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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看見墨琪怔怔的瞅著車門,好久不曾回神。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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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耐的傷處,施了一禮,退出去,路過葉慧身旁的身後,似不經意瞥了一眼。

她從大夫身上感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驀然想起一個人來,禁不住又驚又喜,表面上絲毫不露,往前邁了二步,朝窩窩耐福了福身。

作者有話要說:

求親們手下留情,不要舉報我,寫文不易,改文更辛苦(拱手致謝中……)

☆、50晉江獨家發表

“潁唐帝國楚王妃見過突厥大汗陛下。”葉慧朗聲道,她是潁唐的親王妃,窩窩耐雖屬番邦,也算帝皇之尊,按等級該向他施禮,但她不會下跪,她代表的是一個國家,每一個動作和說話都關乎著國家的尊嚴和皇甫澤端的面子。

正在離開的大夫本來還在憂慮,見葉慧泰然自若,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他眼裏透著讚賞,往裏的佳人身上瞅了一眼,回過頭,從容的離開大帳。

“坐下吧!”窩窩耐朝葉慧道,側頭對身後的侍衛用突厥話吩咐:“上茶。”

葉慧想不到突厥可汗會說漢話,倒省了翻譯的麻煩,挨著左廂的一張矮桌盤坐於氈毯上,端起侍衛呈上的馬奶茶,腥膻味非常難聞,但她還是神色淡定的喝了幾口:“不知大汗召見所謂何事?”

窩窩耐打量一陣葉慧,與探子們的報上來的情況相同,楚王妃是一個很美麗和雅致的女子,恬靜溫婉,芳齡十六,但散發的寧靜氣質似乎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

“你是潁唐的楚王妃葉慧?”即便知道,窩窩耐也想問上一問。

“回陛下,正是。”葉慧放下馬奶茶,十分懷念以前喝過的潁唐國香茗,哪怕最等級最差的茶葉也好。

“朕聽說萍州城上扔下來能爆炸的大火球是你的傑作?”窩窩耐目光凜凜,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因為他的。

“陛下,大火球名叫汽油彈,我們又叫它猛火油。”葉慧在來之前想了好久,讓她為潁唐國犧牲,著實不願,就算在二十一世紀國家若是掀起戰亂,要為榮譽而戰也要考慮透了再說,她很珍愛自己生命,能夠重活一次更珍惜。

窩窩耐下頜略微擡起,鼻翼輕微地翕動著,長期跟隨他的侍衛都明白他們可汗一激動就會出現這種表情。

“朕需要這種叫猛火油的東西,只要你幫朕做出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朕一定滿足。”人才一直是突厥人所缺乏的,有腦子的人才更缺,窩窩耐很樂意招攬有才幹的外族人。

葉慧從穿來後沒少閱讀史書,文獻記載,突厥除軍隊編制有別與大漢,其他行政編制完全效仿大漢,高官厚祿用了一些有才能的漢人。可汗深谙君王之道,自稱為朕,這是漢家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也是突厥永遠不服漢人的原因。

這一切跟葉慧沒有關系,她只想活下去,或許前幾天由於恐懼,想圖個有尊嚴的死法,現在明白了突厥人需要她腦中的知識,她便利用這些知識讓自己活下來。

葉慧像是沈思了會兒,對突厥可汗道:“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受了傷,我適才見給大汗療傷的大夫本事不賴,想讓他幫助我的男人盡快傷愈。”

窩窩耐不疑有它,對身後的一名侍衛道:“你告訴羌人阿秦,按楚王妃的意思去做。”

那名侍衛接了令出了大帳。

窩窩耐讓人把文房四寶防盜葉慧的面前的矮桌上,神色十分鄭重:“楚王妃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葉慧蛾眉輕蹙:“現在還沒想起來,等我想起來了再說,不過我可以把猛火油的制作方法寫給陛下看,除此外還懂得一些別的技術,比如鋼鐵的鍛造和促使國家富強的方法。”

她擔心窩窩耐得到汽油提煉技術就會對自己下毒手,才說這樣的話,鋼鐵鍛造之法病不容易,首先要都一大批技師和比較先進作坊,不是短期能做出來的,促使國家富強的法子時間更久。

