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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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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起身抱住了他,發自內心感慨道:“要是所有關註我的人都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那怎麽可能。如果沒有身兼你男朋友和你粉絲兩個身份,怎麽會這麽佛系地體諒你。”

“那真的是感謝我的佛系男友。”我拿腦袋蹭了蹭柯夢言,感覺十分滿足。

“這感覺好像簽售會上感謝粉絲的擁抱啊。”柯夢言突然道。

“抱粉絲這麽久的話已經是性騷擾了吧。”我有點黑線。

“不,像我這樣的狂熱粉,只有我性騷擾大大,沒有大大性騷擾我的可能。”柯夢言突然沈默,按著我的肩膀把我推開,然後重重壓了一下我的肩膀,“如果以後你要去漫展賣本子,盡量不要擁抱,只握手可以嗎?”

“呃……雖然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但我可以答應你——雖然我覺得也並沒有人想和我握手啦。”我舉起手來打趣道,“這手又沒開過光。”

“想舔太太的手是每個狂熱粉的基本素質。”

我眨眨眼,面無表情道:“那你倒是真的做到了。”雖然那天晚上舔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聽了我的話柯夢言還有點茫然,然後應該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臉紅了一下,很快恢覆了鎮定。

有進步啊純情學長。

“對了,我要問一句……”柯夢言突然止住疑問的話頭,“不,算了。”轉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

“唔……”我被話的戛然而止搞得有點猝不及防,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所以說這是突如其來的反擊?”

“哼哼哼。”柯夢言做出兇巴巴的樣子,我卻只想捧住他的臉好好搓一搓。

我手指動了動,忍住了,不能總把男朋友當可愛的小動物,我要穩重一點,同時也能讓柯夢言有種他很穩重的假象就更好了。

想起了上回隨口提到的年下小狼狗,我認為那個完全不靠譜,如果非要給自己加個犬屬性,我大概會是癩皮狗。不過我倒是真心覺得柯夢言能冠上年上小奶狗的罕見稱號。

於是在吃晚飯前,我當著柯夢言的面把他的備註改成了“年上小奶狗”,同時相當囂張地對著他比了一下屏幕,讓他把這五個字看得清清楚楚。

柯夢言不置可否,拿出手機來一頓操作,然後立刻不甘示弱地舉起手機給我看,眉頭揚得很得意。

我湊近,看見了那五個字。

年下老皮狗。

如果不是已經坐在小飯館裏,我可能要笑到平地摔。

我半真半假地抱怨:“我哪裏皮?亂起名字的你才更皮一點吧?”

柯夢言立刻就是一副“那我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的樣子,反問道:“那我哪裏奶?”

我回答時的語氣十分堅定:“哪裏都奶。”

柯夢言頓了頓,像是有什麽話被我過於斬釘截鐵的回答噎回去了一樣,他無奈道:“那我當場給你表演一個猛漢落淚怎麽樣?”

“猛漢落淚的下一句是可憐兮兮嗎?是的話我就承認。”

“……”柯夢言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笑。

看著柯夢言覆雜到說不出話的表情,剛把人噎到不行的我又忍不住安慰道:“沒關系,我這人最擅長把人吐槽到說不出話來,你的語言表達能力沒有任何問題。”

柯夢言的表情讓我覺得我還不如不安慰,如果之前的程度名為“捏眉心”,那現在的程度可能馬上就要升級成“揉額角”。

“我覺得我業餘主播的身份遭到了挑戰。”他一本正經。

我目光炯炯:“一個月直播一次同時還宣布自己的微博變為狗糧號的業餘主播身份嗎?”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吐槽得過於順嘴,很可能對柯夢言又進行了一次打擊,立馬有點後悔。

大概關於吐槽的信號是先傳導到我的嘴,然後才慢慢悠悠傳遞給大腦吧。

柯夢言的反應居然是即刻反擊,笑瞇瞇道:“快一年不發圖的畫手大大在說誰?”

我啟動睜眼說瞎話技能:“畫手是誰?我只是個弱小又無助的設計狗。”

“林林。”柯夢言突然無比真誠地叫我的名字,“我覺得你其實比我更適合做游戲主播。”

“那這位游戲主播先生,有機會我們一起直播啊。”我笑嘻嘻地玩笑道,覺得這個基本沒什麽可能,畢竟我們都不打算在網絡上暴露情侶關系。

柯夢言卻認真地想了想,才說出回答的話:“我覺得一定有機會的。”他又補充了一句,“沒有機會我們也能創造機會。”

