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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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車大搖大擺地離開幼兒園，從記者們面前飛過，接著往上升，進入空中航道，尾氣一噴，加快速度，瞬間遠去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站在警戒線外的記者誰都沒有動，眼睜睜地看著采訪對象離開。
“那個……我們不追嗎？”實習記者弱弱地問。他不懂，為什麽看到從懸浮車下來的男人後，之前那些沖在前線的老記者們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般——蔫了。
“追？你知道那男人是誰？”他身邊的老記者驚恐地瞪大眼睛。
“誰……誰啊？”實習記者傻傻地問。他剛入行沒幾天，還是一只純新的菜鳥。
“秦默！天宇集團的總裁！”老記者想起以前被整得淒慘的同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實習記者聽得稀裏糊塗，拿出小本本快速記上。
天宇集團的總裁秦默，惹不得！
懸浮車內，藍鮫透過窗戶往外看，發現沒有記者追上來，松了口氣。
“謝謝你秦哥！”他轉頭望著秦默，水汪汪的藍色眼睛裏充滿了感激。
“不客氣。”墨斯·迦爾頂著秦默的臉，笑得親和，“舉手之勞。”
藍鮫真誠地道：“對秦哥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幫助。”
事實上，換成羅蘭開車進幼兒園接他，現在車屁股後頭該有一串“粽子”了，那些記者絕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住址都被記者發現了，他連家門都不用出了。
不過，為什麽秦哥一來，那些記者便像鵪鶉般安靜了？
他問秦默這個問題，對方摸摸光滑的下巴，似乎在琢磨著怎麽回答，在藍鮫期待地註視下，終於給出答案。
“可能……我讓幾個想探我隱私的娛樂記者倒了半年的黴吧？”墨斯·迦爾無辜地道。
藍鮫眨眨眼，望著優雅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暗暗驚嘆。
雖然秦哥沒有具體說如何讓記者倒黴，但他是資本家，還是全星際最富有的資本家，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多的是人幫他解決問題。
手段肯定非同一般，但效果絕佳。
看看那些蹲守的記者，自秦哥出現後，連話筒和智能攝像機都收起了，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還乖。
懸浮車速度很快，十多分鐘到達藍鮫所住的別墅社區。
上次兩人在門口分別，這次藍鮫猶豫了下，向男人發出邀請。
“秦哥……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喝杯茶？”他有點不好意思，耳鰭微微向前攏。
墨斯·迦爾神色柔和，沒有推遲。“好，那就打擾了。”
藍鮫擺手：“一點都不打擾！你肯賞光，不勝榮幸。”
外來訪客在門衛那登記後，懸浮車緩緩地駛進社區大門。藍鮫指路，左拐右拐，順利到達自家院前。
乘秦默的車離開幼兒園前，藍鮫給羅蘭發了短信，讓他先開車回家。
這會兒，羅蘭筆直地站在院門前，等候主人。
藍鮫下了懸浮車，向秦默介紹：“他是羅蘭，我的仿生人管家。”
接著他又對羅蘭道：“這位是秦默，我的朋友。”
羅蘭以最高的禮節向客人行禮：“你好，秦先生，歡迎來坐客。”
藍鮫瞧他這副模樣，便知現在是一本正經的仿生人管家。
“你好。”墨斯·迦爾頷首，金眸璀璨。
“請進。”羅蘭打開院門，側身邀請客人進門。
墨斯·迦爾禮貌地跟在藍鮫身後，踏進這座雅致的別墅院子，饒有興趣地環視。
藍鮫控制人魚車，自謙地道：“我家是社區裏最小的戶型，讓秦哥見笑了。”
墨斯·迦爾道：“環境不錯，打理也很幹凈。”
藍鮫回頭看了眼走在兩人後面的羅蘭，笑道：“都是羅蘭的功勞，他是一位很好的仿生人管家。”
墨斯·迦爾嘴角上翹，“仿生人管家確實不錯，既可分擔家務，又可為主人排憂解難。”
藍鮫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對，讚同地點頭。“是啊，羅蘭和家人一樣。”
