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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父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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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爽快地把銀子借了出去,可是還沒到晚上呢,李玫就有些後悔了——她倒不是後悔把銀子借給阮星,而是覺得自己當時應該讓阮星寫個借據,十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啊!

老槐看出李玫情緒不高,就問了一句:“玫娘,怎麽看著不高興啊?”

李玫坐在窗前,撫摸著懷裏的小狐貍,幽幽嘆了口氣:“我剛想起來,我忘記讓阮星寫借據了。老槐:“……”

李玫真的很後悔,後悔到一向大食量的她晚飯都沒吃多少,就抱著小狐貍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李玫醒來的時候,發現小狐貍又不見了,她頓覺人生無趣,認為自己在破財之後,又失去了心中摯愛,當真是世間最可憐的女子啊!

她躺在被窩裏整整花了半個時辰傷春悲秋自憐自艾,最後覺得一直躺著怪餓的,就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

梳頭洗漱的時候,李玫依舊很不開心。

她關上門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各種的煩惱,各種的失望,各種的不滿意。

她覺得隨著自己的年齡增長,自己的臉一直在變大,可是眼睛卻從來不曾長大一星星,原來大眼睛小嘴巴的可愛蘿莉日子一去不覆返。

她的胸部已經發育了不少,桐花比她大一歲,胸部卻沒她的大,這本來令她驕傲的事情,現在卻令她失望——為什麽左邊咪咪小右邊咪咪大,一點都不對稱。

她覺得自己的大腿粗得如同柱子,怎麽看怎麽不舒服,恨不得把大腿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

……

李玫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向樂觀的她居然變得如此傷感,看什麽都不順眼,最不順眼的就是自己。

老槐做好了早飯,過來叫李玫去吃早飯。

他敲了敲李玫的房門:“玫娘,出來吃早飯吧,已經擺在起居室裏了!”

李玫的房裏沒有一點聲音,老槐正要走開,李玫的房門打開了,臉色發黃暗淡的李玫穿著玄襖淺粉繡紅色玫瑰花的百褶裙走了出來。

老槐為了安慰李玫因為借出銀子而失落的心,特地去鎮上早點鋪子買了她喜歡吃的早飯——胡辣湯和小油條,整整齊齊擺在八仙桌上,這才過來叫李玫。

李玫坐在八仙桌前,看著桌子上自己喜愛的早飯,終於提了一點勁兒,拿了根油條默默吃了起來。

老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一邊吃飯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臉色這麽差,也沒什麽精神,看起來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玫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為了那十五兩銀子麽?

老槐實在不忍心看玫娘為了那點子銀子難過,悄悄把自己的荷包掏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然後推到了李玫那邊:“玫娘,這是公子讓我給你的這個月的賞銀。”

李玫懶洋洋地看了那個荷包一眼,又推了回來:“小槐哥哥,這明明是你的荷包,我又不是傻瓜!再說了,我不是為銀子的事情難過!”

老槐忙問道:“那你為了什麽?小狐貍又不見了?”

李玫搖了搖頭,舀了一勺胡辣湯喝了一口:“小狐貍每次不見,過了些日子就會自己回來,我倒是不擔心。”

老槐:“那你……”

李玫:“我也不知道,反正不高興……”

用過早飯,李玫先起身往外走。

老槐也要起來,隨意看了李玫一眼,卻發現李玫粉紅的百褶裙後面一朵紅玫瑰似乎異乎尋常的大,再細細一看,這才發現那裏霪了一片血。

他頓時大驚,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樓梯上的公子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老槐馬上閉緊了嘴巴,眼巴巴看著公子。

胡粼緩步自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昨夜正縮在李玫懷裏睡覺,卻感受到了李玫體內那枚元丹的劇烈波動,當時就醒了過來。

胡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李玫元丹波動,說明她的癸水即將到來。初潮來了之後,她就是一個可以嫁人的少女了。

他曾經發誓,只當李玫的哥哥的,那麽他就該開始張羅李玫的婚事,給李玫選一個合適的男子做丈夫了。

可是,想到李玫要嫁給別的男子,譬如那個什麽阮星,他心裏就難受極了,那是一種極為憋悶的感受。

胡粼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人捏在了手中,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李玫就在他身邊睡著,呼吸均勻,睡得很香。

胡粼挨著李玫柔軟芳香的身子,身體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舒服,可是心臟卻更加難受了。

最後,他落荒而逃,變回原形逃走了。

胡粼走到老槐身邊,把一個小小的錦緞包裹遞給老槐:“把這個交給李玫吧!”

老槐接過了包裹,看向胡粼:“公子,您……”

胡粼沒有說話,看向了樓外。

樓外種了不少梧桐樹,紫色的梧桐花開了,如同一串串的鈴鐺,懸掛了滿樹,散發著一陣陣的甜香,一只只蜜蜂在嗡嗡飛舞著。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對老槐說道:“這幾日你好好照顧玫娘,多給她熬一點補身補血的湯。我回青丘山一趟,去找一些修仙的秘籍。”

胡粼一方面心情覆雜,不願意面對玫娘;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知道玫娘月信來的那幾日,性情特別暴躁易怒,因此也隱隱有避禍之意。

老槐望著他,眼中又驚又喜:“公子,您想讓玫娘修仙?”

