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陶然卻把火氣壓了回去：“我的律師會跟你談贍養費和探視時間。就算你想拿回撫養權，也要先把辦離婚證。”

那件事過去了兩年，她沒辦法忘記。

午夜夢回，手術裏的發生的一幕幕總會在過電影似的在眼前閃過。

“你想帶著我的兒子嫁給誰？”著急結婚四個字刺痛了封明湛的敏感神經，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想知道，先辦離婚證。”陶然冷哼一聲，挑釁意味十足的教訓，“我很不喜歡你的態度。”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張揚說你專門負責跨境經濟犯罪，嚴格來說你隸屬國際刑警經濟犯罪調查科。”陶然厭惡他的隱瞞，態度異常冷淡。

嚴格來說，封明湛回到A城做律師是他上司的意思，接近唐赫、追查方競，甚至他三年前離開A城追蹤方競的下落都是奉命行事。

“我最恨別人騙我。”陶然從未想過他和白丘亭是一類人，都是徹頭徹尾的騙子，“天知道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又打算借助我的身份做些什麽。以前是我笨，但現在我不會給你機會！”

“這是我的辭職信。”封明湛遞給她一個信封，她卻看也不看，“辭職信也有被回收的一天。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休想繼續欺騙我！”

“我要怎麽說你才肯相信？”眉心擰成了疙瘩，封明湛對她的質問無可辯解，但除了身份，他對她沒有半句假話。

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他，陶然指著門口喝道：“我想你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很多事情張揚只是一知半解，封明湛必須當面跟她解釋清楚。

“我很冷靜，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冷颼颼的說完，陶然看到手機上歐志強的號碼，態度異常惡劣，“什麽事？”

“大小姐，姑爺的車……您到停車場看看吧。”

收了線，陶然急匆匆的往外走，封明湛隱隱聽到了歐志強的話，急忙跟了出來。

黑色林肯SUV被潑了紅油漆，擋風玻璃和車蓋上寫著鮮紅的大字：“多管閑事者死！”

“我找人洗車。”封明湛對此並不意外，掏出手機呼叫汽車服務。

“查查是誰做的。”陶然意識到他代理了不該代理的案子，不然怎麽會遭人報覆？

“我知道是誰幹的，你和安安也要當心，鐘家的人狗急跳墻，只怕會無所不用其極。”說完，封明湛地址發給汽車服務公司。

鐘家出事了！？

陶然顧不上多想，催著歐志強給陶安安打電話。

“安安，你什麽時候下班呀？今天是陶十六的結婚紀念日，你可不許遲到。”她說的若無其事，心裏卻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姐，我正在去現場的路上，估計今晚回不去了，你代我祝福陶川，先不跟你說了。”陶安安捂著手機，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同事們取笑。

她剛剛大學畢業，正在經偵隊實習。盡管有趙瑞希這層關系，可她還是想用實力說話。

聞言，陶然也就不再多說：“安安，鐘家出事了，你自己當心。”

“我知道了。”

她並不知道，陶安安和同事們正要去鐘偉民的情婦家取證。

“姐，我聽說姐夫代理了大饒村村民向鐘氏冶煉廠索賠的案子。那幫人很兇悍，又人多勢眾，你要不要打個電話慰問一下？”

大饒村的案子，陶然是通過網絡新聞得知的。

冶煉廠接二連三被記者爆出重度汙染，導致大饒村成了癌癥村。

“你自己註意安全。”看著封明湛的背影，陶然的目光變得覆雜。

代理這樣的案子會給他帶來多少麻煩，他不要命了嗎？

據說，那個村子裏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年輕力壯的人都逃走了。

盡管冶煉廠給了村民補償，可跟家園被毀比起來，那些補償金可謂杯水車薪。

陶然把歐志強的車鑰匙扔過去：“用完車記得加滿油。”

封明湛附身撿起車鑰匙，會意的點點頭。

“大小姐，我咋辦？”歐志強厚著臉皮追問。

看到他怨戚戚的表情，陶然就忍不住發笑：“去幼兒園附近的停車場把我的車開過來。”

“好吧。”攤了攤手，歐志強暗想姑爺在大小姐心裏分量不要太足。

他知趣的沒有繼續做電燈泡，快步離開了停車場。

“安安說你代理了冶煉廠的案子？”陶然問的直截了當。

“是法援轉過來的。因為之前代理的律師失蹤了，我就接手了。不過，這個案子已經庭審過兩次，勝算很高。”封明湛緩緩解釋，她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終究是好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鐘家不會善罷甘休，他也不會中途放棄，陶然提醒道：“景熠的出生證明上父親那欄寫著你的名字，萬一那些人追查……你盡快把事情處理好，不要連累他。”

“……”封明湛正欲說些什麽，便被突然而至的閃光燈打斷。

“封律師，想不到你這麽快就遭人報覆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民生都市報的社會版的記者夏晶晶，上次在冶煉廠你救過我。”活潑俏麗的女記者笑盈盈的看著他。

陶然從她眼中看到了崇拜和仰慕，暗忖封明湛魅力無邊，這麽快就吊到了另一顆嫩草。

冷哼了一聲，她轉身就走，卻被封明湛抓住了胳膊，“夏記者，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太太陶然。老婆，這位是民生日報的記者夏晶晶。”

“封太太是群立集團的千金小姐吧？”夏晶晶拿起單反就欲拍照，卻被陶然喝止，“我不接受沒有預約的訪問。夏記者如果真有誠意，可以聯系我的秘書。”

張了張嘴，夏晶晶被她的氣勢震懾的啞口無言，轉而看向封明湛：“封律師，您太太好大的派頭！”

“封律師向來親民，你們慢慢聊。”陶然皮笑肉不笑的說完，用力甩開封明湛，“你答應給兒子做的芝士薯泥，我看他是吃不上了。”

封明湛暗暗偷笑，表面上卻是一臉自責：“你別生氣，我馬上回去做。”

事到臨頭，她還是會出手相助。

見他要走，夏晶晶緊接著說道：“封律師，能借一步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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