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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看見墨琪怔怔的瞅著車門,好久不曾回神。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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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挨了她一記撩陰腿,後是被李偉晨踩斷肋骨也算報應。

“師奶奶,偷鐲子的賊人拿住了,可惜鐲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大老遠,發財把一名鼻青臉腫的猥瑣男人用腰帶五花大綁著拽來。

到了近前,發財把賊人一腳踹趴下,罵道:“XX你老娘的,我把你個短把的瞎眼鬼,敢在我發財大爺眼皮子低下偷東西,看等下交了官挨個的打出你們蛋/黃子。”

葉慧前世就對小偷心存惡感,她所在的城市治安差,逢年過節是盜賊最猖獗的時候。被偷竊,被搶劫傷害的事屢見不鮮,數都數不過來。她吃過幾次虧之後上下班連個包都不敢拎,生怕被順手牽羊了去。

“現在怎麽做,要不要報官?”葉慧對古代官府所知不多,是否存在官賊勾結的齷蹉事不知道,但前世確實存在的,小偷通常都要向警察交保護費,警察是小偷的強大有力的保護傘。

“當然要交官了,難不成放了他們?”發財第一次抓賊,十分振奮,說話時連眼睛都是亮的。

自古中國人都有瞧熱鬧的習慣,出了搶劫的事,早圍了一大群百姓過來,對著賊人指指點點。有知道底細的說,“小娘子有所不知,這兩個賊人是慣偷,一個叫李文昌,另一個叫趙書閣,仗著衙門裏有人,整日為非作歹,偷雞摸狗。專撿體質嬌弱大姑娘小媳婦來搶劫,得了手分一半好處給衙門裏的同夥,送進衙門就等於放了他們逃生,出來後還要偷的。”

“李文昌,趙書閣,怎麽賊人也有這樣文雅的名字?”葉慧莞爾,這二個名字挺耳熟的,好像是兩個盜文網的名字。話說,她前世經專撿此二個網站看霸王文。

“二賊從前是城內讀書人家的子弟,嗜好賭博,欠了一屁股賭債,把家產都輸光了。沒了來源就出來搶劫,還勾結了衙門裏的人跟他們一起作惡。他們爹娘都被生生的被氣死了,忒不是東西。”

葉慧淡淡的道:“那他們的確該死。”連爹娘都給氣死了,這種人活著實在多餘。”

被發財踹倒的賊人目露兇光:“識相的趕緊放了你家爺爺,待會進了衙門不定倒黴的是誰?”

“嘿,敢這樣對我師奶奶說話,有幾顆腦袋你?”發財擡手給發狠話的賊人一大耳瓜子,他這一下用內力,直打得賊人牙齒掉兩顆,哇的吐出一大鮮血。這賊人也硬氣,雖被打,還在不斷的咒罵。

李偉晨眉間透出一抹寒意:“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我倒黴。”反手一抽腰間長劍,寒光一閃,噗噗幾聲,二賊的四只手落在地面,斷腕處登時血如泉湧。

他出身高貴,向來只有欺負別人,從來沒被別人欺負過,哪能被兩個小賊嚇住。

二賊被砍去了手,臉色死灰,哀嚎不已,先前的那個膽小,哀嚎幾聲就昏了過去。

“不好了出人命了。”

“被官差逮到不好說,快逃。”

圍觀百姓發一聲喊,都逃了幹幹凈凈,整個街面在極短的工夫冷清下來。

秦宇航在芙蓉鎮殺人那回,葉慧被桌布遮了頭,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可說第一次看到,只驚得臉色發白,趔趄了幾步,被墨琪一把摟在懷裏:“小姐,小姐!”他生怕主子有失,顧不得心頭驚懼,急忙抱住她。

☆、28新章節

“這位小娘子,你還好吧?”李偉晨方知自己的魯莽,朝前走了幾步,用身體當住後面血腥場面。

葉慧定了定神,擡手抓住他:“還傻站著幹嘛,趕緊逃啊!”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墨琪,不忘招呼發財:“快跑,待會官差來了都得蹲大獄。”

身為一個老實本份的市民平生就怕兩種人,一種是強盜,另一種是警察,前者碰到了會被謀財害命,後者碰到了會被糾纏不清。現代社會都要遠遠的避開他們,別說古代了。

葉慧生怕攤了官司,招呼身旁的幾人急急忙忙的逃離。專撿偏僻的小巷進,一連跑了好幾條街,累的氣喘如牛,卻是再也跑不動了。

李偉晨仍是氣定神閑,臉上不見半點緊張:“不過傷了兩個小賊而已,你不用怕成這樣。”

葉慧唇角譏誚的牽動:“傷人的不是我,進了衙門我自會沒事。別看你金紫光祿大夫家的公子,但如今潛逃在外,犯了事恐怕不好表明身份吧?”

