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湛也察覺到不對，撥通了趙瑞希的手機，卻得到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當陶然和封明湛在郊區不起眼的醫院見到田小北，看到的不是光鮮亮麗的田甜，而是蒼白憔悴的病人。

“怎麽會搞成這樣？”陶然不懂她遭遇了什麽，之前她吞藥自殺不是被搶救過來了嗎？

“她在看守所裏被人下了藥，傷害了腦神經。至於她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趙瑞希嘆了口氣，看著陶然繼續道，“她是田小北，但……”

陶然看得懂她眼中的歉疚，可她有身上沒錯。

她是警察，如果不是因為陶川和陶安安的關系，自己根本不會知道田小北的近況。

但有一件事她搞不懂，必須當面問清楚。

“昨天我收到了一天短信，是用田小北以前在A城的手機號發送的。我以為是她發的，才會聯系你。”說著，陶然把手機遞了上去。

如果田小北是這種情況，那麽短信絕不會是她發的。

如果不是她，會是誰呢？

有人假冒田小北聯絡自己，這個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對上封明湛深不可測的目光，趙瑞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個人是想告訴她田小北的近況，還是想摸清田小北的藏身之地，除之而後快？

“你跟田小北說說話，我跟她聊幾句。”朝陶然輕輕一笑，封明湛把趙瑞希叫進了家屬休息室。

為了防止有人偷聽，趙瑞希沒有關門，看著他說的直截了當：“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但是我們有紀律。帶你們來這兒，完全是看陶川的面子。”

“我不管你們為什麽堅持保護田小北，我也不管你讓人給陶然發短信有什麽目的，總之，你不要向三年前那樣自作主張。”封明湛言語嚴厲，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趙瑞希目光閃躲，避開了他的目光。

這男人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人的心底，令所有秘密無所遁形。

她雖然是警察，可封明湛的目光讓她心虛不已。

“你跟陶川互惠互利我不管，只要對律所的利益沒有影響就無所謂。但是你記住，不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利用陶然都不可原諒！”

封明湛一字一頓說的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在拷問趙瑞希的良心。

“如果陶川知道你背著他做的這些事情，他會怎麽想？”

“封明湛，你不可以告訴他。”見他要走，趙瑞希抓住他的手腕，神色慌張的低聲道，“如果你告訴他……”

“如果我要告訴他，就不會在這兒跟你說這番話。但我告訴你，這不代表我會永遠替你保密。記住，下不為例！”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封明湛快步離去。

病房裏，陶然趁著他們說話的空檔，用溫水給田小北擦了擦身子。

封明湛進去的時候，她端著臉盆往外走。

“給我。”端著臉盤，他走進了衛生間。

男人的臉色不好，陶然隱隱覺得是因為他和趙瑞希的談話。

果然，等她詢問過醫生田小北的情況，封明湛便迫不及待的把她塞上了車。

他陰沈著臉色不說話，陶然越看越糊塗。

直到車子開進市區，她找了個臨海的咖啡館讓男人停車。

坐在露天的位子，陶然看著波瀾起伏的海面，沙灘上零星分散著拍攝婚紗照的未婚夫婦和攝影師，讓她禁不住想起他們的婚紗照。

封明湛離開之後，她就在沒回過那個家，也就不知道那件婚紗還在不在。

“以後不要再管田小北的事情了。既然人已經找到，餘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封明湛額悶悶的喝了一口白開水，鼻端飄蕩著咖啡的香氣，令他又是一陣胸悶。

不能喝酒、不能喝咖啡……他幾乎戒掉了所有刺激性的東西。

“你跟趙瑞希是不是鬧得不愉快？”陶然不再是三年前的小女孩兒了，她察覺到封明湛的意思是讓她遠離趙瑞希，可是為什麽？

“祝你生日快樂的短信是她發的。”封明湛不想瞞著她，悶悶的放下了玻璃杯。

“她為什麽這麽做？”陶然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腦筋有些不夠用了。

“為了引蛇出洞。”封明湛相信以她的聰慧必然想的通這裏面的彎彎繞。

“她利用我把給田小北下藥的人引出來？”陶然吃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猜測的真實性，“可田小北不是無法恢覆嗎？”

“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這麽做。只要讓外人以為田小北好好的，對方就會有所行動。”封明湛厭惡趙瑞希的做事方式，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他對這個女警察又平添了幾分憎恨。

“所以你才著急帶我離開那兒？”其實不需要他回答，陶然就能斷定他的用意。

只不過，他是怎麽看穿趙瑞希的意圖呢？

“你把短信給她看的時候，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神色。進入醫院的時候，我發現這座醫院的設施是嶄新的，醫護人員雖然不多，但戒備性很強。”封明湛一板一眼的分析著，這些都來自他的經驗和職業敏感。

陶然一陣後怕，要不是他機警，自己豈不是成了妥妥的誘餌？

趙瑞希怎麽變成了這樣？

“你把她叫出去就是為了證實嗎？”

“是警告。”下咬肌緊繃著，封明湛握著水杯，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以後離趙瑞希遠一點兒，免得再中了圈套。”

“你不也是來了以後才知道的嗎？”嘟囔了一句，陶然腹誹男人死要面子。

明明來之前他們都被蒙在鼓裏，到了封明湛嘴裏卻成了她不長心。

看著她嘟起的腮幫，封明湛忍不住戳了戳她嘴角的酒窩。

拍開他的手，陶然羞赧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咖啡好喝嗎？”聞著焦糖瑪奇朵的香氣，封明湛肚裏的饞蟲蠢蠢欲動。

“還不錯的，你嘗嘗。”陶然把杯子舉到他嘴邊，男人淺淺的抿了一口，“還是你泡的好喝。”

他這麽會聊天，陶然滿足的笑了，心裏卻還有疑問：“你警告趙瑞希她就會聽嗎？人家是警察，你現在什麽都不是。除非你手上握著她的把柄。”

聞言，封明湛麽眉心一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