若是羅蘭不在，整個院子只有他一條鮫，下班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很寂寞吧？
談話間，兩人進屋，步入客廳。
藍鮫讓羅蘭去廚房泡茶，自己則陪客人一起坐沙發上聊天。
“秦哥對首都星的房價了解嗎？”他問。
“嗯？”墨斯·迦爾問，“你要在首都星買房？”
藍鮫道：“是。不過房價太高的話，我恐怕買不起。”
他決定在軍校附近買房，當個走讀生，住自己家比住校自由，不必時時刻刻受管制。但是按常理推斷，首都的房價都高得離譜，黃金地段更是不可企及。
既然要買房，總得先了解行情。
秦默是星際商人，天宇集團的總部在首都星，對房價定然了如指掌。
墨斯·迦爾接過羅蘭遞來的茶杯，笑道：“這你倒問對人了。”
藍鮫的尾鰭在地毯上一拍，端正地坐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秦哥別賣關子，快跟我說說。”
“想在首都星買房，第一要知道首都星共有幾塊大陸，每塊大陸發展如何。”墨斯·迦爾放下茶杯，從識別器裏拖出星際地圖，搜索“玫瑰星”，頓時，空中彈出首都星的全球地圖。
藍鮫定睛一看，詫異地發現首都星叫玫瑰星名副其實，它的大陸分布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北極是花蕊，六塊大陸似花瓣般圍繞“花蕊”。大陸都集中在北半球，南半球一片汪洋，以及幾座不怎麽顯眼的島嶼。
僅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首都星。
鮫人喜歡海洋，海洋多的星球，備受青睞，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小人魚眼睛裏閃耀著星光，尾鰭尖不住地點著地毯，顯得異常興奮。
墨斯·迦爾指著地圖道：“這六塊大陸分別為迪蘭奧大陸、法希大陸、凱斯大陸、蒂阿特大陸、德亞大陸以及蘇拉底大陸。其中，發展最好的是皇宮所在的迪蘭奧大陸，富豪權貴雲集，房價自然也是最貴的。”
藍鮫問：“多少錢一平米？”
墨斯·迦爾道：“具體看城市，越接近皇宮越貴。”
他手指一動，放大地圖。“這兒，每平方米十萬星際幣，那兒只要五萬星際幣。”
藍鮫快速合計了下自己的財產，覺得自己應該買得起一百平米的套間，如果想住像現在的小別墅戶型，可能有點困難。
不過，他不是非得在迪蘭奧大陸買房。
“秦哥，你知道第一軍事學院嗎？”他問。
墨斯·迦爾揚了下眉，修長的手指一點地圖，在法希大陸找到了亞特蘭斯第一軍事學院。
法希大陸與繁華的迪蘭奧大陸相比，顯得寒磣多了，大片大片的森林、草原、山地，城市屈指可數，許多地方都打上了禁止入內的紅叉叉。
“法希大陸屬於軍區，大部份城市居民是軍人家屬，房價相對便宜。第一軍校在南德市，房價每平米約為八千星際幣。”
八千星際幣？
藍鮫瞬間心動。
八千對比十萬，不知便宜了多少！他有錢！買得起！
墨斯·迦爾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道：“我在首都星開發了幾處房產，南德市有塊地，去年剛建成，和這裏一樣的別墅戶型，你若有意向，我可以打個折，每平米六千賣給你。”
藍鮫不禁睜大眼睛。
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秦哥大好人呀！
“那……那怎麽好意思？”他矜持地推了一下。
墨斯·迦爾看著小人魚的耳鰭都開心地豎起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以我們現在的關系，給你優惠是應該的。”
藍鮫臉頰倏地發燙，訥訥地問：“我……我們的關系？”
他和他有什麽……特殊關系嗎？
墨斯·迦爾道：“生意合作夥伴，不是嗎？”
藍鮫一怔，連連點頭。“是，是合作關系。”
他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叉叉。
掩飾般地端起茶杯，猛灌兩口，一杯茶一下子見底，他把空杯子放回茶幾上，一直守在旁邊的羅蘭盡職地為他倒上新茶。
壓下內心異樣的情緒，藍鮫恢覆冷靜道：“秦哥，關於合作，我想事先說明一下。”
去了首都星，他無法保證月月提供鮫綃。
墨斯·迦爾柔和地望著他。“好。”
藍鮫疑惑地道：“我還沒說。”
墨斯·迦爾道：“我們的合約上有附屬條例，遇到不可抗拒因素，一切以你為準。”
