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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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裏不只有恐怖元素，解謎的成分也占了不少，不過柯夢言畢竟是玩過一次，基本都是沒什麽卡殼就過了。
我坐了一會兒有點累，不自覺地調整到了平時最喜歡的姿勢，把腿收到沙發上來，然後抱著雙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
這個姿勢特別舒服。
柯夢言看到我換了動作，問我：“困了？要不你先睡吧，直播完了我就回去。”
我連連搖頭：“不不不，現在這個時間正是我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其實我是真有點困。不過我還等著看你被嚇到尖叫的現場版呢，怎麽能走！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柯夢言在我隔壁的時候我聽到尖叫就煩，現在他在我旁邊了，我居然還充滿了期待。
柯夢言操作人物走過教學樓帶著陰森氣息的長長的走廊，這時背景音樂裏忽然傳來了輕微又詭異的女孩子的笑聲。當時玩的時候我戴著耳機，我還記得這裏好像是貼著左耳響起來的，也算是嚇人搗怪。
不過我來了之後柯夢言就開了外放，所以這肯定就沒那麽嚇人了，唉。
柯夢言身子一僵，疑惑道：“剛剛是有什麽聲音吧？”
我看著他有點慌的表情，忽然覺得說不定還有戲，於是我茫然地問：“什麽聲音？”
柯夢言表情越發緊張了：“你沒聽到？”
“是樓上走路的聲音？還是什麽？”
柯夢言轉回頭去，沈默地繼續操作，只是神色相當僵硬，我在心裏默默地期待著，看著游戲裏的主角慢慢走到走廊的盡頭——
“啊啊啊啊啊——！！！”
屏幕被一張陰森森的鬼臉占據，熟悉的尖叫聲刺進我的耳中。
我把頭埋到膝蓋上笑得直抽抽。
現場版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這穿透力真不是蓋的！柯學長真棒！
我在心裏給柯夢言豎了個大拇指。
柯夢言發出這一聲尖叫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我，我迅速調好表情十分天真地看向他。
大概是做得有點過，所以柯夢言瞬間就識破了，瞇起眼睛笑著說：“故意沒提醒我？”
我非常理直氣壯地回答他：“我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嘛，要是我在所有恐怖的地方都提醒的話，那玩恐怖游戲的意義在哪裏啊？”
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麽理直氣壯，不過反正柯夢言在直播，他肯定不能拿我怎麽樣啊哈哈哈。
我看了眼屏幕，“你看，你的觀眾也都同意我的做法嘛。”
何止是同意，我看他們都要笑瘋了。彈幕姬裏的“23333”多得我都看不過來。
期間還有不少為我點讚的，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家不用這麽感謝我，我也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哈。”
柯夢言伸手胡嚕了一把我的頭發，重新開始玩游戲了。我看著他的側臉，能感受到他現在已經對這游戲提起了十成十的警惕。
本來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打算之後再提醒他幾次，不過看柯夢言已經做好了我肯定不會提醒他的準備，我覺得我還是順著他來吧，就不打擾他體驗游戲的樂趣了。
這之後又出現了幾次恐怖場景，不過柯夢言大多數都繃住了，只尖叫了兩次。
我覺得有點，不，十分遺憾。
不過沒關系，這次我知道了柯夢言的B站ID，有的是他的歷史，尤其是黑歷史，等著我去挖掘呢。
我坐在一邊看著柯夢言的電腦屏幕，忽然想起了什麽，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搜了一下柯夢言的B站ID，果然搜到了一個幾萬粉的博主。
點進去看了看大致畫風，確定這博主就是坐在我旁邊的柯夢言之後，我按下了關註。
柯夢言這時候正好在存檔，存好之後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對著麥克風說：“今天的時間差不多了，那麽，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下次直播之前會在微博通知，拜拜~”
說完他就轉頭看我，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啊？”了一聲。
柯夢言笑了：“說聲再見吧，感覺後面你都沒怎麽說話。”
“哦，那，觀眾老爺們拜拜，以後應該就不會再見了咯。”
“那可不一定啊。”柯夢言說完便關閉了直播。
“說不定我之後又忘記交電費呢？”
直播結束之後柯夢言就準備回他家了，我在他走之前問了一句：“學長，你家用天然氣還是電熱水器？”
“天然氣，不用電的。”說完柯夢言抱著筆記本就打算開門。
“那這麽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洗澡不害怕嗎？”
柯夢言的身形一頓。
我心想這人剛玩了恐怖游戲，現在回到家對著陰森森的月光洗澡，真的不會洗到一半就自己把自己給嚇壞嗎……說不定他會死死地閉著眼睛緊張地洗完全程，有點風吹草動就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想到那個場景，我差點憋不住笑。
柯夢言似乎是做了一番心理鬥爭，過了一會才轉過頭來，說：“卓林……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妙，但還是問：“什麽不情之請？”
“今晚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浴室……”
我松了口氣，剛想說“沒問題”，就聽到柯夢言接著說：“還有你家的沙發。”
我幹嘛要提醒他一個人回家沒燈沒亮會不會害怕！我這個嘴！閑的！
不過反正他也說是借沙發嘛，也沒怎麽影響我，我不答應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可以啊，學長你不嫌小就好。”
“呃……還有，能不能陪我回去拿一下衣服啊，幫我打一下手電筒就好……”
你是有多膽小啊學長？！
不過幫人幫到底啦，我還是拿上手機和他一起出門了。
我把洗手間的優先使用權給了柯夢言，在他沖過澡之後也進去迅速地沖洗了一番。
其實平常我都是睡前沖澡，有時候熬夜到太晚我困得不行就會忘了洗澡這件事，不過今天有人留宿，我還是註意一下個人形象比較好。
屋裏不算太暖，我穿著睡衣睡褲整整齊齊走出洗手間，柯夢言此時已經在沙發上躺好了，正在玩手機。我看著他委委屈屈地縮在小沙發上的樣子，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麽。
