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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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後的將軍進帳子裏把那兩個小士兵嚇得瑟瑟發抖。
“柳原為國為家，保衛疆土付出了慘重代價，你們不但不同情敬畏，還處處嬉笑詆毀，像你們這樣的人，不配活著這個世界上，不是說若你們變得和他一樣一定會死麽？好，本將軍就成全你們，來人啊，把這兩個小雜種給老子拖出去，打斷腿然後再閹了。”
兩個士兵嚇得面如土灰，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外面走進四個人高馬大的小兵，將像一灘爛泥的坐在地上的兩人拖了出去。
求饒聲一直到帳子外都未曾斷絕。
柳原走進了帳子。
“拜見將軍。”
“你身體有傷，就不必行那些禮了，柳原啊，是本將對不起你。”
“將軍無需自責，刀劍無眼，誰也不想的，他們也……罪不至此。”
將軍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那兩個龜兒子，打仗的時候貪生怕死，做了好幾次逃兵，要不是士兵少要留著湊數，他倆又會做飯，老子早就砍了他們了。”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饒了他們，來人，傳令，把那倆龜兒子打一百軍棍就好了。”
外面咚咚的腳步聲遠了又近，走進來一個人。
“將軍，那倆人已經被閹了。”
“靠，動作這麽快啊？”
“那些人一聽說這倆人辱罵柳先鋒，將軍讓執行閹割，二話沒說，扒了褲子就給割了。”
“既然閹了就算了吧！反正也上不回去了。”
“將軍都閹了還打不打？”
將軍擺手：“不打了，把軍醫找去上點藥，死了活該，不死算他娘命大。”
******
柳原躺在床上，腦中全是上午那兩個人的話，心情久久不能平覆。
他們其實說得不錯，現在的他不但腿斷了，連男人最基本的都沒有了，他回去只會拖累南憶，要是他死了，南憶或許會傷心一段時間，但是她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過正常女人的日子，不必和他一起守活寡。
來看他的同村人奪下了他刺向自己的刀。
“你這樣死了甘心麽？遭了那麽大罪好不容易活下來，你就不想再看看你媳婦兒？你就這麽死不怕她過得不好麽？”
“可是我回去後她會過得更不好，我只會是個累贅。”
柳原抱著自己的頭大叫，他真後悔為什麽戰場上他擋了下，讓刀鋒偏了，刀直接坎到了他胯/下。他要是不擋，或許會死，但是有尊嚴的死總好過這麽屈辱的活。
******
將軍體諒他，專程給他提供了一輛車送他回家，可是他卻不敢回去見她。
他現在的模樣哪裏配得上她？
他讓同村一起去的人告訴南憶，他戰死了，還把將軍給的撫恤金給了她。
本以為她會再找個人好好生活，可是她沒有，她依舊喜歡到村口等他，日覆一日。
最終他受不了思戀之苦，親手劃花了臉，搬到了她家旁邊，和她做了鄰居，只是他告訴她，他叫柳楠。
南憶心很好，感念他是個殘疾人，時常幫他。
她時常會送些吃食來，然後坐在桌邊看著他吃下。
“我的丈夫叫柳原，世人都道他死了，可是我知道他沒死，他只是受傷了，會回來的。”她說。
“不知道我現在的模樣不好看了，他還會不會認出我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真的，不騙人，
他著頭，用手擋住了南憶看他的視線，也擋住了臉上的淚痕。
……
……
有一天她忍不住了，質問他：“你明明就是柳原，為何不肯認我？因為你的腿麽？我不在乎，我可以照顧你。”
他落荒而逃。
次日一早，南憶家就傳出很大的爭吵聲。
南憶娘家來人要把南憶弄回去改嫁的時候，南憶拼命掙紮，他阻難，但是她娘卻在他耳邊說道：“你既然也知道你一個殘疾身份配不上她，想讓她過好生活，那就裝聾作啞，你現在不是他。”
他坐在地上一臉頹然。
南憶走了，被她娘他們接走了，聽說她嫁給了個大戶人家當續弦，過得很好。
後來他撿到一個女人，瘋瘋癲癲的，見她可憐便把她帶回家照顧。
“你既然說你喜歡的從來都是我，讓我嫁人也是想我過的好，為何卻轉頭娶了別的女人，你說你怕拖累我，就不怕拖累別人麽？”
柳原抱著南憶，他的頭蹭著她的頭，面帶著笑。
“那個女人瘋瘋癲癲，受盡別人欺辱，她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哪怕只是有幾分像你，我也不忍心她流落街頭受苦，我知她不是你，也從未把她當成過你，我從未娶她，我的妻子，自始自終就你一人而已。”他淡淡道。
他的妻子，自始自終皆是南憶而已，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都只屬於她。
南憶聽罷，心中怨氣頓消失，神色恢覆如常。
百裏把南憶帶到了奈何橋，孟婆笑著把湯碗遞給她。
南憶臨喝湯前對百裏說道：“未曾想，閻君也是一癡情人。”
百裏惆悵：“原是我欠她。”
******
百裏回到閻王殿就一口血噴了出來，朱筆把他扶到榻上。
“主人何苦如此遭罪，您為了幫小主人重生已經元氣大傷，現在又去幫一個根本不相幹的孤魂野鬼，您的命當真這麽不值錢，要如此作踐麽！”
