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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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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心裏有事,喝起酒來就猛了幾分,不多一會兒,就喝醉了。

“把他扶到客院去休息吧。”曾氏見宋淮醉的如一灘爛泥一樣,就吩咐小廝和書榛把他攙扶去了客院休息。

褚宣宇喝的不多,但也有些頭暈,就在偏廳裏的羅漢床上倒著,由他的貼身小廝守著。

曾氏就拉著卓氏去了楚家的暖棚,欣賞她養的幾盆十八學士,虞美人,二喬,胭脂點雪。

褚景琪自是纏著夏梓晗去了她的書房,兩人爬上炕頭,一人一邊,靠在大迎枕上嘮嗑。

無意間看到了夏梓晗編的絡子,得知是她親手編的後,就賴皮的拿走,把自己腰間的玉佩解下,把絡子換上去。

他原先的絡子也是新的,比夏梓晗編的還要好看,可褚景琪就是喜歡夏梓晗編的絡子,讓夏梓晗直瞪眼,“那還是新的呢,怎麽就扔了,真是浪費。”

“你喜歡,那就給你好了,那是月瑾編的。”

月瑾是卓氏的貼身大丫鬟,褚景琪的衣物和配戴都出自卓氏的手,或者是她身邊幾個大丫鬟的手。

給他們泡茶的絲草盯著那絡子雙眼直冒光,那可是今年流行的編制法,可惜她還沒學會。

夏梓晗見她喜歡,就賞給了她,喜得絲草連連道謝,然後把絡子放進隨身荷包裏,打算晚上和香草一起照著學。

褚景琪得了一個絡子,十分高興,一時得意忘形,就開始給宋淮穿起了小鞋,“什麽人呀,你看他那德行,新年來拜年,怎麽可以在人家家喝醉的人事不省。”

“還是個讀聖賢書的,我看吶,還不如我一個武夫知禮,你瞅著吧,他長大後,一定會是個聞酒就挪不動腳的酒鬼。”

就算不是酒鬼,他也會把他變成是酒鬼。

總之,他搶了自己的阿玉,就是敵人。

褚景琪眼珠子轉啊轉,心裏在想辦法怎麽把宋淮變成酒鬼一個,讓他家阿玉討厭他。

最好是退婚,不嫁給他了。

“過年嘛,他也是高興的。”夏梓晗道。

蒼天可鑒,她可是一點兒也沒有維護宋淮的意思,只是她名義上身為宋淮的未婚妻,總不能跟褚景琪這個孩子一樣在背地裏說未婚夫的壞話吧。

雖然她本身不喜宋淮。

但大過年的,她不想八婆啊。

可看在褚景琪的眼裏,她是在維護宋淮,他一下子就炸毛了,蹭低坐直身,“阿玉,你竟然還向著那個酒鬼。”

“我哪兒向著他了呀。”她是誰也沒向著好不。

“就是向著他了,你為他說話,還為他找借口,阿玉,你太傷我的心了,枉費我對你一心一意,把你當親姐一樣對待。”

不,就是有親姐,他也不會對她這麽好。

褚景琪一臉幽怨,作勢捧著一顆碎裂的心,耍起無賴來。

夏梓晗撫額,“阿琪,你就不能對我像對其他人一樣,冷冰冰的麽?”

她寧願面對一個冷冰冰的阿琪,也不想面對一個太跳脫耍無賴的他。

“阿琪,你看他不順眼,不看他就是,幹嘛要挑他錯,他也聽不到。”

你聽的到啊。

褚景琪郁悶的想。

他就是想在阿玉面前,抹黑宋淮。

不過,鑒於之前二人曾為了宋淮而吵架的前提,褚景琪還的忍了下來,不再提宋淮。

又提起葡萄酒來,“你要送一壇子給我,我有兩個好友要招待,他們不能喝白酒。”

“知道了知道了,送你兩壇子就是了。”夏梓晗無奈道。

“還有祁紅。”

“記得,暖玉都給你裝好了。”

“嘿嘿……”

