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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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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蕊松了口氣,卻也從人堆裏擠出來,湊到陸離身邊幫他擋了擋往他身上招呼的玉手,對著那個剛才發出驚呼的容長臉穿杏色儒裙的姑娘笑道:“這是我哥哥,腦子不太好,還請多擔待。”

那女子聽了,不由有些失望:“瞧著長得這般好,竟然是個傻子麽……”說罷又不死心的繞過容蕊的手,在陸離腰上捏了一把。

容蕊有些無奈,好在眾人見陸離的確如木頭般毫無反應,這才作罷,又與容蕊聊起來。

青樓的女子大多豪爽,不多時,容蕊也將這群姑娘認的七七八八。那之前出言諷刺漣漪的粉衣姑娘叫蝶衣,長得溫柔清麗,嘴巴卻最是不饒人;而那容長臉在陸離身邊轉悠的女子,叫黃鶯。

聽說她要學唱曲,立刻毛遂自己要教她唱歌,說著還瞅了好幾眼陸離,分明就是借此機會與陸離接觸。

黃鶯唱歌好聽,林媽媽便也由她。

其他的姑娘,也是各有各的容貌性子,面上看著都和氣,雖容蕊來此是別有目的,但也覺得頗為有趣。

到了下午,黃鶯就過來教容蕊唱曲。

她本不是真心想學,唱了一會兒,就開始與黃鶯閑扯起來。黃鶯的性子倒是挺爽利的,也就一一給她說起樓裏的事。

司芳樓算是瓊凰國頂好的青樓,在瓊凰國都城也是數一數二,不少達官貴人都好來這裏找樂子。

樓裏的姑娘也多,百八十個肯定是有的,大部分都是被家裏人賣到這兒的,誰叫這是亂世呢。雖然瓊凰還算好,但窮人還是多,賣閨女的事情屢見不鮮。

“那漣漪姐姐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容蕊與她扯閑篇,其實是為了多打探一些情況。

本就是萬眾矚目的一個人,黃鶯聽容蕊打聽她,也沒有在意:“她才來不久,就是初春那會兒,到現在也就三個月。”黃鶯掰著指頭算了算,又道:“漣漪姑娘是被林媽媽撿到的。當時我也看見了,她倒在我們樓前,擋了我們做生意。林媽媽本想將她趕走,後來瞧見她模樣,就把她留在樓裏了。”

容蕊一臉好奇的模樣:“竟是如此?那漣漪姐姐以前是做什麽的?”

“這可不知道。雖然她自願留在樓裏了,但人有些冷清,從不愛與我們說話的。”她搖搖頭,似乎對於漣漪的冷漠十分不喜。

容蕊見狀,點頭道:“漣漪姐姐的確是……冰山美人。包她的恩客,是經常來嗎?”她是想再打聽一下那個包下漣漪的人,說不定那些暗衛跟他有關。

黃鶯撇撇嘴道:“你說何公子嗎?以前並沒有見過他,但自從漣漪來後,何公子就包下了她,的確是經常來的。”聽黃鶯的話,這位何公子似乎是專程為了漣漪而來。

不知是何方神聖。

容蕊與她聊著聊著,發現她眼神總往一旁看,不由得也順著她看,就看見坐在窗邊的陸離,也在看著她們。

腦海中立刻想起來,今天早上黃鶯對陸離垂涎欲滴的模樣,不由得好笑。

黃鶯見容蕊眼裏的笑意,便也不再遮掩,笑道:“我瞧你這哥哥生得好生俊俏,體格也很是不凡呢。”她那眼裏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得容蕊一抖。

容蕊只能一副為難的模樣:“我哥哥腦子不好,你就當他是個木頭便好。”說著看了一樣陸離,示意他不要妄動。

於是,陸離真的就乖乖坐在那裏,任黃鶯圍著圈的打量,甚至還拿手摸了摸他的臉,他也沒有絲毫的動作。轉了好幾圈,黃鶯終於還是認同了容蕊的話,這個俊俏的男子真是不解風情,於是氣惱地不再理他,覆又坐下來和容蕊聊天。

之後容蕊見也問不出來太多關於漣漪的事情,繼而又問了問樓裏其他的姑娘。

比如說蝶衣。蝶衣與黃鶯差不多同時進來的,與黃鶯不同,蝶衣容貌更加漂亮,在漣漪來之前,一直是樓裏的紅牌,也是林媽媽眼前的紅人。

說話間已經到了晚上,她二人便去了餐堂。本來黃鶯還問怎麽不帶上陸離,容蕊以人傻不便外出為由拒絕了。黃鶯又勾了陸離一眼,這才風姿綽約地出去了,看得容蕊目瞪口呆。

二人下樓正巧碰見蝶衣,一起用了飯食,眼見著東風樓又要開門做生意了,容蕊便想著回屋去。

哪知黃鶯卻攔住了她:“這麽早回去做什麽。你早晚都是要掛牌子的,這作息時間也合該改上一改。今日有貴人來,晚上的獻藝可不一般,一起去瞧瞧唄。”

