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湛看了二哥一眼，面無表情道：“難道你沒聽說警匪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封明津難得見弟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別墅後門一打開，他提步往裏走，卻被封明湛塞了手套鞋套和手電筒。由此，兩人對別墅開始了地毯式搜查。

一個小時後，他們遺憾的沒有任何發。

“小悅不會在這裏，何況這裏的上了鎖，她想進也進不來。”封明津擔心被保安發現解釋不清，催著弟弟快走。

“你這兒不是有兩層地下室嗎？咱們去最下面一層看看。”封明湛不死心，強拉著他帶路。

“先說好，看完了馬上走。”

封明湛違心的點頭，跟在他後面想地窖走去。

下面被封明津改成了酒窖，但入口的地方有一個古力井。為了防止惡臭味上竄，酒窖的門做了專門的處理。

沒等封明津輸入酒窖的密碼，封明湛就發現了端倪：“別動！”

古力井蓋被瓷磚包圍，白水泥的縫隙染了暗紅的顏色，與其他為位置截然不同。

深邃的目光盯著古力井蓋，封明湛似乎可以斷定小悅就在裏面。

弟弟神色凝重的檢查著古力井該周圍，封明津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你說小悅在下面？”

“就算下面的不是她，也必然有不該有的東西。”

封明湛的白手套上占了暗紅色的痕跡，他仔細聞了聞，確認是血跡，而且很新鮮。

“這裏荒廢了好幾年，正好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了。你先別著急，我讓張揚過來看看。”

封明津蒼白著臉色點點頭。

他們深夜出現在這兒已近屬於私闖民宅，憑著封明湛跟張揚的關系或許會小事花了。

無論下面有什麽，都要等警察來解決。所以，封明湛和封明津坐在車裏等。

“你讓我來，又不給我帶路，是擔心被捉現行嗎？”張揚一臉戲謔的看著封明湛打趣。

“線索我告訴你了，剩下你自己查。”封明湛傲嬌的揚起下頜。

“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就當你們是跟我一起來的。”說完，張揚就鉆進了別墅。

很快，四周警笛嗡鳴作響，物業工作人員與幾名警官一起從正門走進別墅。不多會兒，兩名警官擡出了一個裹屍袋。

封明湛隨性的掃了一眼，他從屍體的長度認定自己猜對了。

偷眼望向封明津，他默默替二哥捏了把汗，希望他能扛得住吧。

然而，封明津在警局看到的屍體就昏了過去，封明湛顧不上做筆錄就跟著救護車趕往醫院。

陶然、封明臻問詢趕來，見到急救室外的封明湛就圍了上來。

“二哥怎麽樣了？”陶然這才明白他急急忙忙出去是為了找封明津，可人怎麽就進醫院了？

封明臻也是一頭霧水，看著弟弟追問：“你跟明津又吵架了？可就算吵架，他也不至於進醫院吧？你從頭到腳好端端的，也不像打架了，到底怎麽回事？”

“我跟二哥去了他和榮淇結婚之後買的別墅，在古力井裏發現了小悅。二哥看到小悅的屍體就昏過去了。”封明湛聲音低沈。

陶然腦袋裏嗡的一聲，而她身邊的封明臻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幸好陶然眼疾手快，她才沒有摔下去。

可她臉色太差，陶然生怕再問下去她會扛不住，把封明臻送回辦公室休息才折回來。

“你怎麽會想到小悅在別墅？”

“因為你小時候的經歷，所以我想到了……”封明湛起初認為榮淇有嫌疑，卻沒想到居然真在別墅裏發現了小悅。

不僅如此，別墅已經找到了買主，雙方正在辦理過戶手續。

“你就想到了榮淇？”陶然只去過別墅一次，對榮淇的態度印象深刻，但不敢相信小悅的死與榮淇有關。

“據說，榮淇的別墅已經出售，也許這件事跟她無關。”封明湛找到了小悅，卻後悔了。

“沒錯沒錯，誰會在自己的地盤殺人？榮淇也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情。”陶然竭力安慰他，默默祈禱他猜錯了。

封明津因為傷心過度導致血壓急劇升高，引發了肝臟的舊疾。雖然他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住院治療。

封明湛到警局做完筆錄就與陶然一起回到陶家。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陶育群早就收到了消息。見封明湛精神不太好，便沒有追問：“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警方會查清楚的。”

“好。”

封明湛回到臥室倒頭就睡，陶然清楚他心裏不舒服，從背後抱住他，希望這樣他能好一些。

“我沒事。”

一雙大手覆上她的手腕，男人低沈的聲音在暗夜中格外迷人。

陶然故意硬著口味命令道：“沒事就快睡覺，折騰了一夜，你不累我還累呢！”

“那就睡吧。”封明湛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睡意。

從刑偵角度判斷，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戲恰恰是罪犯最常用的招數，目的是掩人耳目。

封明津一直是榮淇的執念，即便知道他們離婚是封明津對她的保護，可依然無法抵消她心中的怨恨。

那麽，她對小悅下手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問題是，幾個月後，榮淇就要與高子峰結婚了，她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傷害小悅？

他沒有見到小悅的屍體，但從張揚和封明津的反應不難看出，小悅受了不少折磨，也許是生前，或許是死後。

總之，行兇的人一定與封明津乃至封家有莫大的仇怨。

而榮淇便是其中之一。

默默嘆了口氣，封明湛相信警方很快會找榮淇了解情況，屆時繼父母都會知道是他把警察引到了別墅。

陶然也因為小悅的死一夜未眠。

她不喜歡小悅，但她的偏執是遺傳造成的。她清醒的時候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而她被殺害的消息喚起陶然無盡的惋惜。

被封明津捧在手心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可想而知他有多痛苦。

希望警方能盡快破案，讓小悅能夠瞑目。

轉天，陶然陪他做完覆建，打算去看望封明津。兩人剛走出覆建室，封明湛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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