寶華長公主可不是好惹的,面首逃跑,那得丟多大的臉,派出緝拿他的人手很可能不止芙蓉鎮的那一夥。

李偉晨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麽,伸手在她胸上撩起一線紅繩,炫彩的黑瞳透出疑惑色澤:“你從哪兒得來的這塊玉佩?”他是二品大員的兒子,出席過宮廷宴會,豈能沒見過這等皇族憑證。從玉佩的等級來看,只怕除了親王才能擁有。親王,按潁唐國的律法只來是皇子才資格做親王,老皇帝一旦去世,親王就會退到郡王位置。

葉慧低頭一見,才知道衣襟裏的龍形玉佩經過剛才的一頓跑竄了出來,從他的手上奪過:“不關你的事。”

“小姐,你看我們跑到哪兒來了?”

墨琪好奇的瞅著這條街,每家大門口都站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少年對著過往的女人調笑,時不時的伸過去鹹豬手摸兩把,然後發出放肆的笑聲。更有那敞著窗戶的樓上發出絲絲縷縷的細吹細唱,菲菲之音,清新委婉,動人心魄。

“師奶奶,這裏恐怕是萍州城內有名的流花街,要是被我師父知道我來了這種臟地方非打斷我的腿不可,咱們還是離開吧!”發財臉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望著街邊的花哨少年。

流花街!

葉慧瞅了瞅街兩邊的各式各樣的牌匾和門口招攬生意的男人,原來是古代的煙花之地,就像舊年月北京八大胡同,裏面妓院多如牛毛,遠近有名,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好,我們離開。”葉慧正要轉身,卻見對面街上來了一群手持兵器的青衣捕快,引路的是兩名百姓,發現她的所在,立刻指引捕快追過來。

“壞了,師奶奶,那二個領路的百姓是剛才看熱的,認識我們,趕緊逃吧!”發財是鄉下長大的,對捕快天生就存著恐懼心理。

這下倒黴了!葉慧大恨,每次遇到李偉晨都沒好事,這個掃把星。不及去想,一手拉著發財,一手拉著墨琪,拼命的往另一條巷子逃跑。

“小姐,那位公子被抓到怎麽辦?”墨琪心善,邊跑邊問。

“那位公子俠義心腸,最能急人之難,讓他殿後,興許還會感激我們給他出風頭的機會。”

葉慧氣惱李偉晨給她帶來的無妄之災,說著嘲諷的話,這種人在前世有個形容詞叫做腦殘,她卻忘了古人管這樣的人叫重義氣。墨琪思想單純,竟然相信了,好感大增,等到日後李偉晨成為葉慧側夫之一,難免在生活上對他照顧有加。

“師奶奶,我們進了一個死胡同。”發財突然叫起來。

葉慧這時也發現了,選在今天逛街真是背到家,後有追兵,退是不能退,正好胡同裏有一個角門,急走了幾步,伸手一推,門是虛掩著的,心頭一喜,招呼身後二人進入。

院子裏很寬敞,房子左一排,右一排的,房前屋後時不時的看見三五成群的男女聚在一起打情罵俏。目光一轉,一處樹蔭下,兩個衣冠不整的男女用在一起熱吻。

發財“媽呀”一聲喊出來:“感情咱們跑進了窯子裏,這可怎麽好,被我師父知道還不把腿打斷了。上個月我娘還惦記把村西頭的馬翠花介紹給做媳婦來著,這下完蛋了,親事要告吹。”他邊喊著,邊用手指捂住眼睛,可是由於好奇,透過指縫偷看樹蔭下那對男女的激情表演。

葉慧往他頭上敲了一記,斥道:“趕緊給我閉嘴,再窮嚷嚷當心我把你賣到這家窯子天天去接客。”