蒙古歷來缺鐵,人民生活困苦,到了冬季嚴寒凍餓而死牧民和牲畜不記其數,她拋出的誘餌非常吸引人。

窩窩耐大喜,趕緊道謝,吩咐手下殺羊宰牛,置辦美酒。

不多會兒,文房四寶取來。葉慧當著他的面把汽油的提煉技術寫妥,明白窩窩耐不是好糊弄的,盡量寫得詳細。在此之前她想了很久,就算突厥人提煉了汽油技術,用在戰爭上也很難。

其一取材不易,石油不是每個地方都有的。其二運輸不易,古代道路顛簸,汽油裝在陶罐裏,容易破損,引起大規模爆炸。其三汽油一定用投石機拋出去,就算突厥人可以做出投石機,遇到潁唐軍隊據城而戰也無能為力,因為不等他們拋上去,潁唐的汽油罐就先扔下去,居高臨下扔的更遠。

何況眼下場戰爭已經接近尾聲,窩窩耐很可能沒有機會使用液體汽油彈,就要向潁唐國地上降書了,戰爭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葉慧把寫好的紙張呈給窩窩耐,唇角含著絲絲的笑意,區區的汽油提煉在她的大腦裏並不是最好的戰爭武器,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制造出後世的黑火藥和硝化甘油,這兩種成本低廉,硝化甘油雖然穩定性不足,但威力更加強大。

諾貝爾發明了硝化甘油,希望他的發明能促進人類生產的發展,但事與願違,被用於戰爭,他在一些人心目中成了“販賣死亡的商人”。

葉慧沒有那層憂慮,她更希望用腦中的知識為自己帶來福利和捍衛國家主權,或許期間有一些小波折,她也會把對潁唐的傷害減到最低,在未來的戰爭場上是有更多的人因她而死去,同樣有更多的國人活下來。

窩窩耐拿到紙張看了一陣,盡管不懂,但憑著自己閱歷也能辨別真偽。

這時,從帳外進來一名突厥將官雙手交叉在胸前,行了個突厥禮,用本族語言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頓。

窩窩耐因為在陣前一敗塗地,一直窩火著,聽了後對葉慧哈哈笑道:“難得貴客也在,不如隨朕一起到外面看場有趣的表演。”

葉慧客氣道:“盛情難卻,豈敢不從命。”

她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等到隨他們到了帳外的廣場上,不禁大吃了一驚,場中央是幾千名漢家百姓,眼下已是深秋時節,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扒幹凈,女人和孩子站在秋風裏簌簌發抖。四周圍著數不盡的突厥人,男女老少群情激奮,用本族話大聲喊著什麽、

葉慧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突厥人嗜血成性,報覆心極強,把數千百姓抓來,只怕不是好兆頭。

突厥隊伍中奔出上千人的騎兵,揮著牛筋制成的馬鞭,像趕牲口一樣,把漢家百姓驅趕成密集的一堆,有一些百姓動作慢了些,就被狠狠抽去一鞭子,登時皮開肉綻。

一個年輕女人脊背鮮血淋漓,懷中抱著的嬰兒保不住掉到地面,她連滾帶爬的去護住孩子,突厥士兵大怒,一腳踢開女人,其他突厥人打馬上前,馬蹄踏在孩兒身上,登時踩得肚破腸流。

年輕的母親連哭也哭不出聲來,登時暈了過去,突厥人哈哈大笑,揮刀斬去她的腦袋,繼續驅趕其他漢家百姓。

“這些百姓都是從鄰近的村落抓來的,突厥人打了敗仗,自然要向漢家百姓討回。你只管聽著,不要回頭,更不許多管閑事。”耳旁響起一個低沈的熟悉聲,葉慧沒有回頭去看,也知道他是誰,是那位一刻鐘前還在大帳裏見過的羌人大夫阿秦。

她緊緊的望著前面,心裏在滴血。

場中央,突厥士兵或赤/裸上身、或身披獸皮,乘馬沖殺而來,弩箭嗤嗤射出,一些還在反抗漢家男子都被射死。

突厥人面目猙獰,射死了之後,隨即揮刀割下首級,亂發一綰,掛在馬鞍上,有些人的馬鞍上搖來蕩去的掛了十多個首級。很快,反抗的百姓都被射死,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婦孺,失魂落魄的站著。

窩窩耐用突厥話大聲說了幾句,立即過來一群突厥人提著裝滿石脂水的油桶往這些百姓身上潑去。每個人心裏都知道接下來意味著什麽,百姓都縮成一團,孩子的手臂緊緊攀著母親的懷抱,眼裏的神色驚恐萬狀。

他們打算活活的燒死他們!