“她哭得傷心，我……於心不忍。”
“好一個於心不忍，一個於心不忍便把自己作踐到這個地步，你本就是修天道的，該知道一切都是天命所歸，你這般強加幹涉，倒時候只能是自食惡果，她不是姚心，亦不是白瑤，她是李安安。”
這是從外面走進一個身穿玄色長衫的男子，男子模樣俊朗，雖比不得百裏，卻也是萬裏挑一的模樣。
百裏不說話，仰著頭看著頭上的紗帳，好半天才說道：“師兄啊！我不甘心。”
墨裏嘆了口氣。
“當初她也是用這個口氣對我說，師兄我不甘心，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手了，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可是就像你說的，百裏竹園情根深重的並不是她一個，當初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可是她卻不再愛我了，我修天道，信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你說我這般，是否也是早就註定了的呢？”
“你修天道，她修人道，你信一切早就命中註定，她卻覺得人定勝天，後來她信了命，你卻不信了，百裏啊，她已經入了輪回，前事不記，你就別再糾纏了，她當初逆天而為，註定世世早夭，你用法力扭轉輪回，讓她重生，這已經違背了天理，以後她的事情你就別再插手了。”
“我若不管，她依舊會活不過二十二的，你明知道我做不到，又何必再勸呢！”
墨裏不再說話，他將腰間的葫蘆摘下遞給百裏。
“這是我到太上老君那裏拿的丹藥，我也不知道哪些對你的傷有益，那老頭又不在，我便自己隨便拿了些，你看哪些有助於你的傷，便自行服下。那丫頭的命格未完全改好，你還是好好留著你這條命吧！”
“勞師兄費心了，只是你把太上老君的仙丹偷來這麽多，不怕他去找天君告狀麽？”
“他敢！再說了，天君能拿我怎麽辦？他總不能揍我一頓吧！再說了，他能打得過我？”
百裏笑，牽動了身上的傷，輕聲咳嗽了幾聲。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偷到啥好的藥材後再來看你。”墨裏說完，隨即就飛身離去。
******
百裏走後，葉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兩眼直直看著前方，像是魔怔了。
陳健他們叫他好幾聲，他都不應。
記憶排山倒海撲面而來，向他討要吃的的她，對著他傻笑的她，紅燭花帳下的她，對他說等他回來的她……
好多好多的她，那麽可愛又那麽叫人心疼。
葉北知道，那段記憶不屬於他，他和那個姑娘從未見過，可是心還是不住難過。
李安安拍了葉北兩巴掌。
“嘿，醒醒。”
“陳健，葉北好像瘋了，不會是剛剛閻王施法後的後遺癥吧？”
“應該不會吧？”語氣不肯定。
從那以後，葉北也不知怎麽了，時常看著教室後面發呆，時而笑，時而哭，像瘋了一樣。
李安安後來才發現，葉北看的地方，無一例外，全都是南憶曾經呆過的。
百裏曾說，施法只是讓他前世的魂魄出來，與今世無關，葉北應該不記得前世種種才對，可是他現在的表現卻分明是記得。
下課後李安安和陳健一起去找葉北，葉北正看著桌上的肉包發呆。
在李安安他們開口詢問之前他開口問到：“我為什麽會記得她？她在的時候我看不見她，她離開後我卻在記憶力看到，她曾來過。”
葉北覺得一定是老天故意玩他的，不然為何在她在他身邊時，他看不見她，待在她離開後，他卻在記憶中清楚看到她來過。
葉北第一次覺得這麽無力，連當初吳佳琳害他，他都沒有這麽無力絕望過。
他的心很奇怪，明明告誡自己，那個記憶不屬於他，與他葉北無關，可是還是時不時被記憶支配。
想到前世的甜蜜，他會覺得心情愉悅，像吃了蜜糖，想到兩人的分離與個中淒苦又忍不住心疼。
他想要自己忘記，可是記憶卻偏偏越來越清晰。那些記憶好像在他腦子裏生根了似的，怎麽趕都趕不走。
最後，他放棄了掙紮，他知道他已經愛上那個記憶中的女人了，那個從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那個他從沒看過，只活在記憶裏的女人。
相思成災，思之如狂。
他因想她而覺得心還活著，又因為想她覺得心又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的把名字弄錯了，只好改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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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兵嚇得面如土灰，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外面走進四個人高馬大的小兵，將像一灘爛泥的坐在地上的兩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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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將軍。”
