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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天墉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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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幾個人都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俞青深深嘆了口氣, “望舒劍已經被喚醒, 如今與菱紗已是一體,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我研究了數日,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為今之計只有先用靈藥調理菱紗的身體, 只要不使用望舒劍,菱紗的身體便不會惡化。

再設法封印住望舒劍,隔斷望舒與菱紗的聯系。”

雲天河聞言猛然站起身,急切道:“那需要什麽靈藥、在哪裏?我這就去找!”

俞青微微一頓, “菱紗是被寒氣所侵, 所需靈藥自然是以火屬性或至陽類為上, 只是此種靈藥極為罕見,並不好找。”

雲天河看著臉色蒼白如雪的菱紗,心中悔恨不已, 緊緊攥著拳頭, “不管多困難, 哪怕是豁上我的性命, 我都會找回來!”

韓菱紗怔怔看著他,“天河你……”

雲天河神色堅定,“菱紗,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韓菱紗眼眶微微一紅,“你這呆子……”

看著眼前的情景, 柳夢璃心中微微一澀,很快移開了目光,看向俞青:“阿青,需要哪些靈藥,告訴我們,大家一起找。”

俞青微微一笑,“大家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火屬性的至陽靈藥雖然難得,但夢璃你身上卻有一物可用。”

柳夢璃十分驚訝,“我?”不過她心思細膩,心念一動很快便想到了什麽,“是上回我們在陳州刺史府得的那顆珠子?”

俞青點頭,“不錯,如果我沒看錯,那是上古扶桑木的種子。”

慕容紫英聞言微微一驚,“是傳說中金烏所棲的扶桑神木?”

雲天河滿頭霧水,急道:“那是什麽?”

韓菱紗出身盜墓世家,對這類神異故事十分了解,當下解釋道:“這是上古神話中的靈木之一,《山海經·大荒東經》有過記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裏,其葉如芥。有谷曰溫源谷。湯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

意思是說,在大荒之中的湯谷有一株巨大的扶桑樹,是十大金烏的棲息之地。”

雲天河依舊沒怎麽聽明白,“那我們是要把這扶桑樹種出來嗎?”

俞青失笑,“這顆種子已經歷經千萬年,早就沒有靈性了,何況以如今天地靈氣銳減,早已不同於上古時期,怎麽可能種的活?不過是借它殘存的一絲至陽火靈之力煉藥罷了。”

雲天河高興道:“那是不是只要吃了這藥,再封印望舒劍,菱紗的身體就能好了?”

慕容紫英卻知道絕不會這麽簡單,皺眉道:“不說封印望舒之難,即便可以封印,又能維持多久?”

俞青苦笑一聲道:“不錯,這個辦法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治標不治本。

望舒劍吞噬的是菱紗的靈力和生命,想要永絕後患,最根本的法子便是讓菱紗修煉,提升修為,抵禦望舒劍的反噬。

等菱紗修煉有成,望舒劍帶來的影響自然會消除。”

望舒劍乃是世所罕見的神兵利器,偏偏韓菱紗卻無深厚的靈力與之相副。

正如要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去揮舞百斤重的大鐵錘,心有餘力不足,錘法越是精微奧妙,越會將他自己打得頭破血流,但若舞錘者是個大力士,那便不同了。

就像玄霄,他修為高深,靈力渾厚,羲和劍不但不會傷到他,反而令他如虎添翼,成了他的一大助力。

這個道理其他人也明白,然而想要修煉有成哪裏是那麽容易的,資質、根骨、悟性缺一不可。

韓菱紗苦笑,一顆心直往下沈。

修煉並非一朝一夕可成,她的資質並非上等,他們韓氏一族又向來短壽,只怕不等她修煉有成,就已經魂歸地府了。

雲天河歡喜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慕容紫英微微皺眉,“難道就別無他法?”

俞青苦笑著搖了搖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雖有些不同,不過大道萬千,說到底還是殊途同歸,只是韓菱紗體質特殊,望舒劍又不是普通的兵器,必需輔以強盛靈力,而想要在短時間內創出一套與之匹配的修煉功法,絕非易事。

何況韓氏一族因世代盜墓有傷陰德,命中註定陽壽短暫,想要更改命數更是難上加難。

室內寂靜無聲,韓菱紗面色蒼白,卻強自打起精神,道:“大家別這樣,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再說有阿青在呢,我相信她。”

極少有人在知道自己的壽數有限後還如此豁達,俞青微微一嘆,正色道:“菱紗如今尚無大礙,等找齊了其他幾味藥材,便可以著手煉藥了,只是在此期間望舒劍絕對不能再用。”

雲天河撓了撓頭,“剛才大哥說因羲和、望舒原是配劍,他運功破冰,除去三寒器之外,還需雙劍的陰陽之力配合,要向我借望舒劍一用。還好望舒劍在阿青你這裏,我沒法借,不然菱紗豈不是更難受了。”

俞青微微一頓,看來玄霄就快破冰而出了。

沒有再說什麽,取出望舒劍還給雲天河,“天河,望舒劍還給你,你小心保管,千萬不要交給別人。”

雲天河慎重點頭,“我知道,阿青你放心。”

低頭看著望舒劍,雲天河的心情十分覆雜,這是爹娘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如今卻是害的菱紗重傷的罪魁禍首。

柳夢璃微微蹙眉,有些擔心道,“沒了望舒劍,雲公子日後用什麽防身呢?”