老槐倒覺得公子這個決定還真不錯,玫娘修仙的話,就算沒有成功,也說不定能夠延續百年壽命呢!

胡粼不再說話,他的身影越來越淡,終於消逝在老槐眼前。

老槐得了公子打算讓玫娘修仙的消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立即拿著那個錦緞包裹去找玫娘了。

晴朗的天氣裏,暮春的太陽溫暖地照在人的身上,令人不由自主想要睡覺。

老槐想著李玫有心事的時候會到汴水邊曬太陽睡覺,就穿過樹林,去了後院,終於在後院的汴水邊尋著了李玫。

李玫倒是沒有睡,她正默默坐在水邊的草地上,望著汴水上來來往往的船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老槐走了過去,在李玫身邊坐了下來,把手裏的錦緞包裹遞給了李玫。

李玫不知道老槐為什麽給自己這個,她接過錦緞包裹隨手就打開了。包裹裏放著一疊白色軟綢做成的細條形物事。李玫拿起一個細細看了看,發現裏面還墊著潔白柔軟的棉花。

她奇怪地問老槐:“小槐哥哥,這是什麽?”

李玫解開包裹,老槐一眼就看到了包裹裏放的那些月信帶,臉一下子紅成了番茄。

他一邊說:“這不是我給你的,是公子給你的!”

李玫奇怪地問:“公子給我這個做什麽呢?”

老槐拔腿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玫娘,你起身看看你的裙子後面!”

李玫起身,看著老槐的背影消失,這才拉過裙裾看個究竟。

當她看到後面那片血跡,先是楞了楞,接著就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桐花說的那個女人都會有的癸水了!

李玫的臉後知後覺地羞紅了。

她跑回了自己房間裏,洗洗涮涮之後,開始研究月信帶的用法,終於有了不少心得,忙取了一條墊上。

李玫終於收拾停當,躺在了床上,這才想到:這段時間行蹤詭秘神龍不見首尾的公子怎麽知道我癸水來了呢?他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月信帶呢?

整個上午李玫都沒有出去,她坐在房裏,翻來覆去地研究月信帶,終於成功地仿造出了幾條,她興致勃勃準備有了時間去鎮上再買些白綢和棉花,繼續制作,以備下次使用。

因為註意力放在了研究月信帶上,這次癸水來李玫並沒有怎麽發脾氣,也沒有很不開心,那些不開心的情緒仿佛都離她而去了。

李玫這次初潮來得很短,一天一夜就過去了,快得老槐熬的補血用的紅棗阿膠粥差點沒了用武之地。

過了幾日,李玫和老槐說了一聲,說要去鎮上的絲綢店買點布料。

老槐因為公子不在家裏,因此強烈要求也要跟著去。於是李玫和老槐就一起去了鎮上。

既然到了鎮上來玩,李玫索性拉著老槐去鎮上的面館吃點北方特有的面食——扯面。

阮星同他父親一起一大早就去了汴京——今日是選拔考試發榜的日子,若是考中的話,他就有資格參加今年八月的鄉試了。

看榜歸來,父子倆心裏歡天喜地表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幅淡定的樣子,父在前子在後從從容容地走著。

路上碰見熟人,隨意問了阮夫子一聲:“阮夫子,作甚去了?”

阮夫子撚須道:“今日是京兆尹鄉試選拔考試發榜的日子,鄙人帶犬子看榜去了?”

“原來如此啊!令郎一定考中了!”

“唉,犬子忝居推薦榜第十八,名次實在是不夠靠前啊!”

眾人一楞,紛紛恭喜。

“令郎考中了!可喜可賀啊!”

“哎呀,雛鳳清於老鳳聲指日可待啊!”

“……”

父子兩人在眾人的恭維中慢慢走著。

走到一個僻靜的街道,阮夫子低聲問兒子:“推薦考試十兩銀子的報名錢你是從哪裏籌得的?”

阮星低聲道:“是向咱們滄州老鄉借的,就是李家的那個玫娘。”

阮夫子“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她手裏有不少銀兩?。”

阮星低聲道:“大約是的吧!”

阮夫子緩緩踱著步:“鄉試在即,二十兩的報名銀子咱家可沒處去籌,你繼續和她接近,再借二十兩!即使許以婚約也不妨。”

阮星大驚:“爹,這萬萬使不得!”

阮夫子:“?”

阮星:“玫娘身在奴籍,不是兒子的良配啊!”

阮夫子白了兒子一眼:“傻瓜!誰讓你真娶她了?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自己私定終身!”

阮星:“……兒子明白了……”

前面是一個繁華的路口,阮星剛轉過去,就看到李玫同老槐正站在一個面館前,兩人正有說有笑的。

少女李玫明媚皓齒粉衣紅裙,別有風韻;少年老槐眉清目秀黑色春袍,清新異常。

阮星很看不慣他們這樣,正要裝作沒看到離開,就聽父親小聲道:“那不是李家的玫娘麽?我先回家了,你去打個招呼吧!”

阮夫子背著手離開了。

阮星心裏不高興,依舊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漠漠快要忙死了~

留言沒時間回了,等忙過這一陣子,再逐條回覆吧!

一定要留言哦~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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