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介公司出來，陶然就緊緊握著手機，打算上車之後聯絡封明湛。

憑空冒出來三個漢子，她本能的想打電話報警，卻被其中兩個人搶走了隨身物品。

“你們是什麽人？”她慌了神，抓住車門不肯松手。

把她的驚慌看在眼裏，其中一名男子掏出了證件：“陶女士，請您不要害怕，我們是香港刑事案件調查科，關於田玲夫婦被殺一案，我們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田玲和林峰死了，這怎麽可能？

做進保姆車，她好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快就開始頭重腳輕。

渾渾噩噩的被帶進詢問房，陶然看到田玲夫婦倒在血泊裏的照片，忍不住一陣反胃，差點兒把早上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陶女士，你沒事吧？”詢問的女警員見她臉色蒼白，關切的看著她問道。

他們對自己還算客氣，陶然緩了口氣說道：“沒事，能不能給我一杯蘇打水，我有點胃酸。”

“好的。”女警員通過耳機說了些什麽，幾分鐘後，一位男警員送來了一瓶氣泡水。

猛喝了幾口，陶然總算把翻江倒海的胃酸壓了回去。

“陶女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女警員看了看時間，擡眼問道。

陶然配合的點點頭。

“你最後一次見到田玲夫婦是什麽時候？”女警員按照設定的問題，事無巨細的向她了解情況。

起初，他們的重點是田玲夫婦，後來就轉向了白丘亭、羅東和陸非。

香港警察怎麽會對這三個人感興趣，難不成他們是一夥的？

幾個小時過去，陶然被迫回憶與他們三個的一切，直到詢問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詢問才告一段落。

“陶女士，你的律師來了，你可以走了。”說完，女警員便將她帶出了詢問房。

被帶進警局之後，她分別給封明湛和卓慕凡打了電話，卻不想他們都到了。

封明湛急忙走過來，確認她沒有受傷便朝卓慕凡點點頭。

她全然沒了昨晚的靈氣，可見被逼得多緊，卓慕凡不免有些憤憤：“剩下的事情我來辦，你們先走吧。”

“多謝。”封明湛沒有當地牌照，本想到警局問清楚情況再找人幫忙，不想卓慕凡已經到了。

離開警局，陶然像虛脫了似的，好像之前發生的都是在夢裏。

直到回到酒店，她接到卓慕凡發來的微信，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田玲和林峰怎麽會死呢？”她百思不得其解，抓著封明湛的手不解的追問。

把外賣的粥遞給她，封明湛擔憂擰著眉心：“也許他們拿了不該拿的錢，卻沒有把事情辦成。或者他們發現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被滅口。”

“那麽田小北呢？她不是應該跟田玲和林峰在一起嗎？”陶然一想到閨蜜生死不明，她的心就縮成了一團，“你幫我找到她好不好？我擔心她落在壞人手裏，你幫我找找她……”

爽快的答應下來，封明湛輕聲哄勸：“我會拜托這邊的朋友找人，但你要吃東西，不然身體吃不消。”

陶然勉強吃了幾口便吃藥睡下了。

等她睡沈，封明湛請蘇茜看著她，自己到酒店頂樓的紅酒吧與卓慕凡碰面。

“上午的警察只是找您太太了解情況，由於她認識的嫌疑人比較多，警官們就多問了幾句。”

卓慕凡給的解釋合情合理，封明湛卻深表懷疑：“只是多問了幾句就讓我太太神志不清，連走路都成問題？”

陶然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在A城也接受過詢問，但從來沒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整個人像廢了似的，完全不是例行詢問結束後應有的狀態。

“我太太對白丘亭、羅東和陸非所做的勾當一無所知，你們沒必要百般試探。我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今天我們還一起喝過早茶。”封明湛開門見山，態度十分強硬，“離我老婆遠一點，否則我會死磕到底。”

一字一頓的說完，他起身便欲離去，卻被卓慕凡叫住：“封律師，我希望你能加入眾益律所。這對你的家人和現有的事業是最好的保護，畢竟你和方先生是一家人。”

“這是他第二次對陶然下手，還說什麽一家人？”冷笑了幾聲，封明湛眼中滿滿的都是嘲諷。

第一次是方競縱容江娜依設法延長郭彪的刑期。

第二次便是今天。

“封律師，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有很多方法讓你妥協。”卓慕凡發覺他食古不化，難道從昨晚到現在所有的戲都泡湯了？

“想讓我任人魚肉？”封明湛冷嗤了一聲，看著對面玉樹臨風的男人嘖嘖嘆息，“游戲才剛剛開始，你們的底牌亮的未免太早了吧？”

見他主意已定，卓慕凡給出了最後通牒：“封律師，你拒絕眾益的邀請並非明智之舉，因為從下一刻開始將不會再有律所跟你談合作，等待你的將是在幾件大律所的夾縫中生存。不過，對預白手起家的你來說，應該早就習慣了。”

“那就看看誰先餓死。”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封明湛瀟灑的轉身離去。

離開紅酒吧，他給張揚發了一條視頻，便折回了客房。

進門之前，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若無其事的走進客廳。

見他回來了，蘇茜朝他打了個噤聲動作，壓低聲音道：“然然睡的很安穩，我的私人醫生來看過，說她睡一覺就沒事了。”

“真是抱歉，讓您受累了。”封明湛現階段只相信蘇茜。

“她是我女兒，有機會照顧她我求之不得。不過，我看她嚇壞了，你好好陪陪她。”蘇茜暗暗懊悔，要是她上午不跟方競說那番話，陶然就不會碰到這種事了。

“我會的。”封明湛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有事兒打給我。”說完，蘇茜又折回臥室看了看陶然，才離開了君悅酒店。

蘇茜走後，封明湛在陶然的左臂發現了一個暗紅色的針眼，垃圾桶裏有消毒用的棉棒，很顯然蘇茜的私人醫生給她註射過。

據他所知，蘇茜和方競在香港公用一個私人醫生，方競排醫生來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為了試探陶然對白丘亭離了解多少，派人給她下藥，然後又讓人給她治病，真是做戲做全套！

要是陶然知道些不該知道的，現在她還有命在嗎？

如果被蘇茜知道她的現任丈夫幾次三番針對她唯一的女兒，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思前想後，封明湛輾轉了一整晚，最後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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