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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他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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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是真的沒想到,這小子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真的對著他的胳膊咬了一口,關鍵是……咬得還挺狠,當即見了血。

殷紅的鮮血快速滴入水中,原本清澈的河水,瞬時漾開血色的漣漪。

小桐擡頭,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容安。

巧了,慕容安正不敢置信的望她。

四目相對,各自楞怔。

“是你讓我咬的……”小東西滿臉委屈,那粉色的小舌,從沾了些許血色的唇上舐過,蕩漾的波光倒映在她的眼底,竟生出了幾分楚楚可憐之色。

這像什麽?

像……受屈的小獸,鼻尖帶著低啞的嗚咽。

慕容安猛地打了個寒顫,身上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你先回去吧!”慕容安嘆口氣。

咬都咬了,還能怎麽著?

下一刻,「嘩然」水聲,慕容安已經在水中站起,緩步走上案。

因為水的阻力,他走得並不快。只是……褲管濕漉漉的貼在腿上,待他上岸之後,某人眼睛瞬時放亮,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大長腿,羽睫止不住的抖了抖。

喉間滾動,小桐摸了摸發燙的面頰,連呼出去的氣兒,都好似變得滾燙起來。

哎呦,真要命……

“你幹什麽?”慕容安已經披上了外衣,瞧著小桐唇角詭異的笑容,頓覺得脊背發涼,“你沒事吧?餓了就回去吃點幹糧,杵這兒盯著我作甚,我又不好吃。”

瞧著慕容安緩步離去的背影,小桐扭捏的捂著臉,“誰說不好吃?將、軍,等等我!”

遠處,靳豐年面色鐵青的從樹後走出,猛地打了個激靈,快速伸手搓著胳膊,“唉呀媽呀,真的是個斷袖啊!這都親上了……完了完了,慕容家的根都快被刨了,這可怎麽好?

不行,我得跟丫頭說一聲,別回頭什麽心裏準備都沒有,被氣得咯噔背過去!造孽啊,造孽啊!”

事實上,小桐也覺得、覺得挺造孽的。

帳內……

副將親自將食盒送進帳子,“這可是我們下午在河邊草叢裏抓的,回來的時候將、軍瞧見了,特意吩咐火頭軍給你做的,滋味定是特別鮮美,好好吃著啊!將、軍的一片心意呢!”

瞧著副將走出帳子,小桐哭喪著臉打開了食盒,耳畔是副將那一句:滋味定是特別鮮美,將、軍的一片心意呢!

腹內翻滾,小桐默默的背過身去,半晌又轉過身來,瞧著食盒裏的蛇羹……

“好歹也是送我的……”唇瓣輕咬,小桐略帶為難的撓撓額角。

天曉得她瞧著這東西就起雞皮疙瘩,可這男人怎麽回事,送點別的,她好歹開開心心的收著藏起來,可這東西吃也不是,丟也不是,“假裝……定情食物?”

副將回到慕容安的帳子,慕容安早已更衣完畢,依舊是衣冠楚楚的俊逸之態,他站在沙盤地形圖前,手中撚著紅色的標記旗子,神情專註。

“送去了?”慕容安擡頭。

副將連連點頭,“是!大概是受寵若驚,小桐歡喜得臉都更黑了。”

“估計是食量大,又不敢吃太多,怕咱們把他趕出去。”慕容安將旗子插進沙盤裏,“入夜之後我進一趟城,挑兩個信得過的帶上便是。”

副將頷首,“卑職明白,那小桐呢?”

“這小子鼻子比狗還靈,估計咱們還沒出營寨,他就跟上來了,通不通知他都無所謂。”慕容安去臉盆裏洗了手。

副將點點頭,“那卑職這就去辦!”

“去吧!”慕容安擦了擦手,風吹開了門簾一角,他下意識的擡了頭,這個方向正好能瞧見小桐的帳子。

帳門緊閉,是在享用美味?這麽饞嘴的小東西,太平時候倒也罷了,來日與南玥再開戰,怕是要餓壞他的,真是拿他沒辦法。

待天色暗下,慕容安與副將領著數名心腹,悄然離開營寨。

“別想丟下我!”某人騎著馬,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我可都盯著呢!你們進城玩,我也得跟著。”

慕容安沒說話,副將倒是笑了,“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就知道你會跟著。”

“走吧!”慕容安策馬揚長而去。

小桐當即快馬加鞭,疾追不舍。

進了城,還是原先的那家客棧,因為位置偏僻,所以客棧的生意不好。

“為什麽還在這裏?”小桐剝著花生,瞧著周遭的環境,“將、軍,帶我去吃點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嘛!”

