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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鑒婊達人,處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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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恰好傅正柏和管家從門內走出來,靳月覺得自己可能就在門口,活生生凍成了人形冰雕。

“爹!”靳月宛若見著活菩薩一般,沖著傅正柏行禮,擡頭時趕緊將手中的帕子斂進袖中。

傅九卿將她的小動作和小心思都盡收眼底,沒有當場戳破,沖著父親行禮。

“都站在門口幹什麽?”傅正柏甚是不解,瞧著門外的眾人。

除了傅九卿,一個個都是面色怪異,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沒什麽!”靳月不敢回頭去看傅九卿的臉,拎著裙擺就側身閃入了府中,“爹,我先回了。”

傅正柏站在原地,有些楞怔,俄而又瞧了傅九卿一眼,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兒女們的事兒,他這個當長輩的不好插手。

想了想,傅正柏便轉了換題,“小王爺今兒來過了,不過沒找到你們小夫妻,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不過……應該是為了燕王府的事情而來。現在整個京都城都傳遍了,你怕是會……有麻煩。”

“那就讓麻煩來得更大點。”傅九卿淡淡的開口。

傅正柏輕嘆,“你跟我來。”

傅九卿不做聲,緩步跟在他身後,朝著書房走去。繞過周邊的回廊時,正好能瞧見那抹淺碧色的身影,拎著裙擺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跑到了花園回廊裏,靳月才如釋重負的松口氣,天色昏聵,風吹著回廊裏的燈左右搖晃,那斑駁的光傾瀉下來,汗涔涔的額角,散著細碎的流光,一張臉紅撲撲的,像極了不久之前被風吹散的晚霞。

“少、少少夫人,您、您可別再跑了,再跑……奴婢的腿……都要斷了!”

靳月停下來的時候,霜枝扶著廊柱,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滿臉滿眼都是求饒的可憐之色。

“好了!”靳月坐在欄桿處,愜意的晃動著雙腿,喘著氣沖霜枝笑道,“不跑了,我們歇會!”

“誒!”霜枝連連點頭。

“霜枝,地上涼,你也坐過來!”靳月道。

霜枝點點頭,但畢竟主仆有別,少夫人雖然寵著她,她也不能毫無顧忌。

環顧四周,確定周遭沒什麽人,霜枝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但還是與靳月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坐那麽遠作甚,過來!”靳月笑道。

霜枝往她身邊挪了挪,又小心的左顧右盼。

“你怕被人看見?”靳月恍然大悟,難怪傅九卿會把霜枝送到她身邊來,這丫頭忠心護主,辦事小心,不管在哪都緊著心,不會像其他丫鬟那般,會恃寵而驕,最後爬到主子頭上。

“少夫人,尊卑有別。”霜枝低低的說,“奴婢知道,您不喜歡奴婢跟您保持距離。在上宜院的時候,底下沒人會多嘴,可在外頭,奴婢得仔細著,免得到時候惹出事來,給少夫人添麻煩。”

靳月深吸一口氣,“我要是有你這麽個妹妹就好了!”

霜枝紅了紅臉,“少夫人是世上最好的主子,獨一無二。”

“真會說話。”靳月靠在欄桿處,風吹著額角的汗,漸漸的涼了起來,坐著久了,竟有些昏昏欲睡。“少夫人,風有些大,咱們回去吧!”霜枝恰時提醒。

“喲!”

一聲尖酸刻薄冷笑,驚得霜枝慌忙站起來,方才天色黑,她被風吹得腦殼發暈,這會才看見趙福慧已經站在了花園裏,眼見著朝著這邊來了。

靳月的藏了一兜瞌睡蟲,剎那間跑得一只不剩,瞧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心裏不怎麽痛快,“霜枝,我們走!”