發財趕緊閉上嘴巴,他可天鷹門的最前途無量的內門弟子,要是被賣進了窯子這一輩子都別想洗清了,老爹老娘也不會再認他做兒子。

葉慧輕輕蹙起,進了窯子也沒辦法,出去有可能遇到官差,先待上半個時辰再找機會離開。唉,要是被兩位老公知道她逛窯子只怕不好說。秦宇航凡事由著她的性子,對她可說寵到了極點,但皇甫澤端個性比較陰暗,有時候她挺怕他的。

“發財,今天的事你不準說出去,要是被我知道從你嘴裏露出半點風聲,你看見他們了嗎?”她指指那些賣花俏的賣笑男子:“我就把你賣到這裏跟他們一樣。”

發財趕緊證明自己:“師奶奶你放心,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一旦被人知道他來了妓院,名節就全毀了。

“跟我走,像逛街一樣隨意,不要緊張。”

古代的窯子像現在的夜總會,都是服務場所,誰也不會對誰好奇。

葉慧裝得大大方方,像找樂子的客人似的,稍微一打聽得知這是流花街最有名的一等妓院,領頭的幾名花魁的都是當地有名的哥兒。

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老男人聽說來了客人,扭腰晃臀的走來,看了看葉慧的身旁的兩位俊秀少年,眼睛一亮,擡手朝墨琪臉蛋摸了一把:“好嫩的貨色,是不是雛兒,先說好了,不是雛兒賣不上價錢。”

墨琪眼中現出羞惱,使勁推開老男人。

老男人把她當成人販子!葉慧冷著臉:“規矩點,他們是我的隨從。”

帶著男隨從尋樂子,也不是沒有。老男人看見葉慧的衣著打扮就知道是有錢的主,忙堆了笑臉:“哎喲,這位小娘子夠俊俏的,是想開房間,還是想聽曲,可有相熟的哥兒,我去給你喊來兩個。”

“沒有相熟的哥兒,你給我準備一間屋子,隨便找個唱曲的哥兒過來就行。”葉慧向墨琪使個眼色,墨琪接到,往老男人手裏塞了一張金葉子。

凡是來了妓院客人不找哥兒尋樂子,會顯得怪異,引起懷疑就麻煩了。

“小娘子真大方,你放心,我把我們家的花魁給你找一個,保證侍候小娘子舒舒服服的。”老男人接到金葉子,眉開眼笑,沖著樹蔭擁抱的男女喊道:“二明過來,別在那兒發春了,快去把虹文公子請來,就說來貴客了。”

叫二明的男人正吻的情急,拉著那女人要開房,聽到老男人的喊聲,不情不願的照著吩咐去了。

葉慧一行被請進了這家妓院的正屋三樓最好的一間,裏間是臥室,外間是客廳,布置和擺設有著域外風情。地中央擺了幾張矮桌子,進來一下人把沏好的茶盞端上,葉慧端量了一遍,在一張矮桌前席地而坐。

葉慧逛街了許久,又發生李偉晨打上賊人一事,急得逃走,這時方覺得口幹舌燥,顧不得妓院茶水苦澀,端起來喝了一大杯。對墨琪和發財道:“你們也喝一杯。”把桌上的茶盞推給二人,她又倒了一杯,端起來慢慢飲著。

“這位小娘子,聽說你要聽曲,我們虹文公子到了,他唱的曲子客人們最愛聽。”門被推開,二明領進來一名抱著一面琵琶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叫虹文年輕男子在對面盤膝而坐,把抱在懷裏,瞅著對面是個容貌標致的少女,眉間現出喜色。他被幾個西羌老女人包了好幾日,早就厭惡,尤其羌人身上的狐臭味更讓他惡心,剛才告知陪客人還不情願,現在一見登時歡喜起來。放柔了聲音道:“請問小娘子想聽什麽曲子?”

