過程中，腦子很容易變笨，失去理智，只剩執念。”
“小九生前就是這樣的吧，因為美貌而得到富豪的喜愛，因為懷孕看見就了上位的機會。同時，她也擔心其他女人如法炮制，靠著美貌、身體和子宮奪走她的榮華富貴。”
“很多東西，尤其是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得到的若是太容易的話，失去也會很容易。”
封辛一手支著臉，說道，
“對小九來說，她被愛著，就什麽都有，一旦富豪對她沒有愛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為了榮華富貴，她一邊借著懷孕逼宮正妻，一邊阻止其他女人勾引富豪。”
林淮北：“……”
林淮北倒是不覺得驚奇，她來鬼域之前是個情感偵探，她見過很多這樣的事情。
不過每一次見到，都還是會感慨——
人世真的是有百樣人。
林淮北順著封辛的話往後想：
“所以，死掉之後變成厲鬼的小九，才會這麽敵視女人？”
“我說過嘛，人死後變成鬼，腦子是很容易變笨的。”
封辛指了指腦袋，說道，
“小九就是變笨了，她覺得每個走進這宅子裏的女人，都是像她一樣，被富豪送進來的小情人。”
林淮北：“……”
李燁：“……”
李燁有點抓狂：
“她仇視女人，附我身幹嘛？”
封辛對李燁說：
“你剛被嬰靈搞過，身體正虛著呢，又貼著門去聽人家的走路聲，不是送上門去給她附的嗎？”
李燁：“……”
林淮北恍然大悟：
“這麽說的話，後來住進來的精英的妻子，是不是被小九害死的？”
李燁：“對哦！很有可能！”
封辛掀開泡面蓋子，用叉子卷了泡面，吃了一口，她覺得不太喜歡。
封辛拿起手機，問明彥：
【早上吃什麽？】
拜封辛所賜，明彥研究血符研究了一晚上，一個小時前才睡下，現在還沒起，當然也不可能回消息，更不可能做飯。
封辛：【……】
封辛：【早睡早起，勤勞刻苦，這是人類的美德。】
封辛只好繼續吃泡面。
“假如，我是說假如。”
林淮北設想道，
“如果精英的妻子，也就是王女士，她死後也變成鬼，停留在這裏的話……這兩個女鬼是不是敵對關系？”
“有沒有可能讓她們掐起來？”
李燁：“……好主意！”
封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
過了午之後，明彥終於醒了，他洗漱完，下樓給羊駝餵飯。沒吃早飯的羊駝很不高興，用腦袋拱了他好幾下。
安撫了羊駝之後，明彥拿起手機，看見了封辛的消息。
明彥：“……”
壞了，沒吃到好吃的，不會生氣吧？
明彥回消息：
【雖然我沒早睡早起，但我勤勞刻苦了。】
封辛：【哦。】
明彥：【我準備做點炒面，你吃嗎？】
封辛：【吃。】
明彥看著封辛那簡略地不能再簡略的回覆，他覺得，這應該是生氣了，但是沒完全生氣，只要飯好吃，就能夠哄好。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去準備他的早飯，封辛的中午飯。
明彥順便問候了她一下：
【副本還順利嗎？】
封辛：【不太順利。】
封辛：【排到的玩家不夠聰明，而且做飯也不好吃。】
明彥：“……”
重點是做飯不好吃吧？
明彥燒了一鍋水。
他家沒有合適的面條了，現搟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有壓面機也來不及。
所以他拆了包烏冬面，這包烏冬面夠六個人的分量，他一份，時聞一一份，洛驚蟄一份，封辛吃三份。
明彥趁著等水燒開的功夫，回了封辛的消息：【怎麽個不聰明法？】
封辛：【副本裏的鬼怪的死亡原因和仇恨關系，他們只搞清楚了一半。】
明彥沈默了片刻，回覆道：
【你已經搞清楚全部問題了吧？你稍微引導下？】
封辛：【這一半也是我引導出來的。】
明彥：“……”
所以，你已經搞清楚了所有的東西，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玩家像是悶頭蒼蠅一樣磕碰著到處找線索，是吧？