慕容安上了樓,進了門。

“嫌不好,就出去唄!”副將合上房門。

小桐一溜煙竄進門,坐在了床邊,將、軍的床,她得先坐熱。

“嘴硬。”副將輕嗤。

慕容安推開了沿街的窗戶,瞧著外頭漆黑的夜色,“時辰還早,你們可以四處轉轉。”

“我們出去轉悠了,你呢?”小桐問。

副將搖搖頭,“卑職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小菜糕點之類的,待夜裏餓了,可以吃點。”

他這一走,屋子裏便只剩下了慕容安與小桐。

慕容安一直站在窗口,時間久了,連小桐都覺得他快站成了一尊石像。

“將、軍,您一直站在那兒做什麽?有什麽可看的?外頭就是黑漆漆的城,黑漆漆的夜,什麽都是黑漆漆的,最多是街頭有點光亮。”小桐貓著腰,從他背後探出頭來。

順著他的視線,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他到底在看什麽,可外頭……如她所言,黑漆漆一片,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看不清楚。

“這城原本可以很熱鬧,且一直熱鬧下去的,因為戰爭,城中的百姓,邊關的百姓,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

慕容安目色幽沈,“惟願有朝一日,海晏河清,天下皆安。”

小桐有片刻的楞怔,此前她從不認為戰爭有什麽不好,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法則,在他們南玥,亦是這般認為的。

但是……

“海晏河清的時候,你想做什麽?”小桐問。

慕容安側過臉看她,“你見過崇山峻嶺嗎?去看過山河大川嗎?羨慕江南煙雨嗎?”

小桐搖頭。

“待天下太平,攜一人終老。”慕容安說,“溫酒促膝,白首齊眉。”

小桐覺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真是好聽極了,盡管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她委實聽不太懂。

“將、軍!”副將從外頭進來,將一些小米糕放在了桌案上,“時辰還早,您要不歇會?”

慕容安幽然吐出一口氣,時辰的確還早。

聽得這話,小桐便曉得他們此番出城,應該是要辦什麽大事,可……是什麽大事呢?

難道又是南玥的細作進了城?此前不是被嚇走了,怎麽還敢來?

心裏有些慌,小桐默默的坐在案邊喝水,這會是什麽花前月下、占便宜的心思都沒了。

她早晚,會死在這幫廢物手裏!

然則到了下半夜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桐原就不敢睡,伏在桌案上打瞌睡,聽得敲門聲,當即昂起了頭,目不轉瞬的盯著房門口。

南玥來了細作也就罷了,誰曾想竟還有叛徒?

這要是認出她來,那還得了?

“將、軍,來了!”副將微喘著氣,身子一閃,當即閃進個人來。

慕容安如釋重負,口吻釋然,“來了!”

熟悉的面龐,熟悉的人,漠蒼笑呵呵的進門,兩兄弟見面,一個溫潤至極,一個直接擁抱,瞧著兩個男人忽然抱在一起,倒是把小桐給整懵了。

“別那麽好奇,親表兄弟。”副將瞥了小桐一眼,俄而行禮,“將、軍,漠公子,卑職去門外等著。”

音落,副將轉身就走。

然則沒走兩步,副將又回過頭來,若有所思的盯著小桐,沖她連連使眼色,可這小東西就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原地,盯著慕容安和漠蒼,楞是一動不動。

“走了!”副將拽著小桐往外走。

小桐撇撇嘴,“將、軍……”

“下去吧!”慕容安溫聲開口。

待副將把小桐拽出去,房門重新合上,漠蒼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慕容安,“你身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黑乎乎的狼崽子?”

“狼崽子?”慕容安坐定,為漠蒼倒了杯水,“就是黑了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力氣很大,倒也忠心,是個好苗子,回頭上了戰場,興許用得著。罷了,說說你的情況!”

漠蒼點頭,端起杯盞喝了口水,“回到南玥之後,我發現朝廷對我的緝捕令還沒撤銷,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好在力度沒之前那麽大,我便躲起來靜待良機。終於,被我等到了機會,南玥狼主親征之事,知道了嗎?”

“知道,人都在邊關了。”慕容安將小米糕挪到了漠蒼跟前。

漠蒼捏了塊小米糕就往嘴裏塞,“我趁機回了一趟都城,尋找九尾草的蹤跡,可惜啊,上次的事情之後,那幫老頭把九尾草藏得嚴嚴實實,我又不可能入宮,所以……沒機會。”

聽得這話,慕容安眼底的光,漸漸暗淡下去。

拿不到九尾草,傅九卿的病……還能好嗎?

“你也別著急,暫時沒機會,不代表永遠沒機會。”漠蒼吃著小米糕,“我現在回來只是想讓你放心,給你通個氣,明日我會回南玥去,什麽時候能回來……可就不一定了。”

也許會帶著九尾草安然回來,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呵,誰知道呢?

隔著一道門,小桐心裏有些著急,有些慌亂,她認出來了……

這是巫醫的大弟子漠蒼,這人此前逃離北瀾,來了大周,沒想到竟出現在這裏。

這漠蒼,之前去過將、軍、府給她母親看過病,與她打過照面,伸手摸了摸自個的臉,小桐咬咬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她現在這副樣子,應不會被認出來吧?

“你怎麽了?”副將不解,“很焦灼的樣子。”

小桐輕哼,沖他翻個白眼,“他一來就抱了咱們將、軍,可見是個登徒子,這種人還是要防著點為好!”

“我看,最該防著的人是你!”副將一臉鄙夷,“平素占將、軍吃的喝的最多的人,就是你!”

小桐抿唇,“他會留多久?”

“誰知道呢?”副將雙手環胸,“漠公子身負重責大任,很多事情還得他去辦!”

小桐斂眸,“去南玥辦事?”

南玥嘛……

副將忽然煞有其事的盯著小桐,“你連古族的事情都知道,那麽知不知道南玥的九尾草?”

“你們要九尾草?”小桐不解,“那玩意又不好吃,又不好玩,要來作甚?”

副將神神秘秘的開口,“救命啊!”

小桐駭然,一把抓住副將的胳膊,“是將、軍病了?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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