韓菱紗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俞青卻含笑看向慕容紫英。

慕容紫英察覺到俞青的目光,耳根微微一紅,清咳一聲從劍匣中取出一把長劍,遞於雲天河,“我隱隱覺得,掌門有朝一日必會索回望舒劍,所以在閑暇之時打造了這把劍,希望天河能夠用上,卻想不到會是今日這番情景。

你且收著,如今你無法使用望舒劍,這支劍雖不如望舒,但帶在身邊亦可作防身之用。 ”

韓菱紗有些驚訝,“這劍和望舒長得好像,連顏色都差不多呢。”

眾人仔細一看,只見這劍通體晶藍,所附瑩光清如秋水,劍身與劍柄相接,無劍格,竟與望舒劍有七八分相似。

慕容紫英搖了搖頭,“不過是形似罷了,望舒劍所用之材可遇而不可求,何況終我一生,鑄劍之術也難及宗煉師公,又如何能再造一把‘望舒’……”

韓菱紗忙道:“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已經很厲害了,而且以你的性情,如果是給朋友用的劍,你一定更會費盡心思去打造……”

慕容紫英:……

韓菱紗笑盈盈道:“紫英你臉紅了哎,看來我說對了!”

俞青有些忍俊不禁,“真是稀奇,已經許久沒見過紫英這般窘迫的模樣了,還是菱紗你有辦法。”

慕容紫英烏黑的雙眸看了俞青一眼,抿唇不語。

雲天河鄭重接過長劍:“紫英,謝謝你。”

慕容紫英搖頭道:“不必言謝,我只要求一件事,請善待這把劍。”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頓時失笑。

雲天河也有些不好意思:“……呃,我、我答應你,絕不用它來燒烤、劈材……”

韓菱紗忍住笑:“紫英,這劍有名字嗎?”

慕容紫英:“劍的名字,自然是由劍的主人來取。”

雲天河撓了撓頭:“我、我想叫它“天河劍”,可嗎?……”

慕容紫英:“當然。”

雲天河:“謝謝你,紫英……”

經過這一番說笑,眾人原本低落沈重的心情都緩和了許多。

慕容紫英卻不知想到了什麽,雙眉緊鎖。

俞青見狀微微一怔,“紫英,你怎麽了?”

慕容紫英皺眉道:“我想不通宗煉師公為什麽要鑄造羲和望舒雙劍,還有什麽叫利用雙劍攜派飛升?我想去問問掌門,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攜派飛升聽上去簡直異想天開,但瓊華派歷代耗費如此多的心力才鑄造了這兩把劍,絕不會毫無緣故,不知為何,他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韓菱紗幾人也十分疑惑,“對啊,為什麽要鑄造這樣一把劍,害人不淺。”

俞青嘆息一聲,“你們不必去了,其中的緣由我已經都知道了,你們想知道什麽問我便行。”

慕容紫英驚愕擡頭,“阿青?”

韓菱紗目光中也閃過一絲疑惑,“阿青,你知道?”

雲天河迫不及待道:“阿青,你說的緣由是什麽?”

唯有柳夢璃默不作聲。

俞青看了她一眼,道:“當年道胤真人夜觀星象,占蔔到有一奇地,名叫幻瞑界,靈氣充沛異常,完全能為瓊華派提供飛升所需的靈氣。

奈何此為妖界,並不易與,故而傾全派之力鑄造羲和望舒雙劍,希望借用雙劍靈力,網縛妖界,獲取夢貘一族所擁有的紫晶石,取得其中強大的靈力後,牽引整個瓊華派升騰至昆侖天光照耀之處,舉派飛升成仙。”

慕容紫英聞言大震,“簡直荒謬,修仙求道需要修行、煉心,怎能妄想一蹴而就?更何況是以其他生靈的性命為代價!”

他自幼在瓊華派長大,自然知道門派中對妖物的深惡痛絕,卻從來沒想到堂堂天下第一修仙大派居然會為求升仙而屠戮其他生靈!

所謂的妖界大戰,除妖降魔不過是一場殘酷的殺戮與掠奪!