葉慧的心陡然緊繃了起來,目光落在一個不滿七八歲女孩身上,那孩子全身都鄰滿了火油,嚇得哇哇大哭,年輕的母親把他抱在懷裏連連哄著。

葉慧再也忍耐不住,就在一些突厥人舉著火把過去之前,挺身而出:“尊敬的大汗陛下,你剛才問我有什麽要求,我的要求就是……”她伸手指著場中間的漢家百姓,大聲道:“釋放他們回家。”

窩窩耐的好心情被破壞,一雙細小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閃爍著陰狠:“你竟然要朕放了他們,你可知道朕這些天損失了多少族人,別說殺了幾個沒用處的漢狗,就全殺光了也不能補償我死去的兄弟。”

原來突厥人的宗旨就是屠盡所有漢家人!葉慧冷冷的盯著窩窩耐:“陛下,君無戲言。”

懂得漢語的人把她的話翻譯成突厥話,朗聲說著給眾人聽,四周的突厥人都憤怒的罵了起來。

葉慧不理那些人,冷冷的道:“尊敬的陛下,如果你想報仇盡管去找潁唐國軍隊,要殺要剮我說不出什麽,抓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洩憤算什麽本事?”

窩窩耐陰沈著臉,從身邊侍衛手中拿過弓箭,拉弓上箭,對準了葉慧……

葉慧以為他要射過來,手裏捏了一把汗,但毫無示弱,眼角一瞥,看見那個羌人大夫站到了自己的側面,在他後面則是一群化了妝的天鷹門弟子。從羌人大夫眼神中,她清楚看到,他一定會救她。

但是他面對的是千軍萬馬突厥的軍隊,帶著不會武功的她,怎能逃出升天?

葉慧突然後悔自己莽撞。

窩窩耐突地目標一轉,箭矢離弦射出,朝著場中央的百姓而去,他臂力雄渾,一支箭頂兩支,卻見那箭直接射入一名婦人的胸腔,再從她背後穿過,進入後面一人的身體。

就在一個眨眼的瞬間,兩名活生生的百姓死在突厥可汗的利箭之下,四周突厥軍士發出如雷的喝彩。

窩窩耐把弓箭扔給手下,沈著臉道:“把這些漢豬都放了。”說完這句,轉身離開。

活下來的漢家百姓還剩一千多,大多帶傷,在突厥人的驅趕下,扶老攜幼往營寨外面去了。

沒人理會葉慧,就連烏日格也對她投來憤恨的眼神。

葉慧回到氈房裏,無視李偉晨關心的眼神,坐在毛氈上,雙臂環膝,把頭埋在臂彎裏,今天自己太沖動了,如果稍微有個差池,死了就算了,只怕要連累秦大哥和一眾天鷹門弟子。

李偉晨來到旁邊坐下,拍拍她的肩:“我在帝都常常跟隨家父出息一些宴會,接待過突厥使臣,多少能聽懂一些突厥話。惠兒,你今天雖然莽撞了些,好在救了很多人,不過類似的事情以後別再做了,我擔不起這個風險。”

“李大哥,你也認為我錯了嗎?”她擡起頭。

“我沒有那麽偉大的情操,我只想我的會兒好好活著。”

“其實我非常怕,可是讓那麽多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的燒死,我會很痛苦。”她雖然這樣說,心裏委實後怕,一旦秦宇航和天鷹門為她出頭,大家都難逃出魔掌。

自從幾天前被突厥人抓獲,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每天總有無數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天知道她前世看見一只狗在路上被來往車輛碾死,也會感到難過。

“真是個孩子。”

李偉晨雙手在她臀下一托,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

她把頭埋在他的胸上,靜靜想著心事,化妝成羌人大夫的男子,竟然是大老公秦宇航,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突厥軍營,還以那種形式與他見面。

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恐懼。

而就在這時,氈房外傳來說話的聲音,是突厥語,她聽不懂,但那熟悉的語調,早已印在靈魂當中,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李偉晨把葉慧從膝上抱開:“突厥可汗派了大夫,說是為我治傷。”他聽得懂外面的對話。

是秦宇航,是她長久以來,一直就刻骨銘心的男人,她的第一任老公,頓時,她的心裏被巨大的感動席卷,在秦宇航進來之後,在他放下羊毛門簾子的那刻,她哽咽的投入他的懷抱。

“相公,我好想你。”

雖然氈房裏還站著另一名男子,但秦宇航怎麽也移不開視線,抱住懷中的妻子,撫摸的胸前的頭顱,十指繞在秀麗的短發上,輕問:“頭發是怎麽回事?”

