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小七，求你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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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來了。”夜寒墨輕描淡寫的說道，“小七，你快些換好衣服，夜大哥帶你出去吃飯。”
“好，我這就來。”
小七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夜寒墨遞過來一張面具，“戴著吧，皇帝最近在找你，我替你解決了部分追兵，但仍有漏網之魚。”
“謝謝你，夜大哥。”
“小七，你不用對我這麽客氣的。就像對你哥哥們那樣對我便好了。”
小七笑笑，“我盡量。”
夜寒墨帶著小七出了門，他把小七帶到了一座他們從小吃到大的食肆中，點了幾個小七最愛吃的菜。
“好久沒有到這裏了…”小七喃喃道。
她記得，小時候兩家人總會到這裏聚餐。
第一個菜端上來了，小七只嘗了一口，便放下筷子。她和家人的最後一頓飯，便是在這裏吃的，那時候，他們也是點了這道菜。
人的身體往往是誠實的，時隔不久，當她再次嘗到這個略帶辛辣的味道時，喉間不禁有些哽咽。
夜寒墨攬過小七的肩膀，用拇指蹭掉了她眼角的淚。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用力的抱住了小七。當那個柔軟的身體被他擁入懷中時，他感覺，他得到了全天下。
那種充實，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給不了他的。
小七許久才緩過神來，從夜寒墨的懷中掙脫出來，“夜大哥，我要好好吃飯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吃，我不打擾你。”夜寒墨寬厚的笑笑，果然沒有再騷擾她。
這頓飯吃完，小七的心情頗有些沈重，她知道，夜寒墨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解釋什麽，可是她不想聽。這種過後的解釋，什麽用都沒有，要是沒有君曜，她家人連個全屍都留不了。
君曜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
是不是還在床上萎靡不振的躺著？
鬼醫有沒有好好照顧他？
想到這裏，小七又走神了，就算鬼醫心細如發，也到底是個男人，男人都是粗枝大葉的。她好想現在就飛奔回去，去到君曜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黃玨和擎蒼不知道怎麽樣了？那晚他們傷的那樣重，現在可以下床了嗎？
她很想念他們。
“小七，小七。”夜寒墨連著喚了兩聲小七的名字，才將她從思念的泥沼中拉了出來。
“你在想什麽？”夜寒墨心中五味雜陳。
“沒什麽，你說。”小七勉強的對他笑笑。
夜寒墨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不快壓下去，“我想向你解釋那時的事，不是我不願意救你爹娘，而是我那時候在閉關療傷，待我出關後，他們二老已經去了。”
“這些事柳姐姐已經告訴過我了，我不怪你，這都是命。”
即使這段往事被她刻意塵封在心中，提起的時候，也不免叫她心頭沈重。
“小七，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刻意忍著，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這麽堅強。”
夜寒墨深情的望著小七，眼裏飽含擔憂、心疼和寵溺。他伸手替小七理了理散亂的鬢發，最後在她額前印下輕輕一吻。
小七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你這樣，叫我怎麽放心把你讓給別人…”夜寒墨喟嘆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小七，我也是個男人，我會忍不住對你做出些什麽。”
君曜從來沒有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嗯，他都是用直接做的。
教她練劍，騎馬，游泳，寫字。
為她開設佳緣館，幫她撐腰，保護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為她挺身而出，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幫她解決朝廷的追兵。
全部都是為了她，為了她這樣一個曾做出背叛之事的罪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七低低的笑起來，這笑，混合著數不盡的辛酸和苦楚，卻又帶著無比的甜蜜。
君曜…也是愛著她的，她終於…明白了。
“小七，我求你不要再哭了…”耳邊夜寒墨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小七眼前浮現出君曜的臉。
以及那張俊美面孔上出現過的各種各樣的表情。
回憶漸漸明晰起來。
她想起了初次見面時，那令人膽戰心驚的仇恨眼神。
初到江南時，那風華絕代的驚鴻一瞥。
朝夕相處時，那暗潮湧動的美好情愫。
生死相依時，那以命換命的瘋狂愛意。
被迫分離時，那焚心噬骨的思念之情。
君曜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回響，低沈的、清亮的、喑啞的、磁性的…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叫她無處可逃。
思念鉆心蝕骨，而她，甘之如飴。
“我們走吧。”小七站起來。
“小七，你還好嗎…”夜寒墨擔心極了。
“我沒事，只是剛才觸景生情罷了。”小七微微一笑，重新振作起來。
她必須振作起來，幫君曜脫離苦海。
夜寒墨看著小七的臉，他發現小七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已經完全猜不透小七內心的想法了。
“小七，”夜寒墨追上來，“你想去哪裏？”
“去我家看看吧。”小七說道。
“好，我陪你去。”夜寒墨和小七並肩向前走去。
他們之間的氣氛疏離而又客氣，就像兩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他們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越界。
昔日的將軍府，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破敗的死宅。大門上貼滿了封條。
夜寒墨帶著小七從後門進去。
昔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與如今的蕭瑟形成鮮明對比。
“小七，抓著我的手。”夜寒墨說道，伸手去抓小七的手，卻是落了個空。小七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避免和他直接接觸。
“夜大哥，我們快些走吧，快去快回，免得夜長夢多。”
“嗯。”
經過那晚那場大火的洗禮，將軍府已經面目全非，只剩下房屋的殘骸。小七沈默著在那些殘骸中逡巡著，她不可遏制的想起那晚的情形，滿地橫屍，滿目瘡痍，滿處雕零，所有美好分崩離析。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
夜寒墨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不敢上前半步。他從未有過現在這樣強烈的感覺，小七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徹底的將他排除在外，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再也無法走進小七的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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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這就來。”