我能說什麽，除了沙發就只有我的床了啊。
我覺得我還沒和柯夢言熟到分享我的床的地步。
看見我走出來，柯夢言笑瞇瞇對我揮了揮手：“晚安。”
我也對他笑了笑：“晚安。”
看了一眼他的被子，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晚上客廳很冷的，我要不要再給你拿個被？”
“不用，你快去睡吧。”
“那我幫你關客廳燈了哦。”
“好，謝啦~”
我走回屋，心想柯夢言這個膽子可真是太小了，晚上睡覺的話在哪兒不是都要關了燈一片黑嘛，還是說他覺得房子裏必須不只有一個人才能安心？
說起來，柯夢言在我面前真是完全不掩飾他的……慫啊。
不過想想也是，考高數前的那個晚上他就知道了，我這個鄰居可是能把他所有的尖叫聽得清清楚楚，現在就算他想要裝淡定也已經晚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
進了屋之後我坐在電腦前感受了一下肚子裏小方的消化程度，覺得我就算現在去睡覺也不會漲得慌，於是我放棄了熬夜的打算，關了電腦就準備上床。
睡前我玩了一下手機，然後就看到了柯夢言直播結束之後發的一條微博。
“今天的直播結束啦，這個游戲下次就可以玩到結局~以及我再也不用怕吵到鄰居了因為我今天就是在鄰居學弟家直播的[doge]學弟膽子很大，以後如果還有機會一起直播的話爭取嚇到他尖叫出來[doge]”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裏完全不認為柯夢言形容的場景有一丁點能夠發生的可能性。想了想，我動手給他留了一條評論。
“從今天的直播來看，能讓學弟嚇到叫出來的游戲大概能讓三木嚇到靈魂出竅吧[doge]”
發出去之後我看了看下面的評論，有不少和我想法差不多的，我愉快地給幾個有趣的評論點了讚，之後就繼續刷著其他微博。
就在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睡覺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我看著彈出來的微博私信顯示的發信人，覺得柯夢言還真是挺神奇的。
他突然給我發私信，肯定不會是因為覺得這個新粉絲的留言真是風趣幽默所以想要和這個人認識一下，而且我微博粉絲也不算太多——至少跟他比起來是的——應該沒什麽勾搭的需要。那麽他給我發私信的原因嘛……最大的可能還是猜到這個微博是我了吧。
他是靠什麽猜的啊？
我看著他發過來的笑臉，回了個“學長”。
猜來猜去的完全沒必要，直接認了也省得聊起來會尷尬。
柯夢言的消息很快回覆過來：知道是你就行了，早點睡覺吧，晚安=）
我於是回覆：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放下了手機，我沒能立刻睡著。遲疑了一下，我又拿起了手機，按亮屏幕之後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最後只能選擇了關機。
也不知道平時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關一次機的我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麽。
白天的時候要麽沈迷摳圖，要麽身邊有人，我倒是沒什麽心思去想李鵠的事，等到晚上躺在床上，耳邊什麽聲音都沒有，眼前什麽光亮都沒有，心裏的一些想法就悄悄地出現了。
成吧，孤枕難眠夜，不正是拿來詛咒劈腿前男友的最好時機了嗎。
其實要是可以的話，我根本就不想想到這個人，因為越想只會越不甘心。
除了李鵠劈腿這件事，我竟然找不到什麽其他的回憶能指責他。要是之前我們的相處就有問題，我也不會受到這麽大的打擊，關鍵是之前的所有一切，從我們認識一直到他最近，甚至是他劈腿的前一天，那些回憶都是那麽平常又那麽美好，我多想想都覺得心裏發酸。
李鵠這個人渣，做壞事就不能做得再多一點再絕一點嗎，這樣就讓我連失望都顯得優柔寡斷，甚至忍不住想在心裏替他找借口。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我就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賤。
劈腿這個行為是完全不能被原諒的。
不過李鵠這好像也不算劈腿，他在和我說之前還沒答應那姑娘，這應該算是移情別戀吧。雖然拉黑這事兒幹得不地道，但也只能算是方式不佳，應該不算是原則性錯誤吧。
畢竟結婚了還能離婚了，我們不過是談個戀愛，也有喜歡上別人然後提出分手的自由。
這麽想著，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行啊，又給李鵠找理由了，徐卓林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就算李鵠沒做出劈腿的事，就算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他也不是罪大惡極，但至少在我心裏還是想給他立馬判個死刑。我不想憎恨他，也不想原諒他，如果可以，我想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忘記這個人。
好的壞的我都不想要了，請讓我沾枕頭就睡著再也不要輾轉反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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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來了之後柯夢言就開了外放，所以這肯定就沒那麽嚇人了，唉。
柯夢言身子一僵，疑惑道：“剛剛是有什麽聲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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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屏幕被一張陰森森的鬼臉占據，熟悉的尖叫聲刺進我的耳中。
我把頭埋到膝蓋上笑得直抽抽。
現場版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這穿透力真不是蓋的！柯學長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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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做得有點過，所以柯夢言瞬間就識破了，瞇起眼睛笑著說：“故意沒提醒我？”
