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小七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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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黃玨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君曜的背影，那個背影旁邊有著一條深深的裂縫，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內力給震開的。再仔細看，君曜的握劍的右手已是血流成河。
“陳！小！七！”
君曜絕望又嘶啞的聲音，回蕩在寂落崖中，久久沒有消散。
……
三月後。
江城。市集上。小販們都在賣力的喊叫。
“人參！上好的野生人參！剛從山裏采回來的！”
“天麻！元胡！山姜！川烏！”
“新鮮的甘草，大家快來買啊！數量不多，欲購從速！”
在這片賣力的吆喝聲中，有個人顯得格格不入，這個人的身形不高，身上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袍，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鬥笠，看不清他的臉。
和那些臉紅脖子粗的小販相比，他顯得格外氣定神閑，嘴裏叼著一根甜草，不慌不忙的守著自己的攤子。
他的攤子前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具體的今日供應和價格。
沒過多久，這個獨特的小販便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客人。
“你這龍骨怎麽賣？”客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古怪的小販一手指向牌子，一手指向自己的嘴巴，他指著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客人立刻心領神會，憑空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來，又見那龍骨的成色不錯，便豪爽道，“這些龍骨，我全要了！”
說著，便自顧自的把龍骨全部裝進口袋，同時放下幾粒碎銀。
小販見狀，立刻收起那幾粒碎銀，並對今天的第一個客人舉起了另外一個牌子，“謝謝惠顧，歡迎再來。”
客人滿意的拎著東西走了，小販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
第二位客人很快也如期而至，第三位……
很快的，這個口不能言的小販就賣光了自己攤上的東西，收拾攤位準備回家了。
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進背簍中，背著那個碩大的背簍向城外走去。
在路過糕餅鋪子的時候，他拿錢買了兩包桂花糕，在路過酒樓的時候，他打包了一只鹵雞。
出城之後，他朝著山上走去，他們這些采藥人，都是住在山上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天上飄起了蒙蒙的小雨，小販把自己的鬥笠拿下來，蓋在了身後的背簍上，防止糕點受潮。
摘下鬥笠的那瞬間，她露出了一雙極為靈動的大眼，和半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
這人正是失蹤了多日的小七。
在摘下鬥笠的那刻，她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受傷的臉，在摸到臉上那些坑坑窪窪的痕跡之後，她苦笑了起來。
那日在寂落崖上，她被璇璣爐鼎卷入其中，失去意識。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現在面目全非的模樣。
她的下半張臉，也就是眼睛以下的地方，被徹底毀容了。
小七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君曜，但每當她想起自己現在的這幅樣子，都會沒出息的打退堂鼓。
如果她還是原來的樣子，那她可以順理成章的回到君曜身邊，接受君曜的求婚，和君曜一同搭理魔教的產業，過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但她毀容了。
這次毀容，不僅摧毀了小七所有的自信，還徹底粉碎了她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不知道教主現在在幹什麽…”走著走著，小七想到了君曜，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她立刻捂住嘴巴，眼神無措的看向前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君曜了，卻還是不受控制的一再想起君曜，此刻，對君曜的思念更是脫口而出，這不是個好兆頭。
她沈默了一小會兒，繼續背著東西向前走去，在天黑之前必須穿過這片樹林趕回家中，否則有可能遭遇野獸。
小七加快腳步趕路，終於及時回到家中，這個地方，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小小的、廢棄的木屋。
雖然這間木屋又破又小，但卻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小七在爐子裏生起火來，小木屋內逐漸變得暖和起來，她在爐子上架上鍋子，煮了一鍋野山菌湯，就著鹵雞和桂花糕慢慢的啃了起來。
啃著啃著，她的思緒又不受控制的飄向遠方…
同一時刻，江南。君曜房外。
“教主，我們接到消息，有人稱在湖州的某座客棧發現了小七姑娘。”黃玨認真道。
話音剛落，君曜便打開了門，“湖州？”
“沒錯，那個姑娘在三日前到達湖州，身受重傷、孤身一人，據說長相也和畫像基本吻合。”
“黃玨，擎蒼，你二人即刻隨本座前往湖州！”
“遵命，教主！”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了五個時辰的路，君曜沒有半刻停歇，徑直沖進了客棧。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客棧裏坐滿了人，客人們見到君曜，皆是楞了神去。
這般俊美的男子，天下實在少有，待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君曜早已經不見人影，黃玨和擎蒼隨他沖上樓去。
“教主，在那一間。”黃玨伸手指向二樓左邊的倒數第二間，君曜聞言，毫不猶豫的朝著那間房走去。走到門口，他幾分掙紮，最後還是敲了幾下門。
“哎喲，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來啊？”裏面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什麽人啊？”
君曜閉眼，掩去眼中的失望，轉身就走，把爛攤子丟給了黃玨和擎蒼。
黃玨和擎蒼皆是難掩失望之色，等到那姑娘開了門，黃玨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了兩句，便拉著擎蒼走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皆是一路無言，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百次。
只要有關於小七的線索，不管多小，君曜都會試一試。每次的結果都是失望，到現在，他的整顆心已經完全麻木了。
趕回江南的時候，天色已是蒙蒙亮了，君曜風塵仆仆的趕了回去，他一身黑衣，身上的披風已經被夜裏的露水打濕了。