“隨便。”葉慧緩緩喝自己的茶,冒煙的嗓子好多了。她躲災的,又不是逛窯子的,哪有心情聽曲子。虹文有些失望:“小娘子要是喜歡,小生不如獻上一曲十八摸。”

十八摸,那是什麽曲子?葉慧連眼皮也沒擡,仍道:“隨便。”

虹文叮叮開始彈琵琶,細細嗓音唱了起來:“摸呀摸,大姐的咪咪邊,兩個咪咪圓又圓,好像出籠的包子鮮, 哎哎喲,好像出籠的包子鮮。摸呀摸,大姐肚/臍子,小小的肚/臍圓又圓,好像一枚小金錢。摸呀摸,我越摸越喜歡……”

“咳咳……”葉慧一下子嗆到了,咳得眼淚都流出來。墨琪遞過手帕,她擦了擦,對唱曲的年輕男子道:“那個……你換一支曲子唱。”

虹文楞了楞:“要不唱大小子假正經?”

葉慧郁悶了:“我說你能不能唱首文雅的,比如蝶戀花,清平調什麽的,再不成就唱歌鄉間大鼓。”

虹文顯得幾分委屈:“爹爹沒教過,再說來尋樂子的客人不都喜歡這樣小曲嗎?”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有人在呼喝,有人在挨間的砸門。

☆、29新章節

發財臉色一變,趕緊推門出去查看,沒到半分鐘又回轉來,滿臉驚慌:“師奶奶不好了,大事不好,那些捕快來搜查了。”

葉慧手裏的茶盞落地,只說了兩個字:“快逃。”古代衙門黑暗,就算使了錢,只怕要受到皮肉之苦,想到萬一赤身露體的受刑,汗毛都豎起來。她跟潁唐國女人觀念不同,當著那麽多男人不穿衣服還不如死掉算了。

“師奶奶不行啊,樓下全是捕快,起碼有十幾個。”發財哭喪著臉,要是他一個人還有本事逃走,但是丟掉了師奶奶,被師祖知道他臨陣脫逃,便是有十顆腦袋也夠砍的:“怎麽辦,師奶奶,被人知道我在窯子裏就完了,可憐我還是個處男,一輩子的汙點都洗不清了。”

“閉嘴,再說話我就把你賣進這家樓子接客。”葉慧正在頭疼,被他的一頓喊心頭更煩,心裏把李偉晨詛咒了一百遍。

“你們被官府追緝?”

虹文把懷裏的琵琶放下,驚愕的瞅著容貌清麗的少女。

“是的,你可有辦法幫我逃過一難?如果你幫了我,日後不管什麽條件我都幫你做到。”話音一頓,她想起了什麽似的,急忙改口:“前提是不能讓我成了親,我家裏已經有二個男人了。”要是被老公們知道她從煙花柳巷收了一個男人回去,想到皇甫澤端的逼人視線,她就從心底毛涼風。

虹文呵呵一笑:“我不會做你男人的,我想讓你贖我出去。”

贖他出去,小事:“成交。”葉慧爽快答應著,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不禁催促:“你倒是快啊,再等一會兒我就死翹翹了。”官差抓不到李偉晨,一定把她當兇手,真是招誰惹誰了。

隨著蹬蹬的腳步聲,搜查的人很快來到了三樓,她的心也跟著砰砰跳起來,

“跟我來。”

虹文把三人帶進裏間,用力靠墻的一個櫃子推開,卻見裏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他回身把燭臺上的蠟燭點燃,交到葉慧手裏:“這裏從前關了我們爹爹的妻子,不過她後來死了,就空下來。”

葉慧望著黑暗的密室,感到瘆得慌,裏面會不會留下死者的魂魄,會不會突然撲過來奪舍?

虹文急道:“你們到底進不進,沒時間了。”

葉慧接過他手裏的燭臺,心驚膽戰的走進裏面那個黑窟窿,祈禱裏面不要有鬼魂!發財和墨琪都跟在後面進去,虹文正要關門,卻見人影一閃,一名白衣男子從外間的客廳進來,飛身進了密室。

李偉晨,又是這個喪門星!葉慧滿臉黑線。卻聽李偉晨對發楞的虹文道:“我跟這位小娘子是一夥的,剛才我在隔壁房間躲的。你只管把密室關嚴實,等我逃了這一關,會加倍的報答你。”

虹文把櫃子推回原位。

葉慧擎著燭臺,尋了一個破爛櫃子放好,打量著這間密室,頂多十平米範圍,墻邊一張破床和一個櫃子,再加上四個人,顯得十分擁擠。

“小姐你說,妓院老鴇的妻子鬼魂會不會還留在這裏?”墨琪自進了密室就心緒不寧,這會兒忍不住問出來。

“放心好了,這世上沒有鬼。”

葉慧說了這話,卻連自己都不信。要真沒有鬼,那自己從哪兒來的。

前世她不信鬼,但現在不得不信了,如果真有鬼魂,會不會對她奪舍?雖然她也奪了別人的舍,但是誰要敢奪她的,她就跟它拼命。想這裏,惡狠狠的朝李偉晨道:“是你把那些捕快引來的?”