被夏梓晗寵著,縱容著,褚景琪心裏暖暖的,高興的眉眼彎彎。

等到快傍晚褚家一家三口打道回府時,褚景琪的馬車裏就提前搬了兩壇子葡萄果酒上去,還包了二兩祁紅。

褚景琪告辭時,夏梓晗又偷偷塞了兩雙鞋墊給他,是用上次給他做大氅多是黑狐裘皮子剪下來的。

褚景琪開心的嘴巴都咧到了耳後根,沖夏梓晗揮手,就跳上了馬車。

而喝醉酒的宋淮,還沒醒來,正睡的沈。

可他十四歲了,夏梓晗也十二歲了,楚家又沒個男主子主事,也不方便留他在這裏過夜。

等送完褚家三口後,曾氏就吩咐小廝去叫醒他,提醒他該回去了。

宋淮腦袋暈乎乎的,還有些疼,向曾氏夏梓晗行禮告辭時,身子都搖搖晃晃的,被書榛推著上了馬車。

到了初六,廖夫人帶著廖芳怡來了。

夏梓晗和廖芳怡歪躺在炕頭上嘮嗑,曾氏陪廖夫人聊天,聊的無非是最近京城裏發生的事。

而鬧的最兇的一件事就是褚浩宇和郁氏,陸姨娘三人的事。

大年初二,郁氏要褚浩宇陪著回娘家,可陸姨娘卻裝肚子不舒服,要褚浩宇留在家裏陪她。

可想而知,郁氏和褚浩宇十四年老夫老妻的感情,也抵不過陸姨娘肚子裏的一個小孩子。

褚浩宇留下了,郁氏則帶著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去了郁郡王府拜年。

可飯才吃到一半,郁氏留在家裏的一個大丫鬟就來了,稟報說褚浩宇陪著陸姨娘去了陸家拜年。

正經的岳父家不來,卻去了一個姨娘家拜年,這何止是打郁氏的臉,這簡直就是不把郁郡王府看在眼裏。

這一下,不光是郁氏生氣了,就連頤郡王爺和郁郡王妃也生氣了。

頤郡王本想派管事去陸家一趟,把褚浩宇給拽過來,可一想,陸家的人豈不是會認為他以權壓女婿麽。

到時候,這郁家的人臉豈不是更丟光了?

郁郡王妃就怒氣騰騰道,“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誰給他在兵馬司謀的職,現在任職了,卻不把正經的嫡妻放在眼裏,把一個姨娘的娘家當正經岳家走,我看他是昏了頭了。”

原來,褚浩宇在分家前,老安國公就在褚老夫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騰下,沒少豁出老臉去給他謀職。

可他每次謀到的事兒,褚浩宇去做幾天後就不去了,不是嫌職位太低,就是嫌沒實權,還嫌每天早出晚歸去任上報道,沒有一點兒人身自由。

不如在家裏喝酒逗鳥騮鬥雞逛大街好玩。

最後一次的活是在銀麟衛做同知,地位高,銀麟衛的三把手。

看在老安國公的份上,銀麟衛都指揮使也分了一些實權給他,可褚浩宇去了五天,然後是打死他也不去了。

原來,銀麟衛是皇上的貼身侍衛,皇上走到哪兒,銀麟衛就得跟到哪兒,皇上在皇宮,銀麟衛就得在皇宮當值。

他當值五天,就有兩天被皇上叫去談話。

實際上也沒說什麽,皇上只是閑著無聊,就喚了他去問了他在銀麟衛當值還習慣不的事,可架不住他膽子小,又貪生怕死,抵不住皇上龐大的氣勢鎮壓。

皇上明明是關心的眼神,可看在他眼裏,皇上的眼神是詭異的,是審視的,讓他害怕。

他忐忑不安,膽戰心驚了幾天後,最後……嚇的不敢去了。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不是大富,就是大禍,伴君如伴虎,一步不小心,那就是會掉腦袋的事。

他怕死膽子小,生怕皇帝一個看他不順眼,就會砍他腦袋。

這不,死活不去了。

老安國公那叫一個氣呀,最後不給他找事做了。

這不,分了家後,郁氏管褚浩宇管的緊,哪兒也去不了,就是去大街上逛一逛,逗逗鳥兒,身邊都得帶上一個小廝。

這不,他就去求老安國公給他找事做,想著他要做事,去任上報道,小廝總不能跟著不放吧?

想法是太好,可老安國公拿後腦勺對他,搭理都沒搭理他。

他這個兒子什麽德行他太清楚了,那就是心挺大,能力小,人懶散,還怕死的一個孬種。

吃喝玩樂,逗鳥堵雞,什麽都會,就是不會做人。

老安國公拒絕了褚浩宇後,褚浩宇就拎了兩壇子好酒,去求郁郡王爺。

這還是他第一次求郁郡王爺幫他謀職,郁郡王爺自然不好拒絕,況且郁氏刺殺褚宣宇的事,在褚家就是一個把柄,褚浩宇能不予郁氏計較,還和郁氏一起過日子,就憑這一點,他這個做岳父的也得給他找一個好活。

就這樣,郁郡王爺就為褚浩宇在城門兵馬司裏謀了一份千戶的職位。

兵馬司是京城守城兵馬軍營,就在城郊外三裏處,當值雖遠了一些,但比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當值要受一些。

且兵馬司一直都是郁郡王府的地盤,兵馬司大將軍就是郁氏的大哥,丹華縣主的爹。

褚浩宇任職後,就管著手底下十個百戶,一千個士兵,可得意了,走路都有風聲。

褚竟琇的事,就是褚浩宇暗中請了一個百戶,帶上四個士兵,把昌北侯丫鬟的家人抓了,然後威脅丫鬟翻供,把褚竟琇弄出來的。

過後,褚浩宇請了那幾個人吃了一頓飯,還塞了二百兩銀子給幾人買酒喝。

自此後,褚浩宇就更得意了,認為手上有權,什麽都好辦,連親爹親媽也管不到他了。

不過,郁氏和郁郡王府的人,他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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