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崖石再三跟他保證半妖的生產不會有痛感，但到那天的淩晨時，陳泱還是緊張得厲害，老忍不住摸自己孕育著小生命的肚子。

為了減輕內心的焦慮，他還向奶奶請教了生育的註意事項。

然而，奶奶並沒有生過孩子。

“哈？”陳泱瞪大眼睛看向躺在搖椅上晃著的奶奶，說，“難、難道爸爸是撿來的……”

奶奶擺擺手，語氣很自然地說：“哎呀，是你爺爺生的啦。”

陳泱：？

仔細想想，爺爺是果樹妖，能生出孩子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他還是很難接受啊！

到午後，崖石把他抱到了後山的一個池子邊。

陳泱坐在岸邊，把鞋和襪子脫了下來，試著把腳慢慢放進了池水裏。他以為自己會被冷得一哆嗦，泡進來後才發現池裏的水是溫熱的。

天氣很好，從樹葉間透下來的燦爛陽光照在陳泱的短發上，把他柔軟的發絲也曬得有些發熱。

崖石殷勤地跑前跑後，又給他找了好些果子。

但說實話，自從知道爺爺的原型是果樹後，他現在啃果子時心情都怪怪的。

“不是所有果子都能開靈智的，成為妖怪需要契機。”崖石坐在他身旁，低頭碰了下池水，說，“後山的石頭妖怪很少，我還不認識像我一樣能化成人形的石頭妖呢。”

陳泱往後一仰，倒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看向男孩硬朗的臉，隨口問了句：“其實換你來生孩子也可以吧？”

崖石扭頭來看他，嘴角扯了一下，沒回答他。

陳泱：“……？”

從對方的沈默裏意識到了什麽後，陳泱立即撐著自己爬起來，用力抓住了崖石的領子，氣得臉都紅了，說：“你既然可以生，幹嘛非要讓我來生啊！”

崖石垂下頭，小聲說：“因為很色……”

陳泱說：“哈？”

崖石說：“因為想看阿泱給我生孩子。”

陳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倒了自己的妖怪男友，騎到了對方背上，使勁揪著對方的耳朵，惱火地說：“等寶寶出來後，你這段時間別想跟我上床了！”

“阿泱……”崖石握住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說，“一天一次也不行嗎？”

陳泱說：“你應該好好反省，不是馬上跟我討價還價啊！”

氣死，要不是做愛確實很舒服，他肯定馬上命令崖石變回原型，然後把這塊臭石頭扔到池子裏。

兩人的衣物都淩亂地散在了草地上。

赤裸著身子的陳泱抓著男友結實的背，咬唇忍著呻吟，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擠開了自己收縮著的小口，溫熱的池水似乎隨著抽插的動作湧了些進去。肉壁麻麻癢癢的，深處發脹著，崖石的手掌揉過他的肚臍時，他悶叫了聲，感覺到甬道被猛地撐開了。

“阿泱放松。”男生親著他的耳垂，低聲跟他說，“寶寶很快就出來了。”

“就算你這麽說……”陳泱忍不住了，張大嘴喘了幾口氣後，猛地咬上對方的肩膀肉，眼前因為敏感處被碾磨過而出現了白光。

折騰得有十幾分鐘，他的脊骨像觸電般顫了一下，鬢發完全濡濕了，兩條腿緊緊地交纏在崖石腰上，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

崖石含住了他嘴唇，摟著他倒進了池水中。

他皺眉閉著眼，感覺溫水淹沒了自己的口鼻，唯一的空氣來源就是對方渡過來的氣息。

在那一瞬間，世界好像只剩他們兩個人。

藍色的水，金色的陽光，黑色的短發和麥色的肌膚。

仿佛一切都融化了。

陳泱醒過來時，手在肚子上一摸，發現自己原本鼓著的小腹已經扁平下去了。

麥色皮膚的男孩抓著他另一只手，在他身旁安穩地打著盹。

他推了兩下崖石的臉，問：“寶寶呢？”

“寶寶……”崖石打了個哈欠，起來把他壓在了身下，含糊地跟他說，“它在池子裏泡著呢。”

陳泱：？

陳泱捏住了崖石的鼻子，惡聲惡氣說：“你怎麽能把孩子扔池子裏！快去把它撈上來啊！”

崖石眨了下狗狗一樣的眼睛，一邊伸手去摸他的屁股，一邊說：“阿泱跟我做一次我再去撈。”

“給我現在去撈！”陳泱拽住男生的手臂，說，“我才不跟騙子石頭做！”

“好吧。”崖石嘴上說著，仍然沒有起身的意思，還撩起了他的上衣，說，“我可以喝口奶奶再去嗎？”

陳泱用拳頭砸了幾下石頭腦袋，說：“不可以！”

崖石老實地把孩子撈上來了。

陳泱瞇著眼睛看了會懷裏黑不溜秋的圓石頭：“……”

怎麽感覺醜醜的，不會是這家夥從池子裏隨便撈的一塊吧？

還是說這個長相是隨爸爸？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石頭塞回了崖石手裏，冷淡地扣好了上衣的扣子，說：“扔回去吧。”

最後還是帶回去了。

奶奶很喜歡石頭寶寶，天天都帶在身邊盤，把它盤得油光發亮。

陳泱買了兩張回去的票。

象征暑假結束的陽光從公交的玻璃窗外灑了進來，溫柔地照在了他們相握的手上。

他無名指上套著的藤蔓戒指開著朵小花，花蕊正散發著淡淡的芳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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