韓菱紗也覺得匪夷所思:“神仙怎麽可能允許瓊華派幾萬人都飛升嘛?這不是異想天開嗎?難道他們種就沒一個人看明白?”

“舉派飛升的巨大利益,已經讓他們蒙蔽了雙眼,即便有一二清醒者,也被當做叛徒處理,被逐出瓊華。”俞青淡淡道。

雲天河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擡起頭,“難道我爹娘……”

俞青微微一嘆,“當年羲和劍宿主玄霄與望舒劍原宿主夙玉網縛妖界之後,瓊華派門下弟子便開始了殘酷的殺戮和掠奪。

夙玉無法讚同這種屠殺的行徑,不願繼續使用望舒劍,因而向長老提出停止這場暴行。

但是瓊華派的長老只是一心拖延,想讓她繼續與玄霄合力,網縛妖界。

夙玉心灰意冷,便想勸玄霄罷手,一起離開瓊華,不想竟被玄霄責怪婦人之仁。

被私心愛慕的人痛罵,夙玉傷心欲絕。正值同門雲天青因救了一只年幼的、身受重傷的妖,被同門指為叛徒。

兩人無計可施,為了阻止瓊華派越來越瘋狂的行為,最後決定攜帶望舒劍逃下山去。

失去了望舒劍,羲和劍宿體玄霄獨力難支,令妖界脫離昆侖而去。

此一役瓊華派傷亡慘重,其中掌門太清真人、掌門首徒玄震、長老盡皆戰死。

而後羲和劍宿主玄霄身受烈火焚燒之苦,墮入嗜血狂亂之道而被冰封。

同樣,離開了羲和劍,夙玉也被望舒劍反噬,冰寒入體,生下天河你後便過世。”

雲天河已經一片混亂,喃喃道:“怪不得在弟子名冊上看不到我爹娘的名字,原來他們都被逐出了師門。

大哥,大哥他被冰封十九年,也是……也是因為我爹娘的緣故?”

韓菱紗有些著急,“呆子,那又不是你的錯,你別胡思亂想!”

俞青微微皺眉,“妖界每十九年經過一次昆侖山。上一次,瓊華派用雙劍網縛妖界奪取紫晶石,夢貘與之殊死搏鬥,雙方死傷甚巨。如今十九年之期已至,玄霄即將破冰而出,望舒劍也已經被菱紗喚醒,又將是一場大戰。”

慕容紫英雙唇緊抿,“就算能令雙劍成為劍柱,然而即便瓊華派升起,接近昆侖山上天光所在處,如此心魔深種,如何能脫去肉體凡胎、成為仙身?不行,我要去找掌門!”

雲天河面色蒼白,“我明天也要去問問大哥,我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俞青搖頭,“沒有用的,夙瑤與玄霄等這一天等了十九年,執念已深,這場大戰已不可避免。”

兩人頓時都沈默不語。

韓菱紗雙眉緊鎖,“那我們該怎麽辦?”

俞青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一旁靜默不語的柳夢璃,忽然道:“紫英,如果瓊華派與妖界開戰,你會如何?”

慕容紫英聞言一頓,沈默片刻,道:“我自幼在瓊華派修煉,這裏有我的同門師兄弟,長輩,不論如何,我絕不會坐視本派弟子死傷。”

柳夢璃聞言,身子一顫,擡起頭道:“可是瓊華派的所做所為天理不容,紫英你也要幫他們嗎?”

慕容紫英面色冷肅,“我會阻止他們。”

柳夢璃搖頭,冷聲道:“不,這些人已經入了魔,你阻止不了他們的!”

韓菱紗見狀不禁有些疑惑,“夢璃你怎麽了?”

夢璃性情溫柔,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從來沒見她這麽激動過。

雲天河也有些擔心,“夢璃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柳夢璃擡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有些頭暈,雲公子你好好照顧菱紗,我先回房了。”

雲天河也沒有多想,“那好,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隨即慕容紫英也冷著臉出去了,俞青有些不放心,見雲天河執意要留下來照顧韓菱紗,交代了一些註意事項,便也隨後離開了。

雲天河目不轉睛的看著韓菱紗,愧疚、心疼、後悔一齊湧上心頭,百味雜陳。

韓菱紗見雲天河怔怔地看著自己,叫了幾聲卻毫無反應,不禁雙眼一瞇,狠狠揪了他一把:“雲天河!!”

雲天河猝然一驚:“好痛啊!”

韓菱紗瞪了他一眼:“怕痛就應該早點回答我!

幹嘛?一臉哀怨,我長得有這麽不堪入目嗎?!”

雲天河:…………

韓菱紗插腰:“餵,你再不說話,我真要生氣了!”

雲天河一楞:“說、說什麽?”