李偉晨很無辜:“我沒有,我在前面逃,他們隨後就追來了。”

這還不算引來,她真想掐死他。

發財忽的緊張,小聲道:“師奶奶別說話,外面有聲響,捕快很可能搜到我們剛才待的屋子了。”

葉慧立刻憑住呼吸,細聽外面動靜,只聽門被踢開,隨後很多人的腳步聲,呼喝聲,翻箱倒櫃聲,鬧騰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發現,便離開了,接下來一片寂靜。

險情總算度過,葉慧松了口氣,發現手心全是汗水。一擡頭,瞧見李偉晨充滿關心的眼眸,登時恨從心起,罵又不知道如何罵,只好轉過頭不理會。

不知過了過久,傳來櫃子被推開的聲音。

外界的亮光透進黑暗的密室,葉慧感到終於見到曙光了。

一行人走出來,李偉晨和發財幫忙把櫃子推回原位。

“那些人已經離開了樓子,等風聲過去,你們就可以離開。”

葉慧仍在剛才藏身的地方:“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密室?”

虹文想了想,道:“那是多年前,我們爹爹用來囚禁他妻子的地,把她舌頭割去,眼睛剜掉,耳朵弄聾了。後來把她活活的給折磨死了。擔心屍體發臭,某天晚上悄悄的運出去。那會兒我還小,半夜上廁所,看到爹爹鬼鬼祟祟的,就偷偷的跟著,意外被我發現了。”

“為什麽要折磨他妻子?”葉慧驚駭。

“因為……因為爹爹恨妻子跟他和離,想跟別家年輕漂亮的男人成親,他就把她關起來報覆。”虹文眼神動了動:“你們千萬不要說不去,雖然爹爹對妻子不好,但對我還是不錯的,我不想他掉腦袋。”他說出壓在心頭多年秘密,感到順暢多了,這件往事總讓他睡不好覺,心裏像墜了大石一樣。總想找人分擔,這回算找對人了吧。

“你放心,我們不會說的,我們知道你的秘密,你知道我們的,公平合理,誰不會出賣誰。”葉慧笑了笑。

就在此刻,房門被人推開,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立在門外,滿臉嚴厲的望著她:“娘子,天色不早,跟為夫回家。”男人大踏步子走進來,一把將橫抱入懷。

葉慧被他懸空的抱入懷裏,心頭撲撲直跳,皇甫澤端!我的天,他怎麽找到妓院來了,怎麽知道她在妓院避難?

“相公,你怎麽找來了?”

皇甫澤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鼻息間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萍州是我的地牌,想找個人還不輕松。”

葉慧嘴角輕扯,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頸:“相公的地牌,我家相公不簡單,讓我想想,唔……”她做了個思索狀:“相公很可能是萍州最大的商家,每年都向朝廷官員賄賂,所謂官商勾結就是這麽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會在最後一章加上防盜章節,大家記得不要訂閱最後一章,就算訂了也沒關系,第二天會換成本文章節,由於VIP字數不能少於原本字數,所以不會讓親多花錢

☆、30新章節

皇甫澤端擡手點點妻子的額頭,一張剛毅的臉透著冷峻氣息:“我奇怪我的娘子怎麽有膽量逛妓院,難道我這個夫君還不能滿足你?”