“主子不像主子,奴仆不像奴仆,果然呢……爛泥扶不上墻,穿上了錦衣玉服又如何?骨子裏還不是那個鄉野村婦?粗鄙不堪。”趙福慧輕哼,滿臉不屑的打量著靳月。

光亮裏,淺碧色的羅裙將靳月的身形,勾勒得纖秾合度,許是之前出了汗,如今又吹了風的緣故,讓她的臉看上去有些蒼白,卻在燭光的倒映下,反而透著些許瑩潤剔透,美麗的眸子裏,含著幾分淡淡的涼,顯得她整個人格外清麗脫俗。

趙福慧心裏極是不舒服,一個鄉野丫頭,飛上枝頭就成了鳳凰,而她呢?

昔年柳氏千挑萬選,從萬千商戶之女中,精心挑出來,因著祖上曾經是京官,現下家族經商……說白了,是家族聯姻。

嫁入傅家,哪是這麽容易的事兒?可到了靳月這裏,卻是一步登天,沖喜沒把病秧子沖死,反而讓病秧子日漸好轉,趙福慧的心裏豈能甘心。

霜枝氣急,“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不管出身如何,現下都是上宜院的女主人,是五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與您是妯娌。

在外人面前,少夫人因著公子的身份而退了兩步,但到了老爺跟前,少夫人和您是一樣的!”

傅雲傑和傅九卿,同為庶出。

趙福慧和靳月,同為夫人。

霜枝打心裏不服氣,少夫人哪裏不如這兇巴巴的二少夫人?

“你這個賤婢!”趙福慧跨步上前,“你敢拿她跟我比?她是個什麽東西?連像樣的嫁妝都沒有,也配與我平起平坐?”

前些日子,就是這小賤蹄子,打了她家的相公,害得二房在家公面前丟了顏面,家公還因此冷落了她婆婆柳氏,以至柳氏整日哭哭啼啼的,弄得二房雞犬不寧。

想起這些日子憋下的一肚子火氣,趙福慧咬著牙,捏緊了袖中的拳頭。

霜枝氣急,卻被靳月一把拽住,“閃一邊去,這種事不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該管的,潑婦潑婦,就得讓婦人來撒潑!”

“少夫人,您可悠著點,別把人打死了!”霜枝忙道。

趙福慧的臉,瞬時白了一半。

靳月捋起袖子,揮了揮自個的巴掌,“左邊還是右邊?”

“你敢對我動手?”趙福慧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這是真的要當潑婦啊?

她雖然尖酸刻薄,可也只限於嘴巴上,真的要動手……還真是、真是沒這氣力,也沒這膽量。

閨閣小姐出身,哪會真的打架!

“二哥沒告訴二嫂你,我當時一巴掌卸了他的下巴?一巴掌拆了他骨頭?”靳月眉眼彎彎,笑瞇瞇的看著她。

趙福慧渾身發毛,剩下的半邊臉,亦跟著全白了,“你你你……”

“賢良淑德多沒意思,潑婦才活得痛快,我這輩子就為爹軟過腳,其他人……”

靳月沖著自己的掌心吹了一口氣,“給你個機會,選左還是右?”

趙福慧紅著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靳月忽然沖上去。

嚇得趙福慧掉頭就跑,“你給我等著!”

“我就在這裏等著你,你可千萬不要不來啊!”

靳月嗤鼻,“就這慫樣還敢在府內耀武揚威,霜枝,我有點餓了,不如你去廚房拿只雞過來,要嫩的不要太老,我瞧著花園墻角那裏的黃泥特別好,咱們裹個叫花雞吃。”

“少夫人,回去讓廚子幫您做吧!”霜枝有些擔心。

萬一趙福慧真的叫了幫手過來,那可如何是好?

“別怕,她只敢回去告狀,可柳姨娘哪敢進上宜院,傅雲傑更不敢找我麻煩。”

靳月笑嘻嘻的朝著花園墻角走去,“快去快去,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順便弄點醬料!”

