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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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壯人膽,這句話在狗卷棘的身上得以完美展現。
狗卷棘抱著京子，第一次走進少女的房間。
不能讓外面的蒙眼怪人進來。
他想，面無表情地鎖上門。
隨後,狗卷眼神迷茫地逡巡起房間,他在找床的位置。
足足看了三遍,狗卷才把目光聚焦在中間那張單人小床。
僅存不多的清醒讓他脫去京子的鞋，把少女緩緩地放在柔軟被褥上，然後腳步搖搖晃晃地走進廁所。
微暖的燈光無聲打下,狗卷站在鏡子前，他看著鏡中略帶陌生的少年，忍不住想這是誰？
鏡中少年的紫眸裏泛著點水光，高豎起的衣領擋住了鼻梁以下的面容。
狗卷試圖用那已經被酒精腐蝕了的腦子思考,伸手慢慢拉下衣領。
少年嘴角兩側也有著神秘蛇目咒紋，不過被淺粉色的皮膚一襯，莫名多了幾分詭異的萌。
完全沒有他的咒紋來得酷,娘們兮兮的。
狗卷歪頭腹誹著，他慢了好多拍才想起自己進廁所是為了打濕毛巾給京子擦臉。
視線移到一旁毛巾架，狗卷又想了下自己要幹什麽，才慢騰騰地拎起一條奶黃色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
他擡頭,禮貌地沖鏡中少年心說道：晚安。雖然你長得沒我帥，不過比起其他人來是綽綽有餘了。
做完這一切，狗卷拎著快要失去溫度的毛巾，腳步發飄地回到少女床前。
只見少女衣衫淩亂地躺在被褥上，臉頰酡紅，卷翹的睫毛伴著呼吸一顫一顫，如同蝴蝶撲閃的蝶翼。
狗卷俯下身,用濕潤的毛巾輕輕擦了遍少女的臉頰，再向下是一截白皙細嫩的脖頸，以及……
指尖剛觸及光滑的布料，就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他將指尖蜷縮，默默地又縮了回來。
酒精只是麻痹了狗卷的大腦，卻並沒有吞噬他在某些方面的道德。
狗卷微紅著臉，眼底的醉意愈發濃重。他屏住呼吸，細致地整理好少女散開的領口。又將毛巾端端正正地疊成一塊正方形，放在床頭櫃上。
緊接著，他陷入思考：還有其他事要做麽？
大腦就像是生銹的輪齒，沒有提示根本轉不動。
耳邊隱隱傳來少女的聲音，狗卷垂眸看去，只見她皺著眉小聲地哼哼，話語含糊不清。
狗卷又俯下身，湊近了她。
少女身上的酒氣夾雜著被褥間的清甜花香，繾綣地縈繞在鼻尖。如同火星落入血管，血液被點燃，瞬間就把他僅存的清醒燒得一幹二凈。
狗卷目光侵略地落在少女帶著水色的殷紅嘴唇，耳邊則是她連續不斷地輕聲囈語。
她用軟綿綿的嗓音來來回回地念叨著：“難受……狗卷同學，我好難受嗚。幫幫我。”
而狗卷的大腦早已宕機，他下意識地將唇貼在少女的臉頰，溫柔地哄勸道：
【親親就不難受了。】
話音落下，便見她真的沒有繼續喊“難受”，狗卷果斷把咒言的功勞全部按到了親親上。
隨後，意識漸漸發散：萬一自己走了，她又難受怎麽辦？
想到這兒，狗卷低頭再親了親少女的另外半邊臉頰。
親完後，他看著少女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看著小小的鼻尖，看著紅潤的嘴唇。
這一瞬間，狗卷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女哪哪都可愛，哪哪都喜歡。
情難自禁之下，他又低頭將唇印在少女的額頭。
啾。
過了好久，狗卷才略帶不舍地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挺直腰背，準備離開。
下一秒，卻驀然發現自己的衣角在不知不覺中被少女攥進了手心。
他呆楞地眨了眨眼，最後在醉意的驅使下，狗卷任性地決定：他不回去了！
於是，他脫掉鞋，動作生疏地爬上少女的單人小床。
像只醉醺醺的惡龍般把自己的寶貝抱進懷中，沈沈地睡去。
因此他也就沒看到，少女胸前有微微紅光出現。
它像是有生命般，一跳一跳地閃爍著。
京子意識恢覆時，外面的天還蒙蒙亮。
大腦是一陣一陣的疼，大概就像是有電鉆在不斷突突著頭蓋骨，京子閉著眼，忍不住輕呼了聲。