小七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夜寒墨遞過來一張面具，“戴著吧，皇帝最近在找你，我替你解決了部分追兵，但仍有漏網之魚。”
“謝謝你，夜大哥。”
“小七，你不用對我這麽客氣的。就像對你哥哥們那樣對我便好了。”
小七笑笑，“我盡量。”
夜寒墨帶著小七出了門，他把小七帶到了一座他們從小吃到大的食肆中，點了幾個小七最愛吃的菜。
“好久沒有到這裏了…”小七喃喃道。
她記得，小時候兩家人總會到這裏聚餐。
第一個菜端上來了，小七只嘗了一口，便放下筷子。她和家人的最後一頓飯，便是在這裏吃的，那時候，他們也是點了這道菜。
人的身體往往是誠實的，時隔不久，當她再次嘗到這個略帶辛辣的味道時，喉間不禁有些哽咽。
夜寒墨攬過小七的肩膀，用拇指蹭掉了她眼角的淚。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用力的抱住了小七。當那個柔軟的身體被他擁入懷中時，他感覺，他得到了全天下。
那種充實，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給不了他的。
小七許久才緩過神來，從夜寒墨的懷中掙脫出來，“夜大哥，我要好好吃飯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吃，我不打擾你。”夜寒墨寬厚的笑笑，果然沒有再騷擾她。
這頓飯吃完，小七的心情頗有些沈重，她知道，夜寒墨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解釋什麽，可是她不想聽。這種過後的解釋，什麽用都沒有，要是沒有君曜，她家人連個全屍都留不了。
君曜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呢？
是不是還在床上萎靡不振的躺著？
鬼醫有沒有好好照顧他？
想到這裏，小七又走神了，就算鬼醫心細如發，也到底是個男人，男人都是粗枝大葉的。她好想現在就飛奔回去，去到君曜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他。
黃玨和擎蒼不知道怎麽樣了？那晚他們傷的那樣重，現在可以下床了嗎？
她很想念他們。
“小七，小七。”夜寒墨連著喚了兩聲小七的名字，才將她從思念的泥沼中拉了出來。
“你在想什麽？”夜寒墨心中五味雜陳。
“沒什麽，你說。”小七勉強的對他笑笑。
夜寒墨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不快壓下去，“我想向你解釋那時的事，不是我不願意救你爹娘，而是我那時候在閉關療傷，待我出關後，他們二老已經去了。”
“這些事柳姐姐已經告訴過我了，我不怪你，這都是命。”
即使這段往事被她刻意塵封在心中，提起的時候，也不免叫她心頭沈重。
“小七，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刻意忍著，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這麽堅強。”
夜寒墨深情的望著小七，眼裏飽含擔憂、心疼和寵溺。他伸手替小七理了理散亂的鬢發，最後在她額前印下輕輕一吻。
小七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你這樣，叫我怎麽放心把你讓給別人…”夜寒墨喟嘆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小七，我也是個男人，我會忍不住對你做出些什麽。”
君曜從來沒有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嗯，他都是用直接做的。
教她練劍，騎馬，游泳，寫字。
為她開設佳緣館，幫她撐腰，保護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為她挺身而出，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幫她解決朝廷的追兵。
全部都是為了她，為了她這樣一個曾做出背叛之事的罪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小七低低的笑起來，這笑，混合著數不盡的辛酸和苦楚，卻又帶著無比的甜蜜。
君曜…也是愛著她的，她終於…明白了。
“小七，我求你不要再哭了…”耳邊夜寒墨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小七眼前浮現出君曜的臉。
以及那張俊美面孔上出現過的各種各樣的表情。
回憶漸漸明晰起來。
她想起了初次見面時，那令人膽戰心驚的仇恨眼神。
初到江南時，那風華絕代的驚鴻一瞥。
朝夕相處時，那暗潮湧動的美好情愫。
生死相依時，那以命換命的瘋狂愛意。
被迫分離時，那焚心噬骨的思念之情。
君曜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回響，低沈的、清亮的、喑啞的、磁性的…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叫她無處可逃。
思念鉆心蝕骨，而她，甘之如飴。
“我們走吧。”小七站起來。
“小七，你還好嗎…”夜寒墨擔心極了。
“我沒事，只是剛才觸景生情罷了。”小七微微一笑，重新振作起來。
她必須振作起來，幫君曜脫離苦海。
夜寒墨看著小七的臉，他發現小七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已經完全猜不透小七內心的想法了。
“小七，”夜寒墨追上來，“你想去哪裏？”
“去我家看看吧。”小七說道。
“好，我陪你去。”夜寒墨和小七並肩向前走去。
他們之間的氣氛疏離而又客氣，就像兩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他們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越界。
昔日的將軍府，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破敗的死宅。大門上貼滿了封條。
夜寒墨帶著小七從後門進去。
昔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與如今的蕭瑟形成鮮明對比。
“小七，抓著我的手。”夜寒墨說道，伸手去抓小七的手，卻是落了個空。小七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避免和他直接接觸。
“夜大哥，我們快些走吧，快去快回，免得夜長夢多。”
“嗯。”
經過那晚那場大火的洗禮，將軍府已經面目全非，只剩下房屋的殘骸。小七沈默著在那些殘骸中逡巡著，她不可遏制的想起那晚的情形，滿地橫屍，滿目瘡痍，滿處雕零，所有美好分崩離析。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
夜寒墨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不敢上前半步。他從未有過現在這樣強烈的感覺，小七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徹底的將他排除在外，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再也無法走進小七的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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