那邊蝶衣撇嘴道:“可不是麽!因著那位也要來,漣漪今日也要上臺獻藝呢。哼,我說,自從她來了之後,霓裳和楓葉就離了司芳樓,你看看,可不是她把人逼走的……”

“渾說什麽!那是霓裳和楓葉從良了,是她們的福氣。”黃鶯未等她說完,就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蝶衣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瞟了一眼容蕊,不再說話。

容蕊卻沒有在意,只是想著漣漪晚間也要出現嗎?包了她的貴人也要來?

那再好不過,練功不急在一時,完成任務才是最要緊的。青樓裏魚龍混雜,說不定她能發現些什麽也未可知。

因此她假裝送了飯食給陸離後,就又出來了。

這所謂的獻藝,其實不過是青樓每晚都有的歌舞表演,就是讓女子們將自己最拿手的技藝展示出來,讓恩客們圖個樂子,順便樓裏再賣些酒水吃食,也不失為一項進項。

容蕊被黃鶯帶到了舞臺側邊的一桌,順手又給她戴上了幕籬。“你這模樣,媽媽還指望著艷驚四座呢,若這時露了臉招了什麽人,我可擔待不起。你且先坐著,一會兒我也要上去獻藝,可記著給我捧捧場。”說罷,她又塞了盤瓜子到容蕊手裏,便匆匆忙忙走了。

此時樓裏已經有人熙熙攘攘的進來了,花廳一時喧鬧起來。容蕊有些好笑地把瓜子盤放回桌上。

她剛走到他身邊,扭頭看到走進來的一行人,不由一震。

為首的是個青年男子,長得很是俊秀,透著一股貴氣,讓人一看就不是尋常男子,但讓容蕊震驚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身旁被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

竟然是冷玉,極清宗的冷玉。

她不由自主地躲到了柱子後面。心下有些慌,轉念想到此時她帶著幕籬,他們也並未註意到這邊,應當不會認出她,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自上次九死一生從極清宗逃離,她便再沒有聽說過極清宗的事情。如今看到冷玉出現在這裏,不禁意外。再順著看那個推輪椅的,是個沒見過的極清宗弟子。

想來洛秋水是被冷玉殺死了。

只是……他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是鬼

“那位不就是漣漪的貴人嘛!怎麽,你看上他了?”容蕊正在思索,忽然聽到背後聲音,不禁嚇了一跳,轉身見到是蝶衣嗑著瓜子走了過來,松了口氣拍拍胸口:“蝶衣姐姐嚇我一跳。”

蝶衣撇撇嘴:“你怎麽膽子這麽小。”

“蝶衣姐姐剛說,哪個是漣漪的貴人?”難道是冷玉?

蝶衣嗑著瓜子努努嘴:“不就是最前面那個,據說是個大官,也不知道漣漪有什麽好的,這位貴人三天兩頭過來。”容蕊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慮了,那位所謂的貴人,應當是那為首的年輕男子。

她又裝作無意的樣子道:“那那個坐輪椅的公子是誰呢?看著很不一般呢。”

蝶衣探頭瞧了瞧,吐了嘴中的瓜子皮:“這人我也沒見過。腿都不能動了還來青樓尋樂子,真是可笑。”

見問不出什麽,容蕊只得作罷。

眼見著那群人進了雅間,蝶衣也準備上臺獻藝了,她才扯著陸離坐到了角落。

因著冷玉的出現,獻藝看得也不甚有樂趣。無非是吹拉彈唱,倒是黃鶯聲音的確不錯,怪不得林媽媽讓她教自己唱曲。至於蝶衣,也是唱曲,聲音雖不如黃鶯般清亮,唱的曲子卻很是大膽,是首艷曲,聽得容蕊面紅心跳,看陸離聽得認真,立刻捂住了他的耳朵。

總不能教壞小孩子。

直到漣漪上來,容蕊立時被吸引住了。

這女子似乎天生便裹挾著清冷的氣息,她一上場,似乎整個花廳都冷了三分,不少人都打了個寒顫。

而臺上的人兀自舞著,一襲月白水袖如有了生命一般,幾乎可以看見水波。

她口中哼唱不知名的曲調,清冽而又哀傷,讓人聞之落淚。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段往事,而這歌,這舞,在不知不覺間牽動了過往,挽起了哀傷。

此時坐在容蕊身邊的黃鶯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淚如雨下,身體都哭得在顫抖,蝶衣眼中也有戚戚,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拿話堵人,而是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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