葉慧擡起眸子,深深的望著大老公,眼瞳閃著無盡的思念,仰著頭把自己的唇送過……秦宇航猛然吻上去,一邊吻,一邊發出低低的呢喃:娘子,娘子……

☆、51晉江獨家發表

秦宇航的眼神充滿了虔誠,愛慕,恬靜,以及一切的激動情緒,擁緊了妻子,在她唇上細細的研磨,眉目一挑,看見她身後的那名男子,抱著她的手臂略松,問:“李偉晨,他怎麽在這裏?”

他當然認得這個人,在芙蓉鎮那會有過一段不愉快的聚會。

葉慧的露出尷尬,盡管時代的法則偏向她這邊,還是表現的像偷情被正跑老公抓到一樣。

李偉晨走到門邊,挑著門簾子往完瞅了一眼,由於到了吃飯時間,站崗的突厥人都跑去幾十米之外的火堆旁去吃烤羊腿,有些談話不擔心被竊聽了去。

“我是惠兒新納的側夫……”李偉晨把跟葉慧相處的過程用最簡潔的語言講述出來,講了提煉汽油和受傷事件,盡量詳細,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主次分明,條理有序,至於有了夫妻之實,則是一語帶過。

秦宇航聽到大火燒上來的時候,不禁動容,心都提了起來。

“這麽說火球的爆炸方法是你造出來的?”秦宇航問道,他不在萍州,但自從遣入敵營,目睹突厥大軍在汽油彈的打擊下吃盡了苦頭,可以說這場戰爭能打得這樣順利,與葉慧的發明創造分不開關系。

葉慧點了點頭:“小時候無意中聽到道士們煉丹,說起石脂水的提煉過程,記得一些,果然試驗之後成功了。”

“我的娘子聽過的東西還真不少呢!”秦宇航眼裏含著挖苦,手撫著她的短發,痛惜的道:“當時受的燒傷一定很痛吧?”

“只是很輕的燒傷,起了些燎泡,上了藥,過了幾天就好了,連疤痕也沒留下。”

誰都知道,輕度燒傷只在皮膚表層起了燎泡,重度的就是從外到裏都是熟的,要是那樣就徹底的完蛋了。幸好有禦醫和很多珍貴藥材的救治,身上才沒有落下疤痕。

“相公,我把汽油的提煉技術告訴了突厥人。”葉慧對於這件事很無奈,但若說因此把命賠進去卻是不幹的。秦宇航微笑道:“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再說窩窩耐已經沒有幾天逍遙日子,我已經布局好了,就等待時機到來。”

“相公,你打算怎麽做?”

秦宇航內力深厚,微一凝神,聽到站崗的突厥人吃完了飯正往這裏走動,道:“以後我跟你講,避免敵人懷疑我不能在這裏多待,娘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還會再來的。”

他從隨身的衣袋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李偉晨:“這是天鷹門的治傷良藥,你拿去用,記得照顧娘子,千萬不能讓她有事。”

“惠兒也是我娘子,照顧她是我的責任。”李偉晨接過瓷瓶,難掩心頭的歡喜,秦宇航說出要他照顧葉慧的話,就是默許了他的側夫地位,沒有什麽比這更令他開心的。

“秦大哥,你要走了嗎?”葉慧撫著他的面頰,這張臉被塗了一層土黃/色的藥水,顯得膚色暗淡,沒有光澤,下巴沾的連毛胡子一直沾到耳邊,巧妙的掩飾了本來面目,但她在窩窩耐的大帳裏一眼認出他。

“我就在這座軍營裏,雖然你看不見,但我一直在默默關註你。”秦宇航把她抱住懷中緊了緊,目光嚴厲:“以後不要再做那些危險事,今天救了一千多的漢家百姓我可以不說,但類似汽油提煉的事不許再做了。”