明彥：【……他們搞不清楚的原因是什麽？】
封辛：【不清楚每一類鬼怪的性質，可能還有一些成年人的慣性思維，觸碰到了通關的關鍵要素，卻硬生生無視、漏掉了。】
明彥把烏冬面放進鍋裏。
烏冬面是從冰箱拿出來的，一下水，鍋裏的沸水就變成溫水了，要多煮一下才行。
他趁這個時候炒了點肉沫和雞蛋。烏冬面煮好了，他把烏冬面撈出來過冷水，瀝幹後放進鍋裏翻炒，加上調料。
很快，烏冬面就炒好了。
明彥烏冬分裝進餐盒裏，他把最大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拎著兩個小餐盒出門送飯。
明彥：【你的炒面我放在昨天那個桌子上了。】
時聞一的飯還是老樣子，放到他家門口，給他發消息，讓他出來取。
洛驚蟄的也放門口了，他不在家，大概是又去超市采購去了，也可能是去碧水咖啡廳買貝果了。
明彥回家，桌子上的烏冬面已經不見了，他無奈地笑了下，回廚房把自己那份盛進盤子裏，端到餐廳去吃。
明彥一邊吃飯，一邊給封辛發消息：
【這其實挺正常的，並不是玩家不聰明的原因。大部分玩家在來到鬼域之前，都是對玄學沒什麽認知的人，連“世界上存在鬼”都不知道。】
【玩家在來到鬼域之後，對鬼怪們也是能逃則逃，等發現逃不掉，才會開始去了解。】
【了解鬼怪也很難，沒有教程，而且進副本之後，鬼怪們如果不願意現身，他們對玩家來說就是不可見的。人是沒法去了解、去分析自己看都看不見的東西的。】
封辛回覆道：
【你好像不覺得這是壞事？】
明彥回她消息：
【應該不是壞事吧？】
【終生都不受鬼怪所擾，安穩生活，永遠都不知道鬼是什麽。這才是普通人應該擁有的人生。】
明彥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他是玄學世家的後人，驅鬼護人，在鬼與人之間劃開一道分界線，是他的責任。
可惜，力量有限，他被這鬼域困住了，被耍得團團轉，有朝一日，說不定還會成為助長鬼域主人的火焰的木柴。
到那時別說是護著人類了……
他很有可能會變成助紂為虐的厲鬼。
明彥想到這裏，有點難受。
他與鬼鬥了一輩子，若是死後變成鬼、禍害他人，那也未免太可笑、太悲哀了。
明彥嘆了口氣，收斂了心緒。
他試探著問封辛：
【如果你比較喜歡那種能自己搞明白事情、又會做飯的玩家，我們組個固定隊怎麽樣？】
封辛沒回覆他。
明彥倒也不覺得意外。
他需要一個固定隊友，要很強的隊友，在他用完血符力竭倒下後，也不會被拖累的隊友。
封辛當然是符合這個條件的。
但很顯然，她不需要隊友——她沒有隊友，在副本裏也照樣如魚得水，自在得很。
明彥吃著面，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問。
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條消息。
【考慮一下組隊的事情。】
明彥：“……”
好消息是，他收到了想要的消息。
壞消息是，這條信息的發信人不是封辛，是時聞一。
明彥回覆消息：
【組三人隊？如果我用了血符的話，遇到厲害的鬼，你就要一拖二了。】
時聞一：【兩人隊，不帶驚蟄。】
時聞一：【你考慮一下。】
明彥：【……】
※
林淮北和李燁扛著被子走進了主臥裏，在主臥自帶的浴室裏把被子鋪好，是鋪在地上的，沒有鋪在浴缸裏。
林淮北確信道：
“我查過資料了，就是這間浴室。”
李燁鋪好被子，跪在地上，朝浴缸磕了三個頭，說道：
“姐姐，害你的那個壞女人，現在也想要我們死，求求你保護我們一下吧！”
“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裏了，還請你多包容，之後我讓雇主多給你燒些紙錢，保你大富大貴。”
住在主臥、正準備吃烏冬面的封辛：
“……”
封辛把烏冬飯盒用衣服蓋住，轉頭問和她一樣沈默不言地圍觀林淮北和李燁的胡成益：
“你今晚刀玩家嗎？”
胡成益臉色一沈，他低聲問道：
“你是狩獵者？”
這倒是有意思了。
