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封明湛給通知崔西調查周京南案件的資料。

陶然擔心他掉進陷阱，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你跟我結婚以後就麻煩不斷，我是不是真的克你？”

“說旺夫的人是你，說克夫的人還是你，你到底想怎樣？”五分熟的牛排很有嚼勁，封明湛撒了一些胡椒粉，控訴意味十足的看著她。

怏怏的嘟著嘴，陶然從盤子裏拿走了一顆西藍花：“我想你沒有麻煩而已嘛！”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封明湛似乎早已習慣了同行間的相互傾軋。

回想起來，他最近幾年的日子過的平順安定，幾乎讓他遺忘了律所剛創建的艱苦時光。

“你要是沒有安排，待會兒陪我去個地方。”把切好牛肉遞到她嘴邊，封明湛目光入水的看著她。

“去哪兒？”陶然已經分不清是自己連累他翹班，還是他有意無意間總帶著自己跑偏。

總之，無論店面還是律所的員工，都不經常見到老板。

飯後，封明湛帶著她去了一片拆遷征收的老城區。

這裏的居民已經搬走，絕大多數的房屋的窗戶和門板被拆除，到處彌漫著陳舊潮濕的氣息。

將車子停在一處獨門獨院民宅前，封明湛率先走下車。

見陶然沒有跟來，他回身朝小女人招招手。

不明白他為什麽把自己帶到這兒來，陶然看到淩不堪的地面便覺得無處落腳，可還是點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

“怎麽到這兒來了？”說話間，她看到幾只野貓迅速掠過屋頂，平添了她對這裏的不適應。

推開生銹的鐵門，封明湛拉著她走進院子。

院子裏面還算幹凈，二層的小樓內裏相對整潔，角落裏隨處可見的垃圾和雜物，陶然自動選擇了無視。

“這裏是我和陶川的第一間辦公室。”封明湛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推開陽臺的門，牽著她的手，將人帶上了平臺。

樓頂的帳篷有幾個窟窿，立柱也銹跡斑斑。

雖然平臺破敗不堪，卻依然能看出這裏曾經被人精心規劃過。

“你十年前在這兒辦公？”陶然不可思議的環顧著四周的環境，嘈雜、臟亂不堪，周圍居民的素質和收入水平可見一斑。

即便聽封明湛親口說出來，她無法把現在的他與周遭的一切聯系在一起。

“不止辦公，那時候人手少，我們吃住都在這兒。”封明湛帶她來這兒不是為了炫耀發跡史，只是單純的想看看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過不了多久，他連這片廢墟都看不到了。

“難怪陶川每次回家都像鬼子進村，只要是能帶走的，他統統不放過。”對那時的陶川，陶然至今印象深刻。

“其實，律所真正意義上的創始人是我、陶川和崔西。顧雨濛是後來我們搬到稍好一點的地方才加入的。所以，我在考慮是不是該給崔西升職。”封明湛的思緒飄回到十年前，恍然崔西一路追隨到現在是多麽不容易。

對他的想法深表認同，陶然看著他提議道：“你能給舒顏技術幹股，為什麽不能給崔西呢？雖說崔西的收入僅次於你和陶川，但他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對你忠心耿耿，你也該大方點兒。”

“遵命！”封明湛臉上浮現出輕輕暖暖的笑意。

各種昆蟲在屋頂肆無忌憚的爬行，陶然忍不住往他懷裏縮了縮：“你在這兒住了多久？”

“三年零四個月。當時，陶川接了第一個非訴業務，每年代理費50萬。我們拿到支票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封明湛對賺到第一桶金的興奮記憶猶新，至今都如數家珍。

十年前的炎炎夏日，他和陶川西裝革履的走進棚戶區，放眼望去周圍一片身著花褲衩和拖鞋的居民，耳畔時不時傳來爭吵和叫賣聲……

“這裏實在太簡陋了。”陶然腦補了著不和諧的畫風，暗暗感嘆他創業之初多麽不容易。

“當時沒錢，只能租到這種地方。”封明湛能理解她為何反應這麽大，卻很高興她願意走進這種地方。

陶育群和封晟是A城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而陶然一出生就住在富麗堂皇的陶公館。

從小到大，她接觸的人和事都與棚戶區扯不上關系，可以想象剛到這兒的時候，她內心有多崩潰。

“幸虧你帶我來了，要不然，我就看不到律所的雛形了。”陶然很快就適應了這裏，好奇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到了一個全新的天地，“走的時候拍張照吧，免得以後連個念想都沒有。”

“好。”

離開拆遷征收的範圍，陶然很好奇CBD是律所的第幾個辦公場所。

“第三個。”封明湛專心開車，盤算著是不是需要擴大現有的辦公區域。

如果不搬家的話，那就只能把隔壁的單位租下來，這樣就能把會議室和助理的辦公區挪過去，從而擴大律師團隊和資料室。

陶然的思維跟他神同步，抿著唇瓣猶豫了好久，她才試探著開了口：“你覺得萬和大廈的辦公環境怎麽樣？”

“莫楚莘的辦公室就在那裏，我去她的辦公室看過，18層以上能看到沿海一線，視野非常開闊。”封明湛如實的說著，並不清楚她想表達些什麽。

“大樓建成的時候，陶育群分給我四層，最高的一層位於27樓。那邊的戶型設計很合理，硬件設施比你現在的辦公地點完善，每個單位附帶四個車位，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陶然沒敢直說讓律所白用她名下物業，卻堅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你想用是物業的租金入股，我需要咨詢其他股東的意見。”封明湛故意忽略了她的本意，給出了另一個建議。

盡管早就料到他不會白用自己名下的物業，可陶然還是有些挫敗：“那你盡快開會研究一下吧，我記得27樓的租約月底就到期了。”

“你讓鄒毅給我報個價，我慎重考慮。”封明湛知道她這麽做是為自己著想，可他不想白占陶育群的便宜。

聞言，陶然徹底垮了臉，不悅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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