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實為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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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武的情報網撒了出去，沒兩天身邊的小夥伴紛紛給了回饋。正趕上幾個人應聘回來，提議哥幾個校園生活即將終結，趁著大好月色出來聚一聚。
見天兒的演出讓賀武把自己那點兒業餘生活全貢獻給了天啟樂隊，可算逮著歌喘息的機會，也有人願意湊這個局，於是當下應了下來，在學校邊上他們常年的據點定了一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五個人喝得暈暈乎乎，舌頭都有些大了。應聘的哥們兒抱怨了一通不懂欣賞藝術的HR，分析分析當下就業形勢多麽嚴峻，順便緬懷一下自己無處施展的音樂才華。
那哥們兒拍著賀武的肩膀，磕磕巴巴地說：“咱們這群人裏，小弟就羨／羨慕你。你是沒看見，我拿著這一厚摞子的文憑獎狀，人家瞅都不瞅一眼，直接拿鼻孔沖著你，說墊桌子都嫌不結實，擺著一堆能換幾毛錢？你說氣人不氣人。”
一邊說一邊給他們表演那HR翹著個蘭花指，戳簡歷的樣子。
“丫還挺狂，你怎麽收拾他的。”今兒桌上的人平時都是在學校裏橫著走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氣。
那哥們兒一仰頭又幹了一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撂，憤然道：“放平時早滅他了，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丫手裏握著生殺大權，我一窮二白去求職的，能當場跟人掀桌子嗎？只能忍了。”
桌上一幫子損友說他慫，哪天也給那公司投一簡歷，會會那個翹蘭花指的HR。
“不過賀武，你讓我們找的樂隊幹嘛用啊。我身邊的小兄弟說，有幾個樂隊在地下圈子裏挺牛逼，你什麽時候跟他們勾搭上了。”
正被應聘弄得焦頭爛額的哥們也想起來這茬：“我發現自從你跟那什麽，以前在學校挺有名的那丫頭，一起組樂隊以後，玩得路子有點兒野啊。”
“哪啊，就是我們那樂隊要參加街聲大賽，我讓你們幫著找的都是跟我們競爭樂隊。”
“我去！街聲大賽！”不止是應聘的哥們兒，其他3人聽到街聲大賽四個字，也不淡定了。
“牛掰啊，居然要去街聲大賽，前年我那樂隊巴巴給那邊送了3、4次小樣，都沒個回信，你這剛換新樂隊才幾天，直接跑去參賽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誰，我們吉他系赫赫有名的才子，如果這水準他們都瞧不上，真得懷疑一下他們的審美水平了。”
哥幾個捧場，把賀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不光是因為朋友間給面，賀武的吉他他們打心底裏還是信服的。
一向秉承沒人誇自己也要誇的賀武，此時倒是有些臉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上臉了，覺著臉是連紅帶脹。
其實他心底裏清楚，能登上街聲大賽，跟司桐不無關系。以前他也挑頭給他們發過小樣，只不過命運跟其他人一樣石沈大海。
當時有人詳細打聽過，每年給街聲大賽發小樣的樂隊多如牛毛，都抱著萬一選上露個臉，運氣好一舉成名的想法。投得人多了，人家主辦方也沒人手挨個聽，所以後期選擇參賽選手基本靠熟人推薦，所謂的小樣投遞渠道，估計多年都沒人打理了。
如果不是在986搖滾音樂節上給梁裴留下印象，他應該沒什麽機會參加街聲大賽。
作為在場唯一有幸入選的人，賀武被另外4個人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打聽參賽感想。天南海北從比賽流程到幕後八卦，賀武講得是口幹舌燥。
“下星期你們就登臺了？你們選了哪首歌參賽啊。我聽說你現在那樂隊的隊長有些名號，好像還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前兩天還有小學弟跟我打聽，說要請教請教吉他的事。”繞了半天，終於有人問到了重點。
“參賽曲目”和“司桐”這兩個詞碰在一起，賀武不免開始頭疼。這幾天除了去酒吧演出的時候跟樂隊在一塊，自己其餘時間都忙著找小夥伴到處打聽，現在想想跟司桐有幾天沒正經說上話了。