“我……我知道了,你也千萬要當心。”她明白今天救漢家百姓的舉動更危險,稍有不慎,死的不單是她,秦宇航和天鷹門弟子都有可能遇難,要是那樣自己百死莫贖。

“娘子再忍耐幾天,為夫一定帶你回到萍州城裏。”

秦宇航撩開她胸部的衣襟,手放在豐盈揉捏了兩下,埋頭上去,各自輕咬了一咬,忍著身體上騷動,道:“娘子,等一起回到城裏的家中,陪我三天三夜。”

葉慧正要說話,他卻整理好她的衣襟,撿起一旁的醫藥袋,離開了氈房。

葉慧望著離去愛人,泛起一股淒楚,好久無言。

李偉晨思索道:“憑秦公子跟突厥人的熟悉程度,一定是早就潛入進來,想來要跟潁唐軍隊內外聯合,取得重大勝利。”

葉慧如何不知,正因為這樣才擔心,怕逃亡的時刻拖累了他。秀目一擡,看見李偉晨手裏的藥瓶,接過來,親自給他肩頭的傷口上藥,責備道:“要不是你天天搗亂,早該結痂了,今晚不許碰我,明晚也不許,等到痊愈了再說。”

李偉晨被她脫了上衣,柔軟的手指觸摸著自己,正自心猿意馬,聽到這話臉色垮了下來:“過幾天咱們回到萍州城,就沒我的份了。秦公子和皇甫公子,墨琪,還有老十和老十一兩個虎視眈眈的侍衛,我跟你在一起的機會少得可憐。”

“兩個侍衛?”葉慧疑惑的閃了閃眸子,擡起中指,點了點他的額頭,斥道:“你發傻了,怎麽連侍衛都算進來?”

“我一點也不傻,那二個侍衛看你的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就像到嘴的食物一樣。”老十和老十一對她感情早引起了他心中的警惕,暗自決定,等一回到萍州城就站穩自己小三的地位,讓老十和老十一去做小四小五好了,墨琪是通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到嘴的食物?”葉慧對秦宇航充滿的離愁別緒,心蔫蔫的,這會兒被他逗笑了:“你倒會比喻,那我對你是什麽樣的,只怕是已經吃到肚子的食物吧?”

“嗯,惠兒這盤菜肴味道獨特,吃完後回味悠長,妙不可言!”李偉晨見傷處已然被她塗完藥,包紮妥了,反手把她抱住。她急忙阻止:“別用力,要是再流出血來,我可不負責任。”

“惠兒的責任是把我身體的熱火驅除出去。”他俯在她的耳旁,親吻著小巧的耳垂,腦海閃過剛才秦宇航撩開她衣襟的情景,禁不住身體一下子的春情蕩漾,兩手伸進她的衣襟裏,一手一個,握了握,立即揉捏起來。

葉慧臉一側,沖著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你下手不能輕點,很痛的。”

李偉晨動作不停,頭一低,堵住了她的唇,就在他想更近一步動作時,氈房外面傳來烏日格與站崗的突厥對話聲音……葉慧對開李偉晨,低聲道:“烏日格送飯來了,她對我今天搭救漢家百姓的行為很不滿意,你別給我惹麻煩。”

葉慧說這話是有道理的,烏日格對美男很來電,每次來到氈房都朝李偉晨動手動腳的揩點油。就在昨日,李偉晨一怒之下竟將烏日格扔了個過肩摔,差點釀出禍事。

李偉晨臉色不好,哼了聲:“她再敢不規矩,看我不卸了她的一條胳膊?”

“真不得懂憐香惜玉。”

“那分對誰。”

葉慧切了一聲,眸子卻露著笑意,任誰都愛聽好話。

氈房門上的羊毛簾子被挑開,烏日格走進來,手裏捧的還是烤羊肉和馬奶茶之類的草原食物。這些日子來,葉慧頓頓吃這些,連舌頭都沒感覺了,哭喪著臉想道:哪怕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混沌面也比烤羊肉強!

烏日格心情很糟糕,沒有調戲李偉晨,而是對葉慧開始一頓指責:“我把你當成朋友,為什麽你要救那些漢豬,你可知道我的一個男人昨日攻城時候就死在漢豬手裏,現在殺些漢豬調回血債有什麽不對?”

