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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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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來邀請藺老太爺揮桿,老太爺擺擺手:“我這都已經拄著拐杖了,還哪有本事揮桿?我先坐一會兒。”

顧常思跟莊玲玲一時說得興起,就說起了統一標準,由中央廚房配送的方式,也為以後規模化生產做準備,兩人沒去打球,在一邊探討。

藺老太爺看著被簇擁著打球的曾孫,又看向說得眉飛色舞的莊玲玲,在報紙上已經看見過小姑娘的言行。只是曾孫優秀到超過了他的任何預期,這麽優秀的孩子,值得最最頂尖的女孩子。他現在想要替孩子把把脈,好好摸一摸那個小姑娘的底,看看她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家曾孫?

他走到遮陽傘這裏,十分有禮地說:“不知道能不能打擾一下?”

顧常思和莊玲玲立馬站起來,顧常思伸手:“老太爺,您坐。”

老太爺坐下,莊玲玲要了一杯冰鎮柳橙汁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這位老太爺是沖她而來的呀!

果然老人家開口了:“莊小姐出身江城?”

“我外公飛到首都之後,和包括我奶奶在內的幾位‘兩航起義’元老回了江城,組建了民航江城局,我媽媽在江城長大,我是地道的江城人。”莊玲玲回答得非常誠懇。

聽她這般回答,藺老太爺心裏很滿意,這個小姑娘很配合,不如從小姑娘身上入手?

“一直聽你說外公和令堂,不知道令尊是做什麽的?”

“機務工,修飛機的。”

“哦!”藺老太爺點頭,出身低了些,不過內地的這個情況,莊家的姑娘嫁給一個修飛機的,倒也正常。想起她姓莊,就問:“你怎麽跟令堂姓,是因為令堂是獨女嗎?”

“當然不是。”莊玲玲笑著說,“我原本姓陳,我爸爸在我媽媽死後娶了後媽,自從娶了後媽,我爸爸一個勁兒對我後媽好,待我不好。我把後媽送進了監獄,把我親爸趕出了家門,並且逼著他簽下同意我改姓的聲明。然後,我把我的姓改成莊,跟我外祖和媽媽姓。”

聽見這話,藺老太爺臉皮抽了抽,這?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是什麽樣的情況,一個女兒可以忤逆不孝至這等地步,把親生父親趕出家門?這簡直就滑天下之大稽!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怎麽能把親父趕出家門?”老太爺一下子沒忍住說出了口。

莊玲玲帶著挑釁的笑容:“老太爺,在教我做事?”

“作為一個長者在給你建議。”藺老太爺看著前頭的翩翩少年郎,又看向眼前的明艷少女,容貌相配,才學上大約是差一點也沒多大的關系。女子還是要看品德,一個姑娘若是不能溫婉柔順,怎麽能做好豪門大家的兒媳婦?更何況把親爹趕出家門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女子,怎麽能配他曾孫這樣如玉一般的少年?不行!哪怕是莊家的姑娘,也不能要。

莊玲玲嘬了一口柳橙汁,把果汁杯放在桌上,笑看藺家老太爺,挑眉:“這個建議不予采納!”

藺家老太爺跟這個放肆的小姑娘只能用一句‘夏蟲不可語冰。’來總結,他剛要氣得站起來。

容遠帶著笑,拿著侍者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汗跑過來,到莊玲玲跟前,拿起她的橙汁,就著她的吸管,一口氣把橙汁給喝幹了。

藺老太爺:???

“玲玲,我來搬救兵了,他們問到航油套保了,這個方面我完全沒有實操經驗,回答得不到點子上。”

莊玲玲被容遠拉著過去,在內地容遠不敢拉她的手,到了外頭來,路上少男少女牽手的,甚至還在海港那裏看到過打啵,他就開始光明正大牽著對象的手了。

“剛才的問題我回答得不好,讓玲玲來細說。”

莊玲玲聽了他們討論的話題,說到航空公司運營,不得不說到航油價格不穩定,對航空運營成本影響巨大的問題。

莊玲玲聽完他們的問題:“二十年來國際油價變化,有沒有人能說一下?”

馬克說了個大概,許暉補充了一下,莊玲玲點頭:“我來把關鍵節點整理一下……”

仗著腦子好,前世研究過的東西,這輩子拿出來毫無壓力,每一個原油變化的節點,莊玲玲都能清晰地說了出來,作為航空公司老板,油價變化是她放在心口上的事。

當年某航司看國際原油高歌猛進,多原油到兩百美金一桶,沒想到金融危機來臨,原油在一百四十多美金一桶見頂之後一路急跌到四十美元一桶,導致某航空公司巨額虧損,甚至導致股票ST。那時候她還在讀書,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研究國際油價了。