等適應了這股子疼痛後，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個人的懷中。
！
鼻尖抵著陌生的溫熱肌膚，京子猛地睜開眼，她看著自己枕側的熟悉臉龐，隨後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昨晚發生了什麽？
狗卷同學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
我沒有對他幹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吧？
京子的記憶最後只停留在自己輸掉游戲，也不想回答胖達的問題，選擇一口幹盡的果汁的畫面上，而這後面則是一片光怪陸離的夢。
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裏，沒有睡醒。
想到這兒，京子咬了下舌尖。
疼痛瞬間通過神經傳遞到大腦中樞，它否定了這道猜想。
京子怔忪地盯著狗卷睡顏，黑色咒紋在他白皙清雋臉頰上明顯極了。
就像是被這股子神秘吸引，京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地擡起頭，蜻蜓點水般地用唇在咒紋上碰了碰，一觸即分。
緊接著，她又偷偷摸摸地觀察了一番狗卷。見他沒有被自己的小動作驚醒，便忍不住勾起唇，竊喜地笑了起來，像是偷吃到雞的小狐貍般。
腰間是少年的手臂，他環住京子，嚴密地把她困在自己的懷中。
除了擡頭和低頭，京子就找不到其他不會驚醒狗卷的動作了。
她低頭，冷不丁看見橫臥在自己和狗卷之間的某個東西，整個人開始恍惚。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麽？
這份懷疑再次從大腦浮現，京子無聲閉了會眼，再用力睜開，她依舊能看到它。
這是一顆通體緋紅的蛋，形狀圓潤，體積差不多就京子的手一半大小。
在她的觀察下，這顆蛋仿佛是感覺到了註視，它害羞地往狗卷方向貼了貼。
京子看到這一幕，她面無表情地把這顆蛋戳開。
別亂動手動腳。
被無情驅逐後，蛋頓時難過地連顏色都黯淡了一丟丟。
京子只當做自己沒發現，隨後她輕輕地推了下狗卷，將他從睡夢中推醒。
狗卷顫了顫眼睫，他慢慢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看著京子。
也許是還沈浸在夢裏吧。
他主動湊近京子，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在京子的臉上親了口。
京子楞住，她驀然覺得狗卷這親人的動作也太熟練了吧。
絕對不是第一次親吻！
也不是第二次，最起碼是親過三次以上的程度。
大腦迅速得出這條結論，京子不自覺地抿起唇。
就仿若生吞下一個未成熟的檸檬，她此刻只感覺又酸又澀，味蕾上還泛著點點苦意。
她突然對狗卷昨晚所承認的喜歡有了另一種猜測。
會不會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京子落寞地想，畢竟在今天之前，狗卷可是從來沒有親過她。
所以，那些親吻都是給另一個不知名的神秘女子，而狗卷喜歡的人也是她。
一時間，京子便忍不住在心中對該女子產生了些許嫉妒。
而狗卷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吻，竟會引發京子的誤會。
意識逐漸清醒，狗卷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了自己半醉半醒中對京子幹出的所有小動作。
他默默地紅了耳根，紫眸不自在地向一側瞥開，內心則開始緊張：京子會不會也記得？
餘光不經意瞟過少女的臉頰，只見她眉宇冷凝，像是在隱隱生氣著什麽。
看到這兒，狗卷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起來她也記得，而且還不喜歡我偷親她。
狗卷突然發現自己還沒用溫水煮熟青蛙，青蛙就已察覺到了危險，準備逃跑。
眼眸漸漸變暗，他轉而開始思考起補救辦法。
眨眼間，他便想出當前的最優解。
那就是先道歉，然後把所有的小動作都推到酒後亂性上。
