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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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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道。

容蕊聽他斷斷續續地說著。

“哇!陸離大人好貼心!”她尚未說話,茗鄉先感嘆了起來。“原來陸離大人是怕你被天君取血,所以才不想把你帶去天君那裏的。”

竟然是這樣嗎?

如果他先去見天君,以天君的性格,的確會不顧她昏迷,先取一杯血喝了再說。

原來竟然是擔心她!

想到自己剛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時之間,容蕊心裏除了溫暖,更多的是慚愧。她的目光柔和了起來,忍不住幫陸離整理了一下方才因為打鬥而淩亂的頭發:“不錯,不愧是我的好兒……咳,好搭檔。”

一激動,容蕊差點說錯了話。她含糊過去,然後又對陸離道:“我沒事。倒是你,沒聽天君的話差點被弄死。下次可不要了,讓他喝一杯血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值當。”

陸離沒有什麽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容蕊只當他聽進去了,又對茗鄉道:“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壯著膽子去找天君,這屋子怕是被他們兩個給拆得七零八落了。”

茗鄉臉微紅,擺擺手:“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我見著童宴大人來,便知道事情不好,他最是愛惹事的人。”

“哦?”容蕊不曾見過童宴,於是問茗鄉:“他是何來頭?”

那人方才在屋子外頭幹嚎了半天,見沒人理他。便一個翻身,不見了蹤影。

茗鄉看了一眼外頭,似乎還心有餘悸。回過頭才說:“這童宴大人是天君手下實力最強悍的行屍,比曹積大人還厲害。你看他能說會笑,估摸著也有個近千年的道行了。而且他腦子好使,你們出的任務,都是他招攬來的。”

容蕊想了想,那個童宴的確已經非常接近活人的行為舉止了。若放到人堆裏,普通人還真看不出來他是行屍。

“他如何招攬任務?”容蕊有些好奇。

茗鄉道:“童宴大人經常在外,有所求又有門道的人,自然會找上他。”

原來如此。之前她還疑惑天君日日在天獄山享樂,從哪裏來的那麽多賺錢的任務。原來是專門有“屍”負責。也難怪她之前沒有見過童宴。

“那他這次怎麽回山裏了?”容蕊問。

茗鄉搖搖頭:“這我便不太清楚了。”

童宴的事情說得差不多了,便換成茗鄉開始好奇:“容姑娘,你們這次的任務如何?可否兇險?”

茗鄉家破人亡之前,也是家裏捧在手心裏長起來的。一開始伺候容蕊還有些怯懦,如今和容蕊住了這麽久,早已不再憂懼,反而顯出以前一些活潑的本性。

容蕊見她好奇,便細細地將瓊凰國的事情講給她聽。容蕊的聲音本就清澈,雖然說得不是那麽聲情並茂,但清楚明白,茗鄉宛若親歷。聽到最後,她眼中已是帶了些淚意,嘆息道:“瓊凰的國君和陶清漪有情人終成眷屬,只可惜了離幽姑娘……”

事情已了,容蕊沒有過多的惆悵。

每個人的結局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何守懦弱,但卻長情,所以他等到了陶清漪的回心轉意。陶清漪雖有傲氣,但缺了一份果決,所以她最後決定原諒何守。

而離憂,她心有魔障,最後卻戰勝了魔障,找回自我,並選擇犧牲自己凈化魔氣,容蕊尊重她的選擇,也欽佩她的選擇。

世間萬物都有兩面性,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不過在於抉擇。

到底只是別人的故事,茗鄉感嘆了片刻,也不再惆悵,反而是帶了些喜意道:“這次任務容姑娘又突破了,陸離大人連話都會說了,真是值得祝賀!”說著她看了看天色,站了起來,笑道:“我整治些飯菜,咱們慶祝慶祝。”

容蕊沒有阻止,笑著點了點頭,茗鄉便出去備菜了。

天獄山的日子無趣,做菜是茗鄉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容蕊自然由著她。

茗鄉一離開,屋子裏便剩下容蕊和陸離兩個人。看著坐在那裏有些乖巧的陸離,容蕊當夫子的勁兒上來了,問道:“你對瓊凰國的事情怎麽看?”