霜枝就跟做賊似的溜進上宜院,然後抱著一筐東西溜出來。

君山回來拿東西,正好瞧見鬼鬼祟祟的霜枝,下意識的跟了過去,待瞧見了蹲在墻角的主仆二人,不由的輕笑了一聲,招了底下人吩咐了兩句,遠遠看好便是,誰都不許去打擾五少夫人。

“公子,應該會很高興。”君山抿唇,疾步離開。

霜枝楞楞的瞧著,滿手黃泥的少夫人,手法嫻熟,動作極快,“少夫人,您經常自己做這些嗎?是靳大夫教的?”

“我爹沒教過,我都是……都是自己學會的。”靳月幹笑兩聲,“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學會的,反正腦子裏就冒出來了,鄉野之人,餓不死就對了!”

“鄉野之人有如何?奴婢覺得,少夫人比那些趾高氣揚的尊貴之人,要好太多太多。”霜枝瞧著將黃泥包,放進了用石頭臨時壘砌的甕中。

“嘴真甜,待會分你個大雞腿。”靳月壓著聲音,輕輕的笑說。

霜枝連連點頭,“謝謝少夫人!少夫人的大雞腿,肯定很好吃。”

主仆兩個像做賊一般蹲在墻角,儼然忘了白日裏闖過的禍,鬧過的不愉快。

沒心沒肺的人,最是快樂!

開了泥包,打開荷葉包,淡淡的荷葉清香,裹著叫花雞的香味,驚得霜枝連聲叫好,其他的少夫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唯有她家少夫人,打得了架,做得了叫花雞,簡直是世上最好的少夫人!

“給!”靳月扯了個大雞腿,“吃!!”

“嗯!”霜枝狠狠點頭,笑顏如花的接過。

“好吃不?”

“好吃好吃,真好吃!”

驀地,有怯生生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能……讓我也嘗嘗嗎?”

靳月和霜枝駭然擡頭,滿嘴油花!

……

燕王府……

宋嵐扭了腰,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兩三個月都必須好好養著,否則是會落下腰傷。

氣得宋嵐是哭哭啼啼,指著宋宴破罵,“我早就說過,那個賤人就是不祥之人,只要遇見她,絕對沒好事!我是你妹妹,你不去替我出頭,還偏幫著那個賤人!”

“我不是沒去過傅家,人不在府中,我又有什麽辦法?難道我要把傅家的人都殺了替你出氣嗎?”宋宴亦沒有好臉色。

兄妹兩個慣小水火不容,一個比一個任性,如今宋宴被妹妹指著鼻子罵,自然是心裏不痛快的,除了父親燕王,誰敢對他這般大呼小叫?

“殺了,都殺了!”宋嵐哭著喊,疼得小臉煞白,“你是燕王府的小王爺,卻連這點手段都沒有,你還是不是我哥?”

“你簡直不可理喻!”宋宴氣得目色猩紅,“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你自己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需要我重覆一遍嗎?大庭廣眾,去搶人家的相公,你是燕王府的小郡主,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

宋嵐梗著脖子,忍著疼反唇相譏,“你還好意思問我,天下女人都死絕了嗎?讓你非那個賤人不可!”

“我說了,她不是賤人,你給我閉嘴!”宋宴咬著後槽牙。

“我……”

“都給我閉嘴!”燕王妃從外頭進來,面色鐵青的望著爭吵不休的兩人,“你們是親兄妹,卻一個比一個更嘴上無情,還嫌燕王府的笑話不夠多嗎?”

“娘!”宋嵐哭著撒嬌,“娘,哥欺負我!”

燕王妃疾步走到了床前,快速將女兒摁了回去,“別動,大夫說了,要好好養著,否則是要留病根的。”

“娘,傅家的那個女人……”

“好了!”燕王妃紅了眼眶,“這件事到此為止。”

宋嵐的哭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著疼愛自己的母親,“娘,你說什麽?以往若是我受了委屈,你定然會請爹替我做主,為何這一次你也要跟哥哥一樣,偏幫著那個賤人?”