封辛和胡成益對視片刻，終於露出了點笑容，說道：
“是啊，我準備狩獵高分玩家，你信嗎？”
作者有話說：
洛驚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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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辛的話語剛落, “李燁”就憤怒了，張牙舞爪地伸著手，想要撓花封辛的臉——
這個附身在李燁身上的女鬼, 似乎是堅信著，只要毀了封辛的臉, 就能夠讓她再也囂張不起來。
林淮北對封辛道：
“快把她弄走吧！”
“走？”
封辛看了看附身在李燁身上的鬼魂,
“先把廚房收拾幹凈再說, 誰弄臟的誰來收拾,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林淮北扶額, 說道：
“這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這樣一直被女鬼附身的話，對活人的身體很不好吧？”
“附個兩三天還是沒關系的, 頂多丟半條命，出副本之後好好養一養還能恢覆過來。”
封辛抓著李燁的領子，說道,
“而且被鬼魂附體久了, 說不定會把身體的某些關竅打通了, 具備一些特殊能力，是好事哦。”
林淮北實在不敢茍同。
封辛對“李燁”說：
“去把廚房收拾幹凈, 聽明白了嗎？”
她說完就放開了拉著李燁衣領的那只手, “李燁”搖搖晃晃地退後幾步，轉身往廚房走。
走到一半, 李燁的身體就像是斷線木偶一半前傾, 撲倒在地上。
林淮北驚慌道：
“李燁？！這又是怎麽了？”
李燁爬起來, 他擡起手, 摸了摸自己的臉, 剛好摸到臉上的傷口, 嘶了一聲：
“……我臉好痛，我眼鏡呢？”
林淮北發現，現在的李燁，好像是正常的李燁了。
封辛捧著自己那碗酸奶水果麥片，輕描淡寫道：
“附在他身上的女鬼跑了。”
“真是不聽話啊，要好好懲罰才行。”
林淮北：“……”
毫無疑問，女鬼是被封辛嚇跑的——
俯身在李燁身上的女鬼是個惹不起的厲鬼，但好消息是，這裏有個女鬼惹不起的玩家。
李燁扭頭去看封辛：
“附身？我被附身了？”
他不適地瞇了瞇眼睛，沒有眼鏡的加持，高度近視的他看什麽都是一片模糊。
“……我肚子好餓。”
李燁走到餐桌邊坐下，拿起餐具，面對著盤子裏的死老鼠和死蟑螂，問道，
“怎麽感覺好臭？你們在吃什麽？”
林淮北：“……”
得給這哥們找副眼鏡。
林淮北拿了幾盒泡面過來，分給玩家們，她揭開蓋子，往泡面盒子裏倒熱水：
“我們今天早上先吃這個吧……然後來聊聊李燁的事情。”
沒有人提出異議。
林淮北轉頭問李燁：
“你不記得你被附體之後的事情，對吧？”
“……我好像斷片了。”
李燁撓了撓頭，
“我只記得我昨晚趴在門上聽聲音，我的記憶也斷在那裏了。”
林淮北只好把後面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臥槽！”
李燁沒忍住爆粗，
“她沒用我的手直接摸老鼠蟑螂吧？”
“不知道摸沒摸，你也別糾結這個，咱們還要吃早飯呢。”
林淮北對玩家們說道，
“你們說，附身在李燁身上的鬼怪是誰？”
李燁說道：“是小九吧……”
“還能是誰呢？”
封辛坐在桌邊，一邊吃麥片，一邊等她的方便面泡好，她說道，
“死在這個房子裏，還總是覺得別人能靠美貌奪走男人對她的寵愛的東西，只有這一個。”
林淮北有點疑惑，說道：
“她為什麽覺得你會奪走她的寵愛？你是玩家，和她的富豪飼主可沒有關系。”
封辛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人死為鬼，在這個過程中，腦子很容易變笨，失去理智，只剩執念。”
“小九生前就是這樣的吧，因為美貌而得到富豪的喜愛，因為懷孕看見就了上位的機會。同時，她也擔心其他女人如法炮制，靠著美貌、身體和子宮奪走她的榮華富貴。”