韓菱紗翻了個白眼:“笨,看了就有氣……

我在其他人面前好歹也是人見人愛,可是遇上你這野人,總是一肚子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很愛生氣呢,真是……”

雲天河撓頭:“哦……我、我是笨了點……常常闖禍……”

說到這裏,神色又黯淡下來。

韓菱紗一頓,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只是望舒劍的事,又不是你的錯。”

雲天河心情低落:“…………可是、是我害了你……我真沒用!還說要保護你,讓你活得長長久久,結果什麽都做不到!我……”

韓菱紗聞言一怔,隨即故作惱怒的拍了他一下:“你說什麽呀?那最初的原因還不是我自己?我不進去你爹的墓,就什麽事都沒了。”

雲天河一楞:“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

韓菱紗瞪他一眼:“但是什麽?你啊,平時不想事情,一想事情腦子就打結,亂鉆牛角尖!”

雲天河垂下頭不說話,“我是很笨……”

韓菱紗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天河,人的命運總是按既定的方向在前進,即使你改變了過程,也改不了結果。

你或許會想,要是你沒有遇見我,沒有去昆侖山就好了。”

雲天河默然不語,他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

韓菱紗淡淡一笑:“可是天河,但是,我們可能會以另外的方式相遇啊,人的命運就是這個樣子,你再怎麽努力,結果還是一樣。

我們韓家人向來短壽,所以我一直在找可以令人長生的法子,也一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人可以做的努力是那樣微小,人不能勝天,這是很平常的啊……”

雲天河急忙搖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緊緊抓著她的手,慌亂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韓菱紗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他,“可是不管怎樣,我從未後悔遇上你,遇上夢璃紫英他們。

你啊,怎麽說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想看見好朋友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我都好累……”

雲天河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韓菱紗嘴角一垂,“餵!人家難得下定決心講這麽惡心的話,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也太不給面子了……”

話音未落,便被一雙溫熱有力的雙手緊緊抱抱住了。

韓菱紗吃了一驚,臉色瞬間通紅,“你…………你這是……”

雲天河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悶悶喊道:“菱紗……”

韓菱紗面色一柔,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你都這麽大了,還撒嬌啊……”

雲天河緊了緊雙臂,悶不吭聲。

韓菱紗知道他在想什麽,心中暗暗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他,柔聲道:“天河……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想找個像青鸞峰那樣的地方隱居,過不理世事的日子。”

雲天河悶悶應了一聲,依舊沒有松開雙手。

韓菱紗微微一笑:“不如……等所有的事了了之後,我再去看過族人,我們就回青鸞峰吧,到時候也叫上夢璃、紫英、阿青……

我希望……不管自己還能活多久,半年、幾個月、幾十天都沒有關系……只要大家開開心心地活著,不要想傷心的事。”

雲天河心下一顫,緊緊抱著她:“……我不會讓你死的,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一起回青鸞峰,我多蓋幾間屋子,讓紫英他們住。”

韓菱紗苦笑:傻瓜……

………………

禁地之中,夙瑤高髻宮裝,站在巨大的寒冰之前,雙眉輕蹙,“如今三寒器已集齊,你何時從這裏出來?”

玄霄神色不善,冷哼一聲道:“怎麽?急著要我出去?我可還記得,當年是誰將我關在這裏的。”

夙瑤一窒,忍氣道:“你那時已經走火入魔,我當初也是為了你好。”

玄霄呵呵冷笑一聲,“如此說來,我倒要多謝你了?”

夙瑤忍下心中怒火,道:“我今日來是與你商議網縛妖界之事。”

“急什麽?等我從冰裏出去再說。”玄霄輕哼一聲,“你莫非怕了?枉你還是瓊華派掌門,事到臨頭倒怯了場,不過也是,如果不是十九年前那場大戰,瓊華門下人才雕零,我們這一輩的同門又各自飄零,就你這點平庸資質,這瓊華派的掌門哪裏輪得上你?”

“你——”夙瑤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之色。

玄霄冷笑,“怎麽?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夙瑤氣的銀牙暗咬,努力半晌才平覆下心情。

她既然已是瓊華派掌門,歷代祖師的夙願傳於她手,絕不能輕言放棄?為了這一個結果,什麽她都可以忍。

想到此處,夙瑤努力放軟了語氣,“望舒劍已然蘇醒,此次雙劍並出、網縛妖界,定然要報師父身隕之仇,完成我瓊華大業。

只是望舒劍還在雲天河手中,妖界很快就要接近昆侖了,沒有雙劍,我們怎麽網縛妖界?”

玄霄閉上眼睛,不客氣道:“這事我自會處理,用不著你操心,你可以滾了!”

夙瑤心中怒極,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夙瑤離去後,禁地又恢覆了往日的死寂。

玄霄慢慢睜開眼,神色晦暗不明:十九年的遺憾,過往的恩恩怨怨,這一切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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