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回來，陶然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把人送走了？”

她明知故問，封明湛猜想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一本正經的給她倒了杯茶：“生氣容易長皺紋，雖然你天生麗質，也不能折騰自己。”

“我不是因為你對你繼父客氣生氣，而是生崔西和陸詩文的氣。如果你的傷沒好，他們也要讓你繼父等到你來？”陶然一想到做啥啥不成的陸詩文就窩火。

她好歹是司法世家的大小姐，怎麽沒有半點兒眼力？

還是說她故意等封明湛來，好讓自己一飽眼福？

不管是哪一種，她這個助理都要不得了。

“就算要讓你繼父等，也要把人請進會議室，隨便弄人進你的辦公室是什麽情況？而且，屋子裏只有你繼父一個，連個作陪的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怠慢你繼父呢！”陶然越說越生氣，恨不能立刻馬上讓陸詩文走人。

做助理做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見她氣的胸口起伏，封明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額頭：“我已經通知她去人事處結賬了。”

雖然松了口氣，但陶然並未放松警惕：“你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丟東西？即便你繼父不拿，保不齊別人手欠。”

“好。”封明湛從善如流，無非想買她個安心。

榮亦離開後，陶然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你繼父’，這說明了她對榮家人的惱怒。

即便不能發作，她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對待榮家的人。

沒人會傻到拿熱臉貼冷屁股，更何況，他們完全不顧封明湛的感受。

“以後，你打算怎麽對待榮家的人？你大哥居然在這時候帶著莫楚莘躲到美國去了，他們可真有意思。”陶然見他忙的差不多了，便倒了杯茶遞給他。

封明湛拉她坐在身前，淡淡一笑道：“想來榮深對榮淇也有懷疑，只是他不敢明說才會逃避。”

如果連榮深都懷疑榮淇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她真是兇手？

“張揚那邊怎麽說？”

“張揚說小悅是死於失血過多，榮淇在小悅死亡當天帶買主看過房子，隨後就跟買主一起去了房地產交易中心。之後，她說自己回了家。但她小區的監控壞了，無法證明她說的是否屬實，所以她才會被扣押。”

陶然拿走他手裏的茶杯，定定的看著他追問：“那麽她是怎麽把小悅從醫院帶走的？”

“監控錄像顯示，把小悅帶走的是個男人。可惜監控沒有拍到正臉，無法確定那個人是誰，這也是警方準許榮淇保釋的原因。”封明湛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目光深沈如海。

擰了擰眉，陶然察覺到不對勁：“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刑事訴訟後，二哥會對兇手進行民事索償，我是他的代理律師。”

她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封明湛：“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剛剛決定的。”他無可奈何喃喃道，“這時候我必須表明立場，畢竟被害的人是小悅。”

他替封明津打官司還有另外一層用意，那就是他作為受害者的代理律師可以跟進案件的全過程，了解調查方向和細節。

封明津還在醫院裏，封晟也因此臥床不起，封家被小悅的死打擊的不成樣子，他不能坐視不理。

如果小悅的死是對封晟過去所作為所為的報應，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懲罰也足夠了。

“封晟幫過你，如果不是他，你出事的時候不會待在醫院。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你以後想不理封家的事情都不可能。而且，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集團恐怕也一團糟了。”陶然擔心的不是他站到榮家的對立面，而是他會被迫進入晟天集團。

看穿了她的擔心，封明湛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介入封家的生意。

幾個月前，他早早的表明了立場，這時候出面會被人看成趁火打劫外加言而無信。

他再不看中名譽，也不能人人詆毀。

“我知道該怎麽做，你放心。”蹭了蹭她的耳垂，封明湛的額頭抵著她的後腦，尋找著寄托。

“你怎麽決定我都支持，我就怕你難為自己。”陶然擔心他再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從前不覺得，看清榮家人的嘴臉後，她才發現這男人傻的讓人心疼。

“吃一塹長一智。”封明湛低低的笑了，暗想吃榮家的虧是他心甘情願，“不值得事情我不會做。”

但現在，除了陶然和孩子，沒有人能讓他心甘情願的付出。

有他這句話，她就放心了：“那我就繼續負責美貌如花，反正臟活累活也輪不到我。”

“聰明！”封明湛很受用她這份依賴，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

榮亦遭到封明湛夫妻的雙重拒絕，可元希還是不死心，便想通過元珈給封明湛施壓。

但元珈是個聰明人，清楚封明湛不應該蹚這道渾水，就用臨盆在即的借口把元希擋了回去。

一次不成，元希讓榮深給封明湛打電話。

可榮深這個親哥哥都不管妹妹，他哪有臉向封明湛提要求。

他巴不得封明湛借著機會跟父母鬧翻，從此拜托給榮家當牛做馬的命運，卻不能直說。

莫楚莘作為中間人把他的意思帶給陶然，本以為陶然會感恩戴德，卻不想她竟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榮深搶封明湛客戶的時候毫不手軟，莫楚莘還把自己與封明湛合作的項目全部轉交給榮深，令泰和律所損失了國內國外雙重客戶。

雖然封明湛的回歸拉回了一些忠實粉絲，但鑒於榮深跟他們簽了打包合同。因而，泰和律所只收回了一些民事資源。

訴訟和非訴類經濟案件都是程恪、崔西和封明湛拼死拼活開發的新業務。

陶然對這一切知道的清清楚楚，榮深和莫楚莘的生意越紅火，她心中的怨恨就越強烈。

莫楚莘是個聰明人，不想也知道她對榮深的態度為什麽急轉直下。

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必然會井噴，尤其在收攏封明湛客戶資源方面，她和榮深沒有手軟。

當時，他們以為封明湛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不然也不會做的這麽絕。

她不擔心陶然的態度，倒是封明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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