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崔西就律協晚宴事件的報告遞給他，陶川一副邀功的得意：“踩陶然裙擺的是顧若琳，顧若冰的堂妹。她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是陶然錄音對話中的一個人。”

隨手翻了翻調查報告，封明湛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索性聽他轉述。

事發當晚，顧若琳並不知道自己和姐妹的話被陶然錄了音，頒獎禮剛剛開始她就收到匿名微信，裏面有陶然的照片和她給顧若琳錄音的視頻片段。

她擔心錄音內容被曝光，便想拿走陶然的手機將錄音刪掉，從而就有了陶然摔倒那一幕。

陶然摔倒後，顧若琳趁亂拿走她的手包，得到手機後便扔掉了手包。

刪掉手機中的錄音後，她把手機也扔進了排汙井。

當晚讓陶然出醜的不僅僅是摔跤，還有她脆弱的禮服。

崔西把她的禮服拿到定制的店面修覆，店長就衣服的破損對經手的員工進行質詢，這才發現禮服交貨前一晚一名叫娜娜的員工最晚離開店鋪，她動手腳的可能性最大。

根據娜娜留下信息，崔西追查到她的姓名和個人信息居然屬於陶然的閨蜜田小北。

而她用的銀行卡是田小北大學期間代扣學費。

由此可以斷定，這個叫娜娜的員工跟陶然、田小北都非常熟悉，甚至她在大學期間就偷過田小北的東西。

跟陶然有過節，又能拿到田小北東西的人不多。

封明湛就知道一個。

一夜無話，轉天下午陶然和封明湛就在陶育群安排的保鏢護送下回了家。

在路上，陶然就吩咐人去買鯽魚和鴿子。

出院之前，若非聽到醫生對封明湛的叮囑，她還不知道男人的刀傷見骨頭。

要是郭彪再用力一點，他的半條胳膊就保不住了。

封明湛可真能忍！

不想也知道他昨天流了多少血，可陶然忍不住想親眼看看：“你昨天穿的衣服呢？”

“扔了，難道還留著作紀念？”封明湛若無其事的樣子令她心裏更加不是滋味，紅著眼眶埋怨道，“你幹嘛沖過來呀？”

“你要是變成植物人，難受的就該是我了。”把人攔進懷裏，封明湛玩笑似的解釋。

陶然擡眼看著他質問：“所以，你成心讓我不舒服？”

“皮外傷好得快。你要是挨了郭彪那一刀，場面不要太恐怖。”封明湛故意說的十分誇張，低頭看著她竟是眉眼含笑。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吸了吸鼻子，陶然聽到外面門鈴聲便起身去開門。

歐志強把東西搬到廚房，對上她紅紅的眼睛，知趣的帶上圍裙，主動幫忙收拾鴿子和鯽魚：“大小姐，這些活兒我來做。”

“昨天的監控錄像你看過了嗎？”陶然從籃子裏拿出野山菌等一系列溫補的食材，走到水池邊清洗。

“看過了。多虧姑爺及時趕到，要不然您就危險了。以前看不出來姑爺身手好，昨天才發現呢！”歐志強偷眼打量她的神色，緊接著說道，“董事長讓我追查延長過郭彪刑期的人，很快就會有結果。”

“跟我有過節的人十根手指都數的過來。”陶然心裏有了大概的嫌疑人，卻不相信她有那麽大的能量。

“我懷疑江娜依和翁俊麗。不過，這兩人都像人間蒸發似的。”說完，歐志強便有些沮喪。

“翁俊麗應該不可能，白丘亭不會讓她輕易露面。至於江娜依，我就說不好了。”陶然至今記得在KTV江娜依倒在地上的情形。

當時，她是個孕婦，摔倒後血跡才慢慢暈開，也不知道她的孩子有沒有保住。

如果她的孩子出生了，那麽白丘亭不會對自己糾纏不休，她也不會對自己心存報覆。

反過來說，江娜依就有痛恨自己的理由。

寧可相信要置自己於死地的翁俊麗，她也不願相信那個人是江娜依。

“大小姐，我查到江娜依前陣子在一家奢侈品服裝店做服務員，但律協頒獎典禮之後，她就沒有再到店裏上班了。”

歐志強的話令她如夢方當初，難道是她在禮服上動了手腳？

“那家服裝店的名字交叫什麽？”

見她的情緒突然間變得激動，歐志強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蒂梵西高端定制。”

沒錯，她就是在那兒訂的晚禮服。

果然是江娜依在背後搗鬼！

“江娜依的母親全身癱瘓，需要長期服用一種進口藥。這種藥醫院沒有，只有幾家指定藥店有的賣，你跟著這條線就能找到她。”封明湛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歐志強一轉身就看到他遞的字條。

“你都知道了？”陶然吃驚的看著他。

把字條塞進歐志強的口袋，他朝陶然勾了勾唇：“我說過會把頒獎禮晚上的事情查清楚，卻沒想到郭彪的事情也跟她有關。”

“既然這樣，這種臟活累活就交給我。”歐志強憨憨一笑，轉過身繼續幹活。

不由分說，陶然推著封明湛的脊背把人趕出廚房：“你去睡一會兒吧，醫生不是叮囑你多休息嗎？律所有陶川和舒顏盯著，你就當給自己放年假了。”

“你知道鴿子湯怎麽做嗎？”封明湛睡眠不多，尤其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

“我又不是沒做過？以前你左胳膊……”話說到一半，陶然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總之，你乖乖的等吃飯。”

見歐志強專心幹活，封明湛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幫我換下衣服……”

看到他穿著筆挺的正裝，脖子上掛著護具，不倫不類的搭配令陶然忍俊不禁：“衣服肯定是陶川準備的，只有他在生病的時候還要耍酷。”

“你還笑。”報覆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封明湛言語間控訴意味十足。

他一臉傲嬌，陶然忍不住發笑：“我幫你換，不要不開心嘛！”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歐志強完全能想到陶然和封明湛甜蜜的表情，忍不住幹了一把狗糧。

拿了一套休閑裝折回臥室，陶然卻沒有看到封明湛。

浴室的門開著，她推開門走進去，被眼前香艷的一幕搞得必須額噴張，小臉飛速躥紅。

然而，令她尷尬的的事情悲催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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