半晌,陸離沒有說話。

容蕊忽然有些覺得自己過於著急了,估計以陸離現在的靈智,還不能對一件事有完整的看法。她這麽問,很可能是在拔苗助長。

於是不再多說。

想到之前天君要心頭血,她便準備站起來去取血,忽然就聽陸離道:“何守利用,離憂做貴妃,不應該。”

容蕊站起來的身形一頓,心中頗有些驚訝。

她轉向面無表情的陸離,仿佛這屍剛才根本沒有說話。

但實際上,他這一句話容蕊卻深以為然。

離憂雖然為愛瘋魔,但其中不乏何守有意無意的縱容。

他明知道離憂不是陶清漪,卻還讓她一直扮作陶清漪的模樣。冠冕堂皇說是為陶清漪覆仇,其實不過是把離憂當作替身。

若不是他發現陶清漪魂魄未散,說不定就會一直讓離憂扮作陶清漪,陪在他的身邊。不是利用,又是什麽?

所以說,其實她很看不上何守。

這種男人有個統稱,容蕊忽然想到自己不知從哪本書裏看到的一個名詞,渣男。

而真正的陶清漪未必不知道何守的想法,只是她終究放不下,所以容蕊才說她看似高傲,卻失了一份果決。

到頭來,還是離憂最瀟灑。愛你的時候瘋魔,一旦清醒,連記憶都不要給你留下。

只是靈獸本性善良,最後成全了何守和陶清漪。容蕊想了想,如果自己遇上這種渣男,醒悟的那一刻,根本不會救他,還要再往他身上多紮幾刀才夠解氣。

想到這裏,容蕊十分欣慰地看向陸離:“孺子可教也。”

陸離也看向容蕊,不太明白眼前的人在笑什麽。

回到天獄山之後,日子變得清閑起來。

容蕊回到了每日獻出心頭血的日子,但卻比之前顯得積極了一些。每次,她都親自將自己的心頭血獻給天君。

這樣過了月餘,天君終於按耐不住,看著眼前香氣四溢卻只能喝一杯心頭血解饞的容蕊,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麽想問的。”

容蕊也不含糊:“屍煞到底是什麽?”她毫無記憶,之前認為自己是東陵國人,但線索太少,就算她有心打聽,也沒什麽收獲。

這條路走不通。

那僅剩的可能與自己過去有關的,就是為什麽會成為屍煞。

她雖對屍煞無甚了解,卻隱隱覺得屍煞和普通僵屍不同。

就比如她有心跳,有體溫,傷口愈合得也很快,這些都和僵屍不同。

屍煞到底是什麽?她只能問天君。

但是此前天君並不願意說,她便想著,總得想個辦法讓天君告訴她。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聽起來很傻,但證明十分有效的方法。

經常在天君面前晃悠。

這也是她去瓊凰國之前觀察出來的。

天君並不喜歡見到自己。

因為他一直讓陸離取自己的心頭血。若說一開始,是因為自己的反抗,必須由陸離強制取血,但後來她逐漸順從,天君依然是讓陸離取了血呈給他。

從沒讓她親自把血送去過。

起初容蕊沒有註意,但後來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畢竟如果是常人,得了一個寶貝,肯定會日日看著,確保寶貝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那讓容蕊親自送血過去,應該是最常規的做法。

但天君不是,不僅不是,每次見到她,天君都會盡快遠離自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容蕊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然後決定天天在天君面前晃悠。

好在她沈得住氣,半個月的時間,天君終於妥協了。

她終於可以問出徘徊在心裏已久的問題。

“屍煞到底是什麽?”天君若有所思的重覆了一遍問題:“你真的想知道?”他往前傾了傾身,似乎想讓容蕊再重新考慮一下。

“有什麽不可說的?”容蕊擡眼問。

天君勾了勾唇角,把玩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沒什麽不可說的。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承受得住。”

容蕊一楞,繼而堅定地道:“我要知道。”不是想知道,而是要知道。

只有知道屍煞到底是什麽,她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天君將手中的頭發繞著指頭轉了轉,身子也往後靠了靠,這才慢慢說道:“屍煞逆天,有分天裂地之能。僵屍天生,屍煞人作。所以說,你是被人煉制出來的。”

容蕊不語,這些她從周齊那裏聽過。

天君見她沒有驚訝之色,也猜她之前大概打聽到過,於是笑了笑:“但你可知道,屍煞是如何煉制出來的?”

不等容蕊回答,他接著道:“欲煉屍煞,需擇一玄陰之體,於逢魔之時,引其煞、煉其魂、以血棺葬於大兇之地七七四十九日,鑄逆天之體,結生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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