葉慧葉怒了:“你一口一個漢豬,還說把我當成朋友,有你這樣對待朋友的?”

烏日格怔了怔:“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葉慧聲音冷冰冰的:“你說你的一個男人昨日死了,可我看你不怎麽難過,因為,你的心思根本就在窩窩耐身上,別以為我聽不懂突厥話,但我可以從你的眼神知道你的感情。”

其實葉慧沒那麽大的好奇心,閑著沒事去盯著一個不相幹女人的眼睛。她是聽李偉晨提起的,他懂得突厥話,烏日格每次送飯走後,總能聽到站崗的突厥人說閑話。

烏日格像挫敗似的坐在氈毯上,用手捧著頭,好久才擡眼道:“好多年以前,我的額娘領著我嫁給了窩窩耐和他的兄弟們,草原上的風俗與中原不一樣,寡婦領著女兒嫁進男方家庭,便可以母女共夫,的那只有額娘是正牌妻子,女兒沒有任何名份。”

葉慧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不是男人死了妻子,再娶來一個,可以父子共妻,怎麽還有母女共夫的現象?

“額娘開始對我很好,但很快她有了另外的兒女,對一個時刻與她分擔丈夫愛的女人,她充滿嫉恨之心,有一天用絕育物斷了我的生育能力,丈夫們見我不能生育,都對我死了心。沒過幾年,額娘把我賣給了一家六兄弟,就是我現在的家庭。但是我的男人們都嫌棄我不能生孩子,總是打我。我恨額娘,恨她毀了我的一生。就在去年,我趁給她過壽,在她的杯子裏下毒,當天夜裏她就毒發死了,呵呵,沒人知道是我做的。其實我不用擔心,窩窩耐早就嫌棄她,恨不得她死,她跟窩窩耐生的一個兒子,前段時間在沙洲城下被拋下來的石頭砸死了,現在我更可以不在乎了。”

突厥人繼承遠古母系制度尤其明顯,女人地位高貴,一個大家庭裏妻子才是主宰。突厥國的歷史上還有好幾任的皇後當證,皇帝沒有權利拆臺。

葉慧跟烏日格還沒好到訴說心事的地步,不解的問:“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目的?”

烏日格的眼睛忽的露出恨意:“從今天大汗的表現來看,他是喜歡你的,才不舍得射死你,要是換做別人敢那樣頂撞他,只怕早就變成屍體了。”

葉慧淡淡的道:“我看你是誤會了,你家大汗看上的是我腦中的才學,因為我可以幫他造出戰爭武器。”

烏日格眼中恨意更深:“我不信,如果你敢再接近大汗,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能殺死自己額娘,也能殺死一個不相幹的女人。”

葉慧眼裏露出嘲諷:“你以為你家大汗是香饃饃呢?凡是女人都喜歡他,告訴你一聲,他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連……”她指著一旁的李偉晨,對烏日格道:“連他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你好大的膽子,敢說我家大汗壞話。”烏日格目露兇光,揚手朝葉慧打去,眼看細嫩的面頰要挨上一個耳光,卻見李偉晨擡腳照著烏日格的腹部猛然踢去。

烏日格叫聲中,龐大的身子飛出氈房,連帶著羊毛簾子也掉了半邊。

葉慧走門前瞅了瞅,守衛們看過來的眼神雖然不善,但誰也不敢找茬。

她把門簾子掛好,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李偉晨遞過來一塊烤羊腿,她接到手裏心不在焉的吃著,心頭尋思,事情要是像烏日格說得那樣,窩窩耐對她有了情,便不好辦了。

李偉晨把馬奶茶遞給她,低聲道:“你不用太擔心了,秦公子不是說過幾日就能逃離突厥大營,這幾天你要做的只需虛與委蛇便成。”