狗卷收回環住京子腰肢的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面帶歉疚地打字：[對不起，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親你的。]
京子回過神，她看著狗卷表情中的後悔，對於該神秘女子的猜測愈發肯定。
她垂眸，輕聲說道：”沒關系。”
狗卷：[那時候我意識不清楚。]
京子：“我知道。”
狗卷：[如果你想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答應。]
若是剛入學的京子聽到這句話，她肯定會這屆開心地要求狗卷向自己說一輩子的咒言。
但現如今，京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愉悅。
她忍不住在心裏想：看來狗卷同學是真的喜歡那女子啊。那他的下一句話會不會是讓我忘記掉這件事，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京子沈默著，許久之後，才無所謂地說了句：“不需要。”
強扭的果不甜，京子突然覺得比起讓狗卷將喜歡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不如想辦法去找找第一條道路，從源頭解決身上的詛咒。
狗卷之後的說辭果然和猜想中的一模一樣。
京子聳肩：“我知道。狗卷同學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透露到你喜歡的人耳中。”
狗卷頓住，他若有所思地重覆了一遍京子的話：[不會透露到我喜歡的人耳中？]
京子：“嗯。”
狗卷開始意識到不對，他和京子的對話前面是可以對上的，但最後一句，只需稍微細品一下，就能發現漏洞。
他喜歡的人不就是眼前少女，所以她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唯一的一個答案，就是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
狗卷冷靜分析著，從京子的最後一句話中，他無端捕捉到了她語氣裏的點點不快。
青蛙好像又不逃了，而且也快被煮熟了。
意識到這一點，狗卷選擇加大火力：[你透露也沒關系。]
京子忍不住挑眉：“你認真的？雖說早上你的那個親吻可能是把我認錯人了，但是傳進她的耳中，她不會生氣麽？”
狗卷聞言，他好像又明白了什麽。
原來他剛才擔心的都是一場寂寞。
京子根本沒有昨晚的記憶，而且從最開始，他們對話的關鍵點就沒有對上。他說的是昨晚的那些親吻，而京子說的卻是今早的親吻。
狗卷默默松了口氣：[沒有認錯人，而且她也應該不會生氣。]
京子看著狗卷打出來的這一行字，忍不住想：它們分開，每一個字都認識，可為什麽連在一起就令她感到了些許困惑呢？
狗卷勾起唇，他並不打算直接把答案告知京子，反而是想讓她自己想明白。
京子暗中做出決定：今晚就去尋求外援幫助。
結束這一話題，京子終於說出了自己叫醒狗卷的原因。
她伸手指著自己床上的圓滾滾紅蛋，試探性地問道：“狗卷同學，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惡作劇放我床上的，就是為了讓我醒來時被嚇一跳。”
狗卷棘終於把註意落在這顆蛋上，若不是京子問出這個問題，他還以為這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蛋或者蛋型裝飾物。
他搖頭，否認了京子的說法。
在昨晚入睡時，他敢保證床上肯定沒有它。至於，有人故意惡作劇，更是不可能。
因為他一進門就把門從內部反鎖了，除非暴力破壞門，或者擁有可以穿墻的術式，才有可能。
狗卷看了眼完好無所的房門，而穿墻術式很少有人擁有，據他所知高專裏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分析到最後，狗卷棘做出判斷：這個蛋就是憑空出現在床上。
對此，京子瞳孔地震。
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低聲喃喃起來：“我一直以為小時候姑姑跟我說的‘跟男孩子睡在一張床上會生孩子’，這句話是騙小孩的。難道……這是真的？”