自己放下豪言跟司桐打賭之後，晚上躺在宿舍床上自己心裏也開始沒底，想著照貓畫虎學著上次司桐的辦法弄攻略，等真輪到自己頭上才發現事情沒他想得那麽簡單。
紛繁覆雜的信息匯集在自己手裏，看著眼前成摞的樂隊資料，比期末考試前突擊覆習還頭疼，這資料也太TM多了！
沒辦法，話已經放出去了，硬著頭皮也得上。
“別提了，一言難盡。”
“說說，說說，怎麽個一言難盡？”
賀武撓頭，自己手頭的進展可以說是一籌莫展，但又不甘心輕易認輸：“屋漏偏逢連夜雨，兒到荒年飯量增。那可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經歷漫長的歲月，我們忍受了冰寒，以往昔，看將來，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墻來，祖國跨上千裏馬，鐵馬冰河入夢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套前言不搭後語的貫口下來，同桌的人一臉蒙逼地看著他，怕不是喝多了吧。
“幾天沒見你這還多一手藝，跟天橋說相聲的似的。”
“憋得，再幾天我能轉行去說rap，我們那隊長你們是不知道。”賀武喝了一大口啤酒，“跟她一塊排練每天都要遭到智商的碾壓，一丁點兒小毛病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每次爭還都爭不過她。”
“聽你說的怎麽跟我們陳教授似的，那可是絕對的噩夢。”
賀武一拍腦門，他說怎麽覺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司桐有時候對待他們真跟陳教授差不多，尤其是排練的時候吹毛求疵起來跟處女座強迫癥差不多，不彈到她要求的標準，就一遍一遍的練。
一邊坐著的朋友提到陳教授卻感傷了起來：“想想以後沒有人在後面追著排練，還挺舍不得的。”
“是啊，到社會之後才發現，還是在排練室裏泡著比較爽。如果彈彈琴就能養活得了自己，我寧可一天24小時呆在裏面。”求職的哥們剛入社會的那點激情被磨滅得剩不下多少，“所以我說羨慕你啊，天天跟音樂打交道，能用手裏的吉他養活自己，多好。”
聽桌上的哥們兒抱怨最近求職的經歷，他才發現自己心裏煩的那些根本算不上什麽事。至少，他所思所行的一切，還都跟自己所愛的音樂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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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的五個人喝得暈暈乎乎，舌頭都有些大了。應聘的哥們兒抱怨了一通不懂欣賞藝術的HR，分析分析當下就業形勢多麽嚴峻，順便緬懷一下自己無處施展的音樂才華。
那哥們兒拍著賀武的肩膀，磕磕巴巴地說：“咱們這群人裏，小弟就羨／羨慕你。你是沒看見，我拿著這一厚摞子的文憑獎狀，人家瞅都不瞅一眼，直接拿鼻孔沖著你，說墊桌子都嫌不結實，擺著一堆能換幾毛錢？你說氣人不氣人。”
一邊說一邊給他們表演那HR翹著個蘭花指，戳簡歷的樣子。
“丫還挺狂，你怎麽收拾他的。”今兒桌上的人平時都是在學校裏橫著走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氣。
那哥們兒一仰頭又幹了一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撂，憤然道：“放平時早滅他了，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丫手裏握著生殺大權，我一窮二白去求職的，能當場跟人掀桌子嗎？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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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賀武，你讓我們找的樂隊幹嘛用啊。我身邊的小兄弟說，有幾個樂隊在地下圈子裏挺牛逼，你什麽時候跟他們勾搭上了。”
正被應聘弄得焦頭爛額的哥們也想起來這茬：“我發現自從你跟那什麽，以前在學校挺有名的那丫頭，一起組樂隊以後，玩得路子有點兒野啊。”
“哪啊，就是我們那樂隊要參加街聲大賽，我讓你們幫著找的都是跟我們競爭樂隊。”
