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明湛搖頭，陶然給他戴上另一只袖扣：“你搖頭是什麽情況?”

“群立和晟天都拿到了內部折扣價，兩個項目加起來，差不多三千萬港幣。”封明湛自認莫楚莘的價格很公道，陶然卻氣的吐血，“如果不打折是多少？”

“不低於五千萬軟民幣。”封明湛揉了揉她的額頭，壞笑著說道，“你老公的面子是不是很值錢？”

“陶育群和封明津又不會給你好處費，你幹嘛替他們省錢？”拍開他的手，陶然對著鏡子整理頭發，“你讓人家少賺那麽多，莫楚莘會領你的人情？”

勾了勾唇，封明湛自信滿滿的分析道：“她想開發內地市場，自然要有所表示。想一想操作群立和晟天在香港上市所帶來的後續收益，她給我半價絕對物超所值。”

“看不出來，你還很有奸商的潛質呢！”看著鏡子裏的俊臉，陶然越看新買的藍色條紋領帶越喜歡。

此時，兩人的思維達到了高度一致：“今天領帶和襯衣選的不錯，再接再厲。”

“那你把以前的都扔了，我全部給你換新的！”用胳膊肘向後捅了他一下，陶然推開他就欲離去。

可沒等她打開門鎖，就被封明湛板著肩膀轉過身，抵在了門板上。

“你幹嘛？”手撐著他的胸口，陶然擔憂的望向門外，一門在之隔的客廳裏坐著莫楚莘和陶安安，她甚至能聽見她們的對話。

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確切來說從顧雨濛的案子開始，她就控制不住心理陰影。

不管封明湛和陶川為什麽要把顧雨濛的事情扛上身，不管她如何說服自己，她心裏的疙瘩越積越大。

要是顧雨濛的案子還不結束，她覺得再拖下去，自己就要瘋了。

封明湛怎會看不出她的焦慮和煩躁，摩挲著她的脖頸，輕輕把人攬進懷裏：“心情不好就告訴我，不要鬧脾氣。”

“誰鬧了！我只……”張了張嘴，陶然不想當著外人談私事，把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算了，回家再說，咱們出去吧。”

要求封明湛不要繼續過問顧雨濛案件的話就在嘴邊，可她還是選擇了克制。

察覺到她欲言又止，封明湛卻沒有深究，卻不想錯過今天，後面會牽扯出那麽多誤會。

莫楚莘是個非常隨和的人，待人接物禮貌周全，沒有讓陶然感覺到任何壓力。

一頓飯下來，陶然大抵摸清了她和封明湛的關系。

原來，莫楚莘曾經以交換生的身份到政法大學學習過兩年，而她剛好被分到封明湛所在班級。

榮亦叮囑他多照顧這個香港來的千金小姐，兩人就這麽認識了，慢慢的她和唐露笛、封明湛就成了朋友，之後還一起到美國留學，讀的都是法律專業。

畢業以後，她回到香港到父親的律所工作，封明湛回到了A城。

“過年的時候，我在馬爾代夫見到了唐露笛，聽說了她的一些事情。”看了看陶然，莫楚莘微微一笑道，“當時我還在想，幸虧她沒有成為陶太太，否則明湛要吃大虧了。”

“現在他也好吃虧，自從我們結婚，輩分就一去不覆返了。”陶然笑著打趣，自動忽略掉唐露笛與陶育群關系而帶來的尷尬。

“他和陶川是平輩，可從你這裏論就……”說道一半，莫楚莘萬分同情的看向封明湛。

而他只是付之一笑。

“聽陶川說顧雨濛的案子還沒有找到證據？既然不能延遲開庭，不如……”莫楚莘上庭經驗豐富，雖然兩地法律條文不同，但策略上沒有太大出入。

秒懂了她的意思，封明湛認同的點點頭：“我也有這個打算，延長第一次庭審和第二次庭審休庭的時間，總之必須拖夠一個月。”

“知不知道現在多少傷人案，經濟類案件反而沒多少油水。”莫楚莘抿了一口紅酒，不解的反問，“你呀，是時候重新出山打刑事案件了。”

“現在我都忙的沒有時間陪老婆。”封明湛擺擺手，對代理的最後一個刑事案件至今心有餘悸。

“你總不會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自責吧？那個證人是在法庭宣判之後出的事，跟你沒有關系。”莫楚莘話音未落就接到了他警告的眼神，悻悻的別過臉。

“都過去了，我早就忘了。”

很顯然，封明湛不願意提起那個案子，越是這樣，陶安安和陶然越好奇。

當晚，妹妹睡下之後，陶然才小心翼翼的追根究底：“莫楚莘說那個證人死了是什麽情況？”

“出車禍死的。”封明湛的視線沒有離開卷宗，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陶然對他的話深表懷疑，伸手遮住卷宗：“那麽，這跟你不接刑事案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陶川比我更適合接這類案件，而我在美國主攻的是經濟類案件，我們分工明確也很正常。”封明湛給出了自認為合理的解釋，可他回避的態度讓陶然更加確信莫楚莘的話。

“其實，與其你壓在心裏，倒不如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她忽閃著明亮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男人。

可這一招並不奏效，反而讓封明湛更加抵觸。

“今天在酒店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有什麽心事盡管說出來，讓我來開導你。”盡管他玩笑著轉移了話題，陶然還是嘗到了被拒絕的滋味，“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先睡了。”

“睡吧，我去書房再看一會兒。”調暗床頭燈的光線，封明湛起身向門口走去。

忽的坐起來，陶然看著他的背影質問：“你又要看顧雨濛的案子？”

“高尚的線人發現了一些請情況，我得捋一捋。”腳步一頓，封明湛目光柔軟的看著她解釋。

然而，他深情拳拳的眼神仿佛泥牛入海，沒有帶給陶然半分觸動：“你不是不管刑事官司嗎？再說了，案子交給陶川，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顧雨濛輸得起，泰和輸不起，她必須無罪釋放。”封明湛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這些天，顧雨濛案件幾乎霸占了他所有休息時間。

每天一睜開眼睛，陶然就能從床頭櫃上看到顧雨濛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忍多久。

“可你有沒有想過，顧雨濛也許正是吃準這一點，才會給言楚容下藥！”一瞬不瞬的看著封明湛，她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而男人的反應讓她震驚不已。#####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