“不是的,不是的。”葉慧心底在吶喊,看吧,要誤會了,逛妓院的這事無論在現代或古代都不光彩,任有千般理由,在家人面前也擡不起頭。“相公你聽我解釋,我是被惡人追到這裏,差……差點連命都沒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問發財,他可是你的徒孫,不會站在我這邊說話,發財你快你師祖解釋清楚。”

葉慧急著要發財給自己證明無辜,那邊卻傳來他充滿委屈的叫聲:“是師奶奶帶我來妓院的,不關我的事,我是清白的。”

原來周尋看見了弟子也在妓院,直氣得臉色發綠,一把揪起了他的耳朵,發財一疼,不管不顧的叫起屈來。

葉慧氣得咬牙切齒:“發財你要死了,不是發誓不說出去嗎?”

“呃?”皇甫澤端臉色一沈:“娘子還打算聯合發財一起蒙騙我?”

葉慧方知說錯了話,向老公幹笑了兩聲:“相公你看這裏人太多,被外人看到我們夫妻吵架很不好,不如回家去你想怎麽樣都行,左右我都是你的人了,嫁雞隨雞,那啥……都出來一天時間了,相公我好想念你。”

皇甫澤端聽了這話很受用,唇角掀了掀,隱藏了一絲笑容:“回家後看我怎麽整治你。”葉慧忙附在他的耳旁小聲道:“我喜歡被相公整治。”

皇甫澤端一直保持的冷峻面龐,再也掩飾不住的容光流露出來,心裏忽然覺得有妻若此,夫覆何求。

男人果然很好哄!葉慧的緊張的情緒得意平覆。摟住他的脖頸,頭窩在他強壯的胸膛上,任抱著走下三層樓房,一直來到妓院大門外。

周尋牽來逐風,她感到被老公抱著上馬,不料他卻停下來,她順著他的目光瞅去,妓院大門前一個高壯的男人在跟老鴇子對罵。

“娘子你先坐會兒,我過去瞅瞅就回來。”

葉慧被皇甫澤端抱到馬背上,他朝吵架的二人走去。

那二人用手掐腰,言語粗俗,罵出的話十分難聽。

妓院老鴇道:“日你娘,大男人娶不上媳婦就管不住□的把兒了,沒地洩火連男人也不放過,爹爹開樓子不假卻只接合法生意,想搞男人告訴你別做夢,實在忍不住回家抓頭公豬搞去,別在我這裏惡心人。”

高大男人掐著腰大罵:“老子才日你娘,瞎了狗眼的東西,你哪只眼睛看見老子是男人,老子是女人好不好,老子是女人。”

“女人?”老鴇上下打量他兩眼,切了一聲:“當爹爹沒見過女人是吧孫子你爹爹開樓子,每天這道門進進出出的女人海了去,難道還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女人是什麽樣,爹爹可比你清楚。”

“那是你傻了吧唧的眼睛有問題,沒見過真正的女人。”高大男人兩眼冒火,平生最恨被當成男人,偏偏所有的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是男人:“老不死的醜男人趕緊給老子滾開,老子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哥,一把年紀了還對老子賣風騷,告訴你老子惡心得慌。”

“放你娘的屁,你才老了,你才惡心,你爹爹我不知有多年輕。”老鴇火了,破口大罵:“就算你是女人,爹爹我也看不上眼,長得跟駱駝似的,跟你上了床還不被壓死,沒豬圈裏的母豬好看還想被男人日,盡想美事?”

高大男人一張臉登時氣得鐵青,暴跳起來:“娘的老男人不想活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葉慧吃驚的發現,這位脾氣暴躁的男人還真就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是自己認識的,前不久還跟自己搶男人的四師妹馬題蓮。

且說馬題蓮揮起了拳頭往老鴇眼眶砸去,卻在半空被另外一條橫伸過來的手臂給擎住。她瞥了眼那人,滿臉的怒火登時不見,變得風清月朗:“大師兄,怎麽是你?”

“怎麽你也來逛窯子?”

葉慧汗了一下,什麽叫“也”?

皇甫澤端眼神冷冽,說著訓斥師妹的話,他不明白這些女人怎麽回事,怎麽各個閑不住,妓院的男人就那麽吸引她們?