“我去！街聲大賽！”不止是應聘的哥們兒，其他3人聽到街聲大賽四個字，也不淡定了。
“牛掰啊，居然要去街聲大賽，前年我那樂隊巴巴給那邊送了3、4次小樣，都沒個回信，你這剛換新樂隊才幾天，直接跑去參賽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誰，我們吉他系赫赫有名的才子，如果這水準他們都瞧不上，真得懷疑一下他們的審美水平了。”
哥幾個捧場，把賀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不光是因為朋友間給面，賀武的吉他他們打心底裏還是信服的。
一向秉承沒人誇自己也要誇的賀武，此時倒是有些臉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上臉了，覺著臉是連紅帶脹。
其實他心底裏清楚，能登上街聲大賽，跟司桐不無關系。以前他也挑頭給他們發過小樣，只不過命運跟其他人一樣石沈大海。
當時有人詳細打聽過，每年給街聲大賽發小樣的樂隊多如牛毛，都抱著萬一選上露個臉，運氣好一舉成名的想法。投得人多了，人家主辦方也沒人手挨個聽，所以後期選擇參賽選手基本靠熟人推薦，所謂的小樣投遞渠道，估計多年都沒人打理了。
如果不是在986搖滾音樂節上給梁裴留下印象，他應該沒什麽機會參加街聲大賽。
作為在場唯一有幸入選的人，賀武被另外4個人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打聽參賽感想。天南海北從比賽流程到幕後八卦，賀武講得是口幹舌燥。
“下星期你們就登臺了？你們選了哪首歌參賽啊。我聽說你現在那樂隊的隊長有些名號，好像還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前兩天還有小學弟跟我打聽，說要請教請教吉他的事。”繞了半天，終於有人問到了重點。
“參賽曲目”和“司桐”這兩個詞碰在一起，賀武不免開始頭疼。這幾天除了去酒吧演出的時候跟樂隊在一塊，自己其餘時間都忙著找小夥伴到處打聽，現在想想跟司桐有幾天沒正經說上話了。
自己放下豪言跟司桐打賭之後，晚上躺在宿舍床上自己心裏也開始沒底，想著照貓畫虎學著上次司桐的辦法弄攻略，等真輪到自己頭上才發現事情沒他想得那麽簡單。
紛繁覆雜的信息匯集在自己手裏，看著眼前成摞的樂隊資料，比期末考試前突擊覆習還頭疼，這資料也太TM多了！
沒辦法，話已經放出去了，硬著頭皮也得上。
“別提了，一言難盡。”
“說說，說說，怎麽個一言難盡？”
賀武撓頭，自己手頭的進展可以說是一籌莫展，但又不甘心輕易認輸：“屋漏偏逢連夜雨，兒到荒年飯量增。那可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經歷漫長的歲月，我們忍受了冰寒，以往昔，看將來，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墻來，祖國跨上千裏馬，鐵馬冰河入夢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套前言不搭後語的貫口下來，同桌的人一臉蒙逼地看著他，怕不是喝多了吧。
“幾天沒見你這還多一手藝，跟天橋說相聲的似的。”
“憋得，再幾天我能轉行去說rap，我們那隊長你們是不知道。”賀武喝了一大口啤酒，“跟她一塊排練每天都要遭到智商的碾壓，一丁點兒小毛病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每次爭還都爭不過她。”
“聽你說的怎麽跟我們陳教授似的，那可是絕對的噩夢。”
賀武一拍腦門，他說怎麽覺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司桐有時候對待他們真跟陳教授差不多，尤其是排練的時候吹毛求疵起來跟處女座強迫癥差不多，不彈到她要求的標準，就一遍一遍的練。
一邊坐著的朋友提到陳教授卻感傷了起來：“想想以後沒有人在後面追著排練，還挺舍不得的。”
“是啊，到社會之後才發現，還是在排練室裏泡著比較爽。如果彈彈琴就能養活得了自己，我寧可一天24小時呆在裏面。”求職的哥們剛入社會的那點激情被磨滅得剩不下多少，“所以我說羨慕你啊，天天跟音樂打交道，能用手裏的吉他養活自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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