“很多東西，尤其是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得到的若是太容易的話，失去也會很容易。”
封辛一手支著臉，說道，
“對小九來說，她被愛著，就什麽都有，一旦富豪對她沒有愛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為了榮華富貴，她一邊借著懷孕逼宮正妻，一邊阻止其他女人勾引富豪。”
林淮北：“……”
林淮北倒是不覺得驚奇，她來鬼域之前是個情感偵探，她見過很多這樣的事情。
不過每一次見到，都還是會感慨——
人世真的是有百樣人。
林淮北順著封辛的話往後想：
“所以，死掉之後變成厲鬼的小九，才會這麽敵視女人？”
“我說過嘛，人死後變成鬼，腦子是很容易變笨的。”
封辛指了指腦袋，說道，
“小九就是變笨了，她覺得每個走進這宅子裏的女人，都是像她一樣，被富豪送進來的小情人。”
林淮北：“……”
李燁：“……”
李燁有點抓狂：
“她仇視女人，附我身幹嘛？”
封辛對李燁說：
“你剛被嬰靈搞過，身體正虛著呢，又貼著門去聽人家的走路聲，不是送上門去給她附的嗎？”
李燁：“……”
林淮北恍然大悟：
“這麽說的話，後來住進來的精英的妻子，是不是被小九害死的？”
李燁：“對哦！很有可能！”
封辛掀開泡面蓋子，用叉子卷了泡面，吃了一口，她覺得不太喜歡。
封辛拿起手機，問明彥：
【早上吃什麽？】
拜封辛所賜，明彥研究血符研究了一晚上，一個小時前才睡下，現在還沒起，當然也不可能回消息，更不可能做飯。
封辛：【……】
封辛：【早睡早起，勤勞刻苦，這是人類的美德。】
封辛只好繼續吃泡面。
“假如，我是說假如。”
林淮北設想道，
“如果精英的妻子，也就是王女士，她死後也變成鬼，停留在這裏的話……這兩個女鬼是不是敵對關系？”
“有沒有可能讓她們掐起來？”
李燁：“……好主意！”
封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
過了午之後，明彥終於醒了，他洗漱完，下樓給羊駝餵飯。沒吃早飯的羊駝很不高興，用腦袋拱了他好幾下。
安撫了羊駝之後，明彥拿起手機，看見了封辛的消息。
明彥：“……”
壞了，沒吃到好吃的，不會生氣吧？
明彥回消息：
【雖然我沒早睡早起，但我勤勞刻苦了。】
封辛：【哦。】
明彥：【我準備做點炒面，你吃嗎？】
封辛：【吃。】
明彥看著封辛那簡略地不能再簡略的回覆，他覺得，這應該是生氣了，但是沒完全生氣，只要飯好吃，就能夠哄好。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去準備他的早飯，封辛的中午飯。
明彥順便問候了她一下：
【副本還順利嗎？】
封辛：【不太順利。】
封辛：【排到的玩家不夠聰明，而且做飯也不好吃。】
明彥：“……”
重點是做飯不好吃吧？
明彥燒了一鍋水。
他家沒有合適的面條了，現搟肯定是不行的，哪怕有壓面機也來不及。
所以他拆了包烏冬面，這包烏冬面夠六個人的分量，他一份，時聞一一份，洛驚蟄一份，封辛吃三份。
明彥趁著等水燒開的功夫，回了封辛的消息：【怎麽個不聰明法？】
封辛：【副本裏的鬼怪的死亡原因和仇恨關系，他們只搞清楚了一半。】
明彥沈默了片刻，回覆道：
【你已經搞清楚全部問題了吧？你稍微引導下？】
封辛：【這一半也是我引導出來的。】
明彥：“……”
所以，你已經搞清楚了所有的東西，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玩家像是悶頭蒼蠅一樣磕碰著到處找線索，是吧？
明彥：【……他們搞不清楚的原因是什麽？】
封辛：【不清楚每一類鬼怪的性質，可能還有一些成年人的慣性思維，觸碰到了通關的關鍵要素，卻硬生生無視、漏掉了。】
明彥把烏冬面放進鍋裏。
烏冬面是從冰箱拿出來的，一下水，鍋裏的沸水就變成溫水了，要多煮一下才行。
他趁這個時候炒了點肉沫和雞蛋。烏冬面煮好了，他把烏冬面撈出來過冷水，瀝幹後放進鍋裏翻炒，加上調料。
