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當然不會答應他，就沖著黃鼠狼女兒放的這個屁，她也絕對不會養下這只小寵物。

後者略有些失望，但總體還是高興的。

本來這只黃鼠狼距離能化成人形還要一段時間，不過現在有了唐舒幫他開口，就相當於是提前了化形的時間。

只要找個妥善的時間，然後找行人討封，成功之後，他就是真的修煉成功了。

黃鼠狼帶著自己的女兒離開，唐舒朝著他離開的地方看過去，發現那邊還藏著另一只大黃鼠狼以及兩只小瘦小的。

剛才在跟前這一只，確實是裏面長得最好看的一只了……

等走遠了，唐舒也在這上頭也待夠了，然後和褚弋一起下山去。

而褚弋沒了剛才說話的那個契機，到現在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

兩天後，高人們研究的卦象出結果了，所有人都說出自己的觀點，集眾人之所長，然後得出來一個結論。

“我們懷疑天道提示是有人要打破當下的時局，只是我們才疏學淺，不知道這個局面是哪個局面，往大了說可以說是全國，往小了說，也可以是公司鬥爭。”

一個打破時局，能牽扯到的東西可太多了。

大家聽到這些話，都紛紛陷入沈默，而後有一個精通梅花易數的道長開口，“提示直指東南方，難道事情會發生在東南方向嗎？”

聽到結果的唐舒下意識的皺眉，還以為是什麽具體的答案，沒想到只是一個方位。

“華中華南一帶苗蠱和趕屍，算是一個方向。”

“有沒有可能是東南亞，那邊還下降頭……”

“有道理啊，天道提示也沒說只局限在國內。”

……

唐舒在心裏偷偷吐槽，完全不知道他們怎麽把這兩個地方連在一起想的，都不是一個神話體系。

下面議論紛紛，上頭的胡主任他們聽到了結果，也是擔憂，紛紛號召各位高人保護國家，甚至決定接下來把所有視線都放在東南方盯著，如果有什麽項目也要暫緩實施了。

交流會結束，唐舒三人又回了榕城。

下了飛機魏宏宇來接人，先是把程楊送回了學校，然後本來打算先送褚弋回去，但褚弋卻打斷了他。

“去人才辦。”他淡淡道，邊上的唐舒一語不發，感覺今天是真的躲不掉了。

到了目的地，行李箱才剛放下，褚弋就拉著唐舒不見了。

唐舒眨眨眼，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先前褚弋帶她去的洞府裏面。

而當事人坐在她的邊上，手上還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瓶飲料遞過來。

她好奇，“這是哪裏來的？”

褚弋指了指房間不起眼的角落，發現那邊居然有冰箱和一應家用電器。

唐舒：？？？

上次來的時候明明沒看見啊？

褚弋仿佛讀懂了她的想法，解釋道：“上次帶你看過之後，我就把洞府搬到家裏了——我在榕城買的房子裏面。”

這句話落下，唐舒不由得瞪大眼睛，視線在四面轉來轉去，發現了現代化的門窗。

這整一個就是原始社會和現代化文明的對沖，在視覺效果上，原始社會贏了，在實用性方面，現代文名勝利了。

“倒是……中和的挺好。”唐舒訥訥的。

褚弋一笑，“房子都能中和，人也不是不可能，你說呢？”

他這句話意味太過明顯，聽得唐舒一楞，很快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自己。

她承認自己矯情了，剛醒的時候只覺得過去和現在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人，她這輩子作為唐舒存在，卻被褚弋當成過去人的載體……

到後來才想明白沒必要，畢竟蘇醒之後的記憶沒有重疊，只是她剛好在做唐舒的時候沒想起從前。

但她不能承認的這麽幹脆，想了想，還是回答，“中和也要看條件，也許條件不符合，發生了什麽奇怪的化學反應呢。”

“有道理。”褚弋點頭，“那我只好放慢這個中和過程，找到合適的輔助條件之後，或許狀態就能剛剛好。”

“可以。”唐舒也點頭，雖然沒聽懂，但又好像明白了什麽。

褚弋好似只是單純帶她過來參觀一下房子，想象中的逼問沒有出現，這讓唐舒松了一口氣。

“放松了？那我要開始了。”褚弋突然開口，把唐舒那半口氣又給嚇起來。

唐舒：“你、你想說什麽。”

“我在醒來之後看了很多書，了解了很多有趣的神話故事和歷史。”褚弋輕聲道，將手機擺在唐舒的面前，上面顯露出的幾個字赫然就是唐舒很熟悉的《穆天子轉》。

唐舒：……

“說說看，這是什麽？”

“是我國歷史上最早的一本關於旅行的文章。”