“你身體有傷，就不必行那些禮了，柳原啊，是本將對不起你。”
“將軍無需自責，刀劍無眼，誰也不想的，他們也……罪不至此。”
將軍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那兩個龜兒子，打仗的時候貪生怕死，做了好幾次逃兵，要不是士兵少要留著湊數，他倆又會做飯，老子早就砍了他們了。”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饒了他們，來人，傳令，把那倆龜兒子打一百軍棍就好了。”
外面咚咚的腳步聲遠了又近，走進來一個人。
“將軍，那倆人已經被閹了。”
“靠，動作這麽快啊？”
“那些人一聽說這倆人辱罵柳先鋒，將軍讓執行閹割，二話沒說，扒了褲子就給割了。”
“既然閹了就算了吧！反正也上不回去了。”
“將軍都閹了還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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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躺在床上，腦中全是上午那兩個人的話，心情久久不能平覆。
他們其實說得不錯，現在的他不但腿斷了，連男人最基本的都沒有了，他回去只會拖累南憶，要是他死了，南憶或許會傷心一段時間，但是她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過正常女人的日子，不必和他一起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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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死了甘心麽？遭了那麽大罪好不容易活下來，你就不想再看看你媳婦兒？你就這麽死不怕她過得不好麽？”
“可是我回去後她會過得更不好，我只會是個累贅。”
柳原抱著自己的頭大叫，他真後悔為什麽戰場上他擋了下，讓刀鋒偏了，刀直接坎到了他胯/下。他要是不擋，或許會死，但是有尊嚴的死總好過這麽屈辱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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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體諒他，專程給他提供了一輛車送他回家，可是他卻不敢回去見她。
他現在的模樣哪裏配得上她？
他讓同村一起去的人告訴南憶，他戰死了，還把將軍給的撫恤金給了她。
本以為她會再找個人好好生活，可是她沒有，她依舊喜歡到村口等他，日覆一日。
最終他受不了思戀之苦，親手劃花了臉，搬到了她家旁邊，和她做了鄰居，只是他告訴她，他叫柳楠。
南憶心很好，感念他是個殘疾人，時常幫他。
她時常會送些吃食來，然後坐在桌邊看著他吃下。
“我的丈夫叫柳原，世人都道他死了，可是我知道他沒死，他只是受傷了，會回來的。”她說。
“不知道我現在的模樣不好看了，他還會不會認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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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忍不住了，質問他：“你明明就是柳原，為何不肯認我？因為你的腿麽？我不在乎，我可以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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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南憶家就傳出很大的爭吵聲。
南憶娘家來人要把南憶弄回去改嫁的時候，南憶拼命掙紮，他阻難，但是她娘卻在他耳邊說道：“你既然也知道你一個殘疾身份配不上她，想讓她過好生活，那就裝聾作啞，你現在不是他。”
他坐在地上一臉頹然。
南憶走了，被她娘他們接走了，聽說她嫁給了個大戶人家當續弦，過得很好。
後來他撿到一個女人，瘋瘋癲癲的，見她可憐便把她帶回家照顧。
“你既然說你喜歡的從來都是我，讓我嫁人也是想我過的好，為何卻轉頭娶了別的女人，你說你怕拖累我，就不怕拖累別人麽？”
柳原抱著南憶，他的頭蹭著她的頭，面帶著笑。