藍鮫回想了下，好像有這麽一條。
果然如羅蘭所言，這合約完全向著他。
“秦哥是不是故意的？”藍鮫托著下巴問。到現在還猜不出男人的心思，那真是白活了一百多歲。
墨斯·迦爾沒有否認，神色坦然。“我當了七百多年的生意人，見過無數創業者，深知創業的艱辛。只要有發展前途的年輕創業者，我都願意投資，幫人一把。你合我眼緣，我想幫，僅此而已。”
藍鮫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點感動，也有點觸動。
網上有人評價秦默是宇宙大奸商，他卻覺得秦默更像慈善家。
“謝謝。”藍鮫真誠地道。
“你已經謝過我很多次了。”墨斯·迦爾笑問，“你要去首都星？”
“可能。”藍鮫沒有隱瞞，“第一軍校給我發了錄取通知書，希望我明年二月初去報道。”
“哦，這是好事。”墨斯·迦爾望著藍色小人魚，“不過，你似乎有些猶豫。”
“嗯。”藍鮫環視自己布置溫馨的小客廳，抿了下唇道，“我是個戀家的人。”
在地球，他想族人了，可以隨時去深海看望，離開了地球，他不知自己多久方能回來一趟。
墨斯·迦爾交握雙手，意味深長地道：“宇宙很大，不要安於一隅。”
藍鮫下意識地咬拇指。
如今是星際時代，地球之外有更廣闊的天地，他的確該出去走走，長長見識。
松開被咬出牙印的拇指，他眼睛一彎，道：“秦哥說得對。”
喝完三杯茶，墨斯·迦爾禮貌地起身離開，藍鮫送他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他伸手輕扯了下男人的衣服。
“秦哥，有件事……不知能不能請你幫忙？”
墨斯·迦爾低頭，看著那扯他衣角的白皙手指，低柔地道：“說說看。”
藍鮫尷尬地松手，欲蓋彌章般地背到身後。
“我想辦個新身份證。”
“嗯？”
“人類身份證，長相和我在虛擬世界的一樣。”
“好。”
在藍鮫緊張地凝望下，墨斯·迦爾不問任何緣由，答應得無比痛快。
藍鮫欣喜：“謝謝秦哥！”
墨斯·迦爾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頭，轉身坐進懸浮車，離開了，留下藍色小人魚紅著臉摸自己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滿足老婆的一切需求！
小鮫：秦哥真是大好人！
西莫：嘻，又發了一張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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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知道那男人是誰？”他身邊的老記者驚恐地瞪大眼睛。
“誰……誰啊？”實習記者傻傻地問。他剛入行沒幾天，還是一只純新的菜鳥。
“秦默！天宇集團的總裁！”老記者想起以前被整得淒慘的同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實習記者聽得稀裏糊塗，拿出小本本快速記上。
天宇集團的總裁秦默，惹不得！
懸浮車內，藍鮫透過窗戶往外看，發現沒有記者追上來，松了口氣。
“謝謝你秦哥！”他轉頭望著秦默，水汪汪的藍色眼睛裏充滿了感激。
“不客氣。”墨斯·迦爾頂著秦默的臉，笑得親和，“舉手之勞。”
藍鮫真誠地道：“對秦哥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幫助。”
事實上，換成羅蘭開車進幼兒園接他，現在車屁股後頭該有一串“粽子”了，那些記者絕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住址都被記者發現了，他連家門都不用出了。
不過，為什麽秦哥一來，那些記者便像鵪鶉般安靜了？
他問秦默這個問題，對方摸摸光滑的下巴，似乎在琢磨著怎麽回答，在藍鮫期待地註視下，終於給出答案。
“可能……我讓幾個想探我隱私的娛樂記者倒了半年的黴吧？”墨斯·迦爾無辜地道。
藍鮫眨眨眼，望著優雅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暗暗驚嘆。
雖然秦哥沒有具體說如何讓記者倒黴，但他是資本家，還是全星際最富有的資本家，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多的是人幫他解決問題。