葉慧想到大老公的能力,嘴角露出笑容,把一切不愉快拋之腦後。

哪知第二天下午,接到窩窩耐的召見,她被一名突厥軍士帶到了到了可汗的大帳。

仍如昨日一樣,窩窩耐的氈房站著兩排持刀護衛,不同的是側位上坐著兩名穿著錦衣獸皮的健壯男子,觀其容貌與窩窩耐十分相像。

葉慧坐好後,一看桌面上的食物很豐盛,居然是難得的漢家菜肴,小雞燉蘑菇,醋燒鯉魚,富貴豆腐,油炸香椿芽,雖然普通,但對她來說接近齊魯名菜了。

她知道突厥人沒有謙讓習俗,坐下來後,拿起筷子夾了魚肉放進嘴裏,味道比禦廚做的自是差的了些,也算不錯了。

窩窩耐見她愛吃,覺得滿意:“這是朕讓羌人阿秦做得菜,阿秦是個有本事的,醫術好,做廚師也很出色。”

阿秦,秦大哥!葉慧怔了一怔,原來是他。

“葉姑娘,朕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葉慧放下筷子,正色道:“大汗,你應該稱呼我楚王妃,難道忘了,昨天你也這樣叫我的。”

“什麽楚王妃?”窩窩耐大笑:“做王妃有什麽好,不如做朕的皇後。”

窩窩耐忽然語出驚人,葉慧登時變了顏色,但她的心智與身體的年紀不同,早已變得成熟,想到李偉晨虛以委蛇的提醒,笑了笑:“大汗說笑了,葉慧何德何能去做突厥的皇後?”

窩窩耐不慌不忙,指著一旁的二名男子,道:“朕還沒有向你介紹,這二位是朕的兄弟,哈瓦、達萊,他們一致同意與朕一起娶你為妻。”

哈瓦和達萊朝都滿意的笑了笑,對這位妻子十分滿意。

葉慧狂暈了一陣,只好道:“我記得你們都是有妻子的,並且有了孩子是吧?”她不喜歡已婚男子,不喜歡別的女人用剩的男人。

“我們的妻子在去年壽誕時候不知道被哪個混賬給害死了,孩子是有,但不妨礙我們再娶妻子。”窩窩耐顯得殷勤,說的話也渾然沒了白天要射死她的那種霸氣。

“大汗,我現在不能答覆你,給我三天時間,等我考慮透徹了再說。”葉慧想起秦宇航過幾天就會有行動,讓她當突厥皇後打死也不幹,太過棘手,還是能拖就拖吧!

“好,朕給你三天時間。”窩窩耐以為她答應了,說的這話是害羞的舉動,潁唐女人不都害羞嗎?

葉慧從窩窩耐的大帳走出來,只覺腳像灌了鉛一樣沈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目光一轉,看見羌人阿秦站在不遠處,她裝作散步一樣,從他身邊穿過,耳旁傳來他低沈的聲音:“不用怕……”

作者有話要說:

查到介紹藏族的資料,有母女共夫,父子共妻的介紹,這種情況現代比較少,但兄弟共妻,朋友共妻的很多

不止藏族,裕固族等幾個南部的少數民族也是

北方很多部落也是這樣,當然不是全部,安祿山向唐明皇說不知有父,只知有母,是有原因的

北方很多少數民族由於生產力低下,沿襲了母系社會傳統,就連後來稱霸中原的某族也是如此,不過對於他們不好的資料都被皇帝下令燒毀了,在今天的大陸查不到,但據某個寫手朋友在說海外,日本或新加坡還能找到相關史料。

52、晉江獨家發表

葉慧聽到愛人關心的言辭,心裏掀起圈圈的漣漪,瑩亮的眸子閃動著只有他才能懂的情意,在他身旁穿過的時候,掀起一縷香風,然後漸行漸遠。

帶她來的突厥武士得到窩窩耐的命令,送她回去。

敵人近在咫尺,她不敢過多的關註心愛的男人,一直朝前走著,窩窩耐也許向族人交代過了,沿途碰見了一些突厥人一改昨日對她的漠視,變得都恭敬起來,雙手交叉在胸前行著本族禮儀。

葉慧想起在窩窩耐說的話,更加煩心,回到了氈房,不禁楞了,房間裏面擺了幾大箱子,翻開一看全是各種珍貴首飾,錦緞貂皮。

她伸手在裏面扒拉幾下,卻見有幾樣首飾還沾染了血跡,想到突厥人打進沙洲,殺死全城百姓,搶走堆積如山的寶物,只怕這些箱子裏放的就是其中一小部分。

眸子一轉,見到地面的角落裏還堆了一些亮閃閃的首飾,質地更為上層。

李偉晨懶洋洋的道:“這些破爛和幾個大箱子都是窩窩耐讓人送來的,我嫌擺在桌子上礙事,拿了把掃帚都給掃到了角落裏。”

他身為朝廷大員的兒子,雖說父親節儉了些,但皇帝的賞賜,親戚們的贈禮,自小名貴珠寶見多了,引不起興趣。

她蓋上箱蓋,徑直的來到帳子裏,躺在毛氈上,想著心事。

李偉晨見天色已晚,點燃了案上的油燈,來到旁邊躺下,問:“你從外面進來就臉色不好,出了什麽事?”