“還有呢。”

“其中有真實的記載，也有古代人民的虛構與想象，是一篇目前還無法定義真實與否的文章。”

“虛構與想象？”褚弋微微靠近，盯著唐舒的眼睛。

唐舒自然是不動如山，雖然心虛但也不能說出來，她穩穩當當的回答，“古代人民的生活乏味苦頓，可以理解他們以這種方式作為消遣。”

這答案聽得讓想笑，褚弋也確實不客氣的這麽做了，偏偏唐舒心虛，還不能說什麽。

這一茬算是過了，唐舒在這裏待著也覺得沒勁，於是提出要回家。

褚弋點頭，親自送她回家，兩個人下了樓，在看到褚弋從車庫裏開出一輛豪車來的時候，唐舒頓住了。

“你有這麽好的車可以開，為什麽還每天開著那輛小貨車？”

這兩者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為了送貨。”褚弋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區別，只是哪輛有需要就開哪個，平時送貨需要較大的空間，那當然是選擇小貨車。

一路無話，唐舒到了人才辦之後褚弋也沒有停留，趕回去管轄所幹活去了。

她進門，也不急著上樓，而是打開門去了一趟後院，開門就發現秀秀和徐阿姨的直播又打出了新高度，這回不知道從哪裏請來了好看的小妖精，給他們當起了試穿模特，甚至還有了搭配……

純羊絨如果想純靠徐阿姨這幾只羊身上薅毛，那是肯定不能做大的，只能奔著精品的方向去，而徐阿姨和秀秀好像發現了這一點，做衣服的時候，竟然還學會了找人類設計師打板做設計……

時值六月，天氣逐漸變熱，她尋思著要不給徐阿姨還有秀秀搭個棚子，這樣好歹不會熱。

不過比這件事來的更快的，是一年一度的畢業季，為了和人類的畢業季對應上，妖界的高中也把時間定在這裏。

即將面對著三四十多個新鮮的畢業妖，唐舒摩拳擦掌，覺得自己又能創作新一輪的工作高度了。

但給畢業妖介紹工作之前，人才辦收到了管轄所分發的任務。

往常年都是由學校給妖精打印畢業證，畢業證上面要有三個部門的印才算合格，但眼下管轄所的工作施展不開沒有人手，屬於他們的那一份就交到了唐舒手上，附帶的還有管轄所的印章。

“看來我們這裏還真是最閑的。”唐舒看著眼前的一打畢業證，心想蓋個章的事情，也不用轉來轉去的吧……

魏宏宇看出來唐舒的不在乎，非常體貼的提醒她，“大人，這還只是蓋章的事情，那邊把這個交給我們，就意味著這些妖精後續需要更換新的身份證了，這也歸我們辦。”

蓋章當然是小事，不過辦身份證還要去專門聯系專門的人，畢竟只有那些人才能做到這個。

而擁有了高中畢業證的妖精，年齡將會從這一年開始統一計數為人類年紀的十八歲，然後按照人類正常的生老病死，幻化為他們自己的形象。

還在人間混的妖精可以在證件到期之後自己去辦理，但證件過期很久還要融入人類社會的，就需要補辦證件，而每年管轄所全都堆在六月一起做這件事。

一個流程下來，是真的挺麻煩的。

唐舒楞了一下，想起來自己加了胡主任的微信，這才真正明白褚弋把工作交過來的意義。

“沒事，能做一點算一點，我們的工作已經很清閑了。”

魏宏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要說對比，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其中的差距了。

唐舒去聯系了胡主任，說到自己接手了這件事，胡主任還以為她是升官了，發來好幾個‘恭喜恭喜’的表情包。

唐舒：……

她把需求和對方說了一下，胡主任很快反應過來，滿口答應，保證三天之後就親自過來協助工作。

“不用親自過來，就是派幾個安全靠譜的工作人員過來就好了。”唐舒道，她想起胡主任一把年紀了，頭發都白了大半，不忍心對方這麽奔波。

胡主任應了好，說完了工作，還小小的打探了一下唐舒說的身份，唐舒含含糊糊的說了一下家裏的養豬場，讓對方嘆為觀止。

“沒想到那也是你們的產業！”胡主任發出了沒見識的感嘆，深覺自己對妖精們的生活了解的不夠多。

唐舒也納悶了，“你們連這個都不過問的嗎？那怎麽放心妖精們入世生活？”

胡主任不大好意思，或者說頗有些卑微，“從前我們是只能和褚先生對接的，褚先生身份不一般，如果他不主動說，我們也不敢問。”

唐舒懂了，又一次感受到褚弋身份的不一般，不管在人還是妖面前，都是絕對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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