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三個字刺痛了陶然的耳膜，她木然轉過身，不可思議的看著封明湛追問：“只不過什麽？沒辦法讓現實版的潘金蓮凈身出戶嗎？”

“按照法律，除非拿到婚內同居的確鑿證據，才能判定出軌的一方背叛了婚姻。就現在曝光的開房記錄和社交網站上的證據來看，只能減少女方的財產分配比例，而不能完全剝奪她共同財產的分配權。”封明湛清楚這件案子的影響力有多大，加上國民明星深入人心的影響力，很難讓人接受他的巨額身價被出軌的妻子分走。

但法律講究的是證據，並非人情。

國內法律沒有將通奸罪入刑，這給類似的離婚案造成了很大的取證難度。

現在擺在舒顏和封明湛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麽在財產分割和撫養權的問題上做出讓步，要麽拿到類似捉女幹在床的確鑿證據。

後者操作起來雖然很有難度，即便拿到相關證據，也會被法庭認為證據來路不明而不予收錄，但合議庭覆核的時候會將證據作為參考。

所以，封明湛和舒顏必然會選擇後者。

眼下問題是，對方的律師想必已經提醒過涉案的當事人。

他們現在出入十分謹慎，連狗仔蹲點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抓住出軌顯形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陶然不認為知名律師會接手出軌門的案件，可現實版的潘金蓮不可能親自出庭為自己辯護。

一旦她為自己代言的消息走漏出去，只怕她根本到不了法院便會被國民明星的死忠粉打的面目全非。

“對方的代理律師是誰？”

“這個案子會有言楚容和顧雨濛共同代理。”這個結果是封明湛最不願意看到的，可事實偏偏如此。

言楚容向來看中利益，不在乎名聲和輿論壓力。

之前，顧雨濛在田玲離婚案上也表現出了類似的特質，可見她和言楚容在這方面是同路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憤憤不平的冷哼了一聲，陶然腹誹顧雨濛唯利是圖，“為現實版的潘金蓮代言，他們也不怕被口水淹死。”

“人各有志。”封明湛不想對顧雨濛的行為多作評論。

她終究是泰和律所的股東之一，封明湛做不出詆毀她的事情。

“對了，你有沒有贖回她在律所的股份？”本著不讓對手好過就是勝利的原則，陶然猛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顧雨濛依然是泰和律所的股東，那麽她就沒有立場做現實版潘金蓮的代理人。

要是這個消息傳到小潘的耳朵裏，就會上演一場渣女和無良律師的撕逼大戰，到時候絕對讓顧雨濛和言楚容吃不了兜著走。

對，就這麽辦！

“目前……手頭的現金不夠，我打算春節之後再談股份贖回的事情。”封明湛如實的回答，卻隱隱感覺到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聞言，陶然不由心花怒放，善解人意的看著他說道：“既然沒錢，就不用著急讓她把股份套餐。萬一她和言楚容過不下去，還能吃回頭草，你說是不是？”

“你怎麽突然這麽為她著想了？”看著她神色間流露出的狡黠，封明湛斷定她憋著壞，卻沒有想到她會從何處下手。

“她離開泰和是被言楚容脅迫，嫁給言楚容想必也不是出於自願。大家都是女人，要是她過得不好，能早日跳出火坑不失為一件好事。”陶然賣力的往自己臉上貼金，本意是打消他的疑慮，卻不知不覺對顧雨濛起了惻隱之心。

目光柔軟的看著她，封明湛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也許是他想多了，陶然不會對顧雨濛做出格的事情的。

封明湛放下了戒備，卻沒有料到元旦假期後還是爆出了小潘代理律師與國民明星的代理人是合作夥伴的的新聞。

此消息已經發出便刷新了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被網友們瘋狂轉發。

有人議論現實版潘金蓮病急亂投醫，已然走投無路。

也有人發出了陰謀論，認為離婚事件是國民明星一手策劃的，所謂的出軌門和轉移財產也是空穴來風。

在接下來的事件中，封明湛的泰和律所和萬乘律所首當其沖，輿論關註的焦點也案件本身轉移到封明湛、顧雨濛、舒顏和言楚容的四角關系。

這個結果是陶然始料未及的，也打了封明湛一個措手不及。

“事情怎麽會鬧成這樣？明星的經紀人剛剛打來電話，要求咱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就要索賠巨額損失費。”陶川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負面消息，而現實版潘金蓮的公關團隊也抓住這個機會大肆反攻。

離婚雙方為了爭取輿論支持，在各個社交平臺和門戶網站搶奪輿論的制高點。

封明湛等涉案律師的私事也淪為網民們的談資，狗仔和娛樂記者已經開始在樓下蹲點，以求拿到封明湛等人的第一手采訪資料。

揉了揉眉心，封明湛隱隱猜到是誰向媒體爆的料，可不管誰是爆料人，他都必須先把事情擺平：“讓公關團隊想辦法，至於明星那邊，我們盡力配合消除影響。要是他對處理結果不滿意，需要多少賠償金，我們照付就是。”

盡管他沒有授意陶川追查爆料人，可陶川並不打算放過那個讓全盤陷入被動的始作俑者。

眼見事情越鬧越大，陶然陷入了深深的懊悔，悔不當初自己不該自作主張。

而今，國民明星有理變成沒理，還把封明湛牽扯進娛樂圈的漩渦，陶然的場子都要悔青了。

接到消息後，蘇茜第一時間找到了陶然。

這些年，她抱著贖罪的態度，很少對女兒加以顏色，可這一次，她實在忍無可忍。

“你怎麽回事？事先不跟封明湛商量，你就把這麽重要的消息放出去？誰允許你這麽做！你不知道我要費多少工夫才能把這件事擺平？”蘇茜第一次到陶然的新家，一進門便劈頭蓋臉一通質問。

陶然本就沈浸在自責中無法自拔，既沒有膽子向封明湛坦白，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索性把自己關在家裏。

蘇茜的話令她自責的心情瞬間放大，禁不住眼圈泛紅，眼淚圍著眼眶打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封晟聽侯管家說蘇茜來了，本想跟親家母客套幾句，可走進客廳便對上了蘇茜淩厲的質問，立刻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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