葉慧把自己去了大帳,窩窩耐求婚之事講給他聽,蹙眉道:“真是奇怪,突厥人不是都喜歡健壯能生養的肥嘟嘟女人嗎?你看我哪點沾邊,就像烏日格說的,除了臉蛋過得去,一無是處。”

李偉晨暗自搖頭,怎麽可能一無是處,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出色,窩窩耐見慣了粗手大腳的突厥女人,咋一見到葉慧這樣的靈秀女子哪能不動心,何況她腦中的東西對一名君主來說是多麽強烈的**。

“船到橋頭頭自然直,別去多想,時間不早,該安歇了。”

李偉晨褪彼此的束縛,把她抱著親吻了一會兒,看她心情蔫蔫的提不起興致,只好忍住流竄的欲念,放棄了接下來的動作。葉慧斜目睇他一眼,笑了笑,起來趴在他的身上,一雙柔弱無骨的細滑小手在他胸膛滑過,指尖按住一點紅粒,輕輕一掐。李偉晨皺眉道:“指甲太長了。”

她眼含著戲謔:“原來你也知道疼?”

“我沒有經驗嘛!”李偉晨被斥的紅著臉,望著她胸部一對顫動的豐盈,雙手繞過她的脊背往前一帶,她的胸對上他的面容,他張嘴含住一朵,模糊不清的嘟囔:“我從不知道女人可以這麽美味,我昏了頭還不行嗎?”

他的確昏頭了,每次摟著這具未著寸縷的身體,只剩下對她的渴望。

“可惜沒有汁液了。”他想到第一次品嘗這裏吸到的液體,不禁神往,兩手托起她的臀,讓她跨在自己的面部,看到腿間一片濕潤,有一滴液體滴下來,張嘴銜住,只覺異常刺激,抓她臀瓣的手往下一按,狠狠的吸取。

葉慧就這樣兩手扶氈毯,趴跪著,腿間緊緊的壓著他的唇,當一個濕滑的物體進入體內……她叫了聲,臀瓣顫栗,更多液體流進他的嘴裏,沒過多會兒便全身虛脫了。

李偉晨從她身下起來,還讓她趴跪著,嬌臀太高,扶著自己的胯間巨大,緩緩進入。

緊致的甬道,被他的巨大撐開,一點一點往裏推進,她抓著氈毯,咬緊牙,承受下一輪的情愛……

第二日早晨,葉慧剛從朦朧醒來沒多久,穿了衣服,準備梳洗,卻見兩個體魄壯碩的武士把一個大浴桶擡進氈房,裏面是溫熱的洗澡水,水面漂了一層大紅色的玫瑰花。

是讓她洗澡嗎?葉慧驚訝著,被擄入敵營之後,洗澡很不方便,每次都是用濕毛巾擦拭,咋一看見熱氣繚繞的洗澡水,她不禁又驚又喜,讓李偉晨守著門口防止外人進來,她脫了衣服洗個透徹。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讓她傻眼了,位於沙漠的游牧民族一生有兩次重大的沐浴,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婚前。

她才洗完,進來幾個俊秀的少年為她梳妝打扮起來。與潁唐國貴族女子一樣,突厥的貴族女子也需美少年服侍的,目睹著鏡中的影像,她發現自己被打扮成了新娘子。

窩窩耐竟然等不及了!

婚禮內容是突厥式的,露天廣場上,人們圍坐一圈,場中央的人們載歌載舞,表演著本民族的拿手節目。

葉慧盤坐在軟墊上,左右個坐著三名新郎,窩窩耐和他的兄弟們!

突厥的上層貴族,男方家庭更喜歡兄弟或者叔侄合娶一名妻子,生的孩子是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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