可為什麽，她生的卻是個蛋呢？？？
京子大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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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面無表情地鎖上門。
隨後,狗卷眼神迷茫地逡巡起房間,他在找床的位置。
足足看了三遍,狗卷才把目光聚焦在中間那張單人小床。
僅存不多的清醒讓他脫去京子的鞋，把少女緩緩地放在柔軟被褥上，然後腳步搖搖晃晃地走進廁所。
微暖的燈光無聲打下,狗卷站在鏡子前，他看著鏡中略帶陌生的少年，忍不住想這是誰？
鏡中少年的紫眸裏泛著點水光，高豎起的衣領擋住了鼻梁以下的面容。
狗卷試圖用那已經被酒精腐蝕了的腦子思考,伸手慢慢拉下衣領。
少年嘴角兩側也有著神秘蛇目咒紋，不過被淺粉色的皮膚一襯，莫名多了幾分詭異的萌。
完全沒有他的咒紋來得酷,娘們兮兮的。
狗卷歪頭腹誹著，他慢了好多拍才想起自己進廁所是為了打濕毛巾給京子擦臉。
視線移到一旁毛巾架，狗卷又想了下自己要幹什麽，才慢騰騰地拎起一條奶黃色毛巾,用溫水打濕、擰幹。
他擡頭,禮貌地沖鏡中少年心說道：晚安。雖然你長得沒我帥，不過比起其他人來是綽綽有餘了。
做完這一切，狗卷拎著快要失去溫度的毛巾，腳步發飄地回到少女床前。
只見少女衣衫淩亂地躺在被褥上，臉頰酡紅，卷翹的睫毛伴著呼吸一顫一顫，如同蝴蝶撲閃的蝶翼。
狗卷俯下身,用濕潤的毛巾輕輕擦了遍少女的臉頰，再向下是一截白皙細嫩的脖頸，以及……
指尖剛觸及光滑的布料，就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他將指尖蜷縮，默默地又縮了回來。
酒精只是麻痹了狗卷的大腦，卻並沒有吞噬他在某些方面的道德。
狗卷微紅著臉，眼底的醉意愈發濃重。他屏住呼吸，細致地整理好少女散開的領口。又將毛巾端端正正地疊成一塊正方形，放在床頭櫃上。
緊接著，他陷入思考：還有其他事要做麽？
大腦就像是生銹的輪齒，沒有提示根本轉不動。
耳邊隱隱傳來少女的聲音，狗卷垂眸看去，只見她皺著眉小聲地哼哼，話語含糊不清。
狗卷又俯下身，湊近了她。
少女身上的酒氣夾雜著被褥間的清甜花香，繾綣地縈繞在鼻尖。如同火星落入血管，血液被點燃，瞬間就把他僅存的清醒燒得一幹二凈。
狗卷目光侵略地落在少女帶著水色的殷紅嘴唇，耳邊則是她連續不斷地輕聲囈語。
她用軟綿綿的嗓音來來回回地念叨著：“難受……狗卷同學，我好難受嗚。幫幫我。”
而狗卷的大腦早已宕機，他下意識地將唇貼在少女的臉頰，溫柔地哄勸道：
【親親就不難受了。】
話音落下，便見她真的沒有繼續喊“難受”，狗卷果斷把咒言的功勞全部按到了親親上。
隨後，意識漸漸發散：萬一自己走了，她又難受怎麽辦？
想到這兒，狗卷低頭再親了親少女的另外半邊臉頰。
親完後，他看著少女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看著小小的鼻尖，看著紅潤的嘴唇。
這一瞬間，狗卷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女哪哪都可愛，哪哪都喜歡。
情難自禁之下，他又低頭將唇印在少女的額頭。
啾。
過了好久，狗卷才略帶不舍地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挺直腰背，準備離開。
下一秒，卻驀然發現自己的衣角在不知不覺中被少女攥進了手心。
他呆楞地眨了眨眼，最後在醉意的驅使下，狗卷任性地決定：他不回去了！
於是，他脫掉鞋，動作生疏地爬上少女的單人小床。
像只醉醺醺的惡龍般把自己的寶貝抱進懷中，沈沈地睡去。
因此他也就沒看到，少女胸前有微微紅光出現。
它像是有生命般，一跳一跳地閃爍著。
京子意識恢覆時，外面的天還蒙蒙亮。
大腦是一陣一陣的疼，大概就像是有電鉆在不斷突突著頭蓋骨，京子閉著眼，忍不住輕呼了聲。
等適應了這股子疼痛後，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個人的懷中。
！