“嵐兒,此事關乎著你的名節。”燕王妃輕嘆,“現在府外的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再鬧下去,只怕不好收拾。別的,娘倒是能依著你,唯有這件事,娘不能任由你胡來!

你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估計這兩天就到,你且安分點,都這樣了,就別再惹是生非了!”

“聽見沒有,娘都讓你安分點了!”宋宴在旁搭腔。

“你給我閉嘴!”宋嵐咬著後槽牙,別開頭,氣呼呼的不理他們。

燕王妃輕嘆,“不許對你兄長無禮。”

可宋嵐置若罔聞,翻臉無情之態,委實讓燕王妃有些心寒。

“罷了,你好好養著,娘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燕王妃為宋嵐掖好被角,緩步走出了房門。

“娘是有什麽話要交代嗎?”宋宴隨在母親身後。

燕王妃站在回廊裏,目色微沈的望著宋宴,“真的是靳月嗎?”

“娘,我此前不是……”

“娘要再確認一遍!”燕王妃眸色微沈,瞧著不似開玩笑。

宋宴點頭,“我確定就是她,但是她現在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好似不會武功,又好似忘掉了一切,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的毒……又或者別的緣故。”

說到當年那件事,宋宴的面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心虛之色。

“都是你自己造的孽。”燕王妃輕嘆,“宴兒,娘不管你們之前發生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插手你現在的事情,若是你真的有心要把人帶回來,娘沒有異議。”

宋宴大喜,“娘?”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你們自己解決,但切記,不可再像以前這樣,浮躁易怒,半途而廢。”

燕王妃柔聲叮囑,“像一個獵人,長久的等待著獵物,你能做到這樣的耐心嗎?”「能!」宋宴斬釘截鐵。

燕王妃點點頭,轉身離去。

“小王爺,王妃娘娘這是答應了?”程南躬身行禮。

“娘肯點頭,爹那裏就沒什麽大問題,娘會搞定的。”宋宴如釋重負,接下來,只需搞定那個難纏的傅九卿,靳月便能回到他的身邊。

靳月……靳月!

宋宴滿心歡喜,宋嵐卻是徹夜難眠。

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一大早的,庭芳來報,說是顧若離來了。

“離姐姐來了?讓她進來。”宋嵐忽然眼前一亮,對了……顧若離,離姐姐!

“嵐兒!”顧若離面露擔慮之色,緩步坐在了床沿上,“昨兒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可惜我當時病得起不來床,你不會怪我沒及時來看你吧?”

宋嵐搖搖頭,“不會,這王府之中,只有離姐姐是真的為我好,我怎麽會怪離姐姐呢!”

顧若離面色蒼白,瞧著一臉病容,眸中滿是擔慮之色,“年紀輕輕的就傷了腰,這是要落下隱疾的,下手之人真是太過狠毒。”

“離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宋嵐眼眶紅紅的,“娘和兄長都只管訓斥我,全然不站在我這邊,我這滿腹的苦楚,實在沒人可說了。”

瞧著宋嵐落下淚來,顧若離當即寬慰,“別哭了!傷身。”

“離姐姐,你幫幫我好不好?”宋嵐抿唇。

“你要我如何幫你?”顧若離嬌眉微蹙。

宋嵐招招手,顧若離當即附耳過去。

一番低語,驚得顧若離當即換了面色,“這可行嗎?”

“離姐姐,若是連你都不肯幫我,我此番委屈不就是白受了嗎?現在我躺在這床上,生不如死,連娘的生辰宴都赴不了,我、我……”宋嵐泫然欲泣。

“我姑且試試。”顧若離抿唇,“東西在哪?”