他英俊的面孔上滿是冰霜，狹長深邃的黑眸幽暗不見底，他解下披風隨手扔到一邊，高大修長的身材頓時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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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曜絕望又嘶啞的聲音，回蕩在寂落崖中，久久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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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上好的野生人參！剛從山裏采回來的！”
“天麻！元胡！山姜！川烏！”
“新鮮的甘草，大家快來買啊！數量不多，欲購從速！”
在這片賣力的吆喝聲中，有個人顯得格格不入，這個人的身形不高，身上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袍，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鬥笠，看不清他的臉。
和那些臉紅脖子粗的小販相比，他顯得格外氣定神閑，嘴裏叼著一根甜草，不慌不忙的守著自己的攤子。
他的攤子前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具體的今日供應和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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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自顧自的把龍骨全部裝進口袋，同時放下幾粒碎銀。
小販見狀，立刻收起那幾粒碎銀，並對今天的第一個客人舉起了另外一個牌子，“謝謝惠顧，歡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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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這個口不能言的小販就賣光了自己攤上的東西，收拾攤位準備回家了。
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進背簍中，背著那個碩大的背簍向城外走去。
在路過糕餅鋪子的時候，他拿錢買了兩包桂花糕，在路過酒樓的時候，他打包了一只鹵雞。
出城之後，他朝著山上走去，他們這些采藥人，都是住在山上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天上飄起了蒙蒙的小雨，小販把自己的鬥笠拿下來，蓋在了身後的背簍上，防止糕點受潮。
摘下鬥笠的那瞬間，她露出了一雙極為靈動的大眼，和半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
這人正是失蹤了多日的小七。
在摘下鬥笠的那刻，她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受傷的臉，在摸到臉上那些坑坑窪窪的痕跡之後，她苦笑了起來。
那日在寂落崖上，她被璇璣爐鼎卷入其中，失去意識。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現在面目全非的模樣。
她的下半張臉，也就是眼睛以下的地方，被徹底毀容了。
小七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君曜，但每當她想起自己現在的這幅樣子，都會沒出息的打退堂鼓。
如果她還是原來的樣子，那她可以順理成章的回到君曜身邊，接受君曜的求婚，和君曜一同搭理魔教的產業，過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但她毀容了。
這次毀容，不僅摧毀了小七所有的自信，還徹底粉碎了她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不知道教主現在在幹什麽…”走著走著，小七想到了君曜，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她立刻捂住嘴巴，眼神無措的看向前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君曜了，卻還是不受控制的一再想起君曜，此刻，對君曜的思念更是脫口而出，這不是個好兆頭。
她沈默了一小會兒，繼續背著東西向前走去，在天黑之前必須穿過這片樹林趕回家中，否則有可能遭遇野獸。
小七加快腳步趕路，終於及時回到家中，這個地方，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小小的、廢棄的木屋。
雖然這間木屋又破又小，但卻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小七在爐子裏生起火來，小木屋內逐漸變得暖和起來，她在爐子上架上鍋子，煮了一鍋野山菌湯，就著鹵雞和桂花糕慢慢的啃了起來。
啃著啃著，她的思緒又不受控制的飄向遠方…
同一時刻，江南。君曜房外。
“教主，我們接到消息，有人稱在湖州的某座客棧發現了小七姑娘。”黃玨認真道。
話音剛落，君曜便打開了門，“湖州？”
“沒錯，那個姑娘在三日前到達湖州，身受重傷、孤身一人，據說長相也和畫像基本吻合。”
“黃玨，擎蒼，你二人即刻隨本座前往湖州！”
“遵命，教主！”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了五個時辰的路，君曜沒有半刻停歇，徑直沖進了客棧。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客棧裏坐滿了人，客人們見到君曜，皆是楞了神去。
這般俊美的男子，天下實在少有，待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君曜早已經不見人影，黃玨和擎蒼隨他沖上樓去。
“教主，在那一間。”黃玨伸手指向二樓左邊的倒數第二間，君曜聞言，毫不猶豫的朝著那間房走去。走到門口，他幾分掙紮，最後還是敲了幾下門。
“哎喲，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來啊？”裏面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什麽人啊？”
君曜閉眼，掩去眼中的失望，轉身就走，把爛攤子丟給了黃玨和擎蒼。
黃玨和擎蒼皆是難掩失望之色，等到那姑娘開了門，黃玨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了兩句，便拉著擎蒼走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皆是一路無言，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百次。
只要有關於小七的線索，不管多小，君曜都會試一試。每次的結果都是失望，到現在，他的整顆心已經完全麻木了。
趕回江南的時候，天色已是蒙蒙亮了，君曜風塵仆仆的趕了回去，他一身黑衣，身上的披風已經被夜裏的露水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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