鼻尖抵著陌生的溫熱肌膚，京子猛地睜開眼，她看著自己枕側的熟悉臉龐，隨後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昨晚發生了什麽？
狗卷同學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
我沒有對他幹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吧？
京子的記憶最後只停留在自己輸掉游戲，也不想回答胖達的問題，選擇一口幹盡的果汁的畫面上，而這後面則是一片光怪陸離的夢。
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裏，沒有睡醒。
想到這兒，京子咬了下舌尖。
疼痛瞬間通過神經傳遞到大腦中樞，它否定了這道猜想。
京子怔忪地盯著狗卷睡顏，黑色咒紋在他白皙清雋臉頰上明顯極了。
就像是被這股子神秘吸引，京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地擡起頭，蜻蜓點水般地用唇在咒紋上碰了碰，一觸即分。
緊接著，她又偷偷摸摸地觀察了一番狗卷。見他沒有被自己的小動作驚醒，便忍不住勾起唇，竊喜地笑了起來，像是偷吃到雞的小狐貍般。
腰間是少年的手臂，他環住京子，嚴密地把她困在自己的懷中。
除了擡頭和低頭，京子就找不到其他不會驚醒狗卷的動作了。
她低頭，冷不丁看見橫臥在自己和狗卷之間的某個東西，整個人開始恍惚。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麽？
這份懷疑再次從大腦浮現，京子無聲閉了會眼，再用力睜開，她依舊能看到它。
這是一顆通體緋紅的蛋，形狀圓潤，體積差不多就京子的手一半大小。
在她的觀察下，這顆蛋仿佛是感覺到了註視，它害羞地往狗卷方向貼了貼。
京子看到這一幕，她面無表情地把這顆蛋戳開。
別亂動手動腳。
被無情驅逐後，蛋頓時難過地連顏色都黯淡了一丟丟。
京子只當做自己沒發現，隨後她輕輕地推了下狗卷，將他從睡夢中推醒。
狗卷顫了顫眼睫，他慢慢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看著京子。
也許是還沈浸在夢裏吧。
他主動湊近京子，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在京子的臉上親了口。
京子楞住，她驀然覺得狗卷這親人的動作也太熟練了吧。
絕對不是第一次親吻！
也不是第二次，最起碼是親過三次以上的程度。
大腦迅速得出這條結論，京子不自覺地抿起唇。
就仿若生吞下一個未成熟的檸檬，她此刻只感覺又酸又澀，味蕾上還泛著點點苦意。
她突然對狗卷昨晚所承認的喜歡有了另一種猜測。
會不會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京子落寞地想，畢竟在今天之前，狗卷可是從來沒有親過她。
所以，那些親吻都是給另一個不知名的神秘女子，而狗卷喜歡的人也是她。
一時間，京子便忍不住在心中對該女子產生了些許嫉妒。
而狗卷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吻，竟會引發京子的誤會。
意識逐漸清醒，狗卷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了自己半醉半醒中對京子幹出的所有小動作。
他默默地紅了耳根，紫眸不自在地向一側瞥開，內心則開始緊張：京子會不會也記得？
餘光不經意瞟過少女的臉頰，只見她眉宇冷凝，像是在隱隱生氣著什麽。
看到這兒，狗卷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起來她也記得，而且還不喜歡我偷親她。
狗卷突然發現自己還沒用溫水煮熟青蛙，青蛙就已察覺到了危險，準備逃跑。
眼眸漸漸變暗，他轉而開始思考起補救辦法。
眨眼間，他便想出當前的最優解。
那就是先道歉，然後把所有的小動作都推到酒後亂性上。
狗卷收回環住京子腰肢的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面帶歉疚地打字：[對不起，我不該沒經過你同意就親你的。]