宋嵐眉目微凝,“當時底下人送進來,我一眼就瞧出來,那是個好東西,便悄悄的收了起來。庭芳,把我那尊玉佛拿出來,請離姐姐帶走。”

庭芳點點頭,也不敢多問,當即去小庫房裏將包著黃色綢布的盒子取來,輕輕放在桌面上。

“離姐姐,看你的了。”宋嵐吸了吸鼻子。

顧若離點點頭,讓琥珀提了綢布盒子,便離開了臥房。

“主子,您何必要管這檔子閑事?連燕王妃和小王爺都不管,您這一摻合,不是跟他們作對嗎?”琥珀委實不明白。

“郡主連身份都不要了,非要讓傅家好看,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顧若離幽然輕嘆,眸色沈沈如刃,“她要丟下的就是名節,要的便是這般決絕。”

琥珀搖搖頭,“奴婢不明白。”

“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郡主是被傅九卿的夫人打了一頓,緣故是因為郡主心儀五公子,招致五少夫人吃醋。”

顧若離深吸一口氣,“燕王妃不敢管,是要顧及郡主的名聲,而郡主是什麽脾氣?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她這是要請皇上做主。”

琥珀駭然,“可是五公子有了夫人,皇上就算做主,那也只是個妾!”

“皇上自然不會下令,讓傅九卿停妻再娶,但是顧及郡主的身份,擡一個平妻亦是可行。”

顧若離瞧了一眼琥珀手中的綢布盒子,“郡主……這是下了血本!”

“玉妃娘娘會喜歡嗎?”琥珀不解,“一尊玉佛罷了!”

“這你就不懂了,上好的羊脂白玉,要取這麽大一塊,毫無瑕疵,鑄就玉佛,實屬不易。我不太懂這些東西,不過我姐姐倒是懂得多,想必她知道內中關竅。”

顧若離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必拎回去了,直接入宮吧!”

琥珀心驚,“現在嗎?”

“我姐姐從來不會拒絕我,宋嵐就是因為看中了這點,才敢把這麽珍貴的東西交到我手裏。”顧若離勾唇淺笑,眉目溫婉,聲音低柔和煦,“走!”

顧若離的姐姐是誰?

夜侯長女——顧白衣,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玉妃娘娘,容色傾城,生性溫柔,最是疼愛妹妹。

昔年選秀,顧若離裝病不前,聲言絕不與姐姐爭寵,以至於顧白衣得寵之後,對這個妹妹頗為內疚。

對於妹妹的任何要求,盡量做到有求必應。

顧若離進承歡宮的時候,皇帝——宋玄青,正站在屋檐下,冷眼打量著夜侯府的二小姐,宋宴的側妃。

瞧了一眼琥珀手中提著的東西,宋玄青沒說什麽,受了禮便往外走。

“恭送皇上!”身後,傳來顧白衣清淩淩的聲音。

宋玄青頓了頓腳步,終是沒回頭。

“皇上?”親隨海晟輕嘆,“每次側妃入宮,您總是不高興。”

“玉妃看見沒有?”宋玄青問。

海晟搖搖頭,緊了緊手中的拂塵,“倒是沒瞧見,就見著您匆匆離去的背影,左不過……”

“朕就是不喜歡矯揉造作的女子。”宋玄青輕哼,“後宮那麽多女人,一個個存的什麽心思,朕一眼就看穿了,打量著能瞞過朕的眼睛?”

“是是是,皇上慧眼如炬。”海晟躬身笑道。

宋玄青嘆息,負手緩行,“朕是擔心,玉妃太慣著她!”

“有皇上您盯著,出不了什麽大事!”

海晟緊隨其後,“何況,二月那丫頭也是個機靈的,會盯著點,不會讓玉妃娘娘吃虧的。”

“你說宋宴那小子,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瞎了眼呢?”

宋玄青嗤鼻,苦著臉直搖頭,“放著金鑲玉不要,非要這……”

想想,宋玄青閉了嘴,到底是自己的小姨子,說得多了,好像自己也跟著瞎了眼似的。

還好當年選秀,顧若離沒來。否則……他定會腳把人踹出去。

捂著心窩,宋玄青連道兩句,“還好、還好!”

只是顧若離每次來都沒好事,這次進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心下一琢磨,宋玄青忽然一拍手,頓時恍然大悟,這是要作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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