今天吃過飯我們沒去四處留足跡,而是直接分開了,以至於回到宿舍我還在想,柯夢言剛說過的這個創造機會到底是要怎麽創造。

打開電腦之後之前的想法就自然被拋到腦後,我準備先做點輕松的事。

這兩天我忙的事實在是不少,於是周日晚上自然想要一些久違的放松——柯夢言之前直播的游戲,我想先玩一下。他的直播我是一定要補的,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節能讓柯夢言落下淚來,比起直接看到錄播,我更想先親自感受一下。

柯夢言直播時長是兩個多小時,我稍微慢了一點,快三個小時才打出TE——畢竟不考驗操作,我還不至於差太多。

到結局時我雖然沒有流下眼淚,可也確實對於結局的演出感到動容。能在這樣一個不算太長的游戲裏看到如此完整且令人感動的故事,我看到結局畫面時還有些恍惚,因為既感到圓滿又感到遺憾。

我心裏認同它就該在此結束,卻依然會為結束而感到不舍。

時間還不算晚……不過也不太早了,因為我還想緊接著就看柯夢言的錄播。迅速沖進衛生間草草沖了個澡,我連頭發都沒擦,心急火燎回座位看錄播。

舍友二人在我洗澡的時候才回來——大晚上的不知道這倆人孤男寡男去做了什麽——我沒有多餘時間關註他們,心不在焉打了個招呼就全身心投入在實況錄播上了。

……好吧也不算全身心。

手裏當然是要拿著iPad的,給喜歡的主播畫圖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自己玩過的游戲再看別人直播,感覺非常奇妙。因為每個人玩游戲時想法不盡相同,對劇情的註意點和理解方向也有區別,所以聽柯夢言講述他的看法和選擇時就變得充滿未知。而且因為有了自己玩游戲時的想法在先作為對比,心中的感覺也就更加有趣了。

我邊聽邊笑,心中盡是滿足之情。

柯夢言真的好像一座爬不到頭的寶藏山啊——而我可以擁有他,進行永不停歇地探索。

當初答應柯夢言,兩個人成為情侶,這大概是我為我之後的人生所做出的選擇裏,讓我最快樂的那一個。

大概到結局劇情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手裏的筆,托著腮專心致志看著劇情,也專心致志地聽著柯夢言的聲音。這時候他聲線已經有些不穩,已經知道他會落淚的我這時候完全能聽出他是在強忍淚意。

玩游戲的我沒有落淚,這時候卻有點忍不住了。

柯夢言的情緒感染力可真強啊,我到底是為了劇情在哭還是為了他在哭呢?我拿手抹掉兩顆淚珠,狼狽地想。

把這件事告訴柯夢言的話,他會為自己直播時的感染力感到驕傲,還是會因為震驚而感到無措呢?

不,我突然想到了柯夢言最可能出現的反應。

絕對是一臉向往地說出“我想看(你哭)”吧。想想都讓我頭大,我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了。

沒過一會兒我就聽到谷歌娘突兀地出場,意識到自己也莫名奇妙地出現在錄播之中,我還是有點小羞澀的。好在錄播沒有昨晚的彈幕,看不到來自觀眾的揶揄,我還稍微松了口氣。

我又握起了筆,重新聽起了之前坐在柯夢言身邊時就聽過的解說,不過這時候就可以多分些心思在畫畫上。我想今天晚上就把圖趕出來,只能再稍微加把勁兒。

游戲的主人公是只綿羊,頭上頂著彎彎的兩只角,不過游戲後期這兩只角都變成了惡魔的角。我拿三木的人設結合了主人公的這點特征,畫的是比較擅長的五頭身,沒有完全重現游戲裏的場景,而是畫出了我比較喜歡的柯夢言的解說和吐槽。

雖然有六張摸魚圖,但我完全沒有畫到結局那段劇情。柯夢言流淚時的表情深深印在我的心中,我覺得我畫不好也畫不出。

……就,我也不太想畫出那個場景——尤其是在我要把圖發出來的前提下。男朋友流淚的場景就應該由我一人獨享嘛。

這次的圖沒上色,只是好歹拿排線畫了些陰影,也沒湊夠九張,只有六張。我覺得光從數量來看我大概已經和這位游戲主播度過了蜜月期進入了平穩期,但實際上我覺得這幾張畫的時候比之前更用心,畢竟這次直播的游戲本身也比之前的gal更引我思考,所以畫圖時我也是動了一點發散思維開了開腦洞的。

柯夢言肯定能懂我啦,從黑歷史就開始欣賞我的人面對我的畫時根本就是無腦維護,不,是無論如何都能有理有據地把我吹上天。

想到必然會出現的柯夢言的轉發,為了避免不好意思,我決定少配一點文字。

“來自某位氣人主播的深夜直播。”

點擊發送之後我放下手機,打量了桌面一番,覺得手頭的事情全都告一段落,於是轉過身來看向我的兩位舍友,眉頭一挑問道:“話說,你們今天晚上回來得挺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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