馬題蓮被他擎著手臂,非常喜悅,臉上露出一抹嬌羞,往他身上倚去,想倚在他的胸膛上。葉慧看的清楚,沒覺吃醋,馬題蓮的舉動讓她覺得怪異,女的一米九幾的身高,比男的還高出個頭尖,卻裝成小女人似的,怎麽看怎麽別扭。

皇甫澤端沒察覺師妹的怪異,放下她手臂,嚴厲的道:“速速給我回師門去,別在外面丟臉。”

“原來還真是個女人來著。”老鴇對皇甫澤端道:“我說你怎麽不給她找個男人瀉火,看把她給急得都不正常了,可憐見的女人。”

葉慧聽得清楚,撲哧的笑出來。

馬題蓮聽見笑聲,轉頭瞧見情敵,分外眼紅:“就知道勾搭爺們的小蹄子,誰讓你跟來了,你算什麽東西,夾在我跟大師兄中間?”

葉慧心頭氣惱,但不想吵,她現在很在乎皇甫澤端,想在他面前扮演一個好妻子形象。忍了忍,朝墨琪招招手,讓他扶自己下了馬,緩緩走到馬題蓮面前,唇角牽起一抹溫和的笑容:“相公的師妹也是我的師妹,難得在萍州城遇到,不如一起回去,我交讓廚房做些好吃的,招待招待你。”

她心裏鄙夷,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用來形容這位四師妹最恰當了。

馬題蓮不曾想被葉慧這樣的一番話給噎住,怒道:“誰稀罕去你家裏,誰稀罕吃你家的東西,沒得吃了什麽被你這黑心婦人給下的毒死。”

葉慧笑盈然笑著,皇甫澤端眼尖,看到了妻子的眸子的一縷懊惱。

“娘子,四師妹不是小孩子,做什麽她知道的很清楚。”

皇甫澤端微微一笑,走了兩步,抱起妻子,來到逐風跟前,腳一地面,翻身上了馬背。兩腿一夾馬腹,逐風蹄聲得得,往街頭慢行。

葉慧被他抱在身前,往後看去,妓院門口站著李偉晨,正在朝一瞬不瞬的朝她註視,再往後看是虹文公子,驀然想起自己還沒贖他呢!

“你男人在這。”皇甫澤端不悅的把妻子的頭扳過來,他以為她在惦記妓院的男人。

這位二老公真以為妻子饑不擇食,是個男人都能看上眼兒嗎?葉慧嘀咕著,被他一路上摟著,帶回了皇甫府邸。

進了凝香苑,發覺又跑又顛了一上午身上全的灰塵,叫人燒了水,沐浴完了,換上簡單的家居服。趁皇甫澤端還在前院辦公,把自己從帝都帶來的嫁妝取出一些來,撿了幾張容易攜帶的銀票交到墨琪手裏:“你帶著這些去麗人坊一趟,把那位對咱們有恩的虹文公子給贖出來,也算報答他一番的好意。”

既然是贖男人,斷不可用老公們給的錢,好說不好聽。

“可是小姐,把虹文公子贖出來,安排在哪?”墨琪憂慮的問道,報恩他喜歡,但是虹文公子贖出來萬一被餓死了不是作孽?葉慧也覺麻煩,想了想:“要不先在城裏給他找家客棧先住著,出路的問題以後再說。”不曉得有沒有女人喜歡樓子裏的哥兒,要是有喜歡的,為他結一段良緣豈不美哉。

“只能這樣了。”墨琪把銀票貼身裝好,穿好了衣服,離開了府邸。

今天發生的爛事忒頭疼,李偉晨這個混賬還真以為在帝都有二品大員的老爸護著,做起事來不加考慮,本來挺小的事被他搞大了,害得她也跟著倒黴。今天算是躲過去,但明天,後天呢,她還要上街,總不能在家裏待一輩子!

葉慧托腮想了好久,越想越愁。

皇甫澤端走進來,看見妻子這副樣子,搖搖頭,抱著她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今天的事我都聽發財解釋過了,我錯怪你了,別發愁了娘子,待會讓廚房做些好吃的端上來,就當為夫陪不是。”

葉慧坐在他的腿上,心情略好:“我惹了禍事,日後只怕要蹲大獄的,你們這裏的牢房恐怖是吧,要是被獄卒往死的折磨,還不如死了算。”

皇甫澤端笑了笑:“不就是斬了兩個賊人的手臂小事情,看把你嚇得,我已經向衙門遞過了帖子,交代他們把這件事壓過去。別再死啊活的亂磕牙,我的娘子要陪伴我活一百歲,以後前途無量。”

葉慧眸子瞬間明亮,反抱住他:“老公……不,相公,真的沒事嗎?我安全了?”