“那個女人瘋瘋癲癲，受盡別人欺辱，她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哪怕只是有幾分像你，我也不忍心她流落街頭受苦，我知她不是你，也從未把她當成過你，我從未娶她，我的妻子，自始自終就你一人而已。”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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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憶臨喝湯前對百裏說道：“未曾想，閻君也是一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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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於心不忍，一個於心不忍便把自己作踐到這個地步，你本就是修天道的，該知道一切都是天命所歸，你這般強加幹涉，倒時候只能是自食惡果，她不是姚心，亦不是白瑤，她是李安安。”
這是從外面走進一個身穿玄色長衫的男子，男子模樣俊朗，雖比不得百裏，卻也是萬裏挑一的模樣。
百裏不說話，仰著頭看著頭上的紗帳，好半天才說道：“師兄啊！我不甘心。”
墨裏嘆了口氣。
“當初她也是用這個口氣對我說，師兄我不甘心，可是最終她還是放手了，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可是就像你說的，百裏竹園情根深重的並不是她一個，當初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可是她卻不再愛我了，我修天道，信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你說我這般，是否也是早就註定了的呢？”
“你修天道，她修人道，你信一切早就命中註定，她卻覺得人定勝天，後來她信了命，你卻不信了，百裏啊，她已經入了輪回，前事不記，你就別再糾纏了，她當初逆天而為，註定世世早夭，你用法力扭轉輪回，讓她重生，這已經違背了天理，以後她的事情你就別再插手了。”
“我若不管，她依舊會活不過二十二的，你明知道我做不到，又何必再勸呢！”
墨裏不再說話，他將腰間的葫蘆摘下遞給百裏。
“這是我到太上老君那裏拿的丹藥，我也不知道哪些對你的傷有益，那老頭又不在，我便自己隨便拿了些，你看哪些有助於你的傷，便自行服下。那丫頭的命格未完全改好，你還是好好留著你這條命吧！”
“勞師兄費心了，只是你把太上老君的仙丹偷來這麽多，不怕他去找天君告狀麽？”
“他敢！再說了，天君能拿我怎麽辦？他總不能揍我一頓吧！再說了，他能打得過我？”
百裏笑，牽動了身上的傷，輕聲咳嗽了幾聲。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偷到啥好的藥材後再來看你。”墨裏說完，隨即就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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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走後，葉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兩眼直直看著前方，像是魔怔了。
陳健他們叫他好幾聲，他都不應。
記憶排山倒海撲面而來，向他討要吃的的她，對著他傻笑的她，紅燭花帳下的她，對他說等他回來的她……
好多好多的她，那麽可愛又那麽叫人心疼。
葉北知道，那段記憶不屬於他，他和那個姑娘從未見過，可是心還是不住難過。
李安安拍了葉北兩巴掌。
“嘿，醒醒。”
“陳健，葉北好像瘋了，不會是剛剛閻王施法後的後遺癥吧？”
“應該不會吧？”語氣不肯定。
從那以後，葉北也不知怎麽了，時常看著教室後面發呆，時而笑，時而哭，像瘋了一樣。
李安安後來才發現，葉北看的地方，無一例外，全都是南憶曾經呆過的。
百裏曾說，施法只是讓他前世的魂魄出來，與今世無關，葉北應該不記得前世種種才對，可是他現在的表現卻分明是記得。
下課後李安安和陳健一起去找葉北，葉北正看著桌上的肉包發呆。
在李安安他們開口詢問之前他開口問到：“我為什麽會記得她？她在的時候我看不見她，她離開後我卻在記憶力看到，她曾來過。”
葉北覺得一定是老天故意玩他的，不然為何在她在他身邊時，他看不見她，待在她離開後，他卻在記憶中清楚看到她來過。
葉北第一次覺得這麽無力，連當初吳佳琳害他，他都沒有這麽無力絕望過。
他的心很奇怪，明明告誡自己，那個記憶不屬於他，與他葉北無關，可是還是時不時被記憶支配。
想到前世的甜蜜，他會覺得心情愉悅，像吃了蜜糖，想到兩人的分離與個中淒苦又忍不住心疼。
他想要自己忘記，可是記憶卻偏偏越來越清晰。那些記憶好像在他腦子裏生根了似的，怎麽趕都趕不走。
最後，他放棄了掙紮，他知道他已經愛上那個記憶中的女人了，那個從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那個他從沒看過，只活在記憶裏的女人。
相思成災，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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