手段肯定非同一般，但效果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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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車速度很快，十多分鐘到達藍鮫所住的別墅社區。
上次兩人在門口分別，這次藍鮫猶豫了下，向男人發出邀請。
“秦哥……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喝杯茶？”他有點不好意思，耳鰭微微向前攏。
墨斯·迦爾神色柔和，沒有推遲。“好，那就打擾了。”
藍鮫擺手：“一點都不打擾！你肯賞光，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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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秦默的車離開幼兒園前，藍鮫給羅蘭發了短信，讓他先開車回家。
這會兒，羅蘭筆直地站在院門前，等候主人。
藍鮫下了懸浮車，向秦默介紹：“他是羅蘭，我的仿生人管家。”
接著他又對羅蘭道：“這位是秦默，我的朋友。”
羅蘭以最高的禮節向客人行禮：“你好，秦先生，歡迎來坐客。”
藍鮫瞧他這副模樣，便知現在是一本正經的仿生人管家。
“你好。”墨斯·迦爾頷首，金眸璀璨。
“請進。”羅蘭打開院門，側身邀請客人進門。
墨斯·迦爾禮貌地跟在藍鮫身後，踏進這座雅致的別墅院子，饒有興趣地環視。
藍鮫控制人魚車，自謙地道：“我家是社區裏最小的戶型，讓秦哥見笑了。”
墨斯·迦爾道：“環境不錯，打理也很幹凈。”
藍鮫回頭看了眼走在兩人後面的羅蘭，笑道：“都是羅蘭的功勞，他是一位很好的仿生人管家。”
墨斯·迦爾嘴角上翹，“仿生人管家確實不錯，既可分擔家務，又可為主人排憂解難。”
藍鮫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對，讚同地點頭。“是啊，羅蘭和家人一樣。”
若是羅蘭不在，整個院子只有他一條鮫，下班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很寂寞吧？
談話間，兩人進屋，步入客廳。
藍鮫讓羅蘭去廚房泡茶，自己則陪客人一起坐沙發上聊天。
“秦哥對首都星的房價了解嗎？”他問。
“嗯？”墨斯·迦爾問，“你要在首都星買房？”
藍鮫道：“是。不過房價太高的話，我恐怕買不起。”
他決定在軍校附近買房，當個走讀生，住自己家比住校自由，不必時時刻刻受管制。但是按常理推斷，首都的房價都高得離譜，黃金地段更是不可企及。
既然要買房，總得先了解行情。
秦默是星際商人，天宇集團的總部在首都星，對房價定然了如指掌。
墨斯·迦爾接過羅蘭遞來的茶杯，笑道：“這你倒問對人了。”
藍鮫的尾鰭在地毯上一拍，端正地坐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秦哥別賣關子，快跟我說說。”
“想在首都星買房，第一要知道首都星共有幾塊大陸，每塊大陸發展如何。”墨斯·迦爾放下茶杯，從識別器裏拖出星際地圖，搜索“玫瑰星”，頓時，空中彈出首都星的全球地圖。
藍鮫定睛一看，詫異地發現首都星叫玫瑰星名副其實，它的大陸分布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北極是花蕊，六塊大陸似花瓣般圍繞“花蕊”。大陸都集中在北半球，南半球一片汪洋，以及幾座不怎麽顯眼的島嶼。
僅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首都星。
鮫人喜歡海洋，海洋多的星球，備受青睞，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小人魚眼睛裏閃耀著星光，尾鰭尖不住地點著地毯，顯得異常興奮。
墨斯·迦爾指著地圖道：“這六塊大陸分別為迪蘭奧大陸、法希大陸、凱斯大陸、蒂阿特大陸、德亞大陸以及蘇拉底大陸。其中，發展最好的是皇宮所在的迪蘭奧大陸，富豪權貴雲集，房價自然也是最貴的。”
藍鮫問：“多少錢一平米？”
墨斯·迦爾道：“具體看城市，越接近皇宮越貴。”
他手指一動，放大地圖。“這兒，每平方米十萬星際幣，那兒只要五萬星際幣。”