油價之妖,最讓她開眼界的是油價跌到負值,主要產油國還在擴大生產。相比眼前這些哥們,她腦子裏不僅有前幾十年的國際油價變化,還有後幾十年的油價變化。

許暉隱約聽過莊玲玲扯淡股票和期貨,她回答問題不模棱兩可,給你答案之後,解釋為什麽會有這個推導。

如果說剛才的容遠是那種正統的,用他極具邏輯的表述來回答問題。那麽莊玲玲的回答則是,告訴你,我就是標準答案。當時在內地研討會上的感覺又來了,這丫頭可以讓他們對自己腦子產生懷疑。

莊玲玲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終於,他們都不問了。

“Linda,打球?”馬克把球桿遞給她。

莊玲玲和他們一起打球,在容遠身上他們知道他是初學的,才學兩天能打成那樣已經非常好了。

莊玲玲打球,就完全是一個業餘中專業的架勢,馬克笑著說:“Linda,幸虧我們今天沒有賭,否則今天豈不是全被你贏了?”

“一桿多少錢?不早說?耽誤我賺錢。”莊玲玲笑指著他。

“哈哈哈!”

容遠拿著毛巾過來,給她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又遞給她一瓶水,鞍前馬後殷勤地不行。

港城這個地方論開放,遠遠比內地早面對外面的世界,但是論守舊,卻也是一等一的,內地1936年就已經實行一夫一妻制,港城這裏明文規定一夫一妻是在1969年,就算是有了規定,大不了就是不領證了嗎?富豪們照樣養外室的不少。

送珠寶送名牌包追美人也就算了,但是這種給女友端水倒茶的姿態實在很少人會當眾做。

容遠是一點點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對,自從跟莊玲玲相遇,他們就是這麽相處的,剛開始是因為她比他小,她又跳脫,所以他要照顧她,後來喜歡上了她,就更喜歡事無巨細地照顧她了。

容遠對著莊玲玲溫柔得幾乎滴得出水,就算是家裏的女人都不會這麽伺候男人,讓藺家老太爺看得很難受,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家這個傻小子,怎麽就被這麽個目無尊長,囂張跋扈的小姑娘給勾掉了魂?等他認祖歸宗了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娶妻當娶賢!

“天氣太熱了,Mark!我不打了,你們玩吧!”莊玲玲把球桿給侍者,還是去遮陽傘下。

“我也不玩了。”容遠跟馬克說。

聽見兩人不玩了,幾個洋人也不想玩了,跟著走過來,打算聊天。

小小的遮陽傘那裏能站這麽多人?

馬克招呼:“既然大家都不想玩了,要不換衣服之後去休息室?”

莊玲玲去洗了一把澡,套上一條針織連衣裙,進了休息室,她的一番對原油分析的言論,讓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洋人很感興趣。

在深度交談過程當中,莊玲玲才發現自己上輩子是見過這位老外的,只是那個時候他一口流利的中文,還用了中文名字,而且年紀已經大了頭已經禿了,所以她沒有跟這個三十幾歲留著大胡子還叫著洋名兒的老外聯系起來。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莊玲玲轉頭看向馬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港城的發展也離不開這一群對港城有著深刻感情的洋人。

自己狹隘了,太過於糾結膚色,比起藺嘉旭父子和秦永年這樣單純逐利的人,這位可能在內心更加認同華國,對華國有信心。

休息了一會兒,馬克兄還安排了一個招待晚宴,莊玲玲看藺老太爺想要坐在容遠身邊,容遠臉色略有不滿,卡爾考夫曼立刻伸手把藺老太爺請去上座,容遠身邊安排了那個今天出現的洋人。

容遠邀請這位彼得去內地看看。

“等我申請好了簽證我一定過去。”

吃過晚飯,莊玲玲和容遠乘著許暉的車子回家。

“這個藺老太爺簡直了,他就沒發現大家都不想給他機會接觸阿遠嗎?”顧常思跟許暉說,“你不知道他剛才聽玲玲說,玲玲把她爸爸趕出門的時候,那個表情跟他被趕出門了一樣。他就不能想想,玲玲趕人出門總歸是有道理的嗎?還說什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這句話以後會送給阿遠,拿著這句話壓著阿遠認他們唄!”

“不用管他,他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大家都沒把這個事情當成事,第二天一早,早報的港城八卦一整版都在報道“藺家祖孫三人秘會私生子”。

開局幾張圖,內容全靠記者腦補,還說得有模有樣,私生子的親生母親也出現在現場,私生子和親生母親交談非常和諧,私生子跟秦永年熱烈交談,看了這一篇報道,好像容遠已經確認了要認祖歸宗了。

這篇報道出來,也讓人質疑,以私密著稱的高端會所,是怎麽會讓狗仔進去的?

這壓根不算事兒,兩天之後,港城市中心的一座大樓有人跳樓,死者身份被確認,是藺嘉旭的太太,藺鐘麗珍,疑似與私生子要認祖歸宗有關,一下輿論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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