皇甫澤端擡手點點她的鼻尖:“傷人這種小事,難道你夫君還平覆不了,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斬掉人家的手臂,這可不是小事!

“相公,你真有本事,有一句老話說得對,只要有錢沒有辦不成的事,有錢能使鬼推磨不一定行,但是有錢能使磨推鬼絕對不尋常。所以,我們還是做有錢人加奸商。”

皇甫澤端用指頭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小小年紀不學好,什麽叫有錢人加奸商?那是下九流的行當,被人瞧不起的,咱家人以後要做官的,要掌握潁唐國的命運。”

潁唐國的命運!葉慧皺眉想了下,恍然道:“我明白了,感情你想給自己捐一個大大的官,這樣也好,雖然當官的都沒有好人,但我想相公當了官一定算是有些良心的。”

皇甫澤端郁悶的仰首望天,不想再跟妻子糾纏這個問題了。

“我聽說你新買了一個鐲子,被賊人搶去,摔兩截了?”

“一提起這話我就來氣,我買了這個鐲子足足用去一百兩銀子,夠平民百姓家幾年的開銷了,哪知就這麽碎了。”葉慧把發財奪回的鐲子遞給他看:“看這色澤多潤,應該羊脂玉,扔了可惜,等明天讓墨琪找個金匠用金箍給接上,對付戴吧!。”

皇甫澤端撿起二截殘鐲,一擡手,順著敞開的窗戶扔出去,淡淡的說道:“這等破爛還要留著,不是給我皇甫澤端丟臉,娘子若是喜歡,趕明我叫人送來幾大箱子。”

幾大箱子,你家開金店的?

到了晚上,墨琪從外回來,得了空,跟主子回報情況:“奴才去了麗人坊,跟老板提起贖虹文公子的事,他看到銀票數目,很痛快的把賣身契交出來。奴才帶了虹文公子離開了樓子,把他安排在城西的一家普通的客棧,他說先住幾天,跟家裏的人聯上了就投奔。”

“原來他還有親可投,倒省去了我一塊心病。”

墨琪把虹文的賣身契交給主子,葉慧沒有接:“這東西拿去燒了就是,不用給我。行了,你還沒吃飯吧,去廚房看有什麽吃的,不行就讓廚子新做些。”

墨琪告退出去。

到了晚上,葉慧作為補償,把皇甫澤端侍候的舒舒服服,妓院裏斬斷不愉快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第天一大早,葉慧梳洗完畢,被通報有人拜會,在墨琪的陪同下來到客廳,剛坐下沒多久,便見周尋帶進來一群人,一問才知道是萍州城的有名的銀樓送來了鎮店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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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新章節

客廳裏站了十幾個的珠寶商人,手裏捧著盒子,態度顯得十分恭敬。

發財在對商人們訓話,他自打一年前被周尋收做了弟子,便感到吐氣揚眉,從前他見到了城裏有錢的老爺要繞彎走,現在得到了機會扳回一城,把腰板拔得筆直。

葉慧來到客廳,墨琪過來把府裏珍藏的香茗拿過來沏好了,呈過來。

“師奶奶!”發財喊了一聲,嘻嘻的笑著過來見禮,對於昨日出賣她的事件好像完全不記得了,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

葉慧當著這麽多人不好跟他一般見識,顯得氣量窄似的,但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淡然道:“賢師孫可有話講?”

呃!發財楞住,師奶奶昨日還很隨和的,今天怎麽變了。他不習慣師奶奶這樣嚴肅,想起昨天自己出賣她的事,心頭一哆嗦,人說女人最是小心眼兒,莫不是要找他不痛快?

發財是個機靈的,立即拿出了十二分小心:“師奶奶,師祖今早出門前交代孫兒把城裏一些有名的大珠寶鋪子的管事都請來,師祖還說師奶奶喜歡什麽盡管挑,挑完了都留下來,讓這些人找商師叔結賬去。”

自從支個招,把林總管弄去整理賬目,府中事務就由葉慧全權管理,但鑒於前世是累死的,穿了來就發誓做個富貴閑人,便經過皇甫澤端同意,把他的二弟子商鴻認命為代管家。

葉慧輕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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