我非常理直氣壯地回答他：“我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嘛，要是我在所有恐怖的地方都提醒的話，那玩恐怖游戲的意義在哪裏啊？”
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麽理直氣壯，不過反正柯夢言在直播，他肯定不能拿我怎麽樣啊哈哈哈。
我看了眼屏幕，“你看，你的觀眾也都同意我的做法嘛。”
何止是同意，我看他們都要笑瘋了。彈幕姬裏的“23333”多得我都看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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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夢言伸手胡嚕了一把我的頭發，重新開始玩游戲了。我看著他的側臉，能感受到他現在已經對這游戲提起了十成十的警惕。
本來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打算之後再提醒他幾次，不過看柯夢言已經做好了我肯定不會提醒他的準備，我覺得我還是順著他來吧，就不打擾他體驗游戲的樂趣了。
這之後又出現了幾次恐怖場景，不過柯夢言大多數都繃住了，只尖叫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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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系，這次我知道了柯夢言的B站ID，有的是他的歷史，尤其是黑歷史，等著我去挖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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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平常我都是睡前沖澡，有時候熬夜到太晚我困得不行就會忘了洗澡這件事，不過今天有人留宿，我還是註意一下個人形象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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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還沒和柯夢言熟到分享我的床的地步。
看見我走出來，柯夢言笑瞇瞇對我揮了揮手：“晚安。”
我也對他笑了笑：“晚安。”
看了一眼他的被子，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晚上客廳很冷的，我要不要再給你拿個被？”
“不用，你快去睡吧。”
“那我幫你關客廳燈了哦。”
“好，謝啦~”
我走回屋，心想柯夢言這個膽子可真是太小了，晚上睡覺的話在哪兒不是都要關了燈一片黑嘛，還是說他覺得房子裏必須不只有一個人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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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也是，考高數前的那個晚上他就知道了，我這個鄰居可是能把他所有的尖叫聽得清清楚楚，現在就算他想要裝淡定也已經晚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
進了屋之後我坐在電腦前感受了一下肚子裏小方的消化程度，覺得我就算現在去睡覺也不會漲得慌，於是我放棄了熬夜的打算，關了電腦就準備上床。
睡前我玩了一下手機，然後就看到了柯夢言直播結束之後發的一條微博。
“今天的直播結束啦，這個游戲下次就可以玩到結局~以及我再也不用怕吵到鄰居了因為我今天就是在鄰居學弟家直播的[doge]學弟膽子很大，以後如果還有機會一起直播的話爭取嚇到他尖叫出來[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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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平時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關一次機的我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麽。
白天的時候要麽沈迷摳圖，要麽身邊有人，我倒是沒什麽心思去想李鵠的事，等到晚上躺在床上，耳邊什麽聲音都沒有，眼前什麽光亮都沒有，心裏的一些想法就悄悄地出現了。
成吧，孤枕難眠夜，不正是拿來詛咒劈腿前男友的最好時機了嗎。
其實要是可以的話，我根本就不想想到這個人，因為越想只會越不甘心。
除了李鵠劈腿這件事，我竟然找不到什麽其他的回憶能指責他。要是之前我們的相處就有問題，我也不會受到這麽大的打擊，關鍵是之前的所有一切，從我們認識一直到他最近，甚至是他劈腿的前一天，那些回憶都是那麽平常又那麽美好，我多想想都覺得心裏發酸。
李鵠這個人渣，做壞事就不能做得再多一點再絕一點嗎，這樣就讓我連失望都顯得優柔寡斷，甚至忍不住想在心裏替他找借口。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我就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賤。
劈腿這個行為是完全不能被原諒的。
不過李鵠這好像也不算劈腿，他在和我說之前還沒答應那姑娘，這應該算是移情別戀吧。雖然拉黑這事兒幹得不地道，但也只能算是方式不佳，應該不算是原則性錯誤吧。
畢竟結婚了還能離婚了，我們不過是談個戀愛，也有喜歡上別人然後提出分手的自由。
這麽想著，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行啊，又給李鵠找理由了，徐卓林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就算李鵠沒做出劈腿的事，就算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他也不是罪大惡極，但至少在我心裏還是想給他立馬判個死刑。我不想憎恨他，也不想原諒他，如果可以，我想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忘記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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