京子回過神，她看著狗卷表情中的後悔，對於該神秘女子的猜測愈發肯定。
她垂眸，輕聲說道：”沒關系。”
狗卷：[那時候我意識不清楚。]
京子：“我知道。”
狗卷：[如果你想要什麽補償，我都可以答應。]
若是剛入學的京子聽到這句話，她肯定會這屆開心地要求狗卷向自己說一輩子的咒言。
但現如今，京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愉悅。
她忍不住在心裏想：看來狗卷同學是真的喜歡那女子啊。那他的下一句話會不會是讓我忘記掉這件事，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京子沈默著，許久之後，才無所謂地說了句：“不需要。”
強扭的果不甜，京子突然覺得比起讓狗卷將喜歡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不如想辦法去找找第一條道路，從源頭解決身上的詛咒。
狗卷之後的說辭果然和猜想中的一模一樣。
京子聳肩：“我知道。狗卷同學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透露到你喜歡的人耳中。”
狗卷頓住，他若有所思地重覆了一遍京子的話：[不會透露到我喜歡的人耳中？]
京子：“嗯。”
狗卷開始意識到不對，他和京子的對話前面是可以對上的，但最後一句，只需稍微細品一下，就能發現漏洞。
他喜歡的人不就是眼前少女，所以她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唯一的一個答案，就是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
狗卷冷靜分析著，從京子的最後一句話中，他無端捕捉到了她語氣裏的點點不快。
青蛙好像又不逃了，而且也快被煮熟了。
意識到這一點，狗卷選擇加大火力：[你透露也沒關系。]
京子忍不住挑眉：“你認真的？雖說早上你的那個親吻可能是把我認錯人了，但是傳進她的耳中，她不會生氣麽？”
狗卷聞言，他好像又明白了什麽。
原來他剛才擔心的都是一場寂寞。
京子根本沒有昨晚的記憶，而且從最開始，他們對話的關鍵點就沒有對上。他說的是昨晚的那些親吻，而京子說的卻是今早的親吻。
狗卷默默松了口氣：[沒有認錯人，而且她也應該不會生氣。]
京子看著狗卷打出來的這一行字，忍不住想：它們分開，每一個字都認識，可為什麽連在一起就令她感到了些許困惑呢？
狗卷勾起唇，他並不打算直接把答案告知京子，反而是想讓她自己想明白。
京子暗中做出決定：今晚就去尋求外援幫助。
結束這一話題，京子終於說出了自己叫醒狗卷的原因。
她伸手指著自己床上的圓滾滾紅蛋，試探性地問道：“狗卷同學，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惡作劇放我床上的，就是為了讓我醒來時被嚇一跳。”
狗卷棘終於把註意落在這顆蛋上，若不是京子問出這個問題，他還以為這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蛋或者蛋型裝飾物。
他搖頭，否認了京子的說法。
在昨晚入睡時，他敢保證床上肯定沒有它。至於，有人故意惡作劇，更是不可能。
因為他一進門就把門從內部反鎖了，除非暴力破壞門，或者擁有可以穿墻的術式，才有可能。
狗卷看了眼完好無所的房門，而穿墻術式很少有人擁有，據他所知高專裏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分析到最後，狗卷棘做出判斷：這個蛋就是憑空出現在床上。
對此，京子瞳孔地震。
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低聲喃喃起來：“我一直以為小時候姑姑跟我說的‘跟男孩子睡在一張床上會生孩子’，這句話是騙小孩的。難道……這是真的？”
可為什麽，她生的卻是個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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