藍鮫快速合計了下自己的財產，覺得自己應該買得起一百平米的套間，如果想住像現在的小別墅戶型，可能有點困難。
不過，他不是非得在迪蘭奧大陸買房。
“秦哥，你知道第一軍事學院嗎？”他問。
墨斯·迦爾揚了下眉，修長的手指一點地圖，在法希大陸找到了亞特蘭斯第一軍事學院。
法希大陸與繁華的迪蘭奧大陸相比，顯得寒磣多了，大片大片的森林、草原、山地，城市屈指可數，許多地方都打上了禁止入內的紅叉叉。
“法希大陸屬於軍區，大部份城市居民是軍人家屬，房價相對便宜。第一軍校在南德市，房價每平米約為八千星際幣。”
八千星際幣？
藍鮫瞬間心動。
八千對比十萬，不知便宜了多少！他有錢！買得起！
墨斯·迦爾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道：“我在首都星開發了幾處房產，南德市有塊地，去年剛建成，和這裏一樣的別墅戶型，你若有意向，我可以打個折，每平米六千賣給你。”
藍鮫不禁睜大眼睛。
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秦哥大好人呀！
“那……那怎麽好意思？”他矜持地推了一下。
墨斯·迦爾看著小人魚的耳鰭都開心地豎起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以我們現在的關系，給你優惠是應該的。”
藍鮫臉頰倏地發燙，訥訥地問：“我……我們的關系？”
他和他有什麽……特殊關系嗎？
墨斯·迦爾道：“生意合作夥伴，不是嗎？”
藍鮫一怔，連連點頭。“是，是合作關系。”
他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叉叉。
掩飾般地端起茶杯，猛灌兩口，一杯茶一下子見底，他把空杯子放回茶幾上，一直守在旁邊的羅蘭盡職地為他倒上新茶。
壓下內心異樣的情緒，藍鮫恢覆冷靜道：“秦哥，關於合作，我想事先說明一下。”
去了首都星，他無法保證月月提供鮫綃。
墨斯·迦爾柔和地望著他。“好。”
藍鮫疑惑地道：“我還沒說。”
墨斯·迦爾道：“我們的合約上有附屬條例，遇到不可抗拒因素，一切以你為準。”
藍鮫回想了下，好像有這麽一條。
果然如羅蘭所言，這合約完全向著他。
“秦哥是不是故意的？”藍鮫托著下巴問。到現在還猜不出男人的心思，那真是白活了一百多歲。
墨斯·迦爾沒有否認，神色坦然。“我當了七百多年的生意人，見過無數創業者，深知創業的艱辛。只要有發展前途的年輕創業者，我都願意投資，幫人一把。你合我眼緣，我想幫，僅此而已。”
藍鮫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點感動，也有點觸動。
網上有人評價秦默是宇宙大奸商，他卻覺得秦默更像慈善家。
“謝謝。”藍鮫真誠地道。
“你已經謝過我很多次了。”墨斯·迦爾笑問，“你要去首都星？”
“可能。”藍鮫沒有隱瞞，“第一軍校給我發了錄取通知書，希望我明年二月初去報道。”
“哦，這是好事。”墨斯·迦爾望著藍色小人魚，“不過，你似乎有些猶豫。”
“嗯。”藍鮫環視自己布置溫馨的小客廳，抿了下唇道，“我是個戀家的人。”
在地球，他想族人了，可以隨時去深海看望，離開了地球，他不知自己多久方能回來一趟。
墨斯·迦爾交握雙手，意味深長地道：“宇宙很大，不要安於一隅。”
藍鮫下意識地咬拇指。
如今是星際時代，地球之外有更廣闊的天地，他的確該出去走走，長長見識。
松開被咬出牙印的拇指，他眼睛一彎，道：“秦哥說得對。”
喝完三杯茶，墨斯·迦爾禮貌地起身離開，藍鮫送他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他伸手輕扯了下男人的衣服。
“秦哥，有件事……不知能不能請你幫忙？”
墨斯·迦爾低頭，看著那扯他衣角的白皙手指，低柔地道：“說說看。”
藍鮫尷尬地松手，欲蓋彌章般地背到身後。
“我想辦個新身份證。”
“嗯？”
“人類身份證，長相和我在虛擬世界的一樣。”
“好。”
在藍鮫緊張地凝望下，墨斯·迦爾不問任何緣由，答應得無比痛快。
藍鮫欣喜：“謝謝秦哥！”
墨斯·迦爾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頭，轉身坐進懸浮車，離開了，留下藍色小人魚紅著臉摸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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