很快，烏冬面就炒好了。
明彥烏冬分裝進餐盒裏，他把最大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拎著兩個小餐盒出門送飯。
明彥：【你的炒面我放在昨天那個桌子上了。】
時聞一的飯還是老樣子，放到他家門口，給他發消息，讓他出來取。
洛驚蟄的也放門口了，他不在家，大概是又去超市采購去了，也可能是去碧水咖啡廳買貝果了。
明彥回家，桌子上的烏冬面已經不見了，他無奈地笑了下，回廚房把自己那份盛進盤子裏，端到餐廳去吃。
明彥一邊吃飯，一邊給封辛發消息：
【這其實挺正常的，並不是玩家不聰明的原因。大部分玩家在來到鬼域之前，都是對玄學沒什麽認知的人，連“世界上存在鬼”都不知道。】
【玩家在來到鬼域之後，對鬼怪們也是能逃則逃，等發現逃不掉，才會開始去了解。】
【了解鬼怪也很難，沒有教程，而且進副本之後，鬼怪們如果不願意現身，他們對玩家來說就是不可見的。人是沒法去了解、去分析自己看都看不見的東西的。】
封辛回覆道：
【你好像不覺得這是壞事？】
明彥回她消息：
【應該不是壞事吧？】
【終生都不受鬼怪所擾，安穩生活，永遠都不知道鬼是什麽。這才是普通人應該擁有的人生。】
明彥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他是玄學世家的後人，驅鬼護人，在鬼與人之間劃開一道分界線，是他的責任。
可惜，力量有限，他被這鬼域困住了，被耍得團團轉，有朝一日，說不定還會成為助長鬼域主人的火焰的木柴。
到那時別說是護著人類了……
他很有可能會變成助紂為虐的厲鬼。
明彥想到這裏，有點難受。
他與鬼鬥了一輩子，若是死後變成鬼、禍害他人，那也未免太可笑、太悲哀了。
明彥嘆了口氣，收斂了心緒。
他試探著問封辛：
【如果你比較喜歡那種能自己搞明白事情、又會做飯的玩家，我們組個固定隊怎麽樣？】
封辛沒回覆他。
明彥倒也不覺得意外。
他需要一個固定隊友，要很強的隊友，在他用完血符力竭倒下後，也不會被拖累的隊友。
封辛當然是符合這個條件的。
但很顯然，她不需要隊友——她沒有隊友，在副本裏也照樣如魚得水，自在得很。
明彥吃著面，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問。
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條消息。
【考慮一下組隊的事情。】
明彥：“……”
好消息是，他收到了想要的消息。
壞消息是，這條信息的發信人不是封辛，是時聞一。
明彥回覆消息：
【組三人隊？如果我用了血符的話，遇到厲害的鬼，你就要一拖二了。】
時聞一：【兩人隊，不帶驚蟄。】
時聞一：【你考慮一下。】
明彥：【……】
※
林淮北和李燁扛著被子走進了主臥裏，在主臥自帶的浴室裏把被子鋪好，是鋪在地上的，沒有鋪在浴缸裏。
林淮北確信道：
“我查過資料了，就是這間浴室。”
李燁鋪好被子，跪在地上，朝浴缸磕了三個頭，說道：
“姐姐，害你的那個壞女人，現在也想要我們死，求求你保護我們一下吧！”
“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裏了，還請你多包容，之後我讓雇主多給你燒些紙錢，保你大富大貴。”
住在主臥、正準備吃烏冬面的封辛：
“……”
封辛把烏冬飯盒用衣服蓋住，轉頭問和她一樣沈默不言地圍觀林淮北和李燁的胡成益：
“你今晚刀玩家嗎？”
胡成益臉色一沈，他低聲問道：
“你是狩獵者？”
這倒是有意思了。
封辛和胡成益對視片刻，終於露出了點笑容，說道：
“是啊，我準備狩獵高分玩家，